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云南
“是!”军士们整齐回答,有序地分成四队,回到各自的岗位上。
刘钊拍了拍铜钱的肩膀:“铜钱啊,大人对不住你,让你受委屈了,以后你就留在药舍当医兵,给军医当助手。”
“是,多谢大人。”铜钱憋得两眼通红,想到李风偷看他洗澡,总是动手动脚满嘴脏话,看他挨军棍的样子,心里别提多痛快了,衡哥真的说到做到,刘大人是个好官。
娘亲说得对,人这一辈子会遇到很多人,有些人坏得禽兽不如,有些人却心善得像菩萨,不管遇到多少坏人,总能遇上菩萨一样的好人,就觉得这一生受的苦都值得。
“军医,医舍的弟兄们拜托你了。”刘钊知道烧伤难治,站在百夫长的立场,当然指望苏衡能尽全力治好;可是,站在长辈的角度,又不忍心提强人所难的要求,只能这么一说。
“是,请刘大人注意休息。”苏衡行军礼。
刘钊走远以后,赵先机转身就吓到了,铜钱竟然哭了:“铜钱,你别哭啊。”
“我才没哭!”铜钱气势很强地吼回去,然后冲进一号医舍。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三更,第一更奉上。(说到就要做到。)
这周申请了榜单,有人提醒,字数太多上榜单有难度,需要压一下字数。某南码字一是因为真心喜欢,二是因为可以把兴趣转换成票票,所以下周开始仍然每日一更,等到V以后再加更。(请小可爱们见谅,第一次在晋江写文,不知道的太多。)
第054章 石牢审讯
苏衡负手而立, 眺望夕阳晚霞把一切都染成深浅不同的绯红色,左转是药舍,里面有比黑洞还神秘的雅公子;右边是两间医舍, 四名重病人等着他去救命。
而他, 因为两个时辰的恶梦和突然挑衅的李风探子, 本就不太清醒的脑子, 被搅成了一团浆糊。
“衡哥,”赵先机在医舍的窗边探出一个头,“不进来吗?”
犹豫片刻,苏衡还是进了医舍, 经过温水擦身的物理降温法, 清明的体温暂时恢复到正常;三位烧伤病人的体温也有所下降,病情还算稳定,又嘱咐陈牛准备伤患营养餐和换鱼皮的时间。
接下来,就无计可施了。
“军医, 你的脸色好难看。”铜钱忧心忡忡。
“我去药舍休息一下, ”苏衡交待完刚迈出右脚,又改变主意,“我去药舍仓库休息, 有事叫我。”
铜钱不明所以地看着苏衡, 明明是寻常的快走,为何看起来像落荒而逃?
苏衡奔进药舍库房, 瞬间进入“小憩空间”,把雅公子和危重病人远远抛开, 倒头大睡。
……
石牢门前, 李风硬挨了二十军棍, 身上的衣物血迹斑斑, 疼得进气少出气多。
陈牛只是随意在伤口处撒了些金创药,再塞了一粒内伤药给李风,就把他提溜起来,带进石牢里。
彻夜未眠的刘钊,在熬了整晚以后,不得不再次审讯犯人,而这一次,李风戳到了他的逆鳞,打探医舍药舍、私通外营。
这几日,大事小事一件接一件地来,根本不给他喘气的机会,偏偏金贵的雅公子面临燃箭攻营的危险,到现在都只字不提要离开的事情。
如果营地再发生什么不测,刘钊觉得这把老骨头要葬在这里了。
“李风,”刘钊内心焦灼,外表沉静如水,“鞭子、夹棍和缚索,你自己选一个。”
陈牛捧了一堆刑具,摔在李风面前。
李风的嘴唇都咬破了,两眼时不时翻白一下,声如蚊呐:“刘大人,饶命啊……我说,我什么都说……”
“你何时开始与樊诚通信的?”刘钊在第一次听说探子的事情,心里就有数了,有郑鹰的暗中监视,查出李风的嫌疑,也只是时间的事情。
“樊诚为何要知道坠鹰峰营地的事情?”
