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师徒虐文里当绿茶 第68章

作者:夏夜秋浦 标签: 穿越重生

  等到肉烤好,侍从又毕恭毕敬的把肉交给李悬念。李悬念拿起侍从切好的肉望向马车,不知是不是想要顺着若清演戏,特意起身走到马车那里,在外面说了一句送些吃的。

  澶容进了马车有段时间。马车里的人就算睡得再死,也不可能完全听不到他的声音。

  李悬念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看马车里面久久没有人回话,深觉不对,笑呵呵地往里看了一眼,惊讶地发现里面根本没人。

  这两人去了哪里?

  李悬念收起脸上的笑,对着空下来的车厢左右移动着眼睛,似乎想要穿过木板看到澶容和若清的去处。

  一旁树上,若清被澶容闹得头脑发昏,完全不晓得自己和澶容不在马车里的事情已经暴露了。

  他人懒下来,换了个姿势,把被背对澶容改成了正对澶容,人就像是没有骨头一样窝在澶容怀里,压根就不想离去。

  澶容抱着他坐了一会儿,等李悬念疑惑地眯起眼睛,重新往树下走过来时,他用自己的外衣盖在若清的身上,然后隔着衣服按住若清的头,像是抱孩子一样,当着李悬念的面轻飘飘地跳了下去。

  眼前白影闪过,拿着肉的李悬念抬起头,先是愣了一会儿,接着像是不认识澶容一样的看了过去。

  澶容是从他身后的大树上跳下来的。

  可之前他一直坐在树下,他怎不知道澶容是什么时候离开马车,又是什么时候来到了他身后的树上,又抱着若清在树上做了什么?

  而他看着澶容怀里的人,见那人伸出手臂环抱着澶容的脖子,一副极为亲密的样子,不难发现对方是谁。

  在场的人中,这般“柔弱”的只有病弱的若清。而白衣下的黑色卷发更是对方身份的说明。

  可这算是什么?

  因为震惊,李悬念很难控制自己的表情。

  之前看若清和澶容之间的相处细节,再看若清靠近自己的意思,李悬念从未想过这两人有这种关系,他一直都以为澶容也好,傅燕沉也好,在如今的若清眼中都不是可以在一起的对象,因此他感到了愉快,也乐得看这两人求而不得,暗暗闹别扭的样子。

  甚至可以说,只要澶容不和若清在一起,只要这三人闹别扭,就是他喜欢看到的事。

  他会为此感到高兴,同样也会为此感受愤怒。而且在他眼中,想要以靠近他来害他的若清过于天真,天真到近乎可爱。

  他看得出若清是故意接近自己,而他之所以放任若清接近他,不过是想看若清在他身边机关算尽却一事无成的可悲嘴脸。

  不过若清有多可怜他还没看到,他就发现是可怜的人从若清变成了他……

  眼看着澶容抱着若清往马车旁走去,这时的李悬念很难笑出来,他觉得自己被若清戏耍了。

  在这一刻,他想要叫住澶容去问这是怎么一回事,也想拦住这两人直接将这一幕撕毁。可想来想去,最后他还是压住了火,什么也没做。

  可抱着若清走了一半的澶容却不放他好过。

  “那肉你自己吃好了。”澶容也不管后方的李悬念听到他的话会不会生气,慢声说:“他不喜欢吃白肉,而且他身子不好,吃不得太油的东西,你若下次想送,不妨送些好东西。”

  澶容以疏离的语气说出毫不客气的话语,又似乎不藏半点私心。

  他十分淡然,道:“还有,下次进马车前先问好能不能进,毕竟若清的脸皮薄,若是见你进来闹了笑话,一定会生气的。”

  李悬念品了品这句话的意思,彻底笑不出来了。

  白天故意当着澶容的面与若清亲近的他,因为此事忽然变成了一个惹人发笑的蠢货。他开始想在澶容眼中,不知澶容和若清已经在一起的他是不是特别傻?

