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策马听风
林淮竹继续道:“到时候我们一块帮秦长须,入梦教训那些欺负他的人。”
沈遂仍旧感到诧异,但也忍不住想笑,因为林淮竹前后变化太大了。
小狼崽子这是转了性,要走侠骨热肠的路线?
沈遂再次打量林淮竹,“你帮我当然是好事,只是怎么突然……”
他形容不出来,沈遂隐约觉得林淮竹并不是很喜欢秦长须,所以突然说要帮他很奇怪。
林淮竹袖中的手微微颤栗,面上依旧温和含笑,“因为这是……举手之劳。”
沈遂早忘记自己那天说过的话,因此没觉得林淮竹这个‘举手之劳’有什么奇特之处。
欺负秦长须的是一帮兔崽子,沈遂一个个入梦给他们洗脑,要花费不少时间精力。
林淮竹主动帮忙,他求之不得。
沈遂对于林淮竹‘热心肠’给予高度的肯定,“你这个举手之劳,举的很好,继续保持。”
林淮竹莞尔一笑,垂眸时神色却有些冷凝-
沈遂这次中毒跟原著一样,也是昏迷了三天三夜。
醒来时秦红筝的生辰都过了,沈遂还是将自己的礼物送到她手中,迟来地祝她青春永驻。
收到沈遂这份礼物,秦红筝十分开怀,又抱着沈遂哭了许久。
沈遂心情复杂,他在秦红筝房间待了大半日,直到把人哄笑了才离开。
自从林淮竹答应跟沈遂一块练怵魇术,他晚上便不回去了,夜夜留宿到沈遂房中。
沈遂只用了一晚便学会了入梦,他成功进入秦西北的梦境。
但不能待太长时间,灵力一旦耗尽,他的脑袋如同炸了似的。
已经过了两日,灵根处还一点感觉都没有,沈遂旁敲侧击地问林淮竹,对方似乎也没太大感觉。
沈遂忘了书中具体是怎么写的,可能再需要等一段时间,他也不太确定。
从秦西北梦中出来,沈遂连衣服都懒得脱,一头栽到软塌之上。
林淮竹睁开眼时,看到的便是这副景象。
沈遂横七竖八地躺在床上,衣衫凌乱,襟口微敞,束发的涤带横着搭在脖颈。
雪色的脖颈,黑色的束带。
一黑一白,很是显眼。
林淮竹喉咙微动,勾起那截涤带缠到沈遂脖颈,像给一只夜莺上了脚环。
沈遂感觉脖颈有点痒,不舒服地睁开了眼睛。
看着近在咫尺的林淮竹,他惊了一下,更何况对方的手还放他脖子上,“你这是……”
这是要趁着他睡着,掐死他么?
林淮竹神色如常,手指灵活地解开涤带,徐缓道:“方才你脖颈缠上了涤带。”
他神色从容坦荡让沈遂怀疑自己想多了。
林淮竹就算真要对他下杀手,也不会这么简单粗暴,半夜拿发带勒死他。
这太不符合他心机小boy的人设。
沈遂没再追究这事,扒掉自己的衣袍,扯下发带随手扔到一旁,“早些睡罢。”
说完倒头便睡着了。
入梦太耗费精力,沈遂这两日总是困倦。
看了一眼垂在床头的黑色涤带,林淮竹垂了垂眼睛,躺到了沈遂旁边-
隔日沈遂换了一条白色的涤带,昨日那条不知道放哪儿了,他也懒得再找。
一大早,沈遂还没清醒,秦老谷主便派人找他过去。
沈遂打着哈欠,披上衣服下了床,找了条新的发带胡乱地绑了一圈,但绑的并不好,松松垮垮地堆在后脑。
他还没睡足,眼睛困得睁不开,心底不免有些烦躁。
林淮竹下了床,接过沈遂手中的发带,“哥哥,我来罢。”
沈遂随便找了一个凳子坐下,方便林淮竹为他束发。
大概是第一次帮人束发,最初并不顺利,但林淮竹很聪明,手指灵活,很快就上了手。
沈遂打着哈欠说,“天色还早,你再睡会儿罢。”
林淮竹应了一声。
穿戴后沈遂去了秦老谷主的房中,秦红筝也在,神色肃穆,看得沈遂眉心一跳。
他心头浮现不好预感,试探性地说,“我的毒不会没拔除干净罢?”
