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穿书后怀了皇帝的崽 第49章

作者:吱吱是个小肥鼠 标签: 生子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穿越重生

“糕点别吃太多,小心上火。”殷晏君不曾有一瞬的目光落在西陵国那位锦姝公主身上,桌案下的一只手握住小郎君忍不住又去拿糕点的小爪子,另一只手取了筷子给小郎君夹菜。

徐小郎君格外震惊:“道长竟然会用左手夹菜?”

殷晏君听得唇角微微上扬,有些无奈地捏了捏小郎君的手指:“这有什么好稀奇。”

“很稀奇呀,听说左右手都能够使用流畅的人天生格外聪慧,道长岂不正是应了这个说法。”小郎君托着下巴,双目认真盯着道长夹菜的左手。

身上一贯犹如寒霜般清冷疏离的官家因着小郎君的一句话,唇角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高台之下的群臣忍不住又把目光投到了官家身侧身怀六甲的小郎君身上,心中暗暗揣测也不知这身穿男装的贵人是哪家的女郎,如今怀了龙子怕是要一飞冲天了。

歌舞未停,小郎君脸上却带上了几分疲倦之色,殷晏君抬手捏了捏小郎君的耳垂:“可是累了,我送小郎君回去?”

“唔,这可不行。”小郎君连连摇头:“宫宴尚未结束,道长怎好早早离席。”

小郎君难得这般正正经经,殷晏君忍不住笑道:“那我让文镜送小郎君回去。”

徐砚清瞅了瞅下首凑在大长公主身边撒娇卖乖的殷元霜:“我让静安郡主陪我回去,她今个算计了我一次,我可不得找她好好算算账。”

殷晏君瞬间明白了小郎君话中的意思,垂着眼帘遮住了眸中略略幽深的神色:“好,路上走慢点儿小心摔着。”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平地摔什么的与他无关,小郎君就是这般自信。

向着殷元霜使了个眼神,两人偷偷地来最后光明正大地离开,临走之前小郎君给他家兄长露出一抹可怜巴巴的祈求,希望自家兄长能帮他说说好话,要不然阿娘下次进宫,咸鱼这双耳朵可能就要保不住了。

一回到长信殿,丧批咸鱼瞬间瘫在了躺椅里:“果然丧批咸鱼就不适合出门,下次阿娘进宫若是揍我一顿,我当然要把罪名全都推到郡主头上。”

“怕是夫人不会信小郎君的说辞,所以小郎君还是乖乖准备好耳朵等着被扭吧!”殷元霜光明正大地幸灾乐祸。

转而殷元霜转了转一双水灵灵的眸子:“小郎君可见到西陵国那位公主了,传言说她贵不可言以后定然是要嫁给贵人的呢,这不公主刚刚成年,西陵国国君就巴巴将女儿送到了大梁,其意可想而知!”

“所以呢?”丧批咸鱼嗤笑一声:“封建迷信不可信,咱们要把眼光放长远一些。”原剧情中的女主不就是「身带凤命」,现在又来了个「贵不可言」的公主。

“这天下还有谁比官家还要富贵,西陵国国君不就是打着官家的主意才巴巴将自家女儿送了过来。”殷元霜给了小郎君一个「你可长点心」的眼神。

“所以这就是静安郡主今日请我去看美人的目的?”咸鱼小郎君眨了眨眼。

殷元霜满脸无辜:“这怎么能叫算计呢,我可真真是为你着想,就你这懒懒散散的性子,若是后宫真进了什么人还不得把你生吞活剥了。”

信你就有鬼,咸鱼小郎君忍不住啧了一声:“你说我怎么就交了你这么个损友呢!”

“本郡主应该算是你的知己好友才对,怎么能说是损友呢!”殷元霜瞪大眼睛:“难道说我还比不得兄长在徐小郎君心中的地位了?”一生要强的静安郡主连自家兄长都要比个高低。

咸鱼小郎君一脸茫然,正打着嘴炮呢,怎么又提起了殷小侯爷?

不等咸鱼开口,殷元霜自顾自说道:“也对,徐小郎君是个好男色的,我一个女郎自然比不得兄长,难倒说你竟然喜欢我家兄长?”

