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师徒虐文里当绿茶 第71章

作者:夏夜秋浦 标签: 穿越重生

  李悬念趁他失神连忙跑向山峰的另一侧,刚想要离开这里,又被脚下出现的数只鬼手绊住。他拿出折扇,迅速斩断那些鬼手,又被追上来的三魂一掌打中胸口,身上的修为暂时被封住。

  而后他眼睛一转,顺势扔开若清往悬崖下方栽去。三魂则在他松手后一把抢过若清,带着若清飞向远方。

  掉下山崖的李悬念这时不慌不忙,从衣袖中甩出一把带着细铁链的匕首,他先将匕首插入石壁里,接着按动机关,顺着铁链直接往上跳去。

  当他抬起手指扣住石壁边缘的那一刻,他先笑了。

  老实说,如今的结果他很满意,他想算计的两件事都成功了。如今不管若清是死是活,若清都不会好过。而把若清交出去的他,为了不让澶容怀疑自己,选择了受伤这个不错的借口。

  他狠得下心受这一下,身上的灵气因为这一击变得混乱,体质暂时与常人差不了多少。

  由于此刻修为被封没有自保的能力,他绝不敢让自己摔下去。

  撑着身体没有掉下去的手指用力扣紧石壁,李悬念刚刚仰起头想要顺势跳上去,就见熟悉的衣角出现在上方,干净的鞋子落在了他的手上。

  鞋子的主人只需要轻轻一踩,就能结束他的生命……

  见状李悬念一顿,顺着白靴往上看去,对上了澶容不喜不悲的一张脸,对方问他:“人呢?”

  “被三魂抢走了。”

  李悬念苦笑一声,刚想对着澶容演戏,就听到澶容说:“是你让宁英把人送到我这里的?”

  李悬念脸上虚伪的表情在这一刻僵硬。他望着澶容那张熟悉的脸,心思变了几次,不知澶容是如何知道的这件事,最后想了想,承认下来,“是。”

  但他只说,“你还记得那只蝎子吗?那只蝎子就是宁英给我的,因为宁英是天泽司的人,我母亲又与长公主不是一路人,所以我们私下往来的事我不敢告诉任何人,而那次我求她给我蝎子,她便提出这个要求。她知道我们在一起,就要把人塞给我们,当然,我也有私心,想着送三魂的路上不太平,就想以此寻找时机来讨好你。”

  他闭口不提自己之前那些小动作,几句话便把为什么把人塞到澶容这里解释得清清楚楚。

第68章 感谢

  不提自己把若清交给三魂,不提自己都做了什么缺德的事,更不提自己对若清的嫉恨。当宁英改路的事情被澶容发现后,李悬念没有厚着脸皮说不是,而是大大方方地承认下来。

  狡猾的男人头脑转的飞快,看得出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承认自己爱慕澶容,为了得到澶容的看重犯蠢,和承认自己爱慕澶容,为了澶容的爱重动手害人得到的结果是不一样的。

  李悬念很清楚当他如此说后,澶容与他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可他想,澶容对他如不如从前从不是现在的他应该在意的事。

  他看得出来,只要有若清在,他和澶容绝无可能,与澶容渐行渐远不过是时间问题。

  因此,他不去纠结已经抓不住的东西,只看眼下还能做什么。

  他有自信,敢说自己比傅燕沉要了解澶容,所以他在澶容的表现中,看明白了自己的位置,较高的出身也让他有着常人不及的矜持和骄傲。是以,他果断地抛弃了能与澶容在一起的念头,没有为了得到对方的注目而摇尾乞怜。

  只是他能放弃这段不可能得到回应的感情,却不能放过毁了他与澶容关系的若清。

  不气恨是不可能的。

  李悬念嫉妒若清。

  他嫉妒澶容对若清的看重,嫉妒澶容愿意让若清与他在一起,更嫉妒若清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一切他想要的东西,因此他不许若清好过,心里念着,若清让他失去了一样东西,他也要让若清失去一样东西。

  而澶容不会理解他扭曲的想法,被素音和澶容保护很好的若清更不会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想要害人。

  他与这两人同行,认为自己比他们聪明很多,不觉得自己会失算,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所以被澶容拆穿后,比起慌张其实他更好奇。

  好奇澶容是如何得知这件事的。

  坦白之后,李悬念已经做好了澶容会生气的准备。然而奇怪的是澶容并没有因此生气。

  澶容平静地听完了这段话,道:“你很聪明,看得出我对他的看重,不会说你是想针对他。”

  澶容一针见血地指出李悬念的小心思,没有被对方之前的说辞骗到。

  李悬念面不改色,冷静地问:“阿容这是什么意思?你在怀疑我的动机?”

  他皱起眉,一脸正气,活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可阿容,凡事都讲究证据道理,你如今怀疑我是在怀疑什么?证据在哪里?”

  “没有证据。”澶容不慌不忙,也不与对方争辩,“我不需要与你讲证据和道理。你在想什么我很清楚,三魂是如何带走若清的我也不问。”

  李悬念听他如此说,眼中起了一丝变化,完全没有开心的表现。

  “阿容这是什么意思?”他不管自己吊在悬崖上的样子难不难看,只要澶容给他一个答案。

  如果不看澶容踩着李悬念的手指,不看李悬念挂在石壁上的可笑样子,这两人就像坐在棋盘上下棋的棋手,互相揣摩对方的心意,镇定自若地为自己的布局。

  “没什么,只是觉得三魂的到来于我而言是件好事。我该谢你。”澶容望着远处的树影,真心说了一句。

  一直以来带着的戏虐面具因为这句话有了裂痕。不安的感觉在此刻放大,李悬念品了品澶容话里的意思,脸上嚣张的笑收敛了也多。

  他不再挂着令人乏累的假笑,却还是那么让人讨厌。

  他一双眼睛停在澶容的脸上,眼中的怀疑因对方的言语只多不少,慢声问澶容:“天泽司官员的神海里有着皇室赐予的枷锁,一般人侵入神海之后什么也看不到,只会被他们神海中的限制反噬,而我们认识这么多年,能说一句十分了解彼此,我知道你不擅长这些偏门的道法,所以我很好奇,你是如何知道宁英的事的?”

