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涯兔
“另外两支舰队的谈判情况呢?”
“其中一支没有什么难度,另外一支,噢,就是主要依靠生物个体实力进行战斗的那支,它们一直在尝试讨价还价,但因为只能实现基础沟通,谈得有些困难,目前还有部分物资数量没能确定下来。”颜至说。
岑初皱了皱眉,对他这处理并不算满意。
“这有什么好拖的?相位裂解炮直接蓄能对着它们谈。”
他低斥道。
年轻司令虚弱地靠坐在床头,额头两侧还贴着两片医疗极片,浑身上下都萦绕着挥散不去的病气。但他这会儿眉头一蹙,目光一凝,语气沉沉地带着斥责之意,其气势盛得让一向都不太害怕上层掌权者的颜至内心下意识地一紧。
可他这实在没办法。
颜至苦笑道:“但你那时还在手术上躺着呢,要是这一吓唬真把人家吓得鱼死网破那怎么办。”
颜至当时负责的一二战区十分顺利。
但他非常清楚这份顺利源自于谁。
他转型理论研究者已经有了十多年的时间,实战指挥水平不能说退化,但肯定早就不是他最擅长的领域了。
他的性子并不算保守,但离激进也有不小的距离。
在岑初不在情况下走钢丝?
他、他还真不敢。
岑初听着这话只觉特不满意。
不满意到了他连刚刚被两个人接连着以需要有人在旁照顾的理由逼逼叨叨半天的郁闷都全忘记了。
“小心谨慎虽然好,但太过了也会适得其反,既然我现在在这,成了你们的司令,那不管我是站着还是躺着,只要还能有口气在,那就都可以作为你们的底气。”岑初皱着眉头低声斥道。
他看颜至缩头干咳着不敢应声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即目光一沉,凉声说:“过两天我会从全舰范围内挑选两名指挥带着培养,你跟他们一起来。”
颜至很乐意,但他不敢说。
他老老实实地应道:“好。”
*
谭栩阳脚步微急地走在大路上。
路上偶尔遇到熟人主动朝他喊“谭哥”,他面不改色地一一颔首。
一名青年跑上前来笑眯眯地向谭栩阳搭话:“谭哥,这几天没法出任务,我们要不要来搞场大规模对战玩玩?”
谭栩阳瞥他一眼,漫不经心地应道:“改天吧,最近忙。”
“噢,行,不急,”过于凌人的气势让自认熟稔的青年也不敢多做纠缠,他笑着拍了拍谭栩阳的手臂,“那谭哥你先忙着,什么时候忙完记得跟兄弟我知会一声啊!”
“嗯。”谭栩阳应声。
走着走着,路上渐渐不见人影。
男人面不改色地转进一道小巷里,停下脚步,长出一口气,后脑靠在墙壁上。
他有些失神地微微仰着头。
怔了半响,男人忽然深吸一口气,一掌拍在自己额头上,耳根微微泛红。
草。
原来队长吃这套。
作者有话要说:
Q口Q我都撒起娇来了你还要我怎么样嘛!(划掉这行)
第92章 人选
谭栩阳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岑初不可能在这时候接受他,他知道的。
但现在的结果已经达到了他最初的目的。
从行为上来说,他们能够回到告白前的状态,队长默认了允许将他留在身边,那这就够了。
他当然不只求于此。
不可能只求于此。
但他还年轻,今年二三,就算再过五年也不到三十,再过十年,也才刚到黄金年龄。
他有时间,也有耐心。
虽然面对岑初时很难忍耐得住,但他其实并不急迫。
他只需要队长对这件事情有个意识,知道他并不是无欲无求。
接下来……
反正别人也没有可能,那他大可以慢慢来。
三年不行就五年,五年不行就十年。
他不信队长的心真能硬得跟石头一样。
谭栩阳顿了顿。
不对,好像还真就是块石头。
啧。
他随手抹了把脸,重新直起身。
算了,总能有办法的,大不了再多像刚才……
谭栩阳及时打住了自己的想法,深吸一口气,面色如常地离开了小巷。
他一路来到了安全部。
安全部乍一看与以往没有什么区别,就是人变少了些,但要仔细观察一番,会发现其中多了不少生面孔。
说是完完全全的生面孔也不准确。
要是放在军务处那边,这些面孔倒还挺熟。
可惜谭栩阳与他们并不算熟。
相对来说他去军务处的机会很少,毕竟这并不是个多么面向普通群众的部门,再者,即使是以前自己最为活跃的那个年龄,也没机会找事找到军务处的头上去。
毕竟……咳,军长副军长的实力那会儿仅次于平前辈,自己还没能长到现在这步呢。
不过他不熟悉人家,不代表人家不熟悉他。
很快,有人喊了一声谭栩阳。
“谭栩阳,军长在那边等你!”
