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追鹿
小时候背《诗经》感触最深的就是那句“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
呃啊看来是我昨天的表述出了些问题!
狗子是要掉马了但大概还有个三四章或五六章的样子!先别难过!还有两天好日子(什么)
第100章
江懿眉头微蹙,正要提醒宋思怡此举不妥,手中却忽地被人塞进了什么东西。
他指尖的动作顿了下,默不作声地将那被塞进来的东西团在掌中,若无其事地抵着唇轻咳一声。
宋思怡面上没什么变化,依旧浅浅地笑着依偎在江懿身边。
“未曾想宋尚书家的千金竟已芳心暗许……”其中一个面生的人扼腕叹息,“下官犬子听闻后大抵又要伤心一段日子。”
旁边人纷纷半是玩笑半是奉承地安慰他起来,江懿听着这些人的话,心中暗暗冷笑。
他上辈子回燕都来得快走得也快,根本没给这些攀炎附势之人拉拢自己的机会,并不知晓他们私下居然会有这样的聚会。
而如今看来,前世大燕的倾覆,怕是与这群蛀虫也脱不开干系。
裴向云如其他人带来的家丁小厮般站在他身后,垂眸向老师的手边看去,心头翻涌着酸涩之意。
方才若是自己没看错,那宋家千金应当是与老师牵了手的。
江懿先前不是说并无成家之意吗?怎么还任由她牵自己的手?
裴向云眸中的黯色越来越深,垂在身侧的手蓦地攥紧,恨不能将眼前的两人分开。
宋思怡并不知道自己被身后站着的人惦记上了,殷切地剥了枚葡萄:“江大人,尝尝葡萄。”
江懿抬手将那枚葡萄挡开,眼中隐隐有警告的意味:“宋小姐自重,你我之间的关系还未到如此亲密的地步,若传出去对你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宋思怡咬着唇看了他片刻,将手中的果盘放下。
坐在主座上的宋玉修正忙着与周围几人热络地聊着天,似乎并未有精力关注自己的女儿。
又或是说从他将宋思怡推到江懿身边后,目光便再也没向这边看过。
江懿眯起眼,觉得他这态度确乎算得上有趣,就好像宋思怡不是他的女儿,更像是一枚好用的筹码。
如今筹码交付出去,自然没有继续关心的道理。
——
这场满是铜臭味的宴会直到宵禁前才结束。
那几个显然是来攀关系的人倒是有些依依不舍,与其他人约了过几日再叙。而江懿却着实松了一口气,连忙与宋思怡拉开些许距离。
宋思怡一双眼中满是委屈地看着他,轻声道:“江大人是对小女无意吗?”
“恕我还未有成家之意……”江懿道,“实在抱歉。”
宋玉修这回像是想起自己还有这么个女儿,慢慢走到宋思怡身边,抬手揽住她的肩:“如何?”
宋思怡低声道:“江大人对我无意。”
宋玉修面上的笑似乎凝滞了片刻,而后爽朗道:“这种事并不能强求,是家女与江大人没缘分,江大人不用太放在心上。”
江懿与他客套了两句,正要转身离开,却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那人步履匆匆,似乎急着要走,连路都不看,向后踉跄了几步,险些摔倒在地上。
裴向云上前一步,将老师护在身后,伸手拽住了那人的胳膊,这才没让他摔着。
“浦侍郎?”
江懿挑眉,饶有兴味地看着他:“浦侍郎如此慌张,是要做什么?”
浦砚额上满是细汗,支吾道:“没,没什么,走得太急了。”
“往后可要看着点路……”江懿示意裴向云将手松开,“不是第一次撞着我了吧?”
浦侍郎弓着腰,给他连连行了好几个礼:“是下官莽撞,请江大人恕罪。”
他说完后抬眼,眸中似有恳求之意:“江大人今晚可有空闲时间?下官想……”
“浦侍郎,方才你不是走了吗?”
他的话蓦地被人打断,惊慌地抬头向江懿身后看去。
宋玉修揽着宋思怡踱了过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的又回来了?是落了什么东西?”
“没,没什么……”
江懿蹙眉:“方才你想与我说什么?”
“没想说什么……”浦砚低声道,“只是几次冲撞了江大人,想给您赔个不是。”
宋玉修在他身前站定:“江大人一向宽宏,定然不会为难你,你放心便是。我想起还有话要对你说,不知浦侍郎可否愿意多留片刻?”
