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云南
黑骑右将望着天上不断飘落的雪花,心里不禁有些着急,山路难行,雪路更难行,这种天气,想到一脚鬼路和龟背雪路,心里就直打鼓。
一名黑骑前来禀报:“大人,雪开始变大了,我们是原地休整,还是继续赶路。”
“继续赶路!”黑骑右将不动声色地下令。
“是!”黑骑领命而去。
马车队稍做休整,黑骑给马蹄包了布,然后继续赶路,越向上,大家心里越没底。
等到车队靠近一脚鬼道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怎么会有一座木要桥?谁能在这样险峻的地方造桥?
“大人,我是不是眼花?”一名黑骑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
黑骑右将随手捏了个雪团,对准木桥的扶手掷出,听到了极轻的声音:“是真的木桥!我先走!”
黑骑们静静注视着,右将上马扬鞭,一下子冲过了木桥,看似结构怪异的桥身纹丝不动。
黑骑右将向属下招手:“马车一次过一辆,不要一起过来。”
黑骑们立刻驾着马车,按照右将的要求,一辆先过了木桥,另一辆再继续走,即使这样小心谨慎,过一脚鬼道的时间,也比以前缩短了许多。
“大人,雪更大了,休整还是继续赶路?”黑骑又问。
右将仍是一挥手:“继续赶路,不尽快通过龟背雪路,就无法按时抵达营地,运宝司的铁律不用我再重复了吧?”
“是!大人!”黑骑们重新上马,跟在右将的身后。
当他们好不容易到了龟背雪路,不由地再次傻眼,又有一座木桥?!这怎么可能?
右将再次拿自己试桥,轻松通过,连马蹄都没滑一下,简直神奇。
黑骑们见状,立刻上马,按之前的速度通过,比预估的到达三岔路口的时间,整整少用了一天。
“大人,我们先去哪儿?”
“还用问么?先去坠鹰峰营地。”黑骑右将再次带路,离开的这段时间,他竟然有些怀念坠鹰峰的食堂,真是有点疯。
于是,黑骑们一路急驰,终于赶在正午前,到达了坠鹰峰营地外面。
值守的陈牛,再次看到黑骑们,吃惊得差点从高高的哨位上摔下去,急得扯高嗓门大喊:“刘大人,快来看啊!”
刘钊拄着拐杖刚经过不久,听到陈牛的喊声又不得不走回去,看到营地外的黑骑时,整个都惊呆了,黑骑来了!
黑骑为何而来?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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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论功行赏
坠鹰峰营地的军士们闻讯赶出来, 看着风雪之中的凛凛黑骑,立时肃然起敬。
之前觉得,戍边时能见到传说中的黑骑, 已是三生有幸;没想到后来还和黑骑们一起驻守营地, 交换吃食, 上次分别得非常匆忙, 都没来得及好好道别,总觉得有些遗憾。
万万没想到,离下山还有三个月,竟然又见到了熟悉的黑骑们。
黑骑右将高声宣读兵部和户部共同拟定的文书:“坠鹰峰营地百夫长刘钊率全体军士听令!”
刘钊立刻整肃衣物, 拄着拐杖走到营门外行军礼:“刘钊在。”
“自大邺天和十六年七月起, 每年营地军饷和重要物资,皆由运宝司黑骑直接送达。”
苏衡一听就知道,雅公子揭露军饷贪腐案成功了,由运宝司黑骑直接送达, 就意味着地方官员想染指军饷变成白日做梦;如果黑骑送达军饷和物资数量不足, 那就是兵部和户部的直接责任。
这招够厉害,多半也是钟昕的主意。
刘钊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内心雀跃不已, 军饷和物资不被克扣, 就可以给营地军士们购置加厚的军袄军靴,这个冬季就容易挨过去了。
黑骑右将瞥了一眼强作镇定的军士们, 继续:
“坠鹰峰营地全体军士拼死保护雅公子有功,百夫长刘钊擢升为千夫长, 先锋陈牛擢升为百夫长, 其他军士依次擢升一级, 俸饷递增, 戍边期满可直接回老家与亲人团聚。”
不止苏衡和刘钊,军士们听了都咬紧牙关才能让自己不大喊大叫,太好了!
