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柏林雨声
陈辰:“好。”
大家商量好这事之后又坐着说聊了些其它的事情,之后也就散了。
刘冬雪憋了一路,等到家之后终于是憋不住了,就道:“小辰,谢谢你。”
陈辰笑道:“刘姨你可别谢我,我就是看李家沟和关塘的村长支书他们辛辛苦苦上门几次,要是有机会不想着不落忍,跟其它的可没关系。”
“那也要谢谢你。”刘冬雪语气复杂,“他们日子不好过我心里清楚,可要我拉下脸真的去送钱送粮我也做不到,现在有了种辣椒的机会,也算是全了这点母子缘分。”
自打两年前周平顺和张桂花欺骗刘冬雪被赶出门后,两边就真的断了往来。张桂花倒是脸皮厚来过,但刘冬雪不乐意见她,也没好脸色,至于周平顺说不上门就真的再也没上过门。
刘冬雪纵然心寒,但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一把屎一把尿拉扯长大的,气过怨过之后还是难免会操心他过的好不好,尤其是周元身子骨弱要花钱买药打针,不免就更放不下些。
只是她一个当妈的,儿子做了那么多不孝顺的事情,再要她主动贴过去她也真做不到,所以也就只能是心底里担忧担忧,但真说帮衬也没有。
现在陈辰提议说给李家沟种辣椒,那就是天大的机会,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挣钱的营生。只要肯好好种辣椒,那就不怕养不活周元。
所以刘冬雪在他们商量的时候才会这么紧张,毕竟那关系着周平顺他们一家的生活。
陈辰心里也很清楚这些,只能暗叹一句可怜天下父母心。
就周平顺做的那些事情陈辰是不乐意帮的,现在有这个结果,也只能是说周平顺上辈子积了大德,然后遇到了那么一个负责任的村长支书村干部,否则哪怕刘冬雪是周平顺的亲妈,他也不可能选李家沟。
“以后会好的。”
“不用以后,我现在就挺好。”刘冬雪笑道:“刘家那边他们的藕种的不错,明年周家又能有辣椒种,那我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人生在世,就是恩恩怨怨不断,刘冬雪这几年日子过得的舒心,每每提起来都只觉得自己命好,所以后半生才能得陈家这么个归宿。
当然,这些陈辰也不敢居功,毕竟家庭和美他也才能过的舒坦啊。
*
第二天,陈向武果然就去李家沟和关塘走了一趟,然后将明年每家种半亩辣椒的事情跟他们村长说了。陈向武说话也直,把各种要求说的明明白白,要是不乐意接受,也可以不种。
只是这有什么不乐意接受的?
两个村的村长那是满口答应,心里乐开了花。
他们求了两年,等的不就是一个机会吗?!现在机会送上门来,那哪儿还有不乐意的!人家平坝村自己都是这么干的!
李家沟和关塘每家每户明年要种半亩地辣椒的事情很快传遍十里八乡,有人欢喜有人愁。两个当事村的人那是高兴疯了,恨不得立刻就是种春辣椒的日子;而没选上的村自然是失望遗憾,痛恨这么好的机会没他们的份。
至于平坝村人……
大家态度也各有不同。
不过很多人就如陈辰所料,这两年大家有钱了,手里多多少少又有自己的来钱路子,所以在金钱上也不至于再像以前没钱那样斤斤计较。那些没自己来钱路子的人也都想得开:李家沟和关塘只是种半亩,他们却是种一亩,而且还早几年跟着种,先实现了富裕,比李家沟和关塘运气好多了!
不就是想过好日子吗?过呗!
怎么说呢?现在的平坝村人看到李家沟和关塘的情况率先想到的就是几年前的自己,当时他们跟现在的李家沟和关塘的人简直是一模一样,心心念念的就想搭上陈家的路子,然后种辣椒挣钱。这种熟悉感,让他们觉得诡异的亲切,所以容忍度也莫名其妙的高了,觉得陈家这个决定也挺好。
他们私底下甚至还这样说:
“之前那收音机里不是放着呢么,首都的领导都点名表扬了陈氏辣椒,咱们平坝村也都被点名表扬了。被首都领导表扬过,那我们肯定得继续好好表现,不能让首都领导夸错人。”
“就是,现在全国人民都知道了我们平坝村,那可不能丢人。”
“咱们可比李家沟和关塘的人多种一半的地呢,还能卖香料,那可比他们要多挣至少一半的钱,做人可不能那么贪心。”
“是这个道理!”
“首都领导看得起我们村,我们这个时候可不能给村里抹黑,不然要是连累了陈家,那我们以后可能连这一亩地的辣椒都不能种了。”
“那不行!我现在可就指望着每年的辣椒挣钱,谁要是敢害咱们村我跟谁急!”
“说的好像我不会一样。”
“嘿,要真惹毛了我,我上去就是两耳刮子,我叫他瞎咧咧!”
