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玫瑰高墙
看到警车绝尘而去，她们才放下手机，相互看了一眼。
“夭寿，我们俩好像狗仔。”
“你好好说话，什么狗仔，我们又没有跟踪他们，这是碰巧遇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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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孺默的粉丝见面会定在五点半，但正式开始的时候已经六点。
要不是粉丝来得多，声势浩大，也许姜孺默会临时取消见面会。
他的心脏到站上台的那一刻都还在狂跳。
律师函、官司、诽谤、隐私侵权。
各种各样的词汇在他脑海里飘过。他真的害怕温以遥发疯，把他给告上法庭。
姜孺默并不懂联盟法律对于诽谤罪的定性，公司一直安抚他说只是小问题。
但他毕竟是个公众人物，如果真的留下这种案底，以后的从艺生涯就会永久留下这么一块污点。
胆战心惊的姜孺默站上舞台跳了支舞以后，心情仍然没有好转，还在不安。
他的粉丝知道今天的情况，都在鼓励他，安慰他。其中也不乏有一些人陪着他不安。
总之，这场原本被大家一片叫好的发布会直播，办得特别不是滋味。
直播间的弹幕也早就从一片「默默我爱你」「哥哥永远是最棒的」变成了一片混乱：
【还有心思跳舞呢？你不去好好打腹稿吗，八点的时候温以遥跟你对线怎么办？】
【吃瓜群众前来凑热闹！】
【坐等八点。】
【温以遥待会用什么直播啊？会和姜孺默连线吗？好紧张好刺激，嘻嘻嘻。唉，姜孺默，你脸色不好啊，是不是在心虚？】
就这样，姜孺默惨白着脸跳完了一支舞。
在下台休息的时候，他突然接到一通电话。
MO团的主经纪人方姐的声音从那头传过来，显得兴奋无比，开口就是：“你待会儿好好跳好好唱，默默，今天可能就是你一飞冲天的好日子了！”
姜孺默擦了擦额角的汗，误会了她的意思：“姐，我不想要黑红……”
“傻孩子，你还没来得及看微博是吧？温以遥把自己作死了！”
“啊？”
“十分钟前，有路人拍到他被警察带走的视频，现在已经压过中午的热搜，爬到榜三了。这下，就连奉和那个律师都不敢说话了，毕竟他说我们诽谤造谣，那都只是口头说说。但视频里面他可是千真万确被抓上警车，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方姐或许是太过激动，呛了两嗓子，随即又说，“咳����现在公司的态度很明确了，温以遥这次触碰了董事会的底线，公司会跟他玩到底。不管他犯了什么事，他都彻底完蛋了。公关那边已经在花钱找营销号，主要集中在他被警察逮捕这件事情上，你很快就会被摘出来。总之，默默，现在你什么都别管，就好好演出，和你的粉丝好好互动。温以遥会给你送上新的热度，你只管接着！”
电话挂断，姜孺默立刻打开微博查看。
果不其然，温以遥上一条热搜还没撤下来，有两个新的词条悄无声息爬上了热度排行榜。
#温以遥疑似犯罪，已被警察逮捕#
#温以遥直播将取消#
那一瞬，姜孺默觉得自己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不只是他，包括他的粉丝和温以遥的黑粉，也都重新振作了起来。
加上公司的推波助澜，让这件事逐渐扩大，发酵。
本来只是娱乐圈的一个瓜，现在演变成了社会新闻，吃瓜群众当然津津乐道，全网沸腾。
【他真的被抓了？我累了，我不想再站边了。这次我选择让子弹飞一会儿，等所有结果出来我再吃瓜！】
【未知全貌，不想置评。就想说一句，这个MOPO-F真是庙小妖风大。】
【虽然但是，他的侧脸好像和以前没什么变化唉。就是戴着口罩看不太清，好烦啊好想看看他到底有没有整容失败！！】
【我只关心他八点的直播怎么办？】
【还想什么直播呢，他都已经被拘留了怎么可能直播，给你直播唱铁窗泪吗哈哈哈！】
而此时的姜孺默由于心情起伏过大，已经开始有些飘了。
他干脆加跳了两支舞，现场犹如狂欢。
临近八点的时候，姜孺默大汗淋漓从台上下来，准备开始进行握手会。在粉丝热情的感染下，他的情绪越发激动起来。
一时没忍住，竟然在没告知经纪人的情况下发了条微博，说：
【还能等到吗。】
这句话看起来模棱两可，但只要今天吃过瓜的人都知道他在暗指什么。
包括他在内的所有人，都认定了温以遥今晚的直播普法是不可能开展了。
所以大家都在姜孺默这条微博下发很多缺德的玩笑话打趣温以遥。
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喊温以遥「法制咖」。
聚辉传媒请的那个实习律师，更是非常活跃地回复网友各种问题，言辞之间颇有种已经胜诉的优越感，话里话外讽刺奉和律所接温以遥的案子就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温以遥上警车的事实胜于雄辩，所以他的粉丝这时候也都保持了沉默，没有人再去发什么反黑的评论。
然而，就在这种大家以为已经不可能有反转的时候����
奉和律师事务所的刘律师发布了一条新微博：
【奉和律所-LY：我正在奉和视频进行在线会议直播，邀请您参与会议����】
20:00；