“坠鹰峰营地军医苏衡,机智变通,医有仁心,筹措药材辅料银两,解其他营地的燃病之急;凭借仁术,治疗烫伤病患,和其他营地军士的病痛之苦。特封为军医官,戍边期满后,直接去国都城惠民药局领职。”
苏衡对军医的官职体系完全不了解,以为军医官比军医高一级而已,能涨点工资也是好事。
黑骑右将见刘钊一动不动,清了清嗓子,提醒:“千夫长刘钊,率军士出营领取营地物资与军饷,核对数目后递交收受文书。”
刘钊倒吸一口凉气,从狂喜中清醒,立刻带领陈牛和军士们出营,拉了两辆马车直奔库房,军士们都跟在马车后面,迫不及待地想看看有什么。
营门外,忽然就只剩了苏衡。
黑骑右将翻身下马,与苏衡对视半晌:“苏军医,他们都乐得找不着北了,你怎么这么冷静?”
“军医官不就是比军医大一级么?”苏衡回答得很直白,“按时发俸银就好。”
黑骑们不由地乐了。
黑骑右将耐心解释:“差别大了去了!你,拿着三份医彰书的军医,去国都城惠民药局,只能领个替补郎中的位置,快的等一年,慢的等几年。”
“军医官就不一样了,去了国都城惠民药局,直接就是药局分目管事!啊,再加上三份医彰书,那就是药局管事替补位。”
苏衡想了想,军医去惠民药局当实习生等转正,军医官去了药局不是器械科主管,就是库房主管,这……升得也太快了。
黑骑右将只从苏衡眼里看到一点惊讶:“军医,你真的只有十八岁吗?怎么能冷静得像个八十岁老头子?不对,你都不说个谢谢的?”
苏衡微微笑,向外面的黑骑们招手:“黑骑的兄弟们,去食堂吃点喝点?我请!”
右将有些为难:“我们只有半个时辰,还有两个营地的物资和军饷要送,要不等我们回来?”
苏衡向不远处的铜钱招手,嘱咐了一会儿,铜钱点了点头立刻跑进食堂。
“刘大人带人点东西,也要时间。半个时辰很够了,保证不耽误你们的时间,”苏衡很有把握,“快,天寒地冻还下大雪,不吃点热乎的,怎么挨得住?”
黑骑右将大笑,大手一挥:“轮换着去,走!老子快冻僵了!”
黑骑们一半留守,一半兴高采烈地下马,跑进食堂就看到几口开盖的大铜锅,锅里食材翻滚,肉香扑鼻,看得眼睛都直了。
“来,等三分钟,马上就好。”苏衡招呼道。
铜钱和其他几位军士们从后厨里端出蘸碟和热奶茶,里面还有几位军士在准备鱼片、羊肉片、牛肉片……
苏衡挨个往奶茶大碗里加蜂蜜,递个经过的黑骑们,顺便介绍:“马奶,红枣、山核桃加一起煮熟,冬日饮用最佳!来吧,大家不要客气,赶紧喝。”
黑骑们捧着热腾腾的奶茶大碗,在风雪里冻僵了双手终于有了些知觉,几口奶茶下肚,只觉得囤在胃里的冰碴完全融化,一碗下去,整个人都暖和起来。
“时间刚好,铜钱,给黑骑兄弟们把锅里的肉都捞起来放在大碗里,把蘸碟里的料都放进去,一人一碗,先吃起来。”
“兄弟们,肉片管够,趁热吃。”苏衡招呼着。
与此同时,铜钱和军士们往捞空的铜锅里下各种肉。
黑骑们埋头大吃,肉片滑嫩又弹牙,咸鲜合宜,蘸料清爽又有余味,齿颊留香,最重要的是浑身都暖洋洋的。
右将连吃了三大碗,才搁下筷子,摸了摸滚圆的肚子:“有这一顿,我们又能扛三五日了。军医,谢了!”说完,就跑出食堂,换外面的兄弟们进来。
后厨片肉,铜钱和军士们挨个往锅里下,再按时间捞起来,流水操作,黑骑们流水一样地吃;全部吃饱只用了三刻钟,还有一刻钟也没闲着,苏衡和军士们给黑骑们的水囊里都装满了马奶茶。
与此同时,刘钊带着军士们清点完两辆马车的东西,填好收受文书,双手交到黑骑右将手中:“大人,请过目。”
一分不差,黑骑们准时离开坠鹰峰营地。
坠鹰峰的军士们集体送到营外,不断挥手,热情地邀请:“再来吃火锅,好吃管够啊!”