  说完,李悬念见澶容不回答,又说:“是你身边那位‘白雨元’告诉你的?“

  他一早就看出了白雨元的变化,知道这个白雨元不对劲,却没有拆穿澶容。而今他感觉到危险,也不再管应不应该对澶容提起这件事,直接问:“他是谁?”

  说话时,李悬念情绪不好,眼中像是有乌云压来。阴霾的天空压在眼中不见放晴,反而有了雨雪将来的寒意。

  “我其实一直都想问你,真的白雨元去哪了?”

  他第一次冷下声音与澶容说话。

  质问的声音底气十足,可虚假的底气下是他不安的内心。

  他隐约察觉到他要不好了。

  “想知道?”澶容没有难为他,淡淡道,“你上来。”

  他移开踩着李悬念手掌的脚,好像懒得用这样的姿态与李悬念交谈。而那有着仙人之姿的清雅男人,直至此刻仍旧没有生气和着急的表现。

  怪了。

  澶容没有因为若清被抓走而着急。

  澶容没有因为自己使小手段而生气。

  察觉到不妙之处,李悬念皱紧眉头。

  单看澶容之前的反应,李悬念料定澶容有其他打算。

  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眼下他修为被禁,澶容要杀他绝不是难事。澶容说三魂的到来是件好事,没有因为这件事生气,想来也是想要借着三魂的事来为自己做些什么。

  他要做什么?

  他能做什么?

  心里念着自己的身份地位,李悬念越发不安。没用多久,他眼睛一转,当着澶容的面松开了手,直直地往下落去,竟是企图用这种方法离开澶容。

  做了不少坏事的人心里清楚,当一个人不掩饰自己的恶行时,聆听者就是那人的下一个目标。

  李悬念还不想死。

  在不能确定澶容的意思时,他不愿把自己交给澶容,心知澶容突然坦白代表的绝对是没有好事,可令他意外的是,澶容居然在他跳崖之后,主动拉了他一把,救了他一命。

  李悬念见他伸手来救自己,脸上的表现先是不敢相信,然后又有些开心。

  因为这一举动,李悬念卸下了怀疑澶容的心思。

  面对救了他的澶容,他刚想叫一声阿容,这不嫌麻烦的澶容便拿出一把匕首,直接插到他的胸口上。

  利刃穿过心脏的声音不大,却让人无法忍受。

  让人想哭的痛楚从胸口传来,李悬念难以置信地看着胸口多出的匕首,很难接受澶容把他拉上来只是为了补这一刀的事实。

  而拿着刀的澶容却像是十分迟钝,他平静地看着插入李悬念胸口的匕首,见那处的红越来越多,有些厌烦地说:“你既然这么想知道白雨元去了哪里,不妨自己下去问问。”

  而后,澶容当着李悬念的面,慢慢抽出匕首,大拇指按在匕首上,摸了摸上面黏腻的血,抬起头望着李悬念的那张脸。

  匕首再次抬起。

  他好像想把李悬念的脸划花。

  察觉到他的意图,李悬念脸色惨白,忍不住捂着胸口后退两步。这时,他终于明白澶容谢他什么。

  如果不是他把三魂叫过来,澶容杀他的时候还真不好处理,毕竟他的身份放在这里,若是处理不当,澶容会有些麻烦。

  为了避免那些不必要的麻烦,澶容不会贸然出手。

  可他不知死活,自作聪明,主动叫来了三魂,给了澶容一个机会。

  一个不需要承担杀他后果的机会。

  澶容答应押送三魂的意图在此刻变得特别明显。

  对方的冷静从容,显得他像是个自以为是的傻瓜……

  想通了这件事,李悬念苦笑一声,望着那张自己曾经非常喜欢的俊美容貌,第一次感受到了如坠冰窖的刺骨寒意。

  “阿容。”

  他最后叫了一声。

  瞧着他复杂的表情,能够看出来他心中多有感慨。

  可澶容跟他不一样,澶容毫无触动,只在他张嘴的那一刻,一掌打向他的胸口,对他说了一句:“你现在可以下去了。”

  李悬念错愕地瞪圆了眼睛,不管甘不甘心,他的生命都随着澶容这一掌彻底结束了……

  眼看着对方掉下山崖,澶容的眼神十分平静,他好像早已演练了数次今日要做的事情,熟练到没有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一点惊喜愧疚的表情。

  他表现的很冷静。冷静地结束了李悬念的一生,并未有负罪的沉重感。而之前拉起李悬念的动作也不是为了救李悬念,而是他生性谨慎,担心李悬念掉下去不死,这才特意把人拉上来,补上一刀,确认对方死了才把人推了下去。

  可怜李悬念起初不知道他的心思,还以为他伸手是为了救自己,到头来却是空欢喜一场,什么也没留下。

  杀死李悬念后,澶容转过身,问了阿鱼一句:“人在哪里?”

  身侧一棵树后,忧心忡忡的阿鱼走了出来,说:“东边,狻猊跟着他,没事的。”

  话音落下,阿鱼没有放澶容去找若清,难得叫起澶容的名字,不放心地说,“你如今……”

  “我怎么了?”澶容面不改色,知道阿鱼要说什么,便说:“我如今很好,你最好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