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名医系统以后 第39章

作者:流云南 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阴差阳错 种田 穿越重生

另外, 无人马的双眼都红肿充血、竖起的双耳不停甩动、行走状态非常亢备,颠得马鞍上酒坛叮当作响, 探子们一眼就看出这些马被人喂了下作的药。

这个消息很快传回营地,黑骑右将拿着舆图比对后发现:

八个方位, 三个方位有山泉, 另外两个有小溪, 水往低处走, 一小半汇集成坠鹰峰的水源;另外一大半顺着山势而下,最后流入锦澜江。

右将寻思着,近期多雨,如果命令探子就地斩杀无人马,马尸马血包括马身上的乌藤油落在林地里,在雨水的冲刷下会污染方圆百里的水源;更重要的是,现在正值盛夏,百姓们喝了这些水,谁也不知道会生什么病。

可是,如果不及时斩杀,任由无人马进入营地,到时几支燃箭就能马匹着火受惊满营地乱蹿,就是燕宛国有名的“火马阵”。

虽说“兵者诡道也”,可是这样拿良马当替死鬼、毁坏水源的招数,实在是下三滥得很。

按照“火马阵”的部署,一定会有敌军军士跟踪无人马,甚至潜入营地,以便射出燃箭,让无人马变成火马。

所以,抓住并控制这些潜藏的敌军军士,是更为关键的一环,可这些人不到营地不会现身,让他们靠近营地一分,就多几分危险。

毕竟苏衡说会保护雅公子,可是他一个病秧子军医,在大战之际能如何自保还不知道,更别说保护别人了。

右将在大邺、殷离和燕宛三大国和其他小国都居住过不少时间,真正的见多识广、身经百战,很快就有了主意,并把消息传了出去。

两刻钟后,离营地最近的正北方的三匹无人马突然调头,一路狂奔着原路返回;几乎同一时间,其他方位的无人马也调转方向,在林地里奔跑得一匹比一匹快。

这些突然调头的马匹,彻底打破了敌军周密的布署,在它们惊起一群又一群夜鸟时,越来越靠近敌军的藏身之处,

为了让马匹重返正途,潜藏的敌军纷纷现身,还没来得及控制马匹,就被追踪而来的黑骑探子们抓了个正着、还堵了嘴。

接下来的一幕,不仅是惊吓过度的敌军,就连黑骑暗探们也吃惊不小,八个方位的无人马在调转方向以后,渐渐脱离原有的方位,最后汇聚在一起,向着无当山的另一边狂奔。

暗探们清楚地知道,那个方向直指殷离国的边防营地,既然知道了敌军的身份和目的,就别怪他们心狠手辣。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己方残忍。

暗探们分成两队,一队押解俘虏,另一队驱赶无人马,好让它们“老马识途”,更快地冲回殷离的戍边营地。

暗探们奋起直追,最后在边关界碑前停止,目送着无人马阵进入殷离境内,并在它们靠近营地的时候,突然向夜空抛了一枚磷棒,绚丽的光亮骤起,无人马受惊了,疯了一样冲进营地。

殷离的营地内外都有火把,一匹无人马的马尾上溅了一点火星,顿时烧了起来,烧着的马匹受惊后横冲直撞,很快把其他无人马都引燃了,更多的马匹在营地里疯跑疯跳。

营地里的帐篷、粮草和辎重很快被无人马点燃,山风一阵猛过一阵,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到处都是火光和浓烟,混合着马嘶、人的惨叫、噼啪作响的燃烧声。

殷离的戍边营地陷入一片火海。

暗探们居高临下,目睹了这一切,就带着俘虏返回坠鹰峰营地。

……

营地里,刘钊和陈牛还保持着埋伏的姿势,他俩分到的职责是控制营门外的地陷机关,需要全神贯注,三两个时辰了,敌军的影子没看到,倒是快被猛烈的山风吹傻了。

陈牛又一次耳朵贴地听了又听,然后小声问:“怎么还没来?”

