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椋裎
不过沈渔年也没拆穿他,拆穿了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
“那你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沈渔年又打了个哈欠,要是封焱不来他还能再睡一会,就是肚子饿的有一些难受。
也不知道容仓有没有给他做好早饭,虽然现在已经临近中午了,但他还是一顿都不想落下。
封焱看着他模样微微皱了皱眉头,但还是想着自己这次来的目的。
“我上次让你研制的生子药你研究的如何了,可有什么进展?”
“生子药?”沈渔年想了想,立刻起身跑到自己的柜子里拿出来一本书,递给封焱看。
那书没有名字看着封面也是破旧的很,打开里面全是一些密密麻麻的小字,甚至都已经掉色了看不清写了什么。
封焱看了几眼看不懂,又推回去。
“我不看了,你直说把。”
“我找遍了妖族书殿的医书,还真找到了这么一本,这上面都是一些失传已久的残方,确实是有一张生子丹的药方,不过不全,况且也没有记载有人用过我还要再多翻几本书多看看。”
本来这些事情沈渔年应该早就把方子整理出来的,但他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总犯困,而且没有办法长时间击中注意力。
所以最近的进度有一些慢了,一直也就只找到了这一本书。
封焱也认真了几分,但这件事他知道帮不上忙,所以也只能点点头,又道了几句:“多谢。”
沈渔年一边打着哈欠又把书收起来,然后摆摆手。
“认识多年了,这也是我擅长的东西,都是一些小事,只要妖王大人回到妖界之后再给我批一大块地让我多种点药材就行了。”
封焱自然是立刻就答应。
“你只要研制出来,我赏你两座山。”
两座山?沈渔年眼睛都要直了,立刻就跑到书案旁边拿了一张纸回来。
这可是一件大事,虽然是多年朋友,但是签字画押还是有一些必要的,毕竟是两座山呢。
封焱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沈渔年这一副财迷的模样了,没有说什么还是认真的签字画押。
之前沈渔年常年就那么一身衣服洗到发白,整个人也是不修边幅的,看着穷的叮当响。
但是他可是神医,特别是那些富庶有钱的人家找沈渔年看病他从来都会不拒绝,但也会狠狠的敲上一笔。
所以沈渔年从来都没有神医的清高劲,只要出钱他就能治病,如果是实在没有钱的给他采点药他也能看病,只是向来行踪不定,不容易遇见。
但封焱一直不知道他的钱都花到哪里去了,不过封焱也不是什么有好奇心的人,他从来都没有问过。
签字画押都弄齐全了,沈渔年小心翼翼的把字迹晾干,然后收到怀里。
“王上您放心,我一定给您弄出来。”
封焱“嗯”了一声,也不在乎那两座山,整个妖界他都不在乎。
他继续看着沈渔年,过了一会才忽然有一些疑惑的道。
“你最近是没有休息好吗?脸色有一些不好,还一直在打哈欠。”从他来之后已经数不清打了几个哈欠了。
沈渔年眨眨眼睛,然后摇了摇头。
“没有啊,我最近天色一暗就睡,太阳高照还不起, 中午还要睡一觉,可能是我最近吃不下东西把,落仙山的东西不好吃,我闻到就犯恶心。”
之前只是觉得落仙山厨房里的东西不好吃,但现在有时候偶尔容仓做出来的一样东西他也闻了难受。
容仓说他挑食。
“犯困?恶心?”封焱并不知道他在妖界的时候跟容仓发生的事情,就只是觉得这症状熟悉,“怎么像那只小狐狸精怀孕时候的样子。”
他用目光打量着沈渔年,随口道。
沈渔年因为他的话愣住,猛然想起那一夜,跟他现在的症状。
因为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怀孕,所以并没有往那一方面想过,直到今天被封焱无意识的提起。
“怎么会呢……你别胡说,我怎么可能怀孕呢,你赶紧回去把。”沈渔年把封焱赶出去,装作一副自己要接着看医书的模样。
封焱也没有再多说,径自离开了,温阮这会估计也要醒了,发生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温阮醒来要是看不到他估计又要担心了,所以他还是快一些回去的好。
等封焱离开,房间里只剩下沈渔年一个人他一手扶上自己的手腕,摸了一遍脉,结果却让他心中一慌。
“医者不自医,医者不自医。”他嘟囔着安慰了自己几句,穿好衣服打开门就往外走。
他打算再去找一个大夫给他把把脉才能确认结果,但他也不敢在落仙山上把脉,容易被人发现,所以他径直就出了落仙山去,山下再找个大夫。
沈渔年离开的时候还不到中午一直到傍晚,天空中都被夕阳染成金黄色,金灿灿照在地上,树也变成金黄色,带着一些阴影。
沈渔年有一些失魂落魄的低着头往前走,但他不是落仙山上的人,所以到了结界面前就一脑袋撞了上去。
但他还是像没反应一样,被撞的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又继续往前走,又一次撞上。
不知道他撞了多少次,看守结界的弟子感受到了结界的波动,从结界里走出来才看到还想要往上撞的沈渔年,赶忙拦住他。
“先生,这里有结界,非我山弟子不能入内的,您撞不破。”