“宋大人,下官家中还有妻儿要照顾……”浦砚低头道,“怕是不能……”
“不过一会儿的事,想来弟妹也不会怨你。”
宋玉修抬眸对江懿道:“江大人,宋某还有事,不能送你了。”
江懿淡淡应了,转身正要与裴向云一同离开,却听见「叮当」一声脆响。
正厅中人走了个七七八八,这声音便显得格外清晰。
他回眸向身后看去,发现地上似乎有一块圆形的物事在烛光下泛着光,便俯身将它捡了起来。
那是半块圆形的玉佩,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
外头响起打更的声音,江懿这才收回思绪,将那枚玉佩放进怀中,与裴向云一同出了宋府的大门。
待马车缓缓向前而去时,裴向云这才低声道:“师父,方才你与那宋思怡是……”
不是没有成家的意思吗?
江懿正在心中想着宋玉修那人办这一出宴席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闻言有些不耐地抬眸:“你想问什么?”
裴向云撞上他的眼睛,舔了舔唇,却又不好将那些隐晦的念想说出口了。
“方才看师父与宋家千金相谈甚欢……”他压下自己一腔酸味,试着用寻常语气道,“学生以为师父对她挺满意的。”
江懿冷着眉眼看了他半晌:“说你蠢,一点也不冤枉。”
裴向云动了动唇,刚要说什么便看见老师手上捏着一张叠起来的字条:“这是宋思怡给我的。”
“也就是说方才其实……”
裴向云恍然大悟,面上骤然有些发烫。
“裴向云……”江懿淡淡道,“下次若再用那种质问的语气和我说话,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是学生唐突了。”
裴向云敛了自己那一片狼子野心,垂眸向江懿道歉:“下次定不会再冒犯师父。”
江懿冷笑一声,知道这狼崽子嘴里怕是没几句真心话,懒得再与他计较,慢慢展开了那张字条。
这字条似乎是从什么名贵绢纸上撕下来的,隐隐还能看见其上的淡金色暗纹。
可其上娟秀的字迹所写下的内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求您救我。”
江懿挑眉,将那字条原封不动地折了起来。
这么说来,方才宋思怡并非因为被自己拒绝而伤心,而是因为无法从宋府中逃离出来。
宋府到底有什么东西,为何会让她这样一个千金小姐哪怕嫁人,哪怕被外人指指点点,也一定要豁出脸面甚至性命给自己递这样一张写着求救信号的字条?
马车停在江府前时,已过戌时。
裴向云扶着他从轿厢中下来,低声道:“师父,你脸色不好。”
江懿淡淡应了一声,顺着走廊向自己屋中走去,却蓦地停了脚步。
裴向云一时不察撞在他的身上:“师父?”
江懿抬手拦住了他:“有声音……”
裴向云连忙闭了嘴,凝神细细听,果然在他的房间中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像是有人在翻着什么东西。
他眸色微冷,怀中短刃出鞘,将老师挡在了身后。
他慢慢走到卧房的门前,忽地以右肘将门猛地推开,而后身形骤然掠直屋中人面前,手中短匕猛然劈下。
那黑暗中的人似乎轻轻笑了下,抬手捏住了裴向云伤还未痊愈的左手。
裴向云面色骤变,那刺痛到骨髓之中的感觉再次卷土重来,让他有一瞬想松开手中的短匕。
可身后便是江懿。
他无路可退。
裴向云唇齿间溢出一声闷哼,不管不顾地将短匕继续向那团黑影刺去。
那黑影似乎没想到他这样拼命,连忙开口道:“你这疯狗冷静一点,看看孤是谁!”
声音好像有些耳熟。
裴向云愣了下,还未想起到底在何处听过,便听江懿在身后道:“回来……”
方才还擎着伤手与黑影较劲的人瞬间卸了力气,十分乖顺地放下手中的短匕,慢慢退回到江懿身前,可一双眼中却仍满是警戒。
那黑影擦亮一把火折子,将放在桌案上的灯点燃。昏黄的光在一方暗室中氤氲开,也照亮了那黑影的脸。
是喀尔科……
裴向云后退了一步,蹙眉:“你来我师父房中做什么?”
记仇如他现在还能想起来当时在陇西的会客帐中,眼前的人是如何贴在老师身旁,举止十分暧昧的。
喀尔科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果然旁人管你都不好用,还真是把忠心的刀。”
江懿按着裴向云的肩,让他往后站一站,别挡着人家:“王子殿下深夜来我房中有何事?”
“放心,孤对你们大燕的情报没有兴趣。”
喀尔科弯下腰,从桌案后拖出来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将他面上蒙着的黑布挑开,露出下面一张平平无奇的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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