刘钊轻轻摇头,这谁能回答?

隐在附近的黑骑,纹丝不动,仿佛都是假人。

刘钊看了一眼陈牛,又一次深刻体会到了营地军士和黑骑的巨大差别。

正在这时,营地里响起悠长的鸣金声,郑鹰所在的哨位挂上了新灯笼,深重的黑暗里有了一点光亮。

黑骑右将提着灯笼出现在刘钊面前:“刘大人,敌军奇袭失败,大家回去歇下吧,天亮时就能见分晓。”

“是!”刘钊拄着拐杖硬撑起来,轻揉伤处,心里有疑问,却没问出口。

陈牛瞬间跳起来:“怎么回事?今晚不奇袭营地了?”

“奇袭结束,各自回营房休息。”黑骑右将高声宣布。

哨位的郑鹰配合着旗语,宣告战事解除。

很快,整个营地各处都挂上了灯笼,黑暗之中的光亮越来越多,军士们离开各自的岗位,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交头接耳。

虽说谁都不喜欢迎战,可是能和黑骑并肩作战是多么引以为傲的事情,可谁能想到这还没打就结束了。

“难道是密报出错,敌军没来?”有个军士悄声议论。

“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黑骑的密报还能出错?!”

“哎,我也就是这么一说。”军士立刻改口。

不然,还能有什么解释?

第069章 黑骑的实力

“小憩空间”里, 苏衡守着雅公子,还在琢磨着营地遇袭、再有军士烫伤烧伤,该如何高效地救治他们。

雅公子第三次打量这个处处带着怪异的“屋中屋”, 没门没窗的, 还带恒温功能, 心里笃定, 这多半就是小说里的“空间”,没想到苏衡还带着这么好玩的东西。

还“屋中屋”?

切!骗人骗得这么拙劣。

但是看在苏衡量浑身上下写满紧张、守着他的样子,算了。

苏衡一见雅公子琢磨事情的样子,就忍不住头疼, 生怕他再折腾什么妖蛾子。

雅公子拿着便携本, 写:“营地又遇袭了?”

“……”苏衡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眼前这货是九尾狐狸吧?

雅公子的眼神里闪过一抹得意。

现在知道苏衡为什么对着病人总是戴口罩了,没了口罩的遮掩,脸上的表情直白得像个憨憨;一戴上口罩, 再配上金属细框眼镜, 黑白分明又有些锐利的眼睛,就沉稳冷静得让人安心。

“出去看看,猁儿还在外面。”雅公子继续写。

苏衡强行把雅公子摁倒在竹榻上:“好好休息, 我出去看!”

雅公子觉得此人蹬鼻子上脸的本领太强, 没多久以前还被猁儿教训过,现在不仅上手没半点恭敬, 还能把他摁倒,真是……胆大妄为!

苏衡看穿了雅公子的不悦, 慢条斯理地回击:“这里是我的地盘, 猁儿不在就乖乖听话, 不然我对你做点什么, 你都喊不出来。”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就是你现在的样子。”说完,苏衡快步出了“小憩空间”。

“……”雅公子从没被这样威胁过,顺着苏衡说的想了一下,以前恐惧的事情,在他面前反而显得有趣,还有些期待是怎么回事?

事实上,苏衡走出药舍时闭着眼睛,脑海里飞逝而过的是上次营地遇袭的凄凉惨状,伤员的痛苦面容、烧焦了的屋舍和弥漫着焦臭味的空气。

这次……什么味道都没有,奇怪。

睁开眼睛一看,天刚蒙蒙亮,营地安然无恙,连根木头都没掉。

???

黑骑右将说好的那个特别恐怖的什么阵来着?

苏衡眨了眨眼睛,睁开眼睛,视野里还是完好无损的坠鹰峰营地,难道是密报或者判断出错,敌军没来?

不会吧?

黑骑看起来那么厉害的样子!