众人口中「已经被拘留」的温以遥，准时出现在了直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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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这两天先试试十点更；
如果太晚耽误大家睡觉了，下周我们可以考虑提前一两个小时-（主要是九点更新的文太多，怕你们看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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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白橘橙的1个地雷！笔芯����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Anlice小珂、叶元。cp党头顶半边天 10瓶；嫌疑人一号、白日梦、晓不哩哩 5瓶；扰.、2423139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大家早点休息，晚安����
第9章
温以遥在开直播前，先和刘律师聊了一会儿，把他们需要公开的问答部分做了简单的提列。
“这些是我利用下午的时间整理出来的与这件事相关的所有谣言、质疑、不当言论，考虑到你的艺人身份，倘若公开太多细节，不利于以后你的个人形象，所以我建议，不要追求一次直播就改变所有舆论，只需要挑选部分关键的信息进行辟谣，如果有什么问题你觉得不方便回答，现在就可以删掉。你有权为自己作任何保留。”
刘其行不愧为奉和的王牌律师，他不仅经验丰富，逻辑缜密，而且面对自己的委托人也有很好的服务态度。
他首先想到的是，无论之后是否起诉姜孺默或聚辉，温以遥以后都是要继续混演艺圈的，保留退路是他在为明星做法律顾问时考虑得最多的事。
可刘其行却不知道，温以遥和他过去接手的任何明星都不同。
温以遥不需要考虑退路。
“不用保留。”温以遥看了一眼刘律给他的所有问题，几乎都是过去一年网络上对温以遥的假料黑料，他觉得很满意，省去了自己去整理的工夫，“都问。”
刘其行愣了愣。
他很快反应过来，并接受了温以遥的决定：“好的，那就按照这样进行。”
挂断电话后，自认经验丰富的刘大律师不禁开始自我怀疑。
助手在旁边问了句：“刘律，怎么了？是这个小明星很难搞？”
这年头的小爱豆有很多都不懂法律常识，沟通起来很费事，助手见怪不怪，“这种小案子最费精力，尤其又是小公司小艺人，最爱不懂装懂，动不动就说什么「这样做不符合我人设」「这个问题我不能正面回应」……算了，刘律，干脆您先休息，我去和他进行细节交流。”
刘其行摆了摆手。
“不。”他说，“我们已经沟通好了。”
助手：“这不是才几分钟吗？”
一般的明星如果要搞这种公开直播的事情，至少都得提前一周做准备，连同律师都得跟着他们彩排表演。
刘其行也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回想到电话里温以遥那副从容冷静的清冷嗓音，他笑了笑，道：“我猜，这会是我职业生涯中赚得最轻松的一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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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整，直播准时开启。
温以遥的脸出现在屏幕前时，没有想象中大批弹幕空降，好的坏的言论都不存在。整个会议直播清风雅静。
不了解情况的骆晓叨忍不住在旁边问了句：“没有人进来吗？”
“有。”对面的刘律师回答道，“只有我这里能看到。”
奉和的会议视频和普通平台的直播不同，它看上去简洁得有些严肃，整个界面都是朴素的蓝白灰，没有关注按钮，没有送礼物的功能。
所幸，连线双方的接收良好，不至于卡顿。
律所最初开发这个软件的目的，只是为了进行一些咨询业务，以及在线法律课程。
所以为了保证会议视频的流畅，这个平台减去了所有娱乐功能。
除了直播间管理人员外，谁都不知道现在会议室有多少人。
由于权限没有开启，现在所有在会议室里的观众是发不了弹幕的。
刘律职业素养很高，同时也相当尊重自己的委托人，所以询问温以遥：“需要我打开讨论权限吗。”
“不用。”温以遥轻轻靠在椅背，手上拿着那本画册慢悠悠翻看，说，“先开始。”
温以遥虽然做偶像的时间不长，但他清楚，在任何环境下，人都是很容易受到他人言论的影响的。
如果打开讨论权限，在和律师的沟通过程中，弹幕只要被有心人带节奏，再简单的事情都会变复杂。
他已经听别人说够了，现在该轮到他说了。所有人只需要听着。
刘其行花了几分钟时间，用非常正式官方的口吻说明了一下今天这次连线会议的主要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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