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庭树
他来还带了东西,递给姚延后,说:“这次出差去南山买的土特产,都是些对孕妇很好的东西,让你爸煮给你妈吃。”
“谢谢何叔叔。”姚延接过来放去柜子上,转身的时候搓搓脸,缓解自己笑僵的肌肉。
生活不易,延延演戏。
“我先去洗个手,你坐坐。”
两夫妻都经常来姚家,何律师扶着许玲坐下后,嘱咐一句,就熟门熟路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要路过厨房,还能听到何律师打趣的一句:“嫂子又漂亮了。”
过了会儿,见许玲像是想要站起身,但脚下没站稳,一个踉跄就歪过来。
祁飞星一惊,她肚子里可是夏安,要是跌倒流产,受到伤害的还有姚家的孩子,于是一个箭步冲上去,险险扶住了许玲。
许玲被祁飞星扶住的手臂颤抖了一下,但她很快就错开身,伸手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淡淡道:“谢谢。”
她脸色照常很苍白,即使怀孕了也还是很纤瘦,但许玲这次的态度,跟上次来时笑盈盈的不一样,显得十分冷淡。
祁飞星扶了一把就算完成任务,也不多看,转头就朝姚延走过去。
天气很热,家里开了空调,但温度低下来也很冷,两个孕妇都穿着长袖长裙,但站在一块,却能很明显看出夏夫人的精气神要好很多。
饭菜上齐,众人围坐。
何律师葱洗手间走出来,看到空位后奇怪:“你怎么坐人家那边去了?”
于是众人纷纷把视线转向许玲,而坐在她身侧的人,正是姚警官。
姚警官夫妇先落座,是许玲抢先一步,占据了姚延的位置。
这时候何律师提出疑问,姚延顺势出声说:“是我不懂事,忘记要给何叔叔你俩留位置了……许阿姨,咱们换一下吧。”
说完他站起身,走到许玲身后。
然而许玲没动,她只是慢慢扫视一圈,最后才在丈夫再三的催促下,站起身来。
她没站稳,跟祁飞星之前一个想法的姚延立刻伸手去扶,但被稳住身形的许玲躲开了。
各归其位,祁飞星正好坐在夏夫人和何律师之间。
何律师伸手处理好一只蟹,然后放进许玲的碗中,放柔声音说:“趁热吃,别放凉了。”
看着似乎胃口不好的许玲,心中存疑。
太反常了,上次的许玲……有这么死气沉沉的吗?
她的眼睛毫无神采,跟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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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嗯?许玲碗里是谁给她放的蟹?”
忽然有人惊讶的说, 声音一出来,不等在场的人反应,夏夫人直接站起身, 用筷子把许玲碗里,还没来得及动的蟹肉给挑了出来。
她尽量用责备的语气来掩饰自己的失态:“蟹肉阴寒,孕妇吃多了甚至有可能会流产,这道菜是延延喜欢吃我才做的……你知不知道吗,何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夏夫人平时待人温和有礼, 要是放在从前,遇见这种问题已经解决,没有造成严重后果的事情,她也不会用这种严厉的话去指责客人。
但今天不一样, 许玲肚子里的很可能是她的孩子,她不敢想象自己的孩子委屈在别人肚子里, 要是出了意外该怎么办。
察觉到妻子态度的轻微失控,桌子下姚警官探过去捏住她的手,晃了两下无声安慰。
“何律师,你也太不小心了。”他跟着附和。
边上姚延后知后觉,表情也有些难看。
何谓这才反应过来,他连忙伸手覆盖在许玲拿筷子的手背上,态度诚恳地道歉:“抱歉小玲,我最近忙那个案子昼夜颠倒,一时间竟然昏了头,还好嫂子及时发现, 没有酿成严重的后果。”
许玲轻轻把自己的手抽出来,摇头:“没事。”
她见众人的视线都朝自己看过来, 于是道:“不是什么大事,都吃饭吧。”
接下来的时间,何谓都对许玲投以了十足十的关注,细心照顾,一会儿倒水,一会儿夹菜,这次他学乖了,夹菜之前还会问一下姚家人,要是碰到不能吃的,就放到自己碗里。
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两人看起来比姚家夫妇还要腻歪。
一顿饭吃的是各怀鬼胎,其中可能就只有祁飞星心态最放松。
姚警官收拾碗筷去厨房,夏夫人去了卫生间洗手,祁飞星跟着姚延过去,听他悄悄抱怨这顿饭吃的如鲠在喉。
大家离开客厅,但几分钟后,只听见那边传来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众人纷纷出来,随后祁飞星面沉如水。
──装着恶鬼的玻璃瓶被打碎了。
禁锢自由的东西被打破,恶鬼逃窜出来,整个客厅骤然阴风阵阵,尖啸声不断充斥耳边。
祁飞星迟来一步,他下意识以为恶鬼会逃,再不济也会因为仇恨而攻击姚延,但出乎意料的,他眼睁睁看着恶鬼不逃往外边,反而折返回来,直冲夏夫人。
这恶鬼,竟然完全不惧怕身侧姚警官的浑身正气,径直没入夏夫人的腹中!
