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限直播里当娇气包 第77章

作者:垂星露 标签: 幻想空间 灵异神怪 甜文 爽文 穿越重生

白渡这边还在低声下气地想着一些冠冕堂皇的借口哄着臭脾气的小东西,表示全是自己的错,是他太弱了被讨厌的东西趁虚而入了,下次一定不会这么持久了。

呵,男人。

幸亏白渡的精神还保持着百分之百的高度戒备,藤蔓带着尖锐的破风声从身后袭来的时候他几乎是立即捞住了姜迟的腰把他带离了原地。

藤蔓砸在岩壁上击碎了大片的碎石。

姜迟惊呆了,迟钝地眨眨眼睛,原来攻击性这么强的吗?

那这根怪东西前面是在干什么啊!

故意来招惹他的吗!

姜迟快要气死了。

白渡拧起眉毛,这根藤蔓明显是有自己的独立意识……不是,或者说是听命于某种力量的。

是那个女人吗?

他想起那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妖艳蛊婆,先是虫子,现在又来植物,是她故意操纵着这些东西来攻击他们的吗?

飞起的碎石划破了白渡的脸颊,他皱起眉擦掉了瞬间浮出的血迹,狠狠地呸了一口。

那根藤蔓看起来非常灵活,在这种狭窄空间里作战占据了很大的优势,当务之急就是找到一个更加开阔的地方。

藤蔓比起虫潮要好对付的一点就是不至于把每一条出路都完完全全地堵死。

白渡瞄准了一处空隙飞身一滚带着姜迟从藤蔓的间隙里滚了出去。

那根藤蔓似乎发了狂整个山洞几乎要被它捣毁。

凌乱的碎石不断从岩壁上摔下来,一不留神就有被砸中的危险。

姜迟本来还担心白渡刚刚经历了那种事没力气,结果男生轻轻松松拎着个人还健步如飞,除了最开始没回过神来时被割破了脸倒是没有再受什么伤。

好吧,是他低估了一些男人。

“可恶。”白渡突然骂了一句,因为他发现这个山洞是真的很大,沿着狭窄的甬道跑了这么久竟然还没有看到尽头,他简直以为自己陷入了什么悬疑电影里的无限回廊。

身后藤蔓还在疯狂地冲过来试图攻击白渡,然而好几次本来要碰到姜迟可以将这两个家伙一网打尽的时候,藤蔓又莫名地换了个方向试图避开姜迟。

一次只攻击一个人。

这根藤还挺有武德。姜迟一边快要被颠飞起来,像根面条在风中飘来飘去,一边还有空胡思乱想。

“前面!”白渡突然叫了一声,一直压抑的视野在转过一个拐弯之后突然变得开阔起来,面前原来是一片巨大的空地。

“……”

即使是在威胁到性命的生死关头,两个没见过世面的人类还是陷入了深深的震撼。

这里应该已经深入到了大山的腹地,也是整个山洞的中心。

一个巨大的青铜祭坛被端正地摆放在空地最中心的位置,两侧长明不灭的白烛拖曳着长长的光影,宛如风中飘摇的灵幡。

所有人的鼻尖都嗅到一股极浓烈的血腥味,他们低下头,脚下是已经干涸了不知道多久的血液。

分不清这是人血还是什么动物的血。

年代久远到已经分辨不出原来的猩红颜色,只能感觉踩在了一团黏黏腻腻的黑色沼泽里。

“你们!跑什么!”

男生气急败坏的声音猝不及防从身后响起。

那根藤蔓还有要继续攻击的意思却骤然被一只青筋狰狞的手捏在了掌心里,几乎被虫子咬的血肉模糊的谢池恶狠狠地捏住了那根不安分的藤蔓随手折断了丢在一边,一边用阴沉沉的目光瞪着抱着姜迟的白渡。

他看起来情况很不好,半个身子都皮开肉绽的,不知道被虫子咬了多久,腿上甚至可以看见森白腿骨。

原来十分俊秀的苍白面孔上神色阴鸷得吓人,感觉随时要质问他们为什么要丢下他。

姜迟下意识抓紧了白渡的衣服。

结果血淋淋的谢池脱口而出:

“你们两个身上为什么会有jing液的气味?”

第75章 蛊香(二十二)

怎么会有人在这种命悬一线的时候第一时间纠结的还是“你爱不爱我”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啊!你身上甚至还在流血啊大哥!

真是太没有身处恐怖游戏的自觉了!

这是会被狠狠批判的吧!

姜迟怂成一团天然棉花糖, 哆哆嗦嗦地躲在白渡身后,只露出一双含着水光的亮晶晶的蓝眼睛, 歪着头一脸茫然:“这很重要吗?”

谢池感觉这比自己被虫子咬干净了还要让他吐血。

已经到了恨不得当场把人绑回家逼迫到只能离不开他的程度。

男生恶狠狠擦了一把脸上糊着的血迹, 一张斯文清秀的脸狰狞恍若恶鬼:“这不重要吗?”

谢池用谴责的目光盯着某只满眼无辜甚至还在歪头杀的小狐狸精,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道:“你不爱我的话,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那些定格在他身上的目光, 小心翼翼的牵手,原来都是假的吗?