“小的只管传消息,其他的一概不知啊,刘大人……啊……”李风看到陈牛拿着鞭子走来,大声求饶,“我说……我说……”
刘钊没有开口,等李风招认。
可是陈牛一放下鞭子,李风不是随口胡扯,就是嚷嚷自己真的不知道,这样来回了好几次以后,刘钊改变主意。
“陈牛,既然李风什么都不知道,就直接上缚索,什么时候知道了就什么时候解开。”
“是,刘大人,”陈牛的刀工很好,缚索也是一绝,力度和角度都控制得刚好,“李风啊,这缚索就不用说了吧,每过一个时辰废掉你一条胳膊,陈牛我说得出做得到。”
眨眼间,李风就被缚索捆得结结实实。
陈牛搬来一个沙漏,摆在李风面前,语气很哥俩好:
“李风,看你又怕疼又油嘴滑舌的,二十军棍半条命都没了,估计鞭子挨不了几下就死了,缚索既不疼又不痒。”
“你看啊,每过一漏,你的胳膊腿儿呢只会酸一些,等到都麻了呢,嗯,你下半辈子就只能躺着了。”说完还拍了拍李风的肩膀。
李风满头是汗的脸比纸还白,双眼布满血丝,下颌不受控制地颤抖,过了半漏,终于杀猪似的叫起来:“我真的不知道啊!”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传递消息的?”一直在侧面观察的刘钊突然开口。
“去年秋天,真的。”李风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一滴滴地落在石牢的地上,很快积成小洼。
“传递给谁?第一次传了什么?”刘钊盯着李风。
“……”李风的眼神一滞,脸上的表情彻底僵住了,情急之下竟然说了真话,那要交待的事情太多了。
“李风,胳膊腿是不是又酸又胀的?”陈牛的关心很真诚。
“我……我……”李风又声如蚊呐,忽然两眼一翻白晕了过去。
刘钊探了一下李风的鼻息,向陈牛使了个眼色。
陈牛就近抄起一桶凉水,把李风从头到脚浇了个透:“醒醒嗨,别睡,等问完了有大把时间躺着。”
李风冻得一个激灵,翻白的眼睛迅速转黑,看着朴素得像种田老农一样憨厚的刘钊,再看一眼平日傻里傻气大嗓门大眼睛的陈牛,觉得自己这次阴沟里翻船了:
“我说,我说……第一次信送给虎啸崖营地的樊诚。”
刘钊轻哼一声:“去年秋天,樊诚还在国都城,陈牛抽紧缚索。”
陈牛的力气非常大,轻轻一抽,缚索就抠进皮肉里。
李风浑身一哆嗦:“不是,不是,我说错了,啊,我记错了,第一次信是送给虎啸崖营地的……我也不知道是谁中,刘大人,我真的不知道……”
“那些信鸟是自己飞来的,要我打探什么都写在信上,我系上信,信鸟飞去哪里,我真的不知道……”
刘钊不紧不慢地嘱咐:“再抽紧。”
陈牛刚迈出一步,李风又杀猪似的叫:“我说,我全说,我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不要再抽紧了,不要再抽了……”
“他们问什么派信鸟来,我用信鸟回,好处,好处就是寄满十次,铜钱归我!”李风一口气说完,眼巴巴地盯着陈牛和刘钊。
就这样,反复盘问、抽紧缚索再放松……来回了无数次以后,审讯和被审双方几乎都熬到了极限,刘钊终于撬开了李风的嘴并且倒了底朝天。
陈牛松开了李风,把他扔进了石牢的普通囚室,给探子用金创药实属浪费,所以让他自生自灭吧。
刘钊看着石牢尽头关押的被俘军士,又瞥了一眼李风,偷袭也好,买通李风也好,这隐在深处的黑手是冲着苏衡和雅公子来的,为什么?