这一幕让祁飞星狠狠皱眉。
母体寄居过一次之后,就不适合再寄居第二次,这鬼怪并非夏夫人亲生孩子,怎么会如入无人之境?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大家都来不及反应,除思考的祁飞星外,其余五人都是面色发白。
何律师不好意思地把妻子揽在怀中,向他们道歉:“抱歉啊姚哥,小玲刚才没站稳,一掌按在这个瓶子上,没想到碰倒打碎了。”
姚家三人看着他怀里的孕妇,暗自捏紧双拳。
最后是姚警官率先开口,打破沉默,道:“一个玻璃瓶子而已,人没伤到就行,时间不早了,家里太乱还需要打扫,就不招待你们了。”
“没关系,那我们先回家了,你们慢慢收拾。”何律师带着点歉意地点头。
“嫂子也注意休息。”
说完,他揽着许玲走出姚家大门。
屋内的阴气已经全部进入了夏夫人体内,空气中残余的几丝,也都被姚警官身上的正气绞杀殆尽,姚延小跑过来,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祁哥,那鬼东西又钻进我妈身体里了,你看看能不能再把它抓出来?”
说着,他实在愤怒,握紧双拳骂了半天。
“该死的,没想到许玲竟然这么大胆,在我家也敢动手!”
过了会儿,祁飞星摇头:“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困住恶鬼的容器虽然只是个玻璃瓶,但我下了阵法,即使是摔在地上也不可能会碎掉。”
“他们之中,有人会破我的阵法。”
大家都没料到这突然生出来的变故,祁飞星捏了捏眉心:“也怪我没收好,不过碎都碎了,当务之急是先解决恶鬼的事情,如果我猜的没错,这次它拿不出来了。”
“为什么?”姚家三人异口同声。
“二次进宫,很明显夏安的胚胎已经习惯了恶鬼,主魂的气息被替代,还没出生的胎体只能算是容器,现在容器快要易主了。”
三人神色凝重,事情显然已经超出了他们能理解的范围,只能问祁飞星有没有别的办法。
祁飞星摸了摸下巴,道:“原本我还在奇怪,为什么恶鬼能藏在和姚警官形影不离的,夏夫人体内,它难道不怕阳火和正气的灼烧吗?”
按照寻常情况来讲,这恶鬼早就该魂飞魄散了,但刚才的一幕,却让祁飞星发现了新的思路。
“你们看不见亲缘线,所以之前我被蒙蔽之后,也没能及时发现……夏夫人肚子上的线,要比许玲那一根粗的多。”
祁飞星抬眼看着他们,解释:“之前我都以为,是因为胚胎本身就拥有姚警官的血脉,但直到刚才我才看清,这不是一根线,而是两根。”
“那个恶鬼身上,也有一根极细的亲缘线,两相重叠之下,差点把我骗了过去。”
“这、这怎么可能?”
夫妻俩面面相觑,“这鬼不可能是我们的孩子!”
他们从前从未堕过胎,也没有流过产,从头至尾就怀过两次孕,一次是姚延,一次是夏安。
“我知道,这肯定不是你们的孩子。”
要是姚家夫妻的孩子,这事情也不会这么麻烦。
祁飞星说出了一个,他在一开始就忽视掉了的关键点。
他问:“你们给夏安取名字,是在什么时候?”
夏夫人回答:“今年八月。”
“不。”祁飞星摇头:“我的意思是,取名在前,还是做噩梦在前?”
夏安这个名字,就是因为做噩梦他们害怕了,才会取的,先后顺序很明显。
“在做噩梦后。”姚警官道。
“这就是症结所在。”祁飞星道。
见姚家三人不明所以,他说了一个名词:“你们听说过言契吗?”
三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没听说过。”
祁飞星娓娓道来:“言契,顾名思义,通过言语达成的契约。”
“从古至今,言契有很多种形式,也是最容易被钻空子。”
他举例:“例如黄鼠狼讨封,它会在路途中遇见人类后,问上一句‘你看我像人么?’,一旦路人回复‘像’,那么黄鼠狼就能变成人类,这样一来,黄鼠狼和人之间就形成了言契。”
“万物有灵,对于非人类来说,名字就是一种最大的言契。”
见他们似懂非懂,祁飞星才把举的例子套用在这件事身上,开口说:“我猜,恶鬼进入夏阿姨腹中的时间,就是做噩梦的那一天,而你们在之后为胎儿取的名字,不是给了那个未出生的孩子,而是给了恶鬼。”
“父母取名,得了名字的恶鬼,就成了你们的‘家人’。”
“每念一次夏安的名字,就是多承认一次它是姚家人……家人不会惧怕‘父亲’的阳气,同样也能合理占据‘母亲’肚子里的空壳胚胎,所以这次它适应之后,没办法再强行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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