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师徒虐文里当绿茶 第6章

作者:夏夜秋浦 标签: 穿越重生

  那是两朵一模一样的花。

  花纹悄然出现,又快速消失,带着几分阴森的邪气。

第7章 照顾

  素音凝神,先一脸严肃地将金色真气灌输在金针之中,再谨慎地朝着澶容的头顶、脸侧扎下去。

  真气入针的过程很慢,若清站一旁看了许久,等素音出了一口气才敢出声问:“师父,小师叔情况如何?”

  素音紧皱着眉道:“不好说。”她一边收起金针,一边告诉若清,“鬼老在入魔之前就有潭湖医仙的称谓,假如当年他不入魔,如今医仙的称呼未必是你师父的。而能人怪杰多异类,他性子古怪,治病制毒的手法与旁人不太相同,即便我挖空了心思,也难查出他给澶容下的毒是哪几种。”

  她站起来,背着手站在窗前,“查不出毒物,无法对症下药,你小师叔身上的毒现今只能压制控制,不能根治。”

  素音说到这里也是不懂:“说来也怪,经我之前的调理,澶容体内的毒还算稳定,虽无法根除,但只要心平气顺就不会有太大的反应。”说到这里她若有所思地看着澶容,“他这是怎么了?可是傅燕沉又惹了事让他心烦?”

  素音说的这些若清其实都清楚。

  澶容当年为救白雨元误中鬼老的毒,白雨元情急之下一剑斩了鬼老,绝了清原这边逼问毒物有哪几种的可能性。

  素音谦逊,不说自己与鬼老齐名,可若清心里清楚,若不是有素音在,他的命,澶容的眼睛,一样都保不住。而后期所写的师徒剧情,也因为澶容的毒发,让澶容对上傅燕沉时吃尽了苦头。

  其实鬼老的毒从原文的角度去看,就是为了削弱澶容的存在。

  傅燕沉坏心眼时很会欺负人这点若清知晓,若清想到这些年师叔对自己的照料,决意叮嘱澶容应该小心什么,免得澶容日后受眼疾拖累,受人磋磨。

  至于傅燕沉惹了澶容生气这事……若清倒觉得可能性很小。

  如果澶容心神不稳是因为傅燕沉在外闯了祸,他不会压火压到现在才发作。

  但主角攻受之间的事不好说,若清也不能说他全部知晓,所以他无意开口帮傅燕沉争辩。

  如今澶容病了,自然要留在馥水居。

  一如既往,来到馥水居的澶容留住若清这里。

  若清的房间够大,两个人住完全没有问题。

  等师姐们搀扶澶容来到他的住所,他立刻让出了自己的床,躺在师姐给买的美人榻上。

  美人榻放在窗旁,无需抬头就能看见外间美景。

  宁静的窗外,早春的花应季而开,匆匆地败,花开花落,寂寞萧瑟。

  若清打开窗看了一眼,脑子里纷杂错乱地转了一会儿。

  突然换了睡觉的地方,他睡得不踏实,昏昏沉沉的时候,脑子里全都是身体什么时候能好……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入睡后若清还真的梦到他好了起来。梦里的他在太阳升起时,站在雪顶之上,凝视着周围耀目的白,瞧见两朵一模一样的红花落在地上,艳丽得宛如刚刚升起的太阳。

  此刻,他的身子轻飘飘的,脚下像是踩着棉花,又像来到云海中迎接朝阳。前所未有的轻松感包围着他,接下来不管是走路,还是奔跑,身子都没有任何沉重乏累的感觉。

  而这种不沉重的轻快感是前所未有的,是令人激动的。

  他尝试着在雪地上奔跑,而这些常人可以做的小事,却只是梦中的他能够拥有的短暂欢愉……

  走着走着,若清觉得眼眶湿热。即便不说不提,可若清打从心眼里期望自己能有健康的身体。

  他也不想终日缠绵病榻,不想身子骨好几日坏几日。

  他也想去看看外边的雪,尝尝清香的酒,如傅燕沉一般可以走出清原驰骋天下。

  他也想要与正常人一样,拥有与常人一样的快乐。

  早些年抱着有素音和师姐关心他的念头,每逢生病他都会对自己说——知足常乐。

  但知足是知足,如若真的能好起来,谁又不想好起来。

  他想,拖着这样的身子,终有一日他会消失。如今傅燕沉不与他发火,澶容对他格外关照,何尝不是因为看得出来他的病情时好时坏,恐怕没几年好活。

  原文的白莲受在素音走后作了三年就死了。

  这三年还包括了他寻得邪器,夺他人性命为自己续命,才拖着病情反复的身子,活到傅燕沉把他千刀万剐……

  而若清心里清楚,他虽不是善人,却不打算夺人性命过活,因此拖着这三天好,四天坏的身子,他能活到哪一天啊……

  他能不能活上三年?

  【不能。】

  对。

  若清也是这么觉得的。

  原主用阴损的法子续命,本就是说不这样做原主活不了……

  只是……现在说话的人是谁?

  雪地里前行的脚步一顿。

  被雪花覆盖的鞋面微微移动。

  若清抬起头,惊讶地看向天空,耳边响起了“叮咚”的声音。

  声响过后,空中漂浮着一排黑字——

  【恭喜您成功绑定心想事成系统。】

  【宿主心愿——治病。】

  【现正为宿主寻找生存线——】

  【目前宿主可活天数:300天;死因:病情反复;目标——延长。注意事项:系统一旦激活,不允许宿主放弃治病,如若放弃,次日暴毙。】

  “……”

  若清傻眼了。

  这是什么?是他想起了上一世的记忆,给自己妄想了一个治病的系统?

  疯了!

