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庭树
疑惑上心头,祁飞星脑子里有东西一闪而过。
他察觉不对劲,施法看到许玲腹中孩子一切正常后,转头道:“孩子平安,等会儿直接把人带走,你们先牵制她,我去里边看看。”
许玲家还是跟祁飞星上次离开时一样,只是相比阳光充足的白天,更多了几分阴森。
那边桌案假神像前香火幽幽,祁飞星目的明确地飘过去,收敛浑身气息后径直穿墙而过。
进门后,他却在这里看到了一个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人──何律师,何谓。
隐匿之后处于不可被人看见的状态,祁飞星站在何律师身后,见他在自己的公文包里翻找半天,最后拿出一个文件袋来。
文件袋一打开,里边竟然全都是照片!
大的小的,数十张,祁飞星凑近一看,果然!
这些照片上,全都是夏夫人!
丝毫没有察觉这个小密室已经进来了其他人,何律师西装领带银边眼镜,看起来十分斯文,他轻轻哼着歌,从文件袋里把所有照片都拿出来,坐在唯一的凳子上,向后靠过去,表情轻松而惬意。
吃饭时候的夏夫人、处理公务的夏夫人、外出跟客户见面的夏夫人、严肃开会的夏夫人……
祁飞星深呼吸一口气,没想到这房间里的照片,竟然不是属于许玲,而是属于她的丈夫何谓!
根据照片来看,很明显,这个何谓人面兽心,竟然在有妻子的情况下,还觊觎夏夫人!
这个何律师十足十变态,他一边哼着歌,一边翻看偷拍的照片,表情愉悦地仿佛自己正在做什么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甚至情绪上来了,他还拿近照片,在上边印下一吻。
祁飞星被这变态恶心到狂翻白眼。
随后歌声戛然而止,何谓看着照片,忽然间变得面无表情,随后愤而起身,穿过祁飞星身边,走到桌案上,当着面前的骨灰盒,拿出抽屉里放置的小刀,在照片上一下又一下,泄愤一般疯狂划烂照片。
看着墙上被划花脸的姚警官,祁飞星侧目看过去,何谓刀下的照片,赫然是夏夫人和姚警官的合照。
而照片上夏夫人言笑晏晏,姚警官却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这个变态不仅觊觎别人的妻子,竟然还对人家的丈夫如此痛恨。
“该死,该死!”
最后何谓放下刀,狠狠把照片扔在地上,用脚践踏着,踩了一脚又一脚,脸上愤恨的表情逐渐参杂了诡异的快意,站在祁飞星这个角度看去,十分扭曲。
眼前的一幕,再加上祁飞星穿墙进来之后,看到的那些新增的符篆,他心中沉思。
既然这里的照片属于何谓,那么这个房间的归属就存疑了,看到桌案上摆放的骨灰盒,祁飞星想,在这件事中,何谓绝对是知情者。
甚至……还有可能是主谋。
视线转到桌案上的骨灰盒,祁飞星回想起之前种种发现,最后思绪定格在那碗梅菜扣肉上。
锁鬼阵……锁的是恶鬼。
许玲每星期都会送东西过来,加固锁鬼阵,不是为了害夏夫人,而是因为她没有办法把恶鬼抓住,只能用这种方法困住它。
困住它,恶鬼就没法做恶。
所以在祁飞星破坏那碗梅菜扣肉上的阵法后,失去束缚的鬼怪,才会在那一天威力大增。
它不是突然杀心增加了,而是杀意不再受到束缚,完全释放了出来。
许玲的目的……是为了救人?!
一个锁鬼阵,直接推翻了祁飞星和姚家人之前所有的猜想,而这时候,何谓猛烈咳嗽出来,捂嘴俯身半天,祁飞星看到了他指缝中见流出来的血液。
鬼怪反噬,这个何谓竟然才是主谋!
来不及多想,祁飞星直接召出勾魂索,勾魂索破空而出,直直地缠绕在何谓身上。
恶鬼是个半调子,何谓这个制作恶鬼的人也厉害不到哪里去,凭空出现的勾魂索攻击已至,他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捆成了粽子。
虽然无法造成伤害,但勾魂索束缚的功能还在。
祁飞星自暗处现身,何谓不知道他身份,只是眯眼故作淡定地顿了一会儿,说:“小朋友,你们老师没教过你,擅闯民宅是犯法的么?”
一句话没说完,就被骤然锁紧的勾魂索勒到差点断气。
祁飞星扬起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爸妈没教过你,打不过的时候就不要多bb么?打肿脸充胖子,小心你爷爷我上手真的把你打肿。”
何谓没说话了,但一双眼睛露出的神色让人看着不喜,祁飞星一皱眉,直接抬手召出灵火,周遭所有照片瞬间点燃,不过一息,就变成了黑灰落在地面。
照片被烧完,何谓只是脸色扭曲了一瞬间,但却没有多余的动作。
祁飞星最后看他一眼,随即从桌上拿下那个骨灰盒。
这一下,何谓终于有反应了,他上前一步阻止:“住手!”