“你刚刚还对我眨眼了!”谢池无理取闹。

老是说看见一个被虫子咬的七零八落的鬼魂在指责自己是负心汉的样子还是挺恐怖的。

姜迟完全没有和谢池同频的意思, 很迷惑地眨眨眼睛,大尾巴一拍就把谢池苦心营造出来的冒着苦情剧泡泡的凄凉氛围打碎了, 他的表情甚至还很诚恳,老老实实地道歉:“对不起, 只是刚才风很大沙子进眼睛了。”

所以说为什么他们现在要在这种地方纠结这种八点档狗血电视剧才会有的情节啊。

他们现在明显身处山洞腹地的祭坛, 指不定那些苗人又会放出什么毒虫来害人, 现在快点找地方跑出去才是正解呀!

姜迟扯着白渡的袖子语气都有点急了, 看谢池还有点要不依不饶的意思, 他就有点口不择言了:“我……你……我,我已经爱上白渡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你放弃吧!”

系统:……

真是有点似曾相识的场景呢。

系统叹出一口长气。

意识海里的小狐狸毛要抖掉了,抱着尾巴瑟瑟发抖:“我说错了吗?”

系统语气和蔼:“不用,保持这样也很好。”

其实话音刚落,姜迟还是有点后悔的,白渡这么冷的人,应该很讨厌跟莫名其妙的人扯上关系吧。

姜迟犹犹豫豫地想要不偷偷和他解释一下这一切都只是哄骗谢池的权宜之计。

没想到白渡一听就挺直了背, 很有安全感地挡在姜迟面前冷眼睨着全身像个血人似的谢池, 语气都莫名有底气了很多:“听见了没有, 现在还是先想办法出去……”

他话还没说完, 猛然睁大了眼睛。

一根藤蔓不知什么时候偷偷地绕到了谢池身后,接着影子的遮掩直接刺穿了谢池的胸口。

扑通,扑通。

那枚拳头大的肉块被硬生生从胸腔中戳出来,就这么悬挂着藤蔓锋利的尖刺上,心脏脱离了身体还在维持着生理反应,肌肉跳动着泵出大捧的鲜红血液,稀里哗啦地落在地上。

姜迟甚至能看见地上血液升腾起的无形的温热白雾。

谢池还保持着那个捉奸似的愤怒表情,僵硬地低下了头,盯着自己莫名其妙就缺了一块的胸口。

他已经死了,按理来说是不会再死一次的。

可是那股剧烈的痛楚很快把他击倒,古怪的藤蔓上似乎夹杂着某种针对灵魂的特异物质,叫鬼魂也不得不迎来永恒的黑暗。

谢池的身体慢慢地倒在了地上。

藤蔓击杀了谢池,似乎并不满足,那块血淋淋的还在弹动的心脏被它像是扔垃圾一样随手甩到了一边,又挟着避无可避的雷霆之势冲向了白渡。

姜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

他只是下意识地推开了白渡,让藤蔓冲着自己过来。

还沾着谢池血液的锋利尖刺即将像刚才那样扎进姜迟的胸口,姜迟甚至还能嗅到尖刺上的血腥味儿。

原来白渡也是会露出这种表情的。

看起来很不可置信,像是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不要呆着,快跑呀。

姜迟迷迷糊糊地想。

出乎意料的是,当面前的目标变成姜迟之后,藤蔓的攻势极速地减缓,那截沾着血的尖刺很快地萎缩剥落,蹭到姜迟胸口的时候就只剩下了软绵绵的新生的枝条。

枝头甚至还开出了一朵淡黄色的小花。

被触碰到胸口的那一刻,姜迟感觉自己的意识瞬间跌落到了深海,无尽的漩涡之中他看到了一些被掩藏了许久的血腥秘密。

像是电影里闪回的片段,一帧一帧清晰地在眼前播放。

“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放过我吧,我不该贪图您的美色欺骗您!”滚得满是黄土的男人狼狈跪在地上,宽阔额头磕出大片大片的殷红血迹,本来还算英俊的一张脸硬生生被鼻涕眼泪糊满。

勾着绣花鞋坐在上座的女人撑着手笑容甜蜜而刻毒:“我这个人一向很好说话,既然你知错了我也不会为难你。”

她慢悠悠地抚摸着手腕上盘着的银蛇,声线妩媚而冰冷,语气像是在谈论今天的粉底是不是服帖一样平常:“如果一夜之后,你还没有被蛊虫吃掉的话,我就放过你。”

女人站起来,不再管男人痛哭流涕的脸。

本来也就一张脸能看,哭成这个样子只让她觉得厌烦。

胡朵对着银镜缓慢端详着自己的脸,过了好一会儿才很嫌弃地啧了一声:“这个太老了,需要找几个年轻人呢。”

“已经想办法了。”

直到苍老的声音响起,姜迟才发现房间的阴影里原来还站着一个人。

“那几个学生这几天就到了。”

“到时候,是准备让曲骨大人去接。”

“曲骨?”

胡朵抚摸银蛇的手顿了顿,裙摆上铃铛细细地响起来,女人掩唇轻笑:“他不是一直不稀罕参加我们的祭祀吗,我还以为抱着他那个宝贝弟弟打算就这么过一辈子呢。”

老人恭敬地弯着腰:“听说是那位又不好了呢。”

胡朵眯起眼睛:“本来就是从地狱里拉回来的人,什么时候就回去了还不好说呢。”

“叫醒一个傻子,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