“这又是从哪里得出来的结论?”脏水可不兴这么泼的,徐小郎君势必捍卫自己的名誉。

殷元霜摸了摸下巴:“哦对,你如今怀着官家的孩子定然是喜欢官家才对。”拐弯抹角了一番,殷元霜脸上露出满满戏谑的神色。

咸鱼小郎君下意识想要反驳,但是一时之间却又没能说出口,对着静安郡主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丧批咸鱼颓然窝在躺椅里,拿了卷话本子挡在脸上:“好困好困,本郎君要睡觉了。”

“行吧,不过眼下天慢慢冷了,小郎君要是真困了就回榻上睡。”殷元霜刺激完了鸵鸟心态的徐小郎君果断表示告辞。

殷元霜一走,丧批咸鱼立马从躺椅里坐了起来,默然走到床边坐着发了会儿呆,其实说句大实话,道长说下那句「可」的时候,他心里确实有点儿不舒服。

就像是当初在徐家村李月瑶父亲在道长脸上抓出道道血痕之时一样的不舒服,是那种好像有人想要伤害、占据自己的人所带来的复杂情绪。

甚至这一次那种莫名的情绪要来得更加强烈一些,徐砚清隐约明白了道长在自己心中的意义,隐约明白了自己心中的变化却又忍不住有点儿不安。

于是小郎君干脆钻进被窝里,开始呼呼大睡,天大地大睡觉最大,有什么事情等睡醒了再说。

作者有话说:

嘿嘿,今天有加字数哦!

静安郡主能这般骄矜一方面她身份尊贵,长公主和官家都宠着,另一方面静安郡主能带着小郎君跑到宫宴上面定然也有道长明里暗里的放纵。

第51章

我觉得道长好像在躲着我!

宫宴结束, 苏老爷子回到苏府依旧有些魂不守舍,苏家大爷连忙迎了上去:“父亲这是怎么了?”

将长子带进书房,苏老爷子坐了下来:“今日宫宴之上, 官家身侧坐了一人怀胎七八个月之久的模样,看官家神色对其很是亲昵。”

“官家后宫何时迎了贵人,而且还已经怀胎七八个月之久?”苏家大爷亦是错愕不已。

苏老爷子叹息一声:“那人穿着一身男装挺着肚子坐在官家身侧,模样精致漂亮令我深觉熟悉, 许是年纪大了却也始终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

“怀胎七八月定是谁家女郎才对, 官家竟然纵容她穿着一身男装出席宫宴,看来着实宠爱得很。”苏家大爷话锋一转:“如今咱们莲儿不过是未足一岁,和那贵人肚子里的孩子又是表亲关系……”

他话未曾说完, 苏老爷子却尽数明白他的意思,慎而又慎地点头:“前段时间官家微服南下, 是由怀亲王摄政,官家离开京都不过四五个月,但是那贵人却是怀胎七八月的模样,说不定怀亲王知道些许内情,不如让彦江媳妇去她兄长那里探一探情况。”

“好, 等彦江办好差事回来, 儿子定会寻个机会让他探探公主的口风。”苏家大爷点头应了下来,又和老爷子谈了会儿其他事情方才离开。

苏老爷子叹息一声, 大梁官员过了平头甲子随时都有可能被劝致仕。

如今他已经六十又二, 然而苏家虽然尚了公主, 但是后辈却是一代不如一代, 他总得找个机会让苏家重新振兴起来。

殷晏君有些微熏, 走进长信殿的时候小郎君早就已经睡下了, 他眼底带着一抹晦涩有浅淡的红血丝慢慢充盈着眼眶。

未曾坐下反而屈膝在床榻边蹲了下来,殷晏君用指腹蹭了蹭小郎君熟睡的脸颊,指腹一路顺着小郎君脸颊再接着划到细嫩的脖颈、胸膛……

于是酒劲上了头,殷晏君落在小郎君身上的目光是平日里不曾有过的炽热,整个手掌几乎都要探进了小郎君的衣襟之中,突然小郎君迷迷糊糊蹭了过来。

手掌之下是小郎君身上比常人略微高一些的温度,殷晏君陡然从那种莫名的炽热中清醒过来,将轻薄小郎君的那只手抽了出来,耳尖再一次慢慢染上红色。

眼睛有些浅淡肿胀的疼痛感,殷晏君指节抵在额间穴道处稍稍用力揉按着,因着小郎君的习惯所以床榻旁的高凳上摆了一盏琉璃宫灯,灯光柔和地映在小郎君的脸上,眨了眨眼殷晏君低头在那光洁的额头上落在一吻,随即慢慢移到小郎君的唇角。

从床榻边站起来的时候殷晏君只觉得脑中一片眩晕,行至长信殿外,文镜忙上前将人搀扶住:“今晚官家打算在何处休息?”