  ——他被羞辱了。

  想到这里,李悬念握着盘子的手越来越用力,心里十分清楚,不管是澶容还是若清,都在用此刻的行为羞辱着他什么都不了解,还要接下若清的戏。

  老实说,他不了解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却了解这两人此刻的行为是在针对自己。而他确实被针对到了。

  眼下发生的事情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他不在意澶容此刻到底抱着若清做了什么,却不能不在意这两人坐在他身侧的树上,看着他在树下还黏在一起的行为。

  这种明知他在树下,还躲在树上亲热的做法太狠了。想他白天做的那些他以为很恶心人的事,在澶容的面前根本就不算什么……

第65章 作死

  若清做了一场好梦,梦到那狡猾阴险的李悬念在梦里被他气得要死。

  他们因为一件小事发生了冲突,他指着李悬念的鼻子骂他。因澶容就在不远处看着他们,李悬念即便生气也没有办法对他下手。

  仗着澶容在,他在梦里一直嘲笑李悬念,像是要把跟傅燕沉吵架的怨气全部发泄到李悬念身上。

  “看什么看!”他见李悬念忿忿不平地看过来,冷笑一声,“就你那人品,小师叔就是跟我在一起都不会跟你在一起!”

  他笑对方不自量力,竟妄想与澶容在一起。只是嘲笑李悬念的他没有得意太久,很快又听到傅燕沉失望的声音——

  “你果然是这么想的。”

  听到这句果然,若清慌慌张张地转过身,与不知何时到来的傅燕沉四目相对。

  原本被若清骂到抬不起头的李悬念见此得意的笑了。

  若清急忙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傅燕沉冷静地问他,“我们一起长大,情分与旁人不一样,你不要骗我认真地想一想,你确定你看着师父时就没有其他心思?”

  “我没有。”若清毫不犹豫。

  傅燕沉不信他,“你真的没有对他动心?”

  若清面不改色,“没有。”

  傅燕沉这时倒像是不解了,他围着若清走来走去,最后摇了摇头,唉声叹气道:“你很奇怪。”

  若清开始伤心了,“就因为我不喜欢小师叔?”

  傅燕沉却歪了歪头,说:“不是。”

  他认真地说:“思慕笃爱,实属常事,少时怀春,在所难免。可这么多年来,我从未听到过你说你喜欢谁,在意过谁,就连想你都不曾想一下,就像是……天生缺少这根弦一样。”

  “我……”

  若清想说他只是没有遇到喜欢的人。可他顺着傅燕沉的话想了想,又想不出自己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从小到大,他想过素音,想过傅燕沉,想过澶容,想着他们日后会做什么样的人,却从没想过自己的日后会是什么样的。别说喜欢人,就连喜欢人的心思他都没有,不管是看到俊俏的儿郎,还是遇到貌美的娘子,他都是心如止水,从未有过为谁倾倒,为谁付出的心思。

  因为没有,若清一时回答不出来。李悬念见他不语,在他身后疯狂笑他。他被对方笑出了火气,正要回头怒斥,却瞧见一把刀从李悬念的胸口出现。

  那本在狂笑的人因此收了声音,扑通一声倒向前方。

  血珠顺着白刃落在青色的草地上。

  白色的衣摆随着风飘动,经过脚下细弱的野草,宛如翩翩起舞的蝴蝶。

  身上没有沾上一滴血,杀了人的澶容在李悬念倒下后出现,见若清惊慌失措地看过来,平静地问他:“不就是死了个人,值得你慌?”

  看他并不言语,对面男人的薄唇微张,“难不成你喜欢他?”

  若清感受到了这句话的危险,像是担心澶容的剑会放在自己的身上,若清在此刻疯狂摇头。

  只是摇着摇着,四周的一切都变成了紫色。

  若清惊讶地发现,当紫色的天出现的那一刻,澶容和傅燕沉都不见了。

  找不到好友和师叔,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若清仰着头往后退去,他本是在观察天空,不曾想如此走了没多久,他的身体忽然撞到了一面墙,回神一看,又发现身后空无一物,根本就没有什么墙壁。

  这是怎么一回事?