苏衡目送黑骑们远去,才想到一个问题,他们来戍边营地运送物资,谁保护雅公子?不行,他要追上去问清楚,转身向马厩跑去,却被刘钊拦住:“回药舍去。”
“啊?”苏衡不明白。
“有个很沉的箱子,上面贴了封条,指明由你打开,弟兄们已经给你送到药舍去了,还楞着做什么?快去!”刘钊顺手拍了苏衡一下。
苏衡这才向药舍一路飞奔,之前让金雕送了两个小箱子,这次的箱子要多沉,才会让黑骑们送过来?还有,上次两个小箱子就看得他差点犯心脏病,这次大箱子装的东西会不会让他原地去世?
他惴惴不安地推开药舍门,毛绒绒大猞猁冲着他打了个大呵欠,并伸了个巨长的懒腰,这时候他再猜不到箱子里有什么,他就是一头猪。
苏衡把药舍门窗关好,把猞猁和大箱子都带进了“小憩空间”,迅速把自己打理了一下,才拍了拍箱子,既期待又无奈地开口:“出来吧。”
箱子一动不动。
苏衡先是一怔,然后再三确认,这应该是伪装过的藏身柜,至于钟昕想玩什么花样儿,他都奉陪,不着急。
于是,他先给大猞猁梳毛,放食放水,又陪着玩球,真玩疯了的程度。
大猞猁呼哧呼哧地喘气,还不忘和苏衡撒娇,不停地拿大头蹭他。
“行了,都累成这样了,躺着吧,明儿个再陪你玩儿,乖……”苏衡起初陪玩只是意思一下,玩着玩着就发现猞猁大概是被关在哪里憋坏了,玩疯了。
“来,再喝点水,多喝水,不容易生病,知道吧?”
大猞猁对着水碗狂喝一气,然后打着愉快的呼噜,甩着短尾巴,不停地拿大萌爪子扒拉苏衡,腻歪得就差开口说人话了。
“行啦,明儿一早,我带你晨跑。”苏衡和猞猁击了个掌,表示说话算话。
没一会儿,疯玩过后大猞猁就睡着了,呼噜声还不小。
苏衡心里很不是滋味儿,猞猁这样反常一定有原因,最大的可能性就是钟昕遇到了极危险的事情,为了保护它,把它关起来了。
可是猞猁毕竟不是人,理解不了。
“你都这么惨了,也不知道钟昕会是什么样子?”苏衡摸着猞猁的毛绒绒肚腩,独自担心。
苏衡原本以为“小憩空间”常年恒温恒湿,最近才发现可以调节,为了不让长出御寒毛的猞猁太热,把温度调低了一些,然后就听到大箱子的动静。
大箱子里面一阵机械的响动,箱子变大再变大,雅公子从容地走出来,连头发丝都没乱,向着苏衡微笑。
苏衡怕雅公子经历什么变故,或者身上带伤,只是握住他冰凉的手,低声问道:“你怎么会这时候来?”
雅公子黑白分明的大眼瞳里闪过一丝狡黠:“刚捅完一个马蜂窝,会暖床求包养。”
“行啊,”苏衡被他逗乐了,“来,先验个货。”
雅公子凝望着苏衡,随手扯下厚实的斗篷,露出镶着白毛的、堪称奢华的冬季常服,又扯掉了巴掌宽的腰带,笑着问:“看,是不是胖了点儿?”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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