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风破席
王鸿卓已经人到中年,但是这次实在是太憋屈太委屈了,竟在王继志面前哭诉了起来。
“那黄铜竟然有那么高的产量?你确定不是韩正泰从中做了什么手脚,故意欺瞒吗?”王继志不愿意相信,反复确认道。
正在此时,王忠诚让奴仆抬着此前从银行取出来存入库房的银钱进来了。
王鸿卓红着眼眶打开了箱子,看着里面清一色崭新的银钱,眼睛被刺的生疼。
当初,他还以为韩正泰傻帽,竟然用在和成色十足的新钱来兑换欠条。
但是现在他才明白,傻帽竟然是他自己。
“爹,孩儿亲眼所见,还能有假吗?”
王鸿卓哽咽道:“韩家简直不讲道理,那坚硬的山石只一瞬间就被炸开了,矿石不用开凿,直接捡就好了。”
“还有那木轨,云山内也铺设了木轨,矿石从山上运送下来根本不用耗费什么人力,速度还十分迅速。”
“那工坊就更是离谱了,只要将矿石投入那高大的炉子里,很快就能将矿石的杂志煅烧干净,流出来清澈的液体,等到这液体冷却凝固,就成了……成了这成色十足的黄铜了。”
王鸿卓中途有数次说不下去,因为他说的不是韩家生产的过程,而是他王家的心血。
一想到自家那片成成片的良田被换成了这些要命的铜钱,王鸿卓就心痛的快要死掉一般。
王继志看着面前的银钱,神情有些呆愣,饶是他已经听王鸿卓阐述多遍,但是到现在他还是没办法接受这一切。
毕竟,太匪夷所思了。
然而,与此同时王继志心里有十分清楚欲 延,王鸿卓不可能说谎话。
那些从云山亲眼见证的许多官员也不可能说谎话。
王继志想着当初为了让朝廷卖地,他领着一群人进入皇宫哀求,结果被韩正泰当着众人的面讥讽打脸。
当时王继志以为他是为了整个世族,为了保全王家,所以这份屈辱他忍下了。
但是现在看来,他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一个笑话。
是他亲手将整个世族推入了韩正泰给他们挖下的万丈深渊。
甚至,为了跌入这万丈深渊,他们更是将自家的子弟亲自送去问罪。
韩正泰这一手,玩的好狠啊!
“噗~”
王继志心神大震,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鲜血,直挺挺地倒下了。
“父亲!快叫大夫!”
见着王继志昏倒,王鸿卓也顾不上那些银钱了,连忙让人叫大夫。
王继志经过抢救,清醒了过来,只是他经受了巨大的打击,整个人都显得颓废不已。
“父亲,你务必要保重身体啊!”
王鸿卓跪在王继志病榻前,看着王继志担忧劝解道。
现如今的世道可不比以往,韩正泰那个恶魔搅弄风云,谁也不知道明天是不是就变天了。
王家如今风雨飘摇,王鸿卓可掌控不住,需要王继志来帮忙。
王继志摆了摆手,却是顾不上自己的身体了,他看着王鸿卓说道:“买地,买铺子,买东西……将府里的银钱花出去。”
被韩正泰弄这么一出,银钱贬值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今日他王府中的一百万两,很有可能明日就缩水成了九十万两。
土地就算种植粮食不值钱,但是也可以种植其他作物,至少还有利用价值,但是银钱除了购物还有价值?
就这样摆放在库房里,一两年过去,谁知道就会变得一文不值?
所以现在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将银钱尽快花出去,将他它们变现为保值的物品。
“是,父亲……”
王鸿卓应了下来,但是他又有些犹豫,“可是,父亲,你说我们这样做会不会又落入了韩正泰的圈套……”
王鸿卓被韩正泰给彻底搞怕了。
谁知道韩正泰下一步准备怎么做?
将银钱花出去,会不会正是韩正泰所想要见到的局面?