秦红筝道:“的确是不干净,不过不必担心,你外公已经想出法子。”
沈遂松了一口气。
难怪他总觉得这两日很累,稍微用些灵力就脑袋发懵,原来是蛇毒没拔除干净。
为了清除体内毒素,沈遂这几日要禁荤腥,辛辣等食物,只能喝素粥。
秦老谷主带沈遂去了丹药堂,那里有一方汉白玉砌的药池,水是谷中那条灵泉引灌而来,里面已经倒入不少上品药草。
沈遂需要在这里泡三日。
这不得泡脱一层皮?
沈遂压下宣之于口的吐槽,乖乖脱了衣服,进了药池。
初入药池,沈遂只觉得灵泉滚烫,药草辛呛,多待一刻都难以忍受。
泡了半日他才渐渐适应,甚至还在药池游了个来回,因为实在太闲了,他本就不是能静下来的性子。
游了一会儿,沈遂又觉得无聊,勾过放在药池旁的腰带,解下上面的荷包。
放出纸豆豆,沈遂跟它聊了一会儿天。
对方臭屁的很,对他爱答不理,沈遂闲得无聊,放它出去找林淮竹-
今日天色不太好,乌云遮日,只有一线桔红的天光。
沈遂自早上离开后,便一直没有回来,午膳也没见到他。
他不在,室内极静,似乎虫鸣声都消失不见了。
林淮竹盘坐在床上修炼,直到一个物什儿碰到他膝头,才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个圆滚滚的东西,琉璃珠大小。
林淮竹一眼就认出这小东西,不解其意地看着它。
那物件儿滚了滚,然后展开四肢,露出裹在中间的……一颗葡萄。
林淮竹先是一怔,而后嘴角微扬。
纸豆豆推着葡萄朝他滚了滚,林淮竹顺势接了过来。
那一厢的沈遂原本翘着二郎腿哼歌,突然身子一震,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好感值+1.
万年不动的好感值居然加了,还是正向的。
那葡萄是他叫纸豆豆送过去的,没什么深意,更没想好感值这回事,单纯就是闲着太无聊了。
万万没想到,林淮竹居然吃这一套。
不早说!
沈遂召唤回纸豆豆,从荷包翻了半天找出一东西,让它拿给林淮竹。
纸豆豆不情不愿地将东西裹起来,滚着离开了丹药堂,一路滚到林淮竹房间。
林淮竹摊开手,纸豆豆爬了上去,然后展开手脚。
那是一颗小小的糖豆。
林淮竹眼睫动了一下,接了过来。
沈遂又收到了正向加一的好感值。
这种时候当然是一鼓作气,但纸豆豆不肯干了,闹脾气不愿意当送货工人。
沈遂一开始好商好量,对方却不吃这套,他只能换了一个态度,厉声威胁了几句。
但跟在沈遂身边久了,纸豆豆多少摸清了他的性子,还是扭头不理。
“好家伙,你长脾气了?吃我的喝我的,还敢不听我的话。”沈遂狂挠它的肚皮,“送不送,问你呢,送不送?”
在沈遂淫威下,纸豆豆不大高兴地替他为林淮竹又送去一颗丹丸。
到了林淮竹房中,它‘吐’出丹丸正打算偷懒,想赖到床头不回去,林淮竹冰冷的目光却钉住了它。
“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要真有一日弃了你,没了用处……”
林淮竹掌心簇出一团幽幽的鬼火,他没说完后面的话,但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纸豆豆吓得蜷缩起身体。
他能通过纸豆豆听到它跟沈遂的话,只不过平时不会听罢了。
对林淮竹来说,它不过就是一个纸片人,没了再剪就是了-
等纸豆豆回来的时候,沈遂发现它身上有一点点灼烧过的痕迹,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沈遂不明所以,“这是怎么弄的,你不小心蹭到火了?”
小纸片瑟瑟发着抖,挨到沈遂掌心蹭了蹭。
它没口不能言,也不敢言。
沈遂以为它途中遇到什么事吓到了,摸了摸它的纸脑袋,“好了好了,不让你当搬货工。”
安抚好纸豆豆,沈遂就将它放了回去。
万物有灵,既然它有了自己的意识,沈遂也不想它平白无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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