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芍药不苦
景深略微往前挪了一小步,大概一个拇指长的距离,声音很轻:“但是寒季就很暖。”
两者的区别是,你在不在身边。
陆沉领会到了这个意思,心像被小垂耳兔用爪子挠了下。
景深撩完就跑:“外面还有两个伤员我去看看情况——”
跑路未遂。
被陆沉一手揪住领口。
陆沉终于找到了机会,将挪来挪去的小东西放在自己身边,用手紧紧的环着,低沉的「嗯?」了一声;
看着陆沉似乎没有要提他走之前的告白,景深逐渐理直气壮起来,看着陆沉的眼睛,认真地和他解释,便解释便比划:“他们两个被豹柳伤到了,来污蔑豹云,所以我就用异能救了他们。”
“哦。”陆沉善解人意:“顺便将自己异能耗空了?”
他怎么知道!
景深微微慌张,但是又镇定下来,圆眼睛眨啊眨,表情无辜:“我不知道,我不懂如何使用异能的。”
陆沉忍无可忍,揪住装傻小兔的后颈:“来,修炼!”
景深呜呜一声,但是不敢反驳。
他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不对,耗空异能是不理智的行为,但是当时为了救人……
陆沉握住他的手腕,但看见小垂耳兔的表情,还是说了一句:“陆无忧在看着他们。”
也就是说,他们没有安全问题,甚至休息的还可以。
怕景深胡思乱想,陆沉索性给他讲清楚:“豹柳我也收拾了,你只用修炼就好。”
别让他心疼。
景深眼睛亮起:“好!”
很久没有修炼过的小垂耳兔,显然忘了修炼是怎样的一个过程。
而且这次不同的是,因为他的异能耗空,所以全程只是陆沉带着他走,经络中充斥着空间之力,木系元素只有寥寥几个小球。
不知出于什么缘故,陆沉的动作特别温柔,景深只觉到经络中有胀满的感觉,疼痛几乎没有。
他开始大胆评价:“不疼,是不是我有耐受了。”
陆沉不置可否,只捏了捏他后颈的软肉,让小垂耳兔警惕起来:“专心。”
看着陆沉也没有生气,就算是提出修炼,也是为了让他摆脱现在没有异能的状况,全程温柔。
景深彻底放松警惕。
小垂耳兔软成一团,坐姿舒适,表情享受。
还趁着修炼间歇,往大狼身边靠了靠。
直到……
天色渐黑。
两人还在修炼。
景深已经完全不是一开始的闲适姿态,反而有些像刚开始修炼的模样,眼泪汪汪地对着陆沉:“停一会好不好……”
疼倒是不疼,但是好磨人……
景深不知道自己不但耐受不了疼,连这种温柔的修炼方法也抵抗不住,感觉自己浑身像是被百只蚂蚁啃咬,不疼但是十分酥麻,只想躺下来蹭蹭什么地方。
比起疼痛的修炼法,这种倒是显得更加煎熬。
陆沉握住他手腕,温柔但是坚定地拒绝:“还不行。异能还没完全恢复,现在如果停下来,一会修炼时间会更长。”
长痛不如短痛。
小垂耳兔深吸一口气,再次伸出手。
陆沉轻笑,夸道:“好乖。”
骨节分明的大手又覆了上来。
屋外。
豹云正在查看豹杨的伤情。
同为豹子,年龄又差不多,他虽然记恨这人骂过景深,但是也公事公办,看景深将他治好,还允他可以在这里呆着,自然不会做太多的为难,还帮忙查看伤情,敷一些草药。
豺先也不觉得孤独,只拼命歪头,查看自己的翅膀。
两只!大翅膀!
洁白羽毛,翅膀对称而有力。
他已经迫不及待,只等伤好了,飞上天空看看。
虽然身上还有一些伤,但是他完全不觉得疼痛,只沉浸在自己拥有两只翅膀的现实中无法自拔。
还频频对着陆无忧道:“我真的有两只翅膀了?”