“回含凉殿。”殷晏君眸中的血色未曾淡下去一丝一毫,若是留在长信殿,他怕自己夜里做出不受控制的事情进而吓到小郎君。

文镜早就命人备好了醒酒汤,伺候着官家喝过醒酒汤又沐浴完毕,他方才从含凉殿里退了出来。

殿内的灯全部熄灭,殷晏君在龙榻上坐了片刻方才慢慢躺下去,他一双眸子半睁半阖胸前衣襟微微敞开,带着不同以往的肆意感。

守在殿外的文镜时时刻刻注意着里面的动静,他趴在门前听了许久,见殿内始终没有传出什么异常的动静方才放下心。

官家这几天的状态明显不对,似乎又快要到了情毒发作的时间,偏偏这个时候徐小郎君不仅不开窍,反而还大着肚子……

文镜在殿外坐下来,如今就只希望院正大人赶紧研制出来解毒的药物,这都过去六七年了,院正那边怎么就一点儿进度都没有呢,他现在真真是体会到了话本子里的「皇帝不急太监急」,主子爷受着罪,他可不就是着急吗!

殷晏君那边难受了半夜总算是安安稳稳睡下了,反而是小郎君这边睡得有些不太安稳,许是因为宫宴的缘故,小郎君梦里一会儿是道长真的迎娶了西陵国的锦姝公主。

一会儿是前世父亲出轨后母亲因此迁怒斥骂他长大也会是个不负责任的渣男……

直到第二天殷元霜过来陪小郎君消磨时间的时候,才发现了个没精打采的小郎君。

“昨天没睡好?”瞧瞧那张光鲜亮丽的圆脸蛋都不似平日里那般精致漂亮了。

丧批咸鱼叹息一声:“噩梦缠身,我可真是太难了。”

“不是吧!”殷元霜睁大眼睛,她就是想小小刺激一下鸵鸟心态的小郎君,可不希望小郎君变得这般患得患失:“来来来,有什么心事跟本郡主说说。”

一个人苦恼也是苦恼,丧批咸鱼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说道:“我昨天晚上梦见道长娶媳妇了,可惜新娘不是我,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我还梦见有人骂我是个喜新厌旧、朝三暮四的浑人……”

殷元霜将身下的凳子往徐小郎君身边挪了挪,语重心长地说道:“别着急,咱们一点一点地分析,首先你说说昨日官家将锦姝公主留下来之时,你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有一点点酸酸涩涩。”咸鱼小郎君摸了摸下巴思考片刻:“不过这种感觉只有一点点,更多是莫名其妙的气愤,不过这种气愤似乎并不是冲着道长也不是冲着锦姝公主去的。”就是没由头的气愤。

“唔,小郎君觉得这算不算你对官家的占有欲,既然并不是冲着官家亦不是冲着锦姝公主,那小郎君就是单纯排斥官家娶妻这件事情,所以岂不正是体现了你对官家的占有欲。”说到底还是徐小郎君对官家动了心,所以才会有这种强烈的占有欲。

丧批咸鱼颓唐至极,但是「占有欲」三个字一说出口,他的心脏似乎忍不住跳动得更快了一些,仿佛是被人戳穿了心事。

殷元霜自然晓得循序渐进的道理,故而她瞥见小郎君面露异色,非常识相地转移了话题:“那咱们再说说梦里被人骂的事情吧!”

“是有人曾经就说过小郎君不负责任、朝三暮四吗?”殷元霜托着下巴发问。

丧批咸鱼似乎还沉浸在被人戳破心事的惊愕之中,再殷元霜重复了三遍那个问题的时候,他才慢吞吞地嗯了一声。

“其实我倒是觉得小郎君不用担心那么多,正是因为有这种担忧反而才证明了小郎君是个极有责任感的人。”殷元霜虽然没有真的对谁动过心,但是耳濡目染她也听自家阿娘提起过很多:“只有好人才会担心自己会变坏,真正的坏人从来不会思考自己做的事情是善是恶。”

