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策马听风
官代君脸色涨红,垂着首不敢说话。
将官代君骂走后,官陨仍不解气。
怎么沈家一门出了两个天纵奇才,他们官家却只有这么一个蠢货?
今年尊上松口允许流云峰弟子参加门内比试,这明显就是想二沈借着这个机会回灵霄峰。
他若去找尊上,那不是落了尊上的面子?
当初可是尊上亲口将两人发落到流云峰,由门内比试这条路回去合情合理,还给了自己台阶下。
但凡聪明一点的,都能看出这里面的门道,偏偏官代君就是那个不开窍的。
骂归骂,官陨心中还是认同官代君的话,不能让沈家这二子出尽风头。
若是他俩都被尊上收为徒,沈家岂不是更加得意?
官陨能看出尊上真有此意,所以他不能让这事这么顺利,如了沈家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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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门弟子可以参加门内弟子比试这事,沈遂很快便从银术口中知晓。
银术看似冷淡,实际心肠却是热的,知道此事后特意来流云峰告知给沈遂。
沈遂听了,笑着向银术道谢,“劳烦师兄专门跑一趟将这个好消息带过来。”
银术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林淮竹抬眸看了他一眼。
沈遂也觉得这话有些耳熟,不过没多想朗声一笑,双眸乌亮明净,“不管怎么说还是多谢师兄。”
虽然过几天他也会得到这个消息,但银术能跟他说,说明对方拿他当朋友。
银术:“只是觉得以你的天赋在这里有些可惜,我想尊上也是这样想,不然不会让外门弟子也参加门内校试。”
沈遂也觉得是这样,但不好明说,谦虚道:“希望如此。”
说话间,银术原本平和的面色忽然变得肃然,他看着前方,嗓音微寒,“你怎么在此?”
沈遂不明所以,顺着银术的目光看去。
官代君停驻在不远处,一脸吃瘪,不情不愿唤了银术一声,“师兄。”
银术一派门内大师兄的架势,“昨日教你的剑术可有记住?”
官代君支吾着答不出。
银术蹙了蹙俊眉,颇有一种怒其不争之意,他转头对沈遂道:“既是没事,那我便先回去了。”
“你与我一同回去。”银术瞥了一眼官代君,“继续练昨日的剑法。”
官代君心有不甘,按月份银术还比他小一月,但银术却是师父的首徒,而他则排在末端,整日被他呵斥。
更可恨的是这次还当着老冤家的面。
临走时官代君狠狠瞪了一眼沈遂,然后御剑随银术离开了。
沈遂咋着舌,跟一旁的林淮竹吐槽,“你看,自己不学好,还瞪我。”
这就是恶毒炮灰,总将自己的不幸与错处怪罪到别人头上。
林淮竹淡淡道:“没事,银术师兄会为你出气。”
沈遂将手肘架到林淮竹肩上,手指在他胸口敲了敲两下,“你是小弟,这种事应该你出马。”
林淮竹眼底漾起笑纹,徐缓的声音如金玉相撞,“我不是小弟。”
沈遂闻言挑起长眉,“那你是什么?”
林淮竹笑笑不答。
沈遂也不再追问,松开林淮竹舒展了一下身体,朗声豪迈道:“走,陪哥哥练剑去,到门内比试那日,我们要拿下魁首。”
林淮竹:“好。”
第61章
沈家这二子在同辈中几乎无人能出其右,但据官陨观察,沈遂这个嫡子天赋比庶出要差上一些。
道晏明显很中意他们俩人,官陨自然不会明目张胆跟掌门反着来,不过却可以在暗处使些绊子。
整个流云峰只有沈遂跟林淮竹参加门内弟子的比试。
比试的顺序是以抽签方式,沈遂第一轮就遇到了个很难缠的对手,容朔。
容朔是伏尘长老唯一的弟子,天赋在书中能排到前三,他也是林淮竹的忠实迷弟,中后期还成了林淮竹的左膀右臂。
得知自己抽到了容朔,沈遂多少有些错愕。
原剧情也有这场比试,不过林淮竹是以掌门关门弟子的身份参加,然后对上了同样天赋极高的容朔,最后用实力成功收获一枚迷弟。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剧情会更改,但既然抽中了容朔,沈遂只得好好准备。
到校试那日,沈遂和林淮竹用过早饭便去了灵霄峰。