陆无忧在地上甩着尾巴,看他一眼,道:“嗯。”
景深因为救这两人,将异能都耗空了,但是不知道,两人会不会知恩图报了。
豺先表情有些期待:“等我伤好了,我一定要飞……”
陆无忧看他一眼。
有了对称的翅膀,和只有一边完全不同,一边翅膀顶多算个不对称的装饰,但是两边翅膀就能飞。并且和鸟类不同的是,他们的飞行,更加有力,携带的东西也多了很多。
同时兽人的优点他们也完全具备,在陆地上跑步速度也很快。
甚至刃部落也会招收这种有双翼的兽人。
这只小豺,在被景深治疗后,变成了抢手货。
小豺本身看起来傻乎乎的,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对着自己的翅膀发表三百梦幻言论完毕,清醒了。
清醒的小豺对着陆无忧,客气礼貌地问道:“请问景深喜欢什么?”
陆无忧本想回答,但是看见木屋的门打开,一激灵:“哥!”
是抱着小垂耳兔,表情冷漠的陆沉。
陆无忧再一看。
虽然表情冷漠,但是手中给小兔子顺毛的动作,可是一下没停。
景深将自己的头埋在陆沉的手臂里。
太丢人了。
因为太久没有修炼,他真的不可以,在陆沉说结束修炼的一瞬间,他就变成了小垂耳兔,蜷成一团。
他比较喜欢兽人形态的一点是,兽人形态可以做出一些人形做不出来的动作,且不显的丢人。
可以理直气壮地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小兔子。
他正打算在床上赖一会,然后起床准备晚饭,却被陆沉直接抱起。
大狼表情严肃:“出去转转。”
确实应该运动运动……
景深破为认真地点头,直到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在人家怀里,在怀里的话是怎么运动的?
陆沉……只是想抱抱他。
两人分离的时间,对他来说,太久了。
大狼心满意足地给小垂耳兔梳着毛,出门就听见了豺的那一句:“景深喜欢什么。”
他面上不显,却揪了揪小垂耳兔的耳朵。
景深一抖。
他还在心虚,因为自己耗空异能这件事,是有点蠢的,而且很不理智。
如果不是因为他好奇,将豺的另一只翅膀也长出来,他至少能剩下一个保底的异能。
怀中的白团子一抖。
陆沉对着豹子和豺:“景深喜欢安静的睡觉环境。”
所以你们伤如果好了,就快走。
599小声笔笔:“他醋了他醋了。”
其实不止他,连001号也感觉出来,陆沉有些不对劲。
就像599形容得这般贴切。
场面有些微妙,直到一个有些粗粝的声音传来:“杨?”
豹杨抬头一看。
是他父母。
父亲是一只老虎,叫虎远,母亲是豹子,叫豹萝。
出声的是豹萝。
她先是检查了一下儿子的伤情。就外表看,儿子伤的十分严重,牙印颇多,就像豹柳形容的那样,全是豹子的牙印。
她看了看趴在一旁的豹云,觉得自己什么都懂了。
是豹柳叫人传话给她,说自己儿子被伤到了,语气含糊不清,但是她从那些话中获取到了不少信息。
伤的很重,全身都被撕咬过,耳朵都快掉了,伤人的是只豹子,豹子伤人是为了给族长出气。
豹萝看一眼,在陆沉怀里的,似乎十分闲适的族长,再看一眼,因为疼痛所以只能趴在地上的自己儿子。火气一下子就起来了。
她不说话,先是眼泪啪嗒地掉,抚摸儿子的伤口。
豹柳吩咐同伴,故意迟叫了豹萝和豺先的家长。
他当时的打算是,在完成了任务之后,两只豹子和豺就没有必要存在,可以直接灭口了。
他打算,让他们的父母回来,直接见到尸体,也可以加深他们对景深的憎恨。
但是千算万算,没算到景深直接当场揭穿了他们,自己也被送走,只剩下赶过来的豹萝,对着带伤的儿子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