沈渔年像是猛然反应过来一样,回过神来,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落仙山的结界面前。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一些疼。
“我是住在里面的,今天刚刚出来,现在是要回去。”沈渔年认真的解释。
两个弟子面面相觑,但他们都是守门弟子,并不认识沈渔年,看他态度还好,也没有赶沈渔年走。
“抱歉,先生既然不能出入结界,就代表没有接除禁制,所以我们不能随便放人,或者是先生在山上有什么认识的人,我们可以去请来接你进去。”
“认识的啊,找容仓把,容仓我认识,骆时秋的小弟子。”几乎是没有考虑沈渔年就说出了这个名字。
等他反应过来想换一个人的时候,守门的一个弟子已经跑进去找人了。
沈渔年阻止不了了,也没有再说什么,就依旧低着头有一些没有精神的在结界门口站着。
他现在心里乱的厉害,又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容仓,幸好,幸好现在容仓还看不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结界之中又出来两个人是刚刚跑进去的那个弟子,还有跟他一同出来的容仓。
容仓看到沈渔年,似乎是松了口气的模样,立刻小跑到他身边才停下。
“年年,你今天怎么忽然下山了,也不说一声,我还去你那里找你了几次,你都不在。”
沈渔年没有说话,只是听到声音抬头看着容仓,目光里有一些容仓看不懂的东西。
容仓走近也发现了沈渔年的脸色不对劲,他抬手摸了摸沈渔年的脸,他的脸色有一些发白,甚至还是凉的厉害。
虽然沈渔年的体质一直是格外的凉,但也没有这么凉,容仓有一些担心,以为他是在山下遇上了什么事情才会变成这样。
他的声音又放柔了一些,低声问道:“年年,怎么了,是遇上什么事了吗?还是在山下受欺负了?”
沈渔年也只是看着他然后微微的摇头,过了好一会才道:“我现在又累又饿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
他从睡醒出了山,不知不觉都已经是黄昏了,天色都已经渐渐的暗下来了。
“没吃东西?我们回去,我做给你吃好不好?”
沈渔年点点头,又把自己的额头抵在他的胸口,声音带着几分无力。
“容仓,你抱我回去好不好?”
容仓点点头,直接弯腰把他打横抱起,对着守门的两个弟子点了点头,才跨进结界里去。
回到落仙山上,容仓直接带他去了自己的院子,然后又快速的给他煮了一碗面,看着沈渔年自己拿着筷子吃。
吃着吃着沈渔年的眼泪不知不觉的就落下来了,把容仓都吓了一下子。
但他还没说话,沈渔年就用衣袖自己把眼泪擦了擦,然后又大口大口的吃面。
一碗面被他快速的吃完,面汤都没有剩下。
容仓起身拿了碗想要去洗碗,刚走了两步又被沈渔年给叫住。
容仓回头看向他。
沈渔年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会,然后对着他笑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好一点。
“容仓,我有一些累了,我能在你这里睡一觉吗?在你床上睡。”
容仓以为是什么事,但他只是说要睡一觉,所以也点了点头。
等他洗完碗回来的时候,沈渔年已经不在桌子旁了,他走到房间里沈渔年就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看来也是真的困了。
容仓本来还打算等他吃完饭再问一问今天的事情,但沈渔年既然睡着了,他也就不问了,等沈渔年睡醒再说把。
容仓盘腿坐在软榻上面,闭上眼睛打坐。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两个人平缓的呼吸声。
*
知道成亲的喜服布料到了之后,楚赆跟秦末两个人第二天一大早就跑过去看了,
毕竟他们自己也有几分激动的,这是他们成亲的时候要穿的衣服。
到了成衣店,老板直接给他们拿出来了十几匹各种款式的红色布。
虽然两个人日常就是喜欢穿红色,但是他们日常穿红色跟喜服还是不一样的,秦末看到布忍住上手摸了好一会,都舍不得放开。
但最后纠结了半天他选出来了两匹怎么都选不出来了,这两匹布都是极为耀眼的红色,里面还勾勒了金丝,布料也是舒服。
“怎么办,楚赆我都喜欢,选不出来了。”他目光可怜兮兮的看着楚赆,“你想要哪一匹?”
楚赆看了看两匹布其实差距不大,只不过是上面金丝勾勒的花纹不一样而已,剩下的都是一样的,所以他就随手指了一匹。
秦末点点头,又看向另一匹,声音还带上了几分失落。
“可是另一个也好看啊。”
“那就要另一个。”
“可这一个怎么办?也想要。”
“那就两个都要了吧。”
秦末一愣看向楚赆,把两匹布都抱在怀里,舍不得放手,但他还是有一些顾虑,小声的道。
“成亲多做一套喜服,不太好吧。”
两个人的婚礼,多做一套喜服也穿不了,何况寓意好像也有一些不好。
“没事,都做我们的尺寸两身,到时候看看成亲再选一套出来。”楚赆有一些无奈又好笑,都已经抱在怀里还在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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