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广木非青
我看了下时间,快下午一点了。
期间手机响了一次,根本没顾上接,我没想管拱在胸前熟睡的脑袋,摸过手机看消息,另一只手却习惯性地捋着他后背的长发。
玲姐的电话虽迟但到,我平复了一下心情,给她拨了回去。
“玲姐,是热搜的事吗?”
“先不说这个,君君呐,姐跟你说个事,刚才没打通,现在方便吗?”
什么情况?突然这么亲切和蔼又可亲,响尾蛇给耗子拜年,瑟瑟发抖。
“您说。”我稳住态度。
“小杨说,你打算明天上午去江导的剧试镜,是你自发去的,有这回事儿吗?”
“是有,现在《寻迹》拍完了,我也歇了挺久了,不能总闲着,就想着去试试。”我如实回答。
我很多戏都是自己试镜得来的,要不然,靠公司对我的关注程度,三百六十五天里,大概一百八十二天半都是空窗期。
“是这样,王导说和你在《寻迹》合作得很开心,新电影想要找你演个男二,那你还管什么江导不江导的,先顾着王导啊!”玲姐的声音里透露着兴奋。
王导就是《寻迹》的导演,前两天还在心里想,要是能拍上王导的戏就好了,没想到他那句期待后续合作是来真的。
对不住了江导,反正本来也和你不认识,我要投向王导的怀抱了。
王导拍过很多获奖作品,有讲犯罪的,有讲同性纠葛的,还有一个讲反社会心理的,仅就题材都能直接给演员带来很大的吸引力。
“是是是,那太好了,王导说什么时候见面了吗?”我连声答应,将近十年终于否极泰来,可千万要抓住机会。
“王导说你们有微信,后续直接微信跟你联系,不错啊见君,搭上了王导,冲奖都有机会!”玲姐高声道,听得出来是真的很高兴。
我把手机按在心口,玲姐女高音造成的振动给我真实感,和我的心脏一起热烈着。
十年了,出道十年了,口水歌唱过,无脑剧拍过,男一到男N也全都经历过,如今终于有一部能拿得出手的大荧幕作品了!
我把手机放回耳边,还没开心完,她的态度遍急转直下。
玲姐:“行了,好事儿说完了,现在坏事儿也处理一下。”
呃…,她要说什么事我也能推测一二,今天能被称作坏事 且玲姐会知道的,也就只有热搜了。
早一刀晚一刀,反正还是得被刀。
玲姐:“你的性向差不多半公开了,当初为什么对公司隐瞒事实?你早说你是gay,公司对舆论的处理会更有准备,现在这么猝不及防的,你事后虚脱的视频都传遍全网了。”
???
误会,我现在才算是事后虚脱,那天是真不舒服,而且我签公司的时候,确实是个直男,这事我没法说。
我选择性回答,“小杨没跟您解释吗?我是真的发烧了玲姐。”
她在那边冷哼一声,“车震不发烧才怪呢。”
我:“……。”
她又开始对我进行男德教育,时长水平很稳定,二十分钟打底,我不小心瞌睡又醒来,她终于趋近结束。
玲姐:“知道了吗?”
我胡乱应声,“知道知道。”
“嗯?”她在那边发出疑惑的声音,“你的嗓子怎么突然哑了。”
啊这,我要是告诉她,是因为听她说话睡着了,刚醒,她会不会连夜坐飞机来打我。
其实我有前科,还被她发现过,越犹豫越可疑,为了让她不翻旧账,我随便捡了句嘴边的话脱出去。
我:“哦,刚做完爱。”
说完我就愣住了。
我刚刚说了什么,还要不要脸了孟见君!
一定是因为何释,他把我搞到短暂昏厥还不停,以至于大脑现在还是短路状态。
我怎么能说出这种话,自己丢脸也就算了,重点是,玲姐再怎么说也是个女人,这算不算职场性骚扰?还是罕见的下级对上级。
不过还好,玲姐是见过世面的人,只是又骂了我一句妈的死gay,就挂了电话。
我舒了一口气,发现何释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侧头枕在我胸口,直直地看着我。
但我现在实在没什么心思跟他暧昧温存,刚才打电话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我后面有些不对劲。
我伸手拍拍他的脸,没用多大劲,他却夸张地皱着眉,蒙着水雾的眼睛看着我,真疼似的来蹭我的手心。
我正色道:“一定要做安全措施,再乱来,没下次了。”
他瘪了瘪嘴,偏头讨好地啄吻在我胸膛,小小声的,“我做了…”
我撑着表情,“后两次呢?不是你干的吗?”