“……”
当然,也有人贪心不乐意的,不过这些人终究只是占了少数,陈家还没有怎么样就被村里人先怼了回去,骂他们不识好歹,叫他们闭嘴少逼逼,别连累了他们。
农村人那个怼人骂人的战斗力啊,那真不是吹的。别人怎么样不知道,反正被维护的陈家人听了之后是神清气爽,觉得这日子真舒坦。
果然,共同的利益才是最牢固的,大家又都要面子,那可不得维护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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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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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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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秋辣椒的采摘、田地里的庄稼收获后这一年又到了尾。
平坝村里香味弥漫, 空气里飘荡着的全是美食馥郁。这是村里各家各户在准备过年的吃食,村里人手艺好,做出来的东西那滋味勾的人垂涎不已。
这两年动荡不安, 陈家年也没过好,今年倒是可以安安心心的过个年了。
杜星纬同样如此。
他今年早早出发, 所以从长省回来的也早, 不必再像从前那样春节还得紧赶慢赶,有时甚至还回不来。
如今大家伙都认可了陈辰和杜星纬的关系, 陈家逢年过节的也会留杜星纬吃顿饭, 今年亦是如此。
只是和往年不同的是, 今年年夜饭吃过后,一家子从陈建军家回去的路上,到了溪口杜星纬告辞要回家去, 陈建业就突然出声说:“星纬,就在这歇吧。”
话落,在场所有人就都愣住了。
杜星纬不敢置信, 陈辰也傻了。
陈建业今晚喝了些酒,是杜星纬拿来的上好的茅台, 这会儿酒劲未散, 但脑子其实很清醒,他说道:“一家人, 过年就别回了,那边冷锅冷灶的,在这边住着也热闹。”
陈辰反应迅速,怼了杜星纬一下, “我爸跟你说话呢。”
杜星纬指尖都在发颤,声音发哑,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傻愣愣的说了个:“好。”
陈建业没再说话,转身进屋去了。
刘冬雪回神,而后对几人笑道:“天晚了,你们也都早些睡。”
陈北和周平安嘿嘿笑,一溜烟的也跑了,遥遥的还能听到他们俩的惊呼声。
现场独留下陈辰和杜星纬两人。
两人今晚也都喝了些酒,不知是否酒精在作祟,这会儿就都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虽然关系已经过了明路,平时来往也曾不避讳,但两人住却是都住在各自家,从不曾留宿过。
这年头男人跟男人过日子也没有登记扯证这一说,办酒更是没那个说法,他们的关系得到了默认,但似乎又还欠缺一点。
而现在,陈建业这两句话把欠缺的那点东西给补回来了。
陈建业这个当爹的亲自开了口,大过年的留杜星纬在家里住,不提客房、不提住另外哪间,显然是默认两人住一块。
这是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们太清楚了!
突如其来,没有一点征兆,直接给人整傻了。
“我真是一点儿没看出来……”陈辰喃喃道。
杜星纬艰涩,“我以为是我听错了……”
两人对视着,彼此都很懵。
一块上楼,然后洗漱,一直到躺到床上的时候那种不真实感才散了些。
刚进被窝尤其冷,陈辰直往杜星纬怀里钻,大暖炉一抱,浑身都舒坦了。
杜星纬刚得到了家长的真正认可,心里激动的很,忍不住的就开始动手动脚,那动作还挺急。
陈辰同样激动,他胸腔里踹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也很想干点什么来发泄那股自心底迸发出来的情绪。
两人一拍即合,浪潮涌动。
……
一次结束后彼此才有了点真实感。
杜星纬亲吻着陈辰的唇,然后问:“陈辰,要不要摆个酒?”
陈辰还没从那股余韵中回神,不太清醒的脑子没能及时反应过来,“什么?”
杜星纬握着他的手,十指交缠,“我们不能扯证,但可以摆个酒,你想不想?”
这回陈辰听清了,但他的回答却是,“不摆。”
杜星纬望着身下人那双水润润的眼睛,问:“为什么?”
“不想太高调。”陈辰认真道:“虽然已经闹的人尽皆知,但如果真的摆酒就太挑战极限,这两年大家好不容易接受了,也没什么人再继续议论,这种平静日子我觉得就很好,我不想去打破。”
杜星纬问:“真的?”
陈辰点头,“真的。”
微顿,陈辰又问:“你很想摆酒吗?”
“我都可以。”杜星纬凝视着陈辰的眼睛,“你知道的,我也没什么亲戚,认识的人里也就柏胥和龙哥关系近些,他们也都知道我们的事情,其他人就不怎么重要。所以,你想摆酒就摆,不想摆酒我们就不摆,你的意见最重要。”
陈辰笑道:“那就不摆,我们过自己的日子就好了。”
杜星纬笑起来,眉眼间浸着温柔,“好。”
杜星纬的五官是陈辰非常喜欢的,他冷峻的面庞上此刻流淌着些汗液,这一笑那眼尾的伤疤都跟着性感了起来。
陈辰忍不住的抬头去亲吻。
杜星纬被他吻的情动,抓着人又动了起来。
……
过年这一留宿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信号,从那天起杜星纬就真天天吃住在陈家,陈家其他人知道后虽然惊讶,但也没说什么,每天见着了也都态度自然,显然接受度良好。
村中无秘密,没几天这事就满村皆知,大家心情都很复杂,有人觉得“果然如此”,也有人遗憾“真的就两个人过了啊”,更有人惊讶“陈家竟然都准许住进家门了,以后还真不娶媳妇啊”,总之,想法非常的多,好在没人咒骂。当然,也有可能是心底不喜,但嘴上不曾说出来。
不过不管是什么反应,这事已经是盖棺定论,别人就算想法再多也改变不了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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