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麋鹿与花
快点,是妈咪!
江寒瞬间明白了温甜的意思,刚打开车门,小猫咪就像一支离玄的箭一样射了出去!
果然是妈咪!
不远处,浑身脏兮兮的三花猫弓背炸毛,不停地对着一个男人哈气,男人身边四五岁大的小男孩手背上有一道血淋淋的伤口,正躲在他身后哇哇大哭。
物业拿着一根棒球棍,犹犹豫豫地对着三花猫要下手,男人看他太不中用,直接抢过捕猫网,狠狠抽了下去!
三花猫从小在野外生存,反应灵敏,矫健地不可思议,她本来是能躲开的,可是,三花猫两只爪子按着一张巴掌大的纸片,为了保护那张纸片,她硬是生生接下了那一棍!
一条前腿立刻折成扭曲的角度,三花猫惨叫一声,却依然坚定地保护着纸片,目光凶狠尖锐,呲着锋利的牙齿做殊死搏斗!
下一秒,一团金色的虚影小炮仗一样冲过来,一个头槌狠狠撞在男人裆/部,紧接着轻盈地落在三花猫前面,奶凶奶凶地冲着物业和男人哈气。
“靠,怎么这么多野猫,”物业摇了摇头,“改天得放点毒老鼠了。”
温甜:嗷呜!
可恶!他们小野猫从来不会主动攻击人类的!
那个熊孩子一定是挑衅惹火了妈咪,妈咪才不得不下手的!
最强的三花猫暂时失去了战斗力,哥哥姐姐又在很远的地方,而温甜实在是太小了,他甚至还没有男人的鞋子大!
小猫咪的威慑看起来仿佛一个笑话,男人无情地抬起脚,就要对着小猫咪狠狠踩下去!
这么大点的小猫咪,他一脚就能碾死!
温甜呲着牙,以绝佳的反应力,想着种种可能的躲避和反击。
但,就在男人的鞋子就要踩下来时,一道携裹着劲风的身影冲身边一闪而过,嘭地一声,江寒仿佛从天而降的邪神,一拳狠狠揍在男人脸上,直接将人揍地鼻骨裂开!
男人当即惨叫了一声,捂着喷血的鼻子破口大骂,却忽然一怔。
“江寒?”男人怒道,“你管什么闲事?这猫特么是你养的?”
“是我的,”江寒冷冷道,“都是我的。”
温甜狐假虎威地跺了跺爪,看到没!他们不是野猫!他们是有主人的!他可是被冠以主人姓氏的小猫咪!
男人冷笑,“江寒,你的猫咬了我的孩子,你打算怎么赔?”
“怎么赔?”江寒轻蔑地一笑,“这小区里遍地都是监控,要是你实在不想跟我的猫道歉……”
江寒微微侧脸,“A-3栋的陈隗,鼎业传媒ceo,是吧。”
男人脸色扭曲了一下,“你!”
这小区住的都是有身份的人物,别墅间间隔虽远,但大家大致对住户有所耳闻。
陈隗和江寒没有生意上的往来,也从没打过照面,但此刻,这一瞬间,他只看男人身上那股邪气的冷意,就瞬间明白过来,这是江寒。
放眼整个商圈,所有人都知道不好惹的江寒。
江寒出身平凡,白手起家的时候,商圈莫名被引导着,掀起一股打压江寒的风气,可这男人硬是顶着重重阻力,终究站在巅峰,成为众人仰望的奇迹。
对着这样的江寒,陈巍有点发憷,“江总,劝你多多与人为善,为了一只野猫跟我作对?值得吗?”
江寒微微昂首,光线变化的一瞬间,男人深幽的瞳孔寒气四溢,他倨傲地睥睨着陈巍,“你说呢。”
陈巍被那眼神盯地莫名有些发冷。
“行,今天这事我认栽,”陈巍擦了擦鼻血,意味深长地说,“江总,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与人为善有多重要!”
陈巍抱起哭闹不休的熊孩子,转身逃也似的跑了。
万一真的被江寒记恨上,现在的他真的付不起代价!