他依旧偏着头紧贴在我的胸前,半边嘴巴也能接触我的皮肤,说话间气息和嘴唇的触感都清晰可感。
他覆上我的手背,“那时急了,没忍住,日后定注意。”
呵,现在倒是猛虎变娇花儿了。
我偏开眼神不看他,这样才能稳住心神,“行了,我要洗澡去。”
他揽着我的腰不放,“我们什么时候去拜访元城的大师。”
哦对,还有这事,他不提我差点忘了,行李箱里还放着那幅画呢,“先让我去洗澡,回来给妈打电话问问,明天没事的话…我们明天就去。”
他终于肯放开我,但一直和我保持着亲密距离,我脑子昏昏沉沉的,以至于没有注意到,他这是跟着我进了浴室。
我站在洗手池前,他的前胸干干净净,我的,宛如拔罐教学的志愿者。
或许是感受到了我眼神的幽怨,他手指不好意思地蹭蹭鼻尖,突然转过了身。
哦,他的后背是九阴白骨爪教学的志愿者,扯平了。
几个小时前,我还在这个镜子前下定决心,说我要柏拉图式追人,几个小时后,我跟另一个男人一起站在镜子前,柏拉图听了很难不感到无语。
我们就这么从兄弟变成了炮友。
如果可以,我想给林菲菲发个微信,告诉她,何我做孟这对cp已经半真半假了,不过并不是爱而不得直掰弯,而是兄弟变炮友的神奇展开。
他已经转过身来,从背后抱着我,下巴磕在我肩上,“好疼啊,后背都被孟哥抓红了。”
我没搭理他,不管他是不是在调戏我。
比起我全身酸痛、后门冒火、脖子刺痒、嘴唇钝痛、耳垂僵麻来说,他算个屁的疼!疼尼玛疼!狗玩意儿!
我正色道:“以后注意点,别耽误我正事,刚才电话就被错过了。”
他的头在我肩上蹭蹭,鼻音嗯了一声,敷衍至极,也不知道算不算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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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渡一下开始新副本了,也不知道大家爱不爱看,唯一能挽留大家的,大概是小情侣破戒了,不再做清水和尚?
第68章 一生之敌
元城已经真正的入秋了,我穿了个厚点的外套,又按我的喜好给何释也买了身衣服。
我的喜好一如既往就是oversize,他长得本来就高大,一over起来更显个子了,我在心里咋舌,古代人怎么看着比现代人营养还好。
换好衣服,我们就要出发了。
昨天给梁女士打了个电话,问她大师的具体位置。但她只给了我一个大致地址,因为小区的大爷只能想起来这么点了。
我们打了车往那边开,一路上,司机师傅倒是提供了挺多信息。
司机师傅:“外地来的吧,没想到你们小年轻也信这个。”
我出于礼貌接了话,“是,就是看看,玩玩。”
司机师傅啧啧两声,摇着头,“最近几年不灵了,剩下的都是大师的徒弟,大师们都找地儿隐居去了。”
我一听,司机师傅好像还挺了解,“师傅,那您知道有哪个大师…喜欢卖画吗?”
“哦哟哟小伙子这可不能瞎说!”司机师傅被吓了一跳,好像我触了什么忌讳,“那叫向大师请画,请灵!”
原来如此,还挺讲究,听起来真事似的。
我摆弄着手里的画,继续问道:“那去哪个大师那里请画比较灵验啊?”
司机师傅沉吟片刻,轻拍了一下方向盘,“渡缘大师,她喜欢用卷轴给人请护身符,不知道这两年她还在不在灵村了,但她徒弟肯定在,你们去碰碰吧。”
我谢过师傅,靠在后座里望着车窗外,高楼渐渐矮下去,路边慢慢绿起来,车轮下的颠簸逐渐明显,我的手机网络也变成了3G。
由于昨天上午到中午以至于下午,都在被火棍先生持续鞭挞,坐久了腰有点酸,我明明二十八岁正当壮年,为什么一个刺激就这么虚。
昨天其实还不太明显,哪里痛就是明明白白的痛,不难受,但今天是闷在肌肉里的酸。
早晨起来的时候,我刚想起身,大腿根像肌肉拉伤一样又酸又疼,我求助于百度百科,它说我是剧烈运动后的乳酸堆积。
当时我并没有豁然开朗的感觉,只是感叹,原来对于年纪轻轻的我来说,做爱已经算是剧烈运动。
到底是做爱算剧烈运动,还是和过于身强体壮且精力旺盛的小炮友做爱,才算得上是剧烈运动呢?
我没办法思考这个问题,因为我没有其他体验。
腰痛使我唉声叹气,何释这个炮友很贴心,温热的大手撩开我的外套,隔着一层衣服…不,他好像把我外套里的卫衣也撩开了,是的,他的大手就在我后腰的皮肤上。
不错,蛮有良心,不是提上裤子不认人那种专业炮友,他还剩下点同情心,知道给我揉揉腰。
我感受着发热的按摩,不知道他能不能把我全身的肌肉酸痛都按一下,也包括大腿根。
“孟哥。”他往我这一边挪了挪,双膝分开一点,“你不是说要将近一个时辰,躺在我腿上睡一会儿吧。”
唉,炮友的待遇是真不错啊,至少比兄弟好多了。
遥想当年,为了复刻一下偶像剧桥段,从公交车谋划到出租车,到最后也没实现靠肩睡,现在,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右手挡嘴打了个哈欠,假哈欠,只是表现我真的困了,真的需要枕在他腿上睡一睡,而不是他一招手我就屁颠屁颠贴上去。
而且,打哈欠可以评为人类最丑时刻之一,与刚醒的时候不相上下,何释已经见过我太多刚醒的浮肿时刻,这会儿就不多荼毒他的视觉了。
我挪挪位置,正准备躺下,马上就可以亲密接触在加一了,我们这种关系,下了床的亲密接触才更珍贵。
前座悉悉索索,我没管,心里倒数着马上就要枕大腿了,三,二,一…
“枕着这个吧!我就爱接长途,装备可齐全了!”
我动作一顿,前方司机师傅笑着,递过来一个抱枕。他把车往路边一停,枕头扔给我,还自己下车去后座拿了张毯子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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