谭栩阳看了眼这名并不认识的人员,面不改色地点头应声:“知道了。”
很快他就见到了利嵘。
两名同样凌冽而锐利的男人一见面,相互间同性互斥的气场就毫不客气地撞在一起。年轻者更为强大,成熟者更为稳重,一时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最终,年纪较为成熟的一方率先停下了这种没有意义的相持。
利嵘看着年轻的天才单兵,问:“现在进去?”
谭栩阳眉眼间看不出什么情绪:“嗯。”
利嵘点点头,转身带他向内走去。
“原本他的处罚已经基本定下,滥用职权非法囚禁,加上时期和对象身份的特殊,一切都是从重处理。不过前两天给岑司令过了个眼,他对元安另有安排,所以现在暂时关押在这里,开门权限由我亲自拿着。”
“想干什么去吧,反正私仇私报这一点,规则范围内我们一直都是默认可行的,不过注意点分寸,他毕竟也是忠于舰队、为舰队做过这么久贡献的。”
“说得好像谁不是一样。”
谭栩阳嗤笑一声,停在门前伸出手:“装甲。”
利嵘从口袋中拿出一个淡黄色匣盒,随手扔给谭栩阳。
“原装原配。”
说完,军长打开了拘押室的门,平静地说:“别拖太久。”
“知道。”
谭栩阳接过匣盒,漫不经心地应道,转身走进了拘押室。
一入眼的,就是从手腕、脚腕到双臂、双腿都被完全禁锢住的一名中年男人。方正严肃的脸庞上双眼紧闭,外表看上去并不算多么凌乱,可以看出每天都是有人前来打理的,但他的头发却肉眼可见地白了一半,黑白交杂。
随着身后大门的关闭,房间中一下变得阴暗下来。元安身上的禁锢也在门外人的操作下全部打开。
元安缓缓睁开了眼。
谭栩阳面无表情地将匣盒扔到了元安的面前。
元安阴沉沉地抬眼,没有第一时间接过匣盒。
谭栩阳抱着双臂,下巴一扬,冷眼说道:“捡起来。”
元安开了口,多日的牢狱生活让他声音很是沙哑:“你是为他来,还是为你自己来?”
“对你来说没有区别,都是挨打。如果你硬要问,那我是为他来的。”谭栩阳说。
此时距离战争结束不过半天时间,连续撑了三天的谭栩阳并没有好好休息过,只有在医疗部里守着岑初时浅浅地睡了一小会儿。
除了对着岑初的时候以外,他实在是没有什么精神再跟别人多废话。
他面无表情地穿上装甲,这还是他的备用甲,最常用的那一套在探测结束后的“逃亡”路上受了不小的损伤,还没来得及拿去修理。
男人走上前,用脚侧将地上的匣盒准准踢到元安面前。
“给你一个反抗的机会,我不像你那样喜欢对无力抵抗的人出手。”
“捡起来,”他神色冷淡地再次说道,“别让我更看不起你。”
元安神色晦暗不明。
终于,他缓缓从脚下捡起了匣盒。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中年男人看着他,坚定地沉声说道,“把这么重要的位置交给他,你们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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