  带着极度不愉快的心情,若清从梦中醒来。这时天还没亮,他的脑袋一抽一抽地疼,有意把这场梦当做笑话,很快再次坠入梦乡。

  随后,第二次入睡的他梦到了从前,那是澶容刚来馥水居的画面。

  彼时正是冬天,若清身子好了许多,就在药房里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门内几个师姐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几人坐在一起,一边制药,一边讨论清原品性不错的才俊,偶尔还要拉着他点评。

  当时,二师姐说起经常来找素音的小师叔澶容,忍不住红了脸,被其他姐妹调笑,不好意思的人非拉着若清附和,要他也夸师叔俊俏。

  若清敬着师姐们,就顺着她的话解围,对着澶容的脸夸了一通,心里也在说:清原澶容,少年成名,自入世起便是旁人可望不可即的传说。

  师姐们敬慕他,也不是没有道理。

  作为清原的高岭之花,澶容是所有人心中的白月光。

  当年若清拿着笔,在纸上写着近日药物的用量,时不时就能到窗外师姐说哪位女修爱慕师叔,某某男修为了师叔与同门大打出手。

  而自己这位小师叔似乎是修的无情道,不管对他示爱的俊男美女有多少,他都不曾动心。不管遇到谁,他都会自动拉开距离,很难接近。

  而若清自拜入素音门下,便时常能够见到这位小师叔,只是澶容话不多,对着素音时都不会侃侃而谈,更别提他们这些小辈。是以,若清不习惯跟冷面的澶容接触。

  他摸不清澶容的喜怒,自不愿做那惹人厌的人,因此每次澶容来,他都是不远不近的问好,永远都带着一副得体的笑。

  又一年,白雨元不听掌门劝说,非要去寻鬼老守着的秘宝,闹得半隐退的鬼老出手教训他,这才误伤了澶容。

  澶容回到清原那日,若清刚刚得了师姐给的新熏香,正觉得这香的味道很好,淡雅不俗,就听前厅乱了起来。

  因为好奇,他放下书,披着件淡青色的外袍,身上染了香的味道,俊俏得像是林中的翠竹。等他走到外面的时候,他瞧见傅燕沉和白雨元扶着脸色苍白的澶容,急匆匆地随素音去了药房。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澶容如此虚弱,由于担心,他也跟了上去。

  药房里的素音检查了一遍,急忙下了几针,眉头紧锁地说:“先把澶容送进药池。”

  傅燕沉一脸担心,正要为澶容褪去外面的衣物,这时一旁咬着手指的白雨元不愿意,连忙上前,两人就谁脱澶容衣服一事争吵起来。

  素音知道他们的心思,厌烦地抬手一掌击飞了两人,随后没有好气地说:“滚出去!若清你来!”

  被点名的若清傻眼了,他看一眼傅燕沉,又看了看澶容,到底是上前一步。

  很快,白雨元和傅燕沉便被赶了出去,若清不敢耽搁,连忙除去澶容身上的衣物。

  素音药池里的药水不多,每泡一次就少一次。由于池内所用的灵药已经绝迹,药水无法增加,素音十分珍惜,不敢浪费,不能让澶容穿着衣服入水。

  若清自是知道师父的心思,他一把拉住师叔的腰带,在扯开澶容衣服的时候手指颤了一下,拘谨的没敢乱瞧乱看。

  脱完衣物,他又扶起澶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澶容背起来。

  说句心里话,那时他的身体还不像现在这般脆弱。如此说来,时间好似在一点一点蚕食他的体魄,将他拉到腐朽的境地……

  而那年的澶容身体无力,头埋在他的颈窝,呼出的热气和红艳的唇压着他散发着淡香的肌肤,让他开始在意起因为姿势而扯开的衣领。

  他倒没觉得他被小师叔占了便宜,他只觉得澶容柔软的唇和过于明显的气息,弄得他十分不自在。而在素音调理药物的时间,他一直都坐在药池旁,按照师父所教的按住澶容的头,时不时揉一下澶容眼角聚集的金色纹路。

  真气混乱的澶容毫无反应,若清也不知道澶容到底有没有意识。

  接着素音治疗澶容五日,若清就陪了五日。

  五日后,素音要若清把澶容扶起来,若清上前,先把他从药池里背出来。只是这个姿势不妥,走了两步,若清的脸慢慢地红了起来。

  此刻澶容压在若清的背上,若清微微弯着腰,背上澶容结实有力的身体迸发出强烈的存在感,若清能清楚地感受到澶容的一切……

  很难不在意的若清晃了一下头,赶忙将澶容背到一旁的石床上,拿起准备好的干净衣物,先一件一件地给澶容穿上,随后又将澶容扶起来,把澶容的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手法笨拙地给澶容绑好腰带。

  等这一切结束,若清忽地感受到澶容的呼吸似有不对。

  他疑惑地低下头,靠近了那张俊美的脸,小声地在澶容面前叫了一句:“小师叔?”

  他的声音很轻,一连照顾澶容五日的熟悉,让他没有注意到他说话的气息扑在了澶容的脸上。他更没有注意到,他身上的淡香已经沾满了澶容的衣物。

  而躺在石床上的澶容没有说话,没有睁开眼睛,与来的那日一样,若清无法从他的脸上看出任何变化,是以若清一直都不知道,当时的澶容到底有没有意识。

第8章 不如

  许是因为澶容在身边,这一夜若清睡得并不踏实。次日一早,在鸟叫声中醒来的若清思绪混乱,懒洋洋地躺了许久才惊觉身侧有人。

  心里一紧,若清猛地抬起头,却见闭着眼睛的澶容站在自己的床边。

  听到床上传来的细微声响,澶容漠然地说了一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