咸鱼小郎君非常认同地点头:“郡主果然是通透之人,以后若是没钱花了,郡主倒是可以在京都开一家解忧馆,专门负责为人解忧。”

“徐小郎君也就这张嘴厉害,有本事跑到官家面前直接将他按倒,就完全不用头疼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了。”殷元霜毫无形象地冲着小郎君翻了个白眼:“再者一般人可负担不起本郡主为他解忧除惑。”

“也对,那郡主可以让解忧馆专门面对那些有钱的达官贵人,那岂不是发大财了。”咸鱼直接忽略掉静安郡主前面那番大逆不道的言论,对静安郡主后面的说辞拍手叫好,可真是个赚钱的好法子。

殷元霜认同地点点头,然后双手伸到徐小郎君面前:“你可是堂堂武安侯府的嫡次子,自然也是有权有势的郎君,可不得多给点儿打赏。”

徐小郎君瞬间哭丧起来,小脸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如今我也是寄人篱下实在可怜得紧,郡主看看能不能赊……”

“完全不用赊账,我去找官家要钱。”静安郡主傲娇地抬了抬下巴:“还有一点,你可是我静安郡主的朋友,所以谁都不用怕,再不济还有官家在,段然不会让任何人欺辱于你。”

给了鸵鸟小郎君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殷元霜拍了拍手站起来:“今日我要去探探西陵国那位锦姝公主,就不陪你玩了。”

说完矜贵的静安郡主拔腿走人,很是无情。

丧批咸鱼继续窝在躺椅里,明明是在放空大脑,偏偏又想起了方才静安郡主胆大包天的言论。

不禁抬手轻轻拍了拍肚子,小郎君自然不是傻子,他喜欢上了道长所以将道长视为自己的人,所以对道长产生了强烈的占有欲……

也对,道长那么好的人,他动心也是正常,只是……徐砚清低头又轻轻拍了拍圆溜溜的肚皮,转而摇了摇头,算了算了,还是躺平顺其自然吧!

不就是动心了、不就是有喜欢的人了吗,有什么可怕的,老婆孩子热炕头也很快活的好吧!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等到咸鱼小郎君从纠结到释然再到躺平的复杂情绪中清醒,他的一只耳朵已经沦陷。

瞪了一眼不及时通风报信的木瑜,丧批咸鱼漂亮的脸蛋上赶紧露出讨好的笑:“阿娘您来了就来了,揪我耳朵干嘛?”

苏氏笑得一脸温柔:“怎么,我这个当娘的还不能揪儿子耳朵了?”

“没没没,阿娘想揪儿子耳朵,儿子这就乖乖凑过来,免得累着阿娘的手。”咸鱼小郎君嘿嘿一笑。

苏氏抬手松开傻儿子的耳朵,在一旁的椅子里落座,端得是专属于侯夫人的温婉大方:“小郎君如今也算是有名气了,当着各国使臣的面和官家亲亲我我……”

亲亲我我?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丧批咸鱼一脸茫然。

幼子傻不愣登让人随手就给骗走了,苏氏没好气地抬手捏了捏小郎君圆润的脸蛋:“跟阿娘说说,昨日那样的大场面,你怎么就没点儿分寸跑到宫宴上去了?”

小郎君苦着张脸,可怜巴巴地扯着自家阿娘的衣袖:“阿娘,如今我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交友不慎,昨日我真真就是被静安郡主坑了,明明说好去看舞姬跳舞……”

“那也是你自找的,想看舞姬跳舞什么时候不行,怕是你自个儿不放心……”至于不放心什么,苏氏盯着幼子高高耸起的肚子,还能不放心什么,自然是不放心孩子的另一个父亲了。

“嗯?”小郎君不解地抬头去看自家阿娘,突然想起了什么:“阿爹今天没来吗?”

提起武安侯苏氏神色就更加复杂了:“你阿爹说他近来手痒痒,说是去找官家切磋切磋武艺。”

切磋武艺自然只是个说辞,武安侯就是生气原本他对傻儿子抱有很大的希望。

毕竟只要他的傻儿子不开窍就有官家头疼的日子,谁知道这才没几天官家就把他那个傻儿子坑到了宫宴上面,着实让他气得一整夜都没睡好,等天一亮就闹腾着要找官家切磋。

反正眼下宫宴也已经结束,该商谈的事情也早就已经商谈妥当,无需官家和各国使臣整日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