苏衡从药舍走到食堂,一个人影都没看见,只听到营房里传出的此起彼伏的鼾声,不对,平日这个时候,陈牛已经带着军士们去校场出早操了,怎么现在都在睡觉?

食堂后厨的炉灶里,柴灰还带着余温,昨晚还加餐了?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昨晚大战过了,但是战场不在营地,在其他地方,总这,军士们没事,就是最让人高兴的事。

苏衡哼着小调,开始做雅公子的早食,用蛋、鱼汤和面粉和面,做了六张薄薄的蛋饼,卷了肉酱还放了点野果,又去马场挤了些马奶,装进食盒提回药舍。

打开药舍大门,就看到猞猁坐得端端正正,一脸“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肉干来。”

苏衡搁下食盒,给这个傲娇货拿了肉干,又加满了清水,才算把它哄好,趁它吃喝的时候,趁机从头到尾巴撸了好几个来回。

就在他准备进空间的时候,药舍的门打开了,郑鹰不请自来,还特别自来熟地问:“军医,见者有份么?”

苏衡一想到他黑骑左将的身份,感觉就有些微妙,此前他不仅把左将当哨兵带去出诊,还把他当医舍助手用,这算不算大不敬?

有句老话说得好“不知者不罪。”

这根本不能怪他好么?!

想归想,苏衡还是打开食盒,让郑鹰随便拿。

郑鹰很高兴,拿着卷蛋饼低声说:“昨晚右将派出的探子伏击成功,不仅抓到了殷离潜入大邺境内的军士,还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追到了界碑旁,顺便烧了殷离的戍边营地。”

“那些殷离军士不知道听了谁的馊主意,竟然用燕宛的火马阵,真活该!啊,军医,马奶茶有没有我一份?”郑鹰边说边给自己谋福利。

苏衡震惊了,黑骑的实力这么强?!

“算算时间,他们该回来了,”郑鹰边说边吃卷饼,一点都不耽误说话,还说得很清楚,“军医,要不要跟我去瞧瞧?”

“不了,”苏衡从震惊中回神,“我一会儿还要去医舍查房。”

“军医,马奶茶。”郑鹰好不容易逮到一个苏衡松口的机会,当然要紧紧抓住。

苏衡立刻反应过来,现在看来,和实力超强的黑骑们搞好关系,十分必要。于是没有半点迟疑,煮起马奶茶来。

虽然吧,可能看起来有些狗腿,但是……郑鹰还比较对胃口,说不定以后能帮上更大的忙。

这绝对不是谄媚,也不是巴结拍马,朋友嘛,偶尔准备个早食奶茶什么的,也是人之常情。

郑鹰自然看出了苏衡的转变,但是并不在意,毕竟知道他身份以后,还能这样平常心对待的,苏衡还是第一个。

不愧是傲骨闻名的苏行远的独子。

……

殷离戍边营地的大火在天光大亮时才勉强被扑灭,放眼望去全是废墟,侥幸逃脱的军士们望着烧光的粮草,欲哭无泪。

没有粮草和辎重,这边关如何守?

被无人马踢伤撞伤的军士不少,连人带马,烧伤烫伤的非常多,甚至于整个营地,没有受伤的军士屈指可数,包括营地头人。

“头领,驱马人一个都没回来!”有个拄着拐杖、勉强可以行动的哨兵一步步地挪来报告。

营地头人顶着无数绺细辫子,身上横七竖八地胡乱包扎了,站在营地里阴恻恻地冷笑,“等着,过不了几日,山那边就会死人,不停地死人,戍边营地死光了,就会轮到绥城……”

大邺蠢货们最喜欢抓俘虏,他们以为把马赶回来就没事了?

为了筹划这次奇袭,遇水不灭的火油、二十四匹上等良驹、八名驱马人、还有许许多多的东西……耗尽了营地和领地里最有价值的东西。

怎么可能这样轻易化解?

*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卡了好几天,发现只剩一章存稿了,赶紧码两章压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