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糯米茨
祁朽看了一眼窗外,黑得如张着大口的无际深渊,没有一点星光和颜色,他总觉得神秘人目的不纯。
第二杯饮下,祁朽擦了擦嘴,眼睛明亮:“最后一杯,你别再烦我了,我要吃肉。”
祁朽把一整盘的牛肉放进火锅里煮,牛肉熟得快,他慢慢地吃着,低头抬头的刹那他又看到杯子里的酒满了。
神秘人漫不经心地语调响起,带了一点笑意:“肉吃完了,再喝一杯吧,这杯是新开的酒,比前两杯更好喝。”
比前两杯度数更高。
祁朽一愣,拿起酒杯从椅子上起身,对着空气道:“你这样灌醉我有什么目的,告诉你,我千杯不醉。”说完,豪气一饮。
程邬的眼皮一跳,还没想好用什么理由搪塞小崽子,就见小崽子晃悠悠的趴在了桌上,嘴里叨咕着:“喝喝喝,我可是千杯不醉,你也喝,咱们一起喝。”
偏头趴在桌上的小崽子,脖颈白皙如玉,脆弱又纤细,仿佛他一根手指就能弄断,程邬没忍住伸手戳了戳,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入v,周四30号,入v当天万字掉落,v后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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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资本博弈导致即将要偶像出道的盛笹被卖到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和三位男孩子以虚拟偶像的身份重新出道,皮套人,那是什么玩意儿?
盛笹来到破旧的公司,看着眼前头上顶着杀马特颜色的几个男生一言难尽,他们告诉他,公司说为了让他们皮魂合一,符合人设,每个人必须染成和虚拟形象一样的发色。
第二天,盛笹顶着一头银发来到公司,指着角落里,一脸冷漠看起来就不好惹的男生说:“为什么他的头发不用染,是黑色的?”
队友:“哦,因为他的虚拟形象头发就是黑色的。”
盛笹:“草,还能这样。”
沈咲和盛笹第一次见面,对方就开车创了他,两人结下梁子,第二次见面,他毫不留情地骑自行车创了回去,哪想到对方是个身娇体弱,除了脸和嘴一无是处的玩意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沈咲心想:碰瓷是吧,但人家是真晕,还以此讹上他,吃他的穿他的还住他家,不痛快时打架比谁都狠,撒娇叫哥时又比谁都软。
某日直播,观众指着后面两个纠缠在一起的男生问他们在干什么。
队友看着已经扭打得难分难舍的两人,一言难尽,硬着头皮回答:他们正相亲相爱呢。
请不要因为动捕直播就当着观众的面为所欲为!
恋爱前冷漠酷哥恋爱后温柔体贴攻X不服管教怼天怼地爱撒娇受;
什么死对头,那是我的朱砂痣。
第22章 醉酒
程邬把祁朽抱着放在了沙发上, 小崽子半阖着眼,嘴里还在叨咕继续喝酒。
他伸手戳了戳小崽子泛红的脸颊:“醉了吗?”
祁朽睁开眼,指着眼前发出声音的面板:“你才醉了, 你全家都醉了。”
看来真是醉得不清, 程邬彻底放心下来, 握着小崽子的手放下,“昨天出门好玩吗?”
昨天?祁朽努力在脑子里搜刮昨天的记忆, 他只记得转来转去, 现在也是, 他沉默地给了面板一拳,“你别动,站好。”
但面板不听他的指挥, 祁朽有些挫败地揉了揉头发,先是点头再是摇头, “找不到路。”
找不到路,什么意思,小崽子在外面玩了一天只是瞎晃悠?
眼看小崽子从坐着变成躺着,眼睛也闭上。
程邬笑了笑,把倒下的小崽子捞起来, 又戳了戳他的脸颊:“待会儿再睡,先回答爸爸几个问题。”
“你有毛病吧。”祁朽坐起来骂了一句神秘人, 那凶恶又不耐烦的样子好像挺清醒的。
程邬好笑地接过话:“是啊, 那么你有药吗?”
祁朽一愣,显然没料到神秘人会这么说, 他张了张嘴, 气势弱了几分:“你, 你无药可救。”
程邬轻笑出声, 肩膀随着胸腔在颤动,心情极好:“昨天,你有没有去星海世纪城?”
“星海世纪城?什么世纪城,我昨天杀人去了,把一些不知死活讨厌的人都杀了。”
程邬的眼皮一跳,小崽子的这句话极其危险:“你杀人了?怎么杀的?”
祁朽看了面板一眼,好似在鄙夷着什么:“你傻啊,别人欺负我肯定得给他们点颜色尝尝,我又不是什么软弱的性格。”祁朽想到什么,突然开心的用手比了一把枪,“用什么杀人,当然是用这个了。”
说完,他的手朝前方一动,伴随着他自己配音的「砰」,末了,把食指和中指并起来放在最前吹了吹。
一个中二至极的动作,难得见小崽子这样生动有趣的表现,程邬找到录屏工具。
“很好,别人欺负你的话只要有能力就还回去,绝对不要忍气吞声,让自己受了委屈。”
祁朽比了一个ok的手势,大爷般的挥手,“行,你继续问吧。”
“你昨天是不是在荣博电竞馆?”
祁朽张了张嘴,“啊?”
神秘人怎么知道的,他果然一直跟着他,那他昨天在酒店的感觉就不是错觉了。
祁朽心情又低落下来,他从沙发上拿了一个抱枕抱在怀里,“你真讨厌。”
囚禁他,随便摸他,偷看他洗澡,现在出门还跟踪他。
他越想越伤心,随后又有点生气,发泄般地捶了捶抱枕,完全把它当成神秘人。
程邬:“……”
醉酒时候的问话好像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正当程邬要把抱枕从祁朽的手里拿出来时,听见他的声音——
“你真讨厌,为什么你能时时刻刻地看着我,而我不能看见你,从前你是一串串的气泡文字,现在你是一句句耳边叨扰的烦人语音,什么时候你才能出现呢,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想见见你。”
程邬嘴角的笑容僵住,破游戏太真实了,如果小崽子真的能从游戏里跑出来还好,要是不能呢?
