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枫月
刚打开的辣条吧唧全掉到了地上。
夏稚年:“……!!”
少年猝然一声哀泣,“啊,我辣条!”
“啊啊啊啊啊鬼说话了?!!”
“呜呜我的辣条!”
“啊啊啊啊啊啊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放过我嗷呜呜呜!”
“辣条!”
“嗷啊啊啊啊啊!”
一时间,小小的拐角哀嚎与惨叫此起彼伏。
嗡嗡回音顺着幽静走廊传出去老远。
远处有人听见这毛骨悚然的动静,面露惊恐。
“噫!好激烈的人鬼大战。”
“快跑快跑。”
晏辞:“……”
邹子千:“……”
晏辞轻嘶一声,从口袋里摸出颗糖,“吧唧”填进少年嘴巴里。
“乖崽,注意嗓子。”
“唔……”
少年咬着糖瞬间噤声,就剩元朗还在那叫,喊的太久大脑缺氧,有气无力的嚎。
夏稚年:“……”
夏稚年皱巴着脸,瞧瞧地上沾到灰尘的辣条,扁嘴,凶恶极了,“元朗!你死定了,我今晚做鬼也要盯死你!”
“啊呜呜,别啊别啊。”
元朗看清面前人,柔弱的捂着心脏往邹子千身上倒,呜呜抽泣,“我赔你,赔你十包行不行?”
“我是我今晚带来的最后一包辣条。”
“呜呜呜一口价十五包!上课我就给你送去!”
夏稚年瘪瘪嘴,不高不兴的,哼哼一声,垫着纸巾闷头捡起地上的辣条,装进晏辞袋子里。
奶乖脸上看着憋屈极了,哼哼唧唧的。
“乖,没事。”
晏辞不厚道的轻笑一声,将少年往怀里拢拢,安抚摸摸他脑袋,“明天再给你买。”
少年鼓着脸往他怀里一扎,咬着嘴里奶糖。
今天的是今天的,明天的是明天的。
中元节在农历七月十五,中秋八月十五,他就剩三十天了。
吃一包少一包。
元朗缓慢恢复冷静,有气无力,“哎,都是受惊,别人有安慰,我赔出去十五包辣条还要孤苦伶仃的站着这里。”
他视线一转,娇羞扭捏的试图往邹子千怀里扑。
“噫。”
邹子千一脸嫌弃,“给爷滚。”
“不要啊,嘤嘤嘤~”
晏辞无情的把元朗和邹子千变成鬼,带着年糕团子上到四楼。
楼上居然人不少。
他们在三楼人鬼大战,激得其他人飞快往上逃窜。
其中以赵矜矜和她同桌为首的人队,靠着鬼故事,人挡鲨人,鬼挡鲨鬼,夺得先锋率先登顶四楼。
人队获得最终胜利。
“输掉的鬼队,所有人,合伙请吃饭!”
旁边人兴奋附和,“吃饭吃饭!”
“行,请请请。”
“败了,怎会如此。”
“请就请!明年清明再来,到时候必定赢回来!”
“哈哈哈好!”
夏稚年不参与他们明年的话题,没了辣条,从小书包里摸出来一块果糖送进嘴里。
浓郁清甜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甜滋滋的。
他咂咂嘴,想到仅剩的三十天,再看看手包里的吃的喝的,稍稍抿唇,不声不响拽住点晏辞袖子,又摸出来两块一并塞进嘴里。
……多吃一口赚一口。
四楼,夏稚年往地上垫了两个单人清凉冰垫,坐下拍拍另一个,“坐。”
“怎么还带着这个?”
晏辞唇角翘一下。
夏稚年摸摸鼻子,眉眼弯起来一下,“通宵站一晚太累了,我能直接坐地上,你估计不愿意。”
黑芝麻汤圆洁癖那么严重。
晏辞温润笑笑,坐到他边上,伸手摸摸少年脑袋。
他们在四楼熬了个通宵,赵矜矜讲鬼故事讲的快乐飞起,元朗和人抱团瑟瑟。
到快天亮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在打瞌睡,只有夏稚年硬撑着睁大眼,吃完包里零食。
一抬眼。
窗户外面红彤彤的霞光铺了满地。
“又一天开始了。”
身后低沉声音响起,带着点沙哑。
“……嗯。”
夏稚年慢慢应一声,声音很轻。
腰被扣住,他身子被转回去一点。
晏辞抽出张纸巾,慢条斯理将少年嘴角薯片残渣擦去,摸摸他脑袋。
.
周末,夏稚年回去夏家,昏天黑地的睡了大半天,晚上吃完饭,再下楼找水喝的时候,忽然意外听见夏家几人闲谈。
知道他们昨晚跑去废弃实验室玩,夏鸿遇稍有感叹。
“年纪小就是胆子大,也能熬夜啊。”
“不过晏家那个小孩儿会陪年年去,我是真没想到。”夏鸿遇轻叹口气。
夏稚年:“???”
这话什么意思?
夏问寒问出他内心想法,夏鸿遇和江鸢对视一眼。
“小寒,你那时候还小,之后晏卫两家又对此事讳莫如深,不让人提,渐渐就好像被人忘了。”
“其实哪里会忘呢。”
夏稚年:“???”
夏鸿遇并不清楚角落情况,接着道:“当年晏家那小孩,他母亲卫茵的死,算意外,也不算意外。”
“卫家势大,晏时威借与卫家联姻也渐渐往上爬,后来卫家落败,但他们家女儿又成了新权贵晏家的夫人。”
“没等再沾沾光呢。”
“晏家,突然发生了一场恶性绑架。”
……绑架?
夏稚年心里一沉。
同人文里没提过这个。
“绑匪劫持了卫茵和孩子,也就是晏辞,让卫家拿他们最后一块带着大生意的地皮来换。”
“卫家衰败,但瘦死骆驼比马大,那块地也是他们最后底牌,他们靠着那块地撑到现在,终于等来如今的翻身。”
“也就是说,用来赎人的条件,他们没给出去。”
夏稚年拧眉,心脏忽的一沉。
江鸢叹气,“绑匪为了示威,当场残害了小辞母亲。”
“可怜小辞那孩子那么小,和年年同一年出生,才五岁。”
“警察找过去的时候,绑匪逃了,他就一个人坐在血泊里,怀里抱着他母亲的身体,不言不语。”
“再后来……就听说那孩子有严重洁癖,谁也不愿意碰,脏乱地方也从不去。”
“咔嚓。”
角落猝然传来一点动静。
夏家三人匆匆回头去看,就见小儿子在墙边不知道站了多久,脸色有些说不出的难看。
“年年。”
江鸢有点担心他,“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小辞和你关系好,性格也温和,应该是走出来了,你别太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