陈牛平日耿直,但作为身经百战的军汉,该有的警觉一点不缺,低声对刘钊说:“大人,要不要告诉军医和那位……公子……”
刘钊沉默良久,没有回答。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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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5章 叮,系统有额外奖励
与此同时, 苏衡在“小憩空间”里醒来,精神恢复得极好,“方法总比困难多”的念头又萌发出来, 觉得又能面对病患和雅公子了。
刚要迈出空间, “咕……”五脏庙发出高亢的抗议声, 他这才感觉到饿, 真没想到,穿越以后仍然要过“饿一顿饱一顿”的外科饭点,上次吃饭是什么时候来着?
然后,又慢慢拍地想到一桩事情, 他在病房忙碌的时候, 雅公子有没有吃东西?陈牛是不是捧着鱼片追他来着?那……
苏衡迅速离开空间,从仓库直奔药舍,推了推门,发现门从里面栓上了, 赶紧敲:“雅公子, 我是苏衡,把门打开。”
“……”没有回应。
苏衡又跑去医舍问赵小胖:“雅公子出去了吗?”
小胖打了一半的呵欠给吓住了,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没看到啊。”
躺在藤编小榻上的铜钱被吵醒了:“雅公子怎么了?”
“你们给他送吃的了吗?”苏衡又开始头大。
“啊……”铜钱倒吸一口冷气, “陈牛捧着大鱼盆去药舍, 雅公子也没开门,我本来想着等一会儿再去……”
赵小胖突然插话:“好像什么吃的放坏了。”
三人在医舍搜寻一番, 最后在屏风的另一边,找到了陈牛没能送进去的鱼盆, 里面的鱼片早就凉透了, 还隐约有股馊坏的味道。
苏衡叹息着闭上眼睛, 上一次那个傲娇货吃东西是什么时候来着?不想还好, 一想就觉得血压高:“我去!”
铜钱立刻反应过来:“雅公子饿坏了吧?”
赵小胖梗了一下,把神仙下凡的雅公子饿坏了,那真是罪过大了!
苏衡立刻找东西打开药舍门,只见屏风下方隐约有个躺着的人形,奔过去一看,雅公子捂着胃部蜷缩成一团,眉眼紧皱,猞猁趴在一旁给他舔毛。
苏衡探鼻息、数脉搏听心跳,确定他不是什么大病,才敢把他扶起来:“雅公子?我是苏衡,你睁开眼睛。”
雅公子缓缓睁开眼睛,浓密的眼睫上蒙着一层水汽,额头脸颊和颈项上凝着一层薄汗,眼神迷茫又失焦,看到苏衡才意识到,又被他抱进怀里了,挣了几下没能挣开,只能带着怒意瞪他。
苏衡完全没看到,又伸手摸了他的额头,确定体温正常,这才把他抱起来,小心翼翼地搁在床榻上,轻声问:“饿不饿?”
雅公子闭上眼睛,点头不语。
苏衡被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样了,气得职业病发作一通念叨:“陈牛送鱼片来为何不吃?”
“多大人了,能不能好好吃饭?”
“还有,不要挑食,除了鱼其他的也要吃,不然会营养不良……”
雅公子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念叨,感觉很新鲜,微微转过头,见苏衡背对自己到处翻东西。
苏衡捧着零食匣子摆到雅公子面前,打开盖子,里面有各种各样的小吃食,是之前下山采买的时候带回来的,又怕他疑心病太重,每一格都吃了一点:“先吃一些垫垫肚子。”
雅公子的视线把每一格都扫视过,最后很嫌弃地捏了一小粒松仁粽子糖,放进嘴里,任由香甜的味道浸满味蕾。
苏衡又开始烹清茶,煮着煮着又想到茶叶里有鞣酸和草酸,并不适合有胃病的人喝,尤其是胃病正在发的人喝,思来想去,又奔到马场里挤了些新鲜的马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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