比试场地在灵霄峰的一线崖,这里陡峭峻拔,峭壁上并未有石阶,石缝中插着许多残破的断剑,乍一看仿佛一座剑山。
云遮雾绕,山风猎猎,苍翠巍峨的山峦连绵不尽。
山势平整处砌着石砖,四面立着汉白玉祥云石柱,中心处有一四方高台,此处便是比试的场地。
沈遂跟林淮去过去时试炼已经开始,他俩随便找了一处观看。
灵霄峰弟子众多,第一轮会刷下大半实力普通的的弟子,因此赛事并不激烈,只有两位长老在此坐镇。
高台上比试那两人实力悬殊不大,很艰难地分出胜负。
待他二人满脸热汗的下来后,一身着白衣的峻冷青年御剑而来。
沈遂扬眉笑道:“居然是银术师兄,看来我们来的正好。”
林淮竹神色平淡,“嗯。”
银术抖动手腕挽出一个漂亮剑花的同时,释放出凌然剑意,一时间山风更盛。
沈遂目光落在银术身上,略微转头对林淮竹说,“搞不好下一场你就会跟师兄对上,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好好看看他的剑招。”
林淮竹嘴角微弯,他这一笑如乌云吐日,天清气朗惠风和畅,“好。”
沈遂不再多言,认真观摩这场比赛。
银术遇到的对手不算弱,但跟他明显差着一大截,很快便败下阵。
沈遂多少有些惋惜,他还想看银术使出压箱底的杀招。
在一众敬畏艳羡的目光中银术走下石阶,径直朝沈遂走来,他在试炼台上就看到了沈遂跟林淮竹。
沈遂上前几步,笑着说,“恭喜师兄,轻松拿下首胜。”
这声恭喜是真,想林淮竹赢过银术也是真。
人心都是偏的,他跟林淮竹的情义要高于银术。
银术倒是不在意此番胜负,与他而言不过是一件寻常的事罢了,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清。
“我还要教师弟们练剑,不过下午你与容朔的比试我还是会来看。”
听到这话,沈遂顿时有些同情银术。
银术的师父衡蕴真人性子十分懒散,简直就是一个甩手掌柜。
常言道,懒惰父母,勤快儿。摊上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师父,银术只能担起首徒的责任,督促师弟们勤奋修炼。
银术道:“容朔虽年幼,实力却不俗,你小心些,希望第二轮我能与你们相遇。”
说最后一句时银术看了一眼沉默不言的林淮竹,眸中掠起几分意动。
这份意动是面对强大对手的期许与激奋,他早想跟他们俩人交手,尤其是林淮竹。
毕竟他可是爬完了九万九千多阶,银术想看看他到底有多高的天分。
叮嘱完沈遂,银术便御剑离开了。
看着银术离去的身影,沈遂感叹,“可怜的师兄不过二十竟要操这么多心。”
银术比沈遂要大一岁,但今年也才二十,给衡蕴真人其他徒弟又当爹又娘的。
不过银术也不是纯纯的老妈子属性,相反他行事极为严厉,赏罚分明。
底下的师弟师妹们,一个个看见他跟老鼠见猫似的,在他面前大气都不喘。
林淮竹对沈遂这话不置可否,只是开口问,“下一场还看么?”
第一轮比赛实在没什么意思,沈遂看了两场便跟林淮竹回去了。
下午的第二场比试便是沈遂跟容朔。
俩人在玄天宗都极其出名,引来不少人的观看,一线崖黑压压挤满了人。
人群中不仅有银术,就连杜寻觅也来看热闹。
自上次被林淮竹怼过,杜寻觅便没再出现,小妮子十分记仇,沈遂不慎与她的视线相撞,对方抿唇一哼,将头偏了过去,一副不愿看到沈遂的模样。
沈遂无辜耸肩,提着自己的长剑走上试炼台。
林淮竹的嗓音如三月春风拂过沈遂耳边,和缓温煦道:“小心。”
沈遂眉似锋锐银钩,扬起时意气飞扬,眸光灿若骄阳,“放心。”
林淮竹嘴角提了提。
沈遂脚尖一踮,利索地翻上试炼台。
等了好一会儿,一个十四五岁模样的少年才姗姗而来。
他衣袍松散,盘在脑后的发髻也有些凌乱,雪白的鼻尖冒着汗,神色慌乱,举手间皆是无措。
此人就是容朔。
今日坐镇的长老之一便有容朔的师父伏尘。
伏尘是出了名的暴脾气,看见匆匆而来的容朔破口大骂,“不想来就别来,要这么多人等着你,你当你是谁,尊上么?”
容朔神色讪讪,垂着首老老实实听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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