鼻腔里的血倒流,喉咙里一时都是刺鼻的血腥味。
太憋屈了!
到底有什么路子能让江寒狠狠吃个闷亏?!
挑衅的人走了,温甜喵呜喵呜就要扑进三花猫怀里,三花猫却爪子抽搐着,勉强支撑自己踉跄地后退了一步,“别过来,妈妈身上脏。”
“不脏!不脏的!”小猫崽极力地嘶叫,细细的小声音带着哭腔,叫地江寒心里一阵疼痛。
三花猫抬头看了眼江寒,用一只完好的爪子,将一直保护在身下的一张小纸片推向他,轻轻地喵了一声。
“这就是卖出那只小布偶的猫舍,其他的,你们可以自己去查。”三花猫虚弱地说完,转头,一瘸一拐地走远,还不忘叮嘱小猫咪,“妈妈离家好几天,哥哥姐姐们不知道饿没饿着,我得赶紧回去看看。”
温甜鼻子一热,一滴水晶似的泪珠,猝然从眼角滑落,凝固在绵软的毛毛上。
上辈子他在孤儿院长大,在那个地方尝尽了人情冷暖。
没人要的野孩子,长得小,脏兮兮瘦巴巴,领养的家庭从来看不上他。
护工对小孩苛刻至极,将他养到初中毕业,就迫不及待地赶了出去。
他在街上乞讨过,差点被人贩子抓走过,躲在橱柜外眼巴巴地看着别人家的小孩穿新衣服吃甜甜的蛋糕的日子,他一秒钟都不愿意再回想。
虽然后来凭着对电脑惊人的天赋赚了很多钱,但他骨子里依然是个贪心的孩子,她喜欢报复性地让自己被薯片、蛋糕淹没,喜欢往柜子里塞自己穿都穿不完的衣服,喜欢包下整个游乐场,贪心地将童年碰触不到的美好通通抓在手里。
可橱柜里的东西他买得起,陪伴在身边的亲人却无价可寻。
他都不敢想象,一只脏兮兮的流浪三花猫怎么穿过半个繁华的城市,躲避着野狗和捕猫队的追击,风餐露宿了小半个月,不远千里地去追查猫瘟的源头,只因为自己的孩子被被人欺负了。
“……妈咪!!!”
小猫崽扑上去抱住浑身都是草屑和灰尘的三花猫,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妈咪不要走了!这个人很好的,你们也来家里好不好!”
“妈咪!我舍不得你们!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
江寒亦道,“外面太危险,我可以把你们都收养了。”
三花猫亲了亲温甜的鼻尖,坚定地摇了摇头。
只有温甜这样的性格,才适合与人类相处,她流浪了一辈子,骨子里嗜血野性,吃不惯猫粮也睡不惯猫窝,她不可能当一只合格的家猫。
三花猫将温甜推开,避免小猫崽沾染上自己身上的小虫子,恋恋不舍地看了自己的孩子一眼,转身,决绝地跑进了花丛。
小猫崽岔开腿瘫坐下来,两只爪子抱着那张纸,眼泪一滴一滴地掉了上去。
江寒第一次见到猫咪哭泣,整个人惊地手足无措,他想把温甜拎起来,又恐怕惹得小猫崽疼,万般无奈,他只能提了提裤子,在一旁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一会,我让宠物医院的人下个笼子,带你妈去做手术接一下腿,”江寒温声道,“让我看看这是什么?”
江寒试探着伸出手,从小猫咪爪子里拿过那张纸。
那是一张破损的猫舍宣传海报,一路上不知经历了什么惊心动魄的历程,只残留下写着猫舍名字和地址的小半张。
也是三花猫拼死带回来的唯一线索。
江寒眉心微蹙,忽然福至心灵。
这难道是……给小猫崽感染了猫瘟的那只小布偶的来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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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温甜:我被爱了!猫咪感动!