  心有疑虑的若清伸出手,望着眼前紫色的世界,本以为伸出去的手会摸空,没想到自己会碰到一面冰冷的隐形墙壁。为此他愣神片刻,等了许久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不是四周的天空环境变成了紫色,而是他身处在紫色的东西里。

  而在若清惴惴不安地想着这片紫是什么的时候,一只比他这个人还大的手掌从上方出现,穿过云雾,一把拿起了关起他的那个“东西”。

  他随着对方的动作在紫色的东西里来回颠倒,等到晃动停止,他对上一只巨大的眼睛,这才惊讶地发现拿着他的人是澶容,而澶容手心里的正是一块紫色晶石。

  此刻他就躺在晶石之中,望着外面看不到自己的澶容,慌得无法保持冷静。

  梦到这里停下,若清醒了过来,晨起时的头脑不是很清醒,只闻到了刺鼻的焦糊味。

  为了弄清楚味道是从哪里传来的,他拢起头发来到车外,先是看到马车对面的澶容等人,而后目光又停在几人附近散落的黑色的、带着火星的石块上。

  若清一早闻到的味道就是从黑石上传来的。

  “这是?”若清没看出这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

  阿鱼见他说话,笑着回答:“刚才来了三个树人,瞧着是要抢走三魂。”

  说话的功夫,若清与阿鱼都走到了澶容身边,李悬念瞧见若清,冷淡地瞥了若清一眼,脸上的表情与往日一样,可眼神要比往日冷了许多。

  若清没有注意到李悬念的眼神变化,他问葛齐:“追兵比你们的人先到,看来想救三魂的人比你们想得周全。”

  面对他这番埋怨,葛齐没有应声。

  若清这时又问:“你给长公主送信了吗?你们的人什么时候来?”

  葛齐还是没有吭声。

  若清见此不满地皱起了眉头,李悬念则在澶容看过来时,笑着替葛齐回答:“你问他也没用,以他的官职来看,他还见不到长公主,即便他写的信到了中都,接信的也不是长公主,而是上面的人,故而中都会派什么人,会做什么决定,都是他无法意想的事。”

  李悬念解释的很清楚。

  要说葛齐官职不高,不能与长公主直接对话这点若清相信,可要说葛齐见不到长公主,若清就不是很信了。毕竟天泽司现在归长公主管,葛齐身为六部的领头人,难道没有出任务保护长公主的时候?难道没有被长公主召到殿前回话的时候?

  似乎是看出了若清的疑惑,葛齐在这时解释了一句:“长公主不喜欢修士,除了掌司和中领宁英大人外,长公主不见其他天泽司官员,而天泽司中,守在长公主身边的是掌司,能够见到长公主接传命令的是宁英大人。”

  这话一出,若清更加惊讶了。

  “不喜欢修士?为何?”

  若清不理解,长公主既然要用天泽司,为什么又不喜欢他们?

  不喜欢修士的原因葛齐没提。

  李悬念跟阁齐不同,没有顾虑的他直接说:“因为她的孩子被修士偷走了,自那之后她就恨上了所有修士,看谁都觉得是偷她孩子的人。”

  若清没想到那位靖长公主还有这段故事。也不知是哪个与靖长公主关系不睦的修士,为了报复她坑了许多无辜的人……

  不管他们说什么,今日的傅燕沉像是转了性子。他不理若清,也不再乱发脾气,倒是对那个侍从很上心,今日又去了那个侍从那里坐着。

  若清盯着他看了两眼,没有主动找过去,只是一如昨日一样找上了李悬念。

  李悬念似笑非笑,在他靠近时说了一句:“逗人玩的把戏是只给我看,还是也给傅燕沉看了?傅燕沉知道这件事吗?”

  若清不懂他在说什么。

  李悬念见他还在装不懂,越发觉得自己被愚弄了。不过想了想若清之前的举动,又想了想若清昨夜缠着澶容的样子,他有些分不清若清到底是什么性格,又想做些什么。也有点怀疑昨日的若清身上有不对的地方。

  比如说,若清有没有可能是被澶容控制了心神?

  这个猜想在昨夜就出现了,只是他找不到证据,而那边的澶容还在,他不能说些其他,只能速战速决,挑明了去问。

  “你跟阿容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李悬念点了点手指,话里没有嫉妒的情绪,给人一种纯粹的好奇之感。

  可就是这纯粹的好奇像是晴日惊雷一样,把若清震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