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死反派渣攻 第22章

作者:泥巴姥爷 标签: 穿越重生

燕诀侧目,瞥了一眼自己肩上的手,他拿皇帝压谌修圻,谌修圻也有样学样,反将一军,此番肩上闷疼,更是谌修圻在警告他,谌修圻连黎煜打了他哪里,哪里打得留了伤,都一清二楚。

“这是自然,自当会一一请示谌将军。”

燕诀倒不是担心自己被谌修圻盯上,而是想到黎煜府中竟有谌修圻的眼线,他不得不谨慎起来,于是不欲与谌修圻交恶,当退则退,主动拱手退让。

谌修圻见状满意一笑,右侧的虎牙若隐若现,流露给燕诀两分稚气和洒脱,燕诀不禁心底一沉。

这才是黎煜会喜欢的样子吧,总归不是他燕诀这样的冷面之人。

谌修圻本是想让燕诀放松放松,没想到给自己招来了个假想敌,不自知地跟着燕诀去提审新抓到的一窝倭寇。

除却魏安棠失手杀掉的那一个,燕诀又逮了六个硬茬回来,一个赛一个的嘴硬,更是软硬不吃,酷刑软刑用了个遍,什么关键也没问出来。

谌修圻好整以暇地端了热茶,坐在一旁,看着燕诀慢悠悠地审讯。

燕诀的手段比魏安棠要高明不少,相比于十大酷刑加身,贯彻使用皮肉之苦,他更善于攻破心理防线,只是这六个人就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燕诀面上不显出躁怒,心中已然略有微词,侧身看向一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镇远将军。

“谌将军,在下不得要领,恐怕还是得劳烦将军出手。”

谌修圻眉心微松,端着杯盏,皎邪一笑,抬眼瞧上燕诀谦卑的面目。

想必那皇帝老儿急着要结果吧,瞧把人逼的,如若不急,磨上个十天半个月也不怕,能让燕诀求人,定是上头放了狠话。

杯盏磕在桌上,脆响在空荡的审讯室里萦绕了半圈,谌修圻卖关子似的一笑,燕诀藏于袖中的拳头硬了。

“燕大人可是青年才俊,后起之秀,我不过是个纨绔将军,有那么点军功,也不过是啃老本,得陛下怜惜,才来这诏狱挣点家用钱,我这是想帮大人,也是有心而无力呐。”

燕诀捏紧了拳头,抱拳拘礼,也不多做言语,只在心中难自骂人,谌修圻口中哪句话是真的?年少成名的“纨绔将军”?离功高震主仅一步之遥的“那么点军功”?还是啃父家母家双爵位的“老本”?亦或是陛下明目张胆的“怜惜”?还是利禄无尽其数的“家用钱”?

“还劳烦谌将军指点一二。”

谌修圻耍够了人,也不把燕诀往死路上逼,只凑近了依旧躬身的燕诀,将燕诀的拳头合在掌中,轻拍了三下。

倒真有那么点纨绔的意思,笑得有些兵痞气息,“燕大人不必客气,我就那么两三下三脚猫功夫,可能还得让大人多多包涵,只是啊,这个忙啊,我得考虑考虑,这案子可是陛下下旨交给大人,我骤然插手,不合规矩吧?啊?”

燕诀咬牙,直起了身,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隐约带了一丝皲裂,“谌将军统管诏狱,陛下虽指派在下前来,诏狱仍旧是受将军管辖。”

谌修圻满意地笑了,背对着狱卒招了招手,三名狱卒靠近了他,谌修圻一瞬不瞬地看着燕诀不服气的脸,轻声吩咐道:“把那个睡大觉的家伙抓出来,带到刑审室,还有前几天抓来的几个秃瓢,也一起带过去,这里的六个也拉过去。”

燕诀倒要看看谌修圻能有什么法子,退步跟在他身后,谌修圻却走了两步后突然停下了,随及转身看向燕诀。

笑意满满地说道:“燕大人善于攻心,我谌修圻是个俗人,就喜欢拿鞭子抽人,还望大人见谅。”

燕诀皮笑肉不笑地客套了两句,他只想看看这个信心满满的家伙,到底能问出些什么来。

二人刚入刑审室,狱卒们就带着人来了,刚睡醒,还迷迷瞪瞪的魏安棠,被拉到了“臭石头”的队伍里,燕诀见状皱眉。

“谌将军,魏千户也要受刑?”

