作者:尘上
整个修仙界生存或毁灭,尽在萧溯一念之间。
*
“风月。”折夕走进石室,看了眼站在炼丹炉之前炼药的人。
风月听闻熟悉的声音,抽空抬了下头,掌心灵气未收。
眸中倒映出折夕清寒的面容时,她露出可爱的笑:“折夕师兄!”
“嗯。”折夕往内部走去,目光巡视洞壁上摆放的药瓶,“我取一瓶治外伤的药。”
“在靠近药池的那边。”风月指引后,便继续专心炼药。带着药香的煞气自她掌心一点点流淌而出,最后尽数倾入炉内。
折夕嗅到和萧溯身上别无二致的檀香味,迈出的步伐突然停滞。
他转身,走到风月身边,问:“你在炼什么药?”
“尊上用于增进修为的药。”风月答话,“尊上修炼时,隔几次就会吃一颗。”
“隔几次的意思是,”折夕狭长的眼帘小幅度挑起,“不能常吃?”
“嗯。”风月点头,“此药可短时间内大幅度提升尊上煞气,若使用过多,前一次吃药未完全吸收的煞气与此次吃药提升的煞气相撞,容易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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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你现在扭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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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上已是魔,还能如何走火入魔。”折夕开口。
风月笑着接话:“折夕师兄,我说的走火入魔又不是尊上变成魔。煞气过甚,在体内难以吸收,彼此互相冲撞,不仅会伤害身体,还容易让人失去理智。”
折夕清寒的眸色沉了下去:“他明明早就疯了。”
风月听闻此话,表情逐渐凝滞在面庞。
她收回掌中灵力,看了一眼炼丹炉确定其没有问题后,诧异地凝视折夕。
“师兄,你刚刚……是在说尊上吗?”
折夕视线扫过风月,许是意识到自己把话说重了,稍做控制,但言语依旧犀利:“他因炉鼎做了太多过分的事,为救炉鼎不顾弟子们的安危袭击灵山,甚至无视自己的生死与云想衣对峙,这不是失智是什么。”
“可我这样才觉得尊上像个人了。”风月不能赞同折夕,她想起这几日为炉鼎送药时,尊上守在床边关切的模样,笑弯了眸,“以前尊上身上戾气很重,是高高在上的魔尊,情感淡薄,满心只有复仇,给人遥不可及的距离感,我从未见过他为谁展现出不一样的一面。
但是炉鼎来了后,尊上看起来没有那么不近人情了。他会跟炉鼎开玩笑,会隔着一层纱帐偷看炉鼎,就像正常的凡人一样会因自己喜欢的人而欢喜。炉鼎帮尊上拾回了七情六欲,我很高兴。”
折夕闻言,垂在身侧的手一点点攥紧,呼吸有了加重的趋势:“所以呢,你也觉得炉鼎特别?”
“对我而言没那么强烈,我觉得炉鼎就是个年纪很小的漂亮孩子,知道的事情少,心思也单纯。”风月没有察觉到折夕的反感,认真答话,“但对尊上来说,他是特殊的。”
“……有多特殊。”折夕紧握的拳头在发颤,“比我们的生死还重要?”
“这话是什么意思?”风月没听懂,“折夕师兄,尊上一直在保护我们啊。”
折夕面色越来越沉:“炉鼎被云想衣的灵力纠缠,他暴露了我们的位置。尊上不能把他带去锦山,因为炉鼎会因为同样的原因给锦山带来危险。
但是我们却要陪炉鼎留在一个随时可能被人围攻的寒山,我们沦为守护炉鼎的存在。一个微不足道的废物,也值得我们这样为他付出?”
“可是炉鼎也在保护锦山的弟子啊。”风月道,“他只有留在寒山才不会给新的地方带来麻烦,他吸引了修仙人全部的注意力,毕竟从一开始炉鼎就不是修仙人要攻击的对象。
更重要的是,尊上也在,有尊上的结界坐镇,我们不用怕。”
折夕不愿听任何站在炉鼎那一方的措辞,清寒的面容下藏不住的阴翳越来越甚。
“师兄,你是不是不喜欢炉鼎啊。”风月尝试着问,以往折夕不会像现在这样失态,但一碰到与炉鼎相关的事,折夕便突然变得很有攻击性。
折夕闻言,冷冷的对上风月的视线。
而后,他蓦地扯出一丝泠冽的笑,承认:“是,我对他有偏见。”
风月担忧地看向折夕:“师兄,在尊上面前你千万不能这样说。”
“我不至于装出一副亲近炉鼎的模样。”
“尊上会不高兴。”风月提醒。
折夕想起萧溯对自己横眉冷对的模样,蹙紧眉头,心中有压制不下去的难受和不甘。
他因此沉默不语。
“师兄,你是不是已经和尊上起冲突了啊。”风月察觉到他的表情不对,询问。
折夕仍旧不开口接话。
风月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一时之间又不知如何安慰。她顿了顿:“师兄,你去给尊上赔个不是吧。”
折夕转过身,看着前方一排药瓶,注意力却又并不在药上。他拒绝:“我不去。”
风月急了:“可是这么多年来,尊上对我们一直尽心指导。我原先只是侍女,尊上还派人教我炼药,你是他的亲弟子,他在你身上耗费的精力又何止千年?”