第16章
江寒沉默地看着猫舍的地址,眼底晦暗莫测,他将那张纸片拍照发给司机,将小猫咪抱起来,温声哄道,“先去宠物医院一趟,让他们来带你妈去做手术好不好?”
哭得脸上毛毛都湿漉漉的小猫崽抽噎着看着他,一头扎进男人颈窝里。
江寒脖颈修长,下颌一丝赘肉都没有,颈窝线条利落地陷下去,正好贴合着小猫崽毛绒绒的脑袋,安全地仿佛风雨不侵的避风港。
温甜软软的毛毛蹭着颈窝,温甜湿润的呼吸尽数扑在男人颈窝敏感的皮肤上,小动物轻微的心跳与人类颈侧脉搏发出奇妙地共振。
江寒摸着小猫咪顺滑的脊背,惊觉他的小猫咪,好像长大了。
曾经瘦骨嶙峋的脊骨被饱满的胖肉圆润地撑了起来,因为流浪而生出的一脸苦相也变地明媚又可爱,身体似乎也长了不少,他一只手已经无法完全地托住小猫咪的身体了。
这个小东西好像已经闯入他的生命很久了。
江寒低头,侧脸在小猫崽身上蹭了蹭,整颗心都软成了一汪水。
这是他一手养大的小小生命,独属于他的小小生命。
可如果那一场猫瘟将他的小猫带走,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
在江寒的授意下,宠物医院很快派人拎着猫笼去花坛外准备捉猫,但不知是不是三花太过警惕,他们等了半个小时,花坛里却连个猫影都没有。
温甜急得喵喵乱叫,隔着花坛一声一声叫着妈咪,最后,他实在等不下去,直接从男人肩上跳落,不管不顾地钻进花坛,依照记忆中的路一直钻回了家。
破旧的窝窝里,三个哥哥姐姐只剩下了最小的三哥黑白警长,他恐惧而无措地守在三花猫身边,听到动静,下意识地冲温甜哈了一身。
“三哥!”小猫崽大声叫起来,“妈咪怎么样了??”
“小弟?”黑猫警长松了口气,哭着说,“妈咪快不行了!”
三花猫躺在猫窝最深处,眼睛眯着,粘稠的分泌物失控地从眼角流出来,半截舌头耷拉在嘴角外,腹部急促地一起一伏,发出抽风箱似的喘气声。
“妈咪!!”温甜吓坏了,扑到三花猫面前,“快来人!快带妈咪去医院!”
外面的人听到小猫崽惨叫的声音,忙说,“哎哟,是不是大猫走不动道了,咱们进去抓吧。”
那人试探着看过去,江寒点了点头,“辛苦了。”
宠物医院的人扒开带刺的花丛,费劲千辛万苦,总算找到了枯草下的猫窝,黑白猫凶狠地又抓又挠,将抓他的人手上戴的厚棉手套都抓的烂糟糟,温甜忙大声道,“三哥,他们都是好人!是妈咪给我找的主人带过来的!”
因为恐惧,黑白猫有点失控,他一爪子挠在试图靠近三花猫的人脸上,叫地沙哑的喉咙依然在不死不休地低吼着。
他也不过是一只比温甜提前出生半小时的小奶猫罢了。
而昏迷中的三花猫,竟然也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挣扎着不断挥舞爪子,试图将来抓他们的人赶走。
“不行的!这些人不行的!”
温甜从花丛里钻出去,啊呜一口咬住江寒的裤脚,使出了吃小鱼干的力气将人往里拽。
江寒会意,将小猫咪放在长椅上,提了提裤脚,不顾脏乱地矮下身,一步一步走进花丛深处。
泥土和草屑弄脏了他昂贵的衣服,玫瑰花的刺划破脸颊,鲜血也是玫瑰的颜色。
被放在安全处的温甜痴痴地看着男人颀长的身体躬下去,傲骨嶙峋的腰弯着,邪气地五官满是担忧,一声一声“咪咪”地叫着,试图安抚暴躁失控的野猫。
莫名地,温甜的心跳地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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