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种树的喵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宁平阳声音缓和下来,长叹了口气,隔着手机宁星阮都能听出他的心有余悸,“你不知道,你四爷爷他们 ,全都死了!”
全都……死了?
蓦然听到这样的消息,站在炙热的阳光下,宁星阮也感觉到背后一凉。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他们前几天就出事了。”宁平阳继续道,“几个老人不知道要干什么,半夜跑去山上庙里,结果那庙塌了,等天亮村里人发现,人都死透了。”
宁星阮想到了前几天在湖边时做的那个梦,原来不只是个梦,他们真的被那座庙吞噬了。
他心里稍定,回应道:“可能是那山神庙质量不行,您放心,我好着呢,您别多想。”
“好,没事就好,你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不对一定要跟家里说。”宁平阳不放心地嘱托道,“我总觉得这事儿不对劲儿啊,唉,你不是跟那个,那个青玄道长关系好吗,要不问问人家,求个平安符什么的。”
听到这话宁星阮一时间忍不住笑了,他道:“行,听您的。”
又问了几句学校和工作上的事儿,宁平阳才挂了电话,然后宁星阮就收到了他微信转过来的五千块钱。
“你爸妈留下来的钱还有,出去工作后租房子要注意安全!”
宁星阮心里生出暖意,十几年前留下的钱怎么可能还有,这么说只是为了宽他的心罢了。
推辞了几句,别不过宁平阳,最后他还是截图了自己的余额发过去,这件事才算是了了。
四年大学,除了奖学金外他还有一份补助金,再加上自己平时出去兼职的钱,算下来,扣除毕业后租房的备用金,他手里还有一万多。
足够他和虞夙去海边看海的路费了。只是,虞夙没有身份证,没办法买票。
所以又能省下一份了。
宁星阮心里计划着,手已经不自觉地打开浏览器,查看各处海边城市旅游攻略了。
把几篇攻略扔进收藏夹,下次再和虞夙见面时,可以一起好好看看。
下午学校安排毕业生拍集体毕业照,上午发了通知后林跃涛已经帮宁星阮把学士服领了过来。
回到寝室床好衣服,四人便急匆匆赶到操场。操场已经被学士服占领了,几个拍照用的台子分列在操场上,毕业生们按照院系在高台附近排着长队。
找到自己的班级,宁星阮举目四望,看着周围的同学脸上洋溢着的开心,被感染的同时也有些失落。
穿着这身衣服拍了照,离分别的日子就越来越近了。
轮到他们,踩着凳子爬上高台,整个系两百多号人花了十来分钟才站好,这时下面摆弄摄像机的摄影师抬起头来,宁星阮有些惊讶地发现,这家伙竟然是那天在松阳观卖给他复印符纸的道士!
他表情复杂地看着那道士一副十分专业的样子,暗道现在哪一行都不好混啊,连道士也要出来做兼职了。
可能感应到了他的目光,那道士抬头隔着人群看了过来,看见宁星阮他楞了一下,随即竟然摆手朝这边打了个招呼。
宁星阮朝他笑了一下就转开了目光,他没想这么多天了这家伙竟然还记得自己,松阳观人流量那么大,这家伙记忆里未免也太好了点儿吧!
等院领导坐好,两分钟拍完了照,下了高台人群便散开了。宁星阮正和室友要走,却不料身后有人拉了他一眼,扭头就见刚刚还站在台子前面的道士追了过来。
“有事吗?”宁星阮愣了一下,开口问道。花了一百二买了张复印纸,他对这人可没什么好印象。
谁知道这家伙没有一点儿骗子的自觉,竟然笑嘻嘻地开口问他:“平安符好用不?我看你精神好了不少啊!”
宁星阮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挺好用,毕竟是松阳观的打印机印出来的,多多少少也沾点儿灵气。”
“嘿嘿,你看出来了?”道士有些兴奋地挠挠头,“我就说嘛,都这年代了,技术该改革就是得改革,得跟上时代发展嘛,就这我师父还不乐意!”