“我也关切了他千年。”折夕语气依旧强硬,但浑身的刺分明已收了些许,“扯平。”
“你们相处千年之久,又怎么能因为炉鼎产生嫌隙?”风月劝慰,“你是尊上最得力的臂膀,而今寒山岌岌可危,你应该要和尊上齐心协力才是。”
“……”
“师兄……”风月看了他背影半晌,随后想到什么,连忙上前靠近炼丹炉,细细看了一番后,从内取出三颗已经炼好的丹药,装进瓶里。
“今日的药你给尊上送吧。”风月把药瓶放进折夕修长的五指间,“尊上前几天灵力受损至今未恢复,他需要这个。你趁此机会同他道歉,尊上定不会怪你。”
折夕表情有些松动,可就是不动。
风月赶忙拉了拉他的衣袖:“师兄,尊上最满意的弟子便是你,现在灵山针对尊上,连你也要和尊上闹矛盾吗?”
“让他一个人去扛着好了。”折夕说这话时却攥紧了药瓶。
犹豫半晌,他开始径直朝药室出口迈开步伐,脚步急切,连自己治伤的药也忘了拿。
还是风月想起来这事,急忙取了调理外伤的药,给折夕送了过去。
折夕大概知道萧溯在哪儿。
一晃眼,人已经抵达寒宫附近。
他看向自己手中的药,狭长的眼眸在垂落的瞬间,把眼底闪烁的那么点微小的示软的情绪藏得一干二净。
再次迈步,靠近寒宫。
折夕的步伐因周围弥漫的甜腻的鼎香顿时止住。
而后耳边传来的是炉鼎断断续续的低吟,软软糯糯,夹杂了轻微哭腔。
萧溯在哄炉鼎。
他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带着许些玩味。藏在戏谑之下的语气是藏不住的温柔,于折夕听来却如此刺耳。
若千万根细针密密麻麻地扎进耳朵,刺穿耳骨和耳膜。
折夕的手微微发颤。
他在原地站了许久,仰头,深吸了口气,又将之缓缓吐露。
胸腔肆意燃烧的是嫉妒,是不甘,是疼痛,它们裹挟着在心底潜藏了千年的爱意,一同翻江倒海,汹涌澎湃,撞的他五脏六腑不适,反胃,恶心得想吐。
手中的药瓶被越捏越紧,骨节处泛着惨淡的白。而后伴随着“咔”的一声,药瓶碎裂在掌心,鲜红的血沿着指缝悄无声息地流落。
他缓缓将视线挪到碎瓷间的三颗药上,惯来倨傲的眸中有不易察觉的泪光在月下闪烁。
他就不该来的。
可那么多年,怎么说放就放……
不然也不会,死皮赖脸地站在这儿,再被狠狠打击一次。
萧溯。
呵。
萧溯……
*
第二日清晨。
昭言在床上翻了个身,掌心碰触到萧溯滚烫的胸膛时,他的呼吸放松下去,闭上眼睛接着睡。
萧溯在他的腰上轻轻揉着:“还酸吗?”
昭言太困了,过了好半天才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萧溯嗤笑,低头吻他的眉心:“床上没用床下也没用,本尊留你干什么。”
哪怕昭言此刻还不清醒,在听闻萧溯抱怨的话时,他还是不高兴地在对方怀里扭了下身体以示反对。
萧溯因他的举止笑出声:“叫你扭的时候你不扭,你现在扭个屁。”
昭言睡不下去了,他抬手揉了揉眼睛,困意十足地看向萧溯,满目哀怨,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萧溯见势,笑意越来越浓,连忙凑过去在他粉白的面颊上重重亲了一下:“好了好了,睡吧。”
昭言这才重新闭上眼,往他怀里钻了进去,休息。
萧溯是打算陪着他的,但没一会儿门口便传来了一阵敲门声。紧接着,折夕的声音响起:“尊上,我替风月来给你送药。”
“嗯。”萧溯应声。
他五指深入昭言柔软的黑发内,低声道:“你好好休息,晚上本尊再来看你。睡醒了别乱跑,嗯?”
“知道。”昭言听见他要走,眼睫轻轻颤了颤,第二次睁眼。
他仰头,在萧溯的面颊上亲了一下:“你不陪我一起吃午饭吗?”
“本尊灵力受损,这几日忙着照顾你没顾得上修复。你既醒了,本尊不能再耽搁。”
“好。”昭言点头,“那我可以去找你吗?”
“别乱跑。”萧溯拒绝,“修复和入定不一样,你太靠近本尊会受伤。”
昭言没办法再继续要求了。他点头:“那你,去吧。”
萧溯为他盖好被子,从床上坐起身:“昨日床板被本尊砸塌了一块,你睡醒了便告诉风月,让她寻人来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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