祁飞星动作一秒都没有停顿,拿到骨灰盒后,就朝那边扔过去。
何谓伸手想去接,但浑身上下除了腿,都被捆得动弹不得,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骨灰了落入勾魂索手里,被锁链卷着,在空中摇晃。
对上何谓暗沉的眼神,祁飞星面无表情:“再看我,我就把你眼睛挖掉。”
变态也怕死,何谓就是个小人,欺软怕硬,这时候遭到威胁面色一僵,随后低头狠狠咬牙。
祁飞星转身走出去,勾魂索拽着何谓,开门出去。
门口已经没有了许玲和姚家人的影子,应该是被姚家几人带到对面去了。
等祁飞星带着人大摇大摆走进去,客厅中四人除许玲外,都站起来十分惊讶。
“祁哥,你把何叔叔绑过来做什么?”姚延摸不着头脑,他悄悄看了一眼边上的许玲。
许玲看不到祁飞星,所以只能看到自己的丈夫跟个木偶一样,被无形的东西拖拽着走进来,但她表情很淡,甚至眼神中深藏着一抹快意。
姚家三人面面相觑。
祁飞星不想费功夫解释,直接让勾魂索把何谓扯过来,双方对峙,下一秒恶鬼被放出。
之前无法无天的恶鬼,在这一刻,见到何谓后却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它瞬间尖啸着跑开,猛然朝夏夫人身后冲去。
但下一秒就被姚警官灼烧出一个大洞,于是惊醒避让。
恶鬼逃不了,便躲在房子最角落,离何谓远远的,它看着不远处被父母紧紧抱在怀中的姚延,扭曲的眼珠充满了嫉恨。
祁飞星尽收眼底,他了然之后,何谓再次吐出一口鲜血,道:“恶鬼反噬,他才是主谋。”
一句话,姚家三人原地愣住。
“怎么会?他不是昨天才回来的吗?”姚延想不通。
祁飞星回魂后走出来,道:“那些照片都是他拍的,刚才我进去之后,看到那个密室里又挂满了新的照片,上边画面内容对应的时间,正是前两天。”
他看向何谓,目露嘲讽:“我想,出差是借口,他实际上是在跟踪偷拍夏阿姨。”
祁飞星三言两语把自己刚才的见闻,以及猜测都说出口,听到眼前的人竟然隐藏的这么深,姚警官瞬间挡在夏夫人和姚延身前,目光如炬。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种行为简直让人胆寒,姚警官直接警戒拉满,要不是理智尚存,再加上他的身份,他都想扑上去把人打死了!
“见到你们的第二天。”
回答问题的,不是一直满脸不知悔改的何谓,而是一旁的许玲。
众人循声望去,许玲便挺着肚子站起来,她走到何谓身旁,忽然扬手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啪!”
这一巴掌力道很大,何谓直接嘴角破裂,流出血来。
他扭头盯着许玲,眼神发寒:“贱人!”
话一说完,许玲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左右开弓,直到自己的手掌已经红肿发疼了么,她才勉强停下。
而这时候,何谓的骂骂咧咧已经被肿起来的嘴堵了回去,他的脸肿如猪头,但凡张嘴说一句话,就会被痛到变形。
眼前的一幕简直太出乎人意料了,姚家三人面面相觑,姚警官首先察觉到不对劲。
许玲回头后竟然在笑,她表情是前所未有的畅快,走过来后往沙发上一坐,道:“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们。”
姚警官首先开口:“我的孩子在哪里,那个恶鬼又是什么东西?”
“你们的孩子在我肚子里。”
许玲一句话,夏夫人险些没有绷住表情。
见他们一家三口紧盯着自己的肚子,许玲眼神柔和:“她很好,自从何谓趁我熟睡,搞出这个孩子之后,我就一直在小心照顾她。”
“她入过我的梦,告诉我,她的妈妈叫夏兰,爸爸叫姚凛峰,认真地说爸爸妈妈迟早会把她接回家。”
许玲回头道:“你们的孩子很可爱。”
她这样子分明是早就知道,夏夫人强忍着听到之后的崩溃,问:“所以这件事,你虽然不是主谋,但早就知道?”
“是。”许玲道。
“我想过告诉你,但后边我才发现,他不仅偷走了你的孩子,还把我的孩子偷走,炼成了恶鬼。”
说到这里,许玲面色苍白,抓着衣裳关节用力,这才忍住没有失态。
“我的孩子三年前就没了,胎死腹中,那个时候我还没发现何谓变心……但谁能想到几个月前,在你怀孕之后,我的肚子里莫名其妙多出个孩子来。”
许玲轻轻道:“可那次流产,医生说过,我再也做不了母亲了。”
当时医生的话,因为夫妻关系逐渐冷淡,许玲瞒着丈夫一直没说,所以后来莫名其妙怀孕后,她看着突然对自己关怀备至的丈夫,越来越疑惑。
直到那个孩子入梦。
她是信佛的,那一瞬间的猜测让许玲不寒而栗。
在许玲下定决心要告诉姚家的前一晚,恶鬼入梦。
她才发现,三年前去世的那个孩子,竟然在夏兰的肚子里。
尽管那个孩子装作乖巧,一遍遍叫她妈妈,还说自己只是想活下来,但许玲只觉得浑身发冷。
这个恶鬼,已经不是她的孩子了,她的孩子早已胎死腹中。
“何谓知道我起疑了,所以用这种方法来暗示我,我虽然没有相信,但是却也没办法。”
许玲叹息:“我趁他不在找了道士,都没办法解决,于是就只能听那个道士的,不停用阵法困住恶鬼。”
“那个道士说,只要我们生下孩子,事情就能回到正轨。”
听到这里,祁飞星差点气笑。
“你找的什么假道士,你无胎却孕育魂魄,生下来孩子没有寄托,会立马魂飞魄散。”
“而夏阿姨一旦足月生产,生下的东西不人不鬼,只会成为霍乱阳间的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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