“回去非跟他好好摆摆道理。”
这家伙,不知道是缺根筋还是装傻。
宁星阮冷笑,回去摆道理,挺好,能被那怨种师父打一顿就更好了。
第60章
小道士对自己研究出来的新“技术”十分得意,遇到宁星阮这样愿意称赞他的顾客简直相见恨晚,恨不得拉着他从头到尾阐述一遍自己的伟大发明。
宁星阮却不想跟他多扯,只道:“你还是看好自己的符纸,省得被别人拿去当成一张一千八的神符给卖了出去。”
小道士愣了一下,连忙摇头道:“没这么贵,我就是拿出来试试效果,一张最贵也就一百二,都是良心价。”
“你卖多少是你的事,被别人拿去了你还能管得着?”宁星阮冷声道,“我室友被你们松阳观一个叫郑云恒的用这种符纸骗走一千八百块。”
林跃涛完全是因他受过,郑云恒又进了医院不可能把钱吐出来,原本他是想找个合适的机会把钱给补上,现在看到罪魁祸首,他气不打一处来。
小道士脸上笑意消失,表情严肃地看着宁星阮:“你说的是真的?那我回去好好查一下,如果真是松阳观的问题,钱一定退回给你朋友。”
听了这话宁星阮也不好再说什么,只道回去将两张符纸拍照发给他。
临走时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对小道士道:“那个郑云恒,我好像听到他打电话时跟他师兄商量,要捉鬼来卖什么的,你们松阳观还做这种生意?”
小道士表情越发难看,他恨恨地锤了一下掌心:“这些败类!小兄弟,你可千万不要对松阳观产生误解啊,观里都是正经道士,这种老鼠屎才是少数。”
“你放心,我回去肯定好好查,一只老鼠也不会放过!”
看着气势汹汹转身离去的小道士,宁星阮嘴角露出了笑意,傻子也有傻子的好处,一点就着。
他们观里自己的事情,还是由他们自己处理吧。
回寝室后,宁星阮让林跃涛把上次买的符纸拿出来,和自己那张摆在一起拍了照,附了给郑云恒的转账记录,一并发给了小道士。
小道士秒回了消息,表示他拍完照就回观里去,并且直接给他转了一千八。
宁星阮看着屏幕上的转账信息,倒是对他有些改观了,虽然脑袋不大好使,但人还算不错。
把钱转给林跃涛,他被这家伙一个熊抱扑到阳台门上,稳住后他十分嫌弃地把人给推开了。
“星阮,你真是我的大恩人啊!我都没惦记着还能要回来,这一下子又回到我手里,简直像白捡的一样!”林跃涛捧着手机做出一副热泪盈眶的样子。
陈临博伸胳膊揽住他的脖子,不怀好意道:“白捡了一千八,是不是得请兄弟们来顿好的?”
林跃涛那是豪气冲天:“走,今天晚上咱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最后还是被否决了,前天晚上刚喝了一场,再来一场他们的小身板儿也扛不住。
最后就近在学校门口的夜市吃了顿烧烤了事了。
回到学校,走在操场旁边的路上,宁星阮看了一眼长廊下隐约的几对身影,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手握着挂在脖子上的牌子,他又觉得自己有些矫情,半天没见而已,至于吗!
只是……
不见面可以,他还是想和虞夙说说话,就算不回应也没关系,他就是想把自己看到的事情说给他。
想让他看到自己穿学士服的样子,想跟他说说那个呆愣愣的小道士,还有在校外吃饭时看到的落日还是那么好看。
这样没办法联系的状态,让他心里烦闷。
忽然想到手指上那根线,他抬手,却又放下了,万一虞夙真的在办很重要的事情,被打扰怎么办?