谌修圻则是恍然大悟一般地拍了拍手,“我给忘了,魏千户只是下旨关押,并不一定和案子有关系,不过这总归是有嫌疑,还是顺手一道审了吧。”

魏安棠这才醒了觉,迷瞪的双眼陡然清明,看向谌修圻的眼神,在谌修圻看来充满了可怜和祈求,然而魏安棠只是在想:果然渣攻得不到他,就要开始毁掉他了,嘤嘤嘤。

见燕诀不再多问,谌修圻一手揪住了魏安棠的后衣领,单手拎着魏安棠踏入了刑审室的牢房,一手将魏安棠掼在了角落,随及拍干净手,招手让狱卒把六个“臭石头”也丢了进来。

燕诀最不屑于严刑逼供,脸色铁青,撇过了头,此时狱卒带着之前抓来的一窝倭寇,走进了刑审室。

在某六个人出现时,谌修圻注意到,牢房里的“臭石头”神情微动,当下更加肯定内心的猜测。

“来人,把牢房锁上。”

谌修圻面上满是不在乎,抱着双臂,眼神似乎空洞,视线一直对着魏安棠,盯得魏安棠毛骨悚然,方才被谌修圻丢进牢房,虽说看着摔得结实,身上却不痛,手撑在地上一摸,竟然只有他身下的干稻草下有一块软垫。

难道是谌修圻提前安排好的?为什么他……要这样?

魏安棠想不通,看着牢门被锁链死死缠绕,隔着横木,魏安棠困惑地看着谌修圻,此番已经锁了门,想必谌修圻,应该不是想对自己用刑。

牢房外的倭寇正缩头缩脑地挤在一团,他们已经被第一天的刑罚整怕了,更是看着谌修圻就头皮发麻,身体又开始自主回忆那天的惨痛。

谌修圻将这几个软柿子关进了隔壁牢房,这间刑审室里一共两间牢房,中间相互可见,魏安棠转头看着那几个胆小的倭寇,不明白谌修圻要干什么。

很快他就会知道了。

只见狱卒拎了鞭子前来,正要上前开始用刑,却被谌修圻抬手拦住,“去拿冰盐水来。”

狱卒提着鞭子要走,却被谌修圻扣住了脑袋,强硬地转了个圈,谌修圻夺过了他手里的鞭子,在手里掂了掂,看向发愣的狱卒,“还不快去?”

狱卒连忙收起了活见鬼的表情,火速去安排。

这边谌修圻将那些胆小的倭寇吊到两个牢房的中间那堵墙前。

魏安棠可以很清晰的看到谌修圻,也可以很清晰地看到那些瑟瑟发抖的倭寇。

狱卒们不知该说他们幸运还是不幸,多半还是不幸,毕竟谌将军从来没出过手,能破天荒被审一次,实在是十年难得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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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表演之杀鸡儆猴

一声鞭响破空而来,割裂空气,炸裂在皮肉之上,这一抽,血肉呲溅,就连鞭子尾部都卷了肉沫,随着谌修圻不间断地反手一抽,牢房的墙壁上三面都染了红肉,被抽了两下的倭寇撕心裂肺地哀嚎。

上次在狱卒手里,他们坚持了小半个时辰,在谌修圻手里,不过两鞭子。

“学不会听话,就得吃苦头,懂吗?”

话音刚落,又是一鞭子带走了一片血肉,一滴红跃过木栏,飞溅在魏安棠的侧脸,周身的血液被脸上温热尚存的血惊得瞬间凝固,寒气直钻心脏。

谌修圻的视线好似缠在他的颈脖,扼得他喘不过气,可谌修圻根本没有在看他,只是在审问犯人。

“还不说?”

谌修圻呼了口气,随性地甩掉鞭子上的肉泥,视线不经意地扫过魏安棠身边那几个臭石头。

又是一鞭响起,受刑的几个倭寇脱力地挂着,谌修圻抽得很缓慢,似偶尔想起了就来一下,偏是这样的法子,最磨人。

若是频繁抽打,难免麻木,这般偶尔来一下,防不胜防,痛觉永远新鲜。

“啧,怎么都要睡着了?看来还是我下手太轻了,把盐水拎上来。”

说着话,毒蛇瞧上小白鼠一般的眼神,正对着魏安棠,魏安棠以为狱卒会拿盐水泼人,下意识后退了散步,不成想,这个举动取悦了谌修圻。

狱卒作势要泼,被谌修圻拦下,将鞭子浸入了盐水之中,随及又是两鞭,刺痛剜入骨,被抽到的人声嘶力竭地呜咽着。

“启用你们的人,应当给你们承诺过后路,或是保证亲人的安全,现下已然一锅端,还看不明白?”