如果只是游戏故意做出来的这种诡异真实感,让玩家渐渐对游戏里的角色产生感情,慢慢分不清现实和虚拟,最后会产生什么后果?
程邬是知道市场上有类似的游戏,比如《心跳文学部》,游戏没有恐怖的氛围,初玩谁都只觉得这是一款恋爱类的gal游戏。
但因为游戏中的角色跳出剧情和设定与玩家面对面沟通,其中还会有一些监控玩家电脑,时不时冒出的怪异存在,对于普通人来说是精神污染。
程邬不觉得以自己的心智会被影响,但他在这款游戏上花的时间确实太长了。
宿醉一晚很难受,祁朽揉着发胀的脑袋从沙发上坐起来,一条腿抻在沙发面,有片刻的精神恍惚。
他为什么会睡在沙发上,昨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觉醒来这么难受。
祁朽给自己倒了一杯冷水,混合着薄荷糖一起往嘴里倒,清凉透彻的感觉从脚底到脑门,他的意识渐渐回笼。
昨晚,他本来要吃火锅,神秘人突然发神经的要他喝酒,祁朽被他烦的不得了,就喝了几杯。
喝了几杯之后呢?脑海的的画面断断续续,祁朽只记得他被神秘人带到了沙发上,神秘人说要问他几个问题。
具体是什么问题,他现在怎么也想不起来,醉酒之后的记忆卡了壳,怎么撬也撬不动,祁朽敲了敲自己不争气的脑袋。
神秘人把他灌醉肯定带有目的,他在不清醒的状态下,不知道被他套去了多少话,更不知道神秘人对他做了什么,比如有没有往他身体里注射什么东西。
水杯放在桌上,祁朽看了一眼时间,早上十点多,按照他和神秘人约定的时间,他早就该给他送早餐才对。
所以早餐呢?桌面凌乱不堪,昨晚吃的火锅没有收拾,他自己带着满身的酒味,衣服松松垮垮,从约定时间以来,神秘人还是第一次爽约,在把他灌醉,不知道对他做了什么事之后。
祁朽脑子里闪过一个词语:渣男。
外面发出「唰唰唰」的声音,风声裹挟着细雨往人衣服里钻,祁朽站在窗边,绵绵细雨与发丝一起黏在他的脸上。
他像感受不到下雨一样,不躲不避,甚至伸出手接了接,这是他进入异次元空间以来,周遭第一次有了环境变化。
这本应该是一件令他开心的事,可是因为神秘人一连几天都没出现,祁朽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窗户被他用力关上,祁朽回到沙发,擦了一把脸继续创作。
黑色的碳素笔画了一个符号之后又擦掉,周而复始,祁朽干脆一把扔了笔。
爱来不来,谁稀罕。
虚拟主播有各种人设和种族,很多中之人为了皮魂统一,会给自己拟造一个性格,在直播的舞台中去扮演。
祁朽从不会在镜头前去饰演,都是最真实的表现自己,由此他的情绪也能第一时间被粉丝察觉出来。
【感觉今晚的木木很不开心啊】
【木木今晚打算播什么呀,还是APEX吗】
雨下了好几天,阴沉沉的夜空像吞噬人的深渊巨口,祁朽收拾了一番心情,淡淡道:“不打游戏,今晚唱歌。”
【好诶,好久没听到木木唱歌了,我先来点一首歌《XXX》】
祁朽清了清嗓子,开始唱歌。
人气大了之后,节奏也会不少,直播间仍然有带节奏骂祁朽开挂的。
面对乌烟瘴气的直播间,祁朽面不改色的看歌词唱歌,在他的歌声当中,朽木的粉丝自发的开始刷着「\木木//\木木//」的打call方式,像手里挥舞着荧光棒。
那些节奏者也被淹没在粉丝的打call里,祁朽的心情好了一点。
【木木,前几天的主播赛我看了,好帅啊】
【但木木你是个人势,如果这么和他们作对是斗不过那些大主播的】
粉丝的担心不无道理,祁朽那天在主播赛的操作虽然帅,也挺大快人心的,但随之而来的就是关于他更激烈的节奏。
得罪了一系列的主播,那些主播和背后的公会请了大批的水军,水军不仅开始说他开挂,把之前朽木与Shika的恩怨也搬进来,说他性骚扰,尽管那件事已经澄清,可是黑子就是一群瞎子,视而不见,朽木没有黑料也要给他编撰出来。
祁朽关了混响,语气冷漠:“如果在非法组队围攻的状态之下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也算作对的话,那我无话可说。”他扯了扯唇,“毕竟菜狗没有反抗的能力,只能挨打。”
【草!主播真狂!】
【感觉到节奏要来了,挺害怕的,我先润了】
【我就知道这段时间蹲守在朽木直播间一定有乐子看】
【塔塔开,一自摸塔塔开!】
祁朽没管这些,调开了一个网页,有了前几次的直播求关注之后,祁朽的营业得心应手了一些,“虚拟区的冰火歌会,麻烦我的粉丝帮我投个票。”
【我超,我都没注意这个,木木你都上冰火歌会了呀,出息了啊】
【呜呜呜木木越来越火了,我有一种母亲看到儿子出人头地的感觉】
祁朽的票数在参加冰火歌会的虚拟主播中本来算底层,经过直播间这么一拉票,虚拟区原本的观众和从游戏区引流过来的观众都帮忙投了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