毕业照拍完后,他们开始了最后的忙碌,答辩日期定下来,所有导师都在一遍遍通知自己的学生对论文做最后的检查,确保不会出任何差错。
跑了一整天,拿到了答辩时间和地点以及答辩次序后,四人均是精神疲惫。
尤其展淮和陈临博,论文还要继续修改,留给他们的时间却不多了。
夜里两人还在电脑前奋斗,宁星阮觉得寝室里有些燥热,便走到阳台吹风。
阳台角落里慢慢显现出一道身影,他回头,就见虞夙提着一个杯子走到了他身边。
伸手揉揉宁星阮的头,他轻声道:“抱歉,事情有些棘手,耽搁了点时间。”
宁星阮心里的燥热散去,额头抵在他肩上,闷声道:“你忙你的,我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你天天陪着。”
虞夙笑着把人抱在怀里,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是我想时时刻刻看见你,只希望你以后不要烦我才好。”
宁星阮笑了。
两人躲在阳台角落处,偷偷亲吻着,啪嗒啪嗒的键盘声隔着窗户传出来,一墙之隔就是正在为论文奋斗的展淮,宁星阮心跳很快,他紧紧抓着虞夙的衣领,闭着眼享受着这像是偷来的片刻甜意。
屋里有人喊了一声,宁星阮头埋在男人怀里,慢慢平复着因亲吻而急促的呼吸。
阳台门打开,林跃涛探头看过来,疑惑道:“星阮,都十二点了,还不睡啊?”
都十二点了,宁星阮愣了一下,他只觉得才过去了几分钟,还是十几分钟?
手撑着栏杆,他应道:“马上睡,我这就收了衣服睡了。”
又静静地站了几分钟,听到展淮都上了床,他才有些不舍地回了寝室。
收拾了衣服,爬上床后,宁星阮往靠墙的方向挤了挤,男人便顺了他的心意,与他一同躺在了床上。
狭小的空间里,两人紧挨着才能勉强躺下,宁星阮却觉得心满意苏,连呼吸间的檀香都带上了甜意。
第二天醒来时,虞夙督促他喝了那杯牛奶,便离开了。
展淮和陈临博还在苦逼地修改论文格式,林跃涛拖着宁星阮出了学校。
他妈妈快要过生日了,他想去定做一对儿耳环。
他的一个朋友给他推荐了商场里一家银楼,结果两人在商场转了几圈也没找到。
“干脆买对儿成品金耳环算了。”林跃涛挠头道,“我妈肯定喜欢!”
说着他就朝楼下的两个大牌银楼看去。
就在二人要下楼时,忽然看到二楼最深处有家装修很奇怪的饰品店,店门藏得很深,不仔细看就会直接忽略过去。
朱红色的仿古小木门,门上挂着两盏铜灯,门半遮半掩,有种爱来不来的随意感。
林跃涛眼睛一亮,嘟囔了两句藏得真严实,拉着宁星阮走了进去。
狭小的店里横着摆了张柜子,穿着灰色长袖的青年正坐在柜台后面在操作台上仔细刻着一个镯子。
柜台里摆着几个完工的饰品,雕工精致,成色很不错。
林跃涛趴在柜台上看了一会儿,笑着指着里面一对儿耳环问老板:“这耳环怎么卖?”
那老板抬头看了他一眼:“只接订制,下单后十五日过来取,或者留下地址我帮忙邮寄。”
林跃涛挠挠头:“行吧,十五天刚好能赶上,都有什么款式?”
“需要刻字吗?”老板拿了两个本子过来,一个是手镯款式大全,另一个则是一本需填表格。
翻开手镯款式大全,里面被挑选过的样式已经做了标记,避免重复。
没想到定做对儿耳环还有这要求,林跃涛接过笔大眼一扫,上面只简单问了些饰品主人的信息,年龄,生日之类的。
“刻字,我不知道要刻什么啊。”填了表后他有些愁道。
老板一听,又拉个本子过来,翻开示意他挑选。本子上印的是各式各样的祝福语,中文的英文的,简体字繁体字甚至小纂,应有尽有,看得他眼花缭乱。
上一篇:每天都在醋自己
下一篇:穿成阴鸷反派的联姻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