谌修圻甩了鞭子,盐水溅在六个臭石头的脸上,不等那些人有回应,破空声骤然密集紧凑,一连抽了数十下,魏安棠心如擂鼓,谌修圻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他明白了谌修圻的举动,是杀鸡儆猴。

终于有人撑不住,一口血喷出,血沫氤氲在空中,被目不暇接的鞭影划得支离破碎。

“别打了!我说!”

谌修圻斜眼看向那个扑到木栏旁的倭寇,轻笑一声,“你能保证你说的话,够份量让我停手?”

那人紧攥着拳头,颤声应了,谌修圻摔了鞭子,活动了片刻肩膀,抬了下巴,示意狱卒将吊着的“腊肉”放下来。

“你最好让我满意,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他们。”

这话谌修圻是对倭寇说的,眼神却是对着魏安棠,魏安棠搓了搓胳膊,这场酷刑没落在他身上,却给他造成了难以磨灭的心理阴影,谌修圻在明确暗示他,不听话,就等着死吧。

谌修圻抱着双臂,立在刑审室内,燕诀神色不明地扫了他一眼,只一眼就被谌修圻抓了个正着,“燕大人,可还满意?”

“有劳谌将军,将军果然名不虚传。”

谌修圻嗤笑一声,燕诀吃亏就吃亏在,不知道这些人之间的关系,那几个软柿子倭寇和臭石头倭寇,当是一对儿一对儿,若不是他发觉那些珠串的诀窍,也想不出这等法子。

燕诀依旧是那副万事与我无关的样子,侧目而视,审讯官笔下的供词已经写了五张,燕诀再次抱拳致谢,谌修圻正要开口,燕诀却率先加上了一句。

“谌将军今日大动干戈,鸡已经杀完了,不知将军要对魏千户做点什么?”

谌修圻侧过身,恣意一笑,暖阳下的笑透着阴冷,“燕大人,不该问的,别问,大人有这等闲心关心我的事儿,还不如去管好你身边那个笨蛋王爷吧。”

燕诀淡漠的脸对上谌修圻阴邪的笑,两人心底皆是一个念头:敢威胁我?我捏死你家那个笨东西。

“在下奉劝将军,想靠震慑来笼络住一个人,危险至极。”

一抹挑衅的神色划过,谌修圻收到来自燕诀的战书,心道了一声幼稚,“燕大人,您偏好温水煮青蛙,煮了这么些年,怎的把青蛙煮到本将军嘴边来了?”

此话正中燕诀的死穴,每每瞧见黎煜对谌修圻的那股上赶着的劲儿,他就妒火中烧,谌修圻略有得意,微微扬起了头,侧目瞧上燕诀,对方牙关紧咬,似在全力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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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老攻闹脾气,娘们唧唧

正在二人胶着的当儿,狱卒呈了供词上前,谌修圻随手抄起,漫不经心地扫了两眼,随及丢给了燕诀。

燕诀扫了两眼,先是寻了一大圈,将和黎煜有关的看一遍,而后才开始从头看。

谌修圻不屑一顾,这么个痴情样儿,还把黎煜追到他这儿来了,这个燕诀就是不行。

“唉,燕大人还是要把那个恒王看紧点,别老是放出来骚扰本将军,也别老是拉着魏千户到处惹事儿,净给本将军添乱。”

谌修圻看着燕诀那怂der样儿,就忍不住奚落他,燕诀果然生气了,捏着供词的手直冒青筋,“谌将军貌似,很有经验?”

这下可好,正好打在谌修圻的大招上了,顿时大尾巴狼直摇尾巴,得意地回过身,在燕诀眼里,谌修圻笑得像极了奸计得逞的小人。

“那当然,燕大人若不是挨揍,恐怕连恒王的手都没碰过吧?”

谌修圻笑得越发得意,配上冬日暖阳,明艳耀眼,燕诀这边却是阴云密布,梗着一口气,“陛下还在等候消息,先行一步,告辞!”

黑袍快速隐在了转角,猩红的里子卷起一瞬,对比来时,燕诀的步伐迈得更快,脚底生风,自当是气得狠了。

谌修圻怼完了燕诀,心情格外愉悦,悠哉悠哉地晃去了关押魏安棠的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