王继志神情黯然,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韩正泰的圈套是连环圈,一旦钻入其中一个,他们无法脱身了。
就比如现在,他们根本没得选择。
不花钱就得眼睁睁看着银钱不断贬值缩水。
所以就算知道前面有韩正泰挖的坑,但是形势所迫,他们也不得不跳下去。
“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王继志半晌这才看着王鸿卓无奈问道。
王鸿卓神色黯然,事已至此,他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
房府书房。
“房大人,你是皇上亲自任命的首辅,太子殿下他不能就这样让你离开内阁。”
孙玉宸和郑源着力劝说房龚爱不要就此任命放弃官职。
毕竟如果连房龚爱都不在了,他们两个就更不是韩正泰的对手了。
他们现在似乎已经看到也和房龚爱一样致仕在家的下场。
甚至他们的下场可能还必过房龚爱。
房龚爱还能够有一个太师的荣誉虚职,他们到时候不被问罪能够平安退下就好了。
两人想清楚这一点后,立刻就来上门来劝说房龚爱了。
房龚爱沉默了一阵,这才说道:“你们认为皇上现在出来,能够改变什么局面吗?”
李元民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有冒头了。
一开始大家还以为李元民是幕后操纵者,是他和韩正泰联合来对付世族。
但是渐渐的,房龚爱等人也察觉到不对劲了。
在卖地风波过去后,李元民也依旧没有出面。
李元民是非常勤政的皇帝,虽然因为身体原因不得不退居二线,但是他有空的时候也还是会召见大臣,询问国事。
李元民受伤最初的时候都是如此,然而现在过去这么久,按理说李元民的身体应该已经恢复了一些,没理由这个时候反倒彻底荒废朝政了。
然而,等到房龚爱等人察觉出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了。
韩正泰对朝堂进行了大整改,许多底层的小吏官员都被提拔了上来,而不作为的官员,要么自己递交辞呈,要么就顺应此时的朝堂风气,跟着一块干实事。
此时的朝堂已经不是过去他们所认识的朝堂了。
云山上,李弘才罢免房龚爱的职务,放在以前,那肯定会有房龚爱的许多党羽跳出来反对的。
但是这次呢?
一个反对的人都没有,就连孙玉宸和郑源他们两个知道自己会成为下一个被踢出朝堂的两人在当下都不敢反对,而只敢在事后劝说房龚爱反抗,就足以看出了。
以如今的朝堂局势,就算李元民出来,只怕也掌控不了局势了。
何况,李元民真的出的来吗?
“大势已去,无力回天了。”
房龚爱摇了摇头,叹息道。
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们已经全部都成了韩正泰手中的棋子,只能任由他摆布了。
“真的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郑源瘫坐在坐塌上,双眼无神,神情颓靡。
不过短短两三年的时间,他们怎么就走到如今这个地步了呢?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韩正泰暴毙。”
房龚爱看向了孙玉宸,韩正泰一死,李弘才年幼还无法彻底掌控朝局,李修文又是双儿,朝堂上的事情他也无法出面。
这样的话,房龚爱他们就还有一线可以操控的机会。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根本没有机会动手。”
孙玉宸见房龚爱看着自己,感到头疼不已,“韩正泰有多谨慎你们也不是不知道,从他当了太傅后,连报社都不在踏足了,平日里几乎只待在东宫,就算出行,身边也必然会带着护卫,陌生人根本没有近身的机会。”
刺杀当然是没机会的。
陈元亮对长安的管控非常严,死士根本不敢在长安冒头。
除此之外,孙玉宸在报社等地安排的探子,也几乎全军覆没。
自从韩正泰收容逃奴之后,孙玉宸对手下人的掌控力度就越来越小了。
被派出去的许多探子无声无息地就直接消失不见了。
有些更甚至直接倒戈韩家,帮助韩家将隐藏的探子全部都纠了出来。
孙玉宸现在时时刻刻都担心被手下的人反告一手,将他以前做的事情曝光在报纸上,又哪里敢再继续安排人手刺杀韩正泰。
房龚爱听着孙玉宸的话,摇了摇头,眼里最后一丝希望也消失了。
原本以为他们和韩正泰之间会是回合制,等韩正泰出完拳,就到了他们反击的时候。
结果谁知道韩正泰打的是组合拳,一拳接一拳,根本没给他们回击的机会。
一套组合拳下来,他们现在已经全部都被打趴下了。
房龚爱现在已经彻底歇了和韩正泰作对的心思,他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将房家的家业给守住,不要被韩正泰就此霍霍完了。
孙玉宸和郑源看着房龚爱这副模样,也知道劝说不动,最终也只能无奈地离开了。
“孙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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