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妖侩
他弟弟这是在轻薄当今皇上吗?
不确定,再看一眼。
他做好心理建设,轻手轻脚的,再一次推开了房门。
此时此刻,两个人已经分开了,景良途坐在了床头,萧杞则被景良途推到了床尾。
然而刚才看到的那副画面冲击力还在,凌佑涩声道:“你们...”
景良途心中负罪感满满。
夭寿啊!他对他堂哥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多么大的伤害啊 !
看着站在那里,兀自怀疑人生的堂哥,景良途思绪复杂,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刚才看
到的画面。
就.....突然理解了为什么现代的家长在看到不可描述的画面时要把孩子的眼睛捂起来,还骗他们那是男主犯病了,在咬人。
景良途感觉自己就变成了那种家长,战战兢兢道:“堂兄,听我解释。”
凌佑却艰难地反应了一会,语出惊人道:“霜竹,你...是断袖吗?”
景良途:?
啊啊啊!他果然是误会了啊!!!
景良途手忙脚乱道:“堂哥,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们之间只是非常普通的君臣关系!”
“非常普通”这四个字被他重重强调着,可是他越是强调,凌佑就越怀疑。
他的大脑非常的凌乱,一大堆想法在他的脑海中排列组合。
坏消息是,他的堂弟跟男人混在了一起,而且这个人还是皇帝。
好消息是....他堂弟似乎是上面那个?
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他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消化。
其实对于他这种常年在军营里混的人,断袖并不难见。
因为常年在外征战,士兵多少年都见不着一个女人,常常听说有人因为欲望难以疏解,于是便几个男人凑合一下的事情。
虽然这种行为被发现之后会按照军纪处罚,但他既然亲手处罚过几个,就说明这种事情并非个例。
只是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堂弟会喜欢男人。
难怪这些年来凌霜竹都没有跟他提过婚娶的事情。
难怪陛下迟迟不纳后。
原来如此。
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都怪他的思想太传统了,直到现在才明白霜竹的难处。
他不告诉自己,应该是怕自己为难吧。
景良途不知道自己一向木纳的堂哥在这短短的几秒钟脑补了多少爱恨情仇,他觉得自己的堂哥在这方面的经验空白如纸,完全可以哄骗。
于是他信誓旦旦道:“堂哥,刚才我们就是单纯的闹着玩呢,你别多想。”
凌佑不知道为什么自家堂弟要这么努力地掩饰这他们的关系。
是担心他会棒打鸳鸯吗?
虽然他心中也有很多很多的顾虑,比如萧杞是太后要对付的人,比如他们是两个男人,强行相爱恐怕会被世人指责。
还有就是,他堂弟身子不好,做床第之事,还要照顾萧杞舒不舒服,恐怕会累。
但是他只在一秒钟就想通了。
想那么多干什么,他堂弟喜欢就好。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霜竹若能找到自己的心怡之人,别的麻烦事,他来帮忙摆平就是了。
想明白这些事情之后,凌佑感觉自己的眼前瞬间拨云见日,豁然开朗了。
果然,凡事都没有这么复杂,只要想开就好。
爱情的弯弯绕绕并没有困扰凌佑太久,他甚至还好心的问了一句:“有我能帮到的地方吗?”
景良途:?
凌佑:“不懂哪方面该怎么做的话,我有已经娶妻生子的兄弟,如果我诚信问的话,他应该会愿意分享经验。”
景良途:经验?什么经验?我需要什么经验?擒拿术吗?
还没来得及细问,凌佑便已经关门走了。
景良途彻底懵逼了。
不懂就问,他堂哥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
凌佑走在街上,心中还在揣摩着自己的堂弟到底是什么时候跟萧杞相爱的。
而且,更令他意外的是,萧杞身为一国之君,居然愿意处于下位。
可见两人感情很深。
正走着,他突然在阴暗的小巷里看见了罪恶的贸
易。
凌佑心中狐疑。
到底卖的是什么书,怎么还要对暗号的。
门槛这么高吗?
难道是敌国派来的探子?用这种方式在传递消息?
凌佑的眼神锋利了起来,不动声色地潜了进去。
正在进行交易的两个人没有想到自己已经被盯上了,刚想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下一秒,他们手中的书就被截胡了。
两人以为自己被扫黄除恶的官差盯上了,吓得想拔腿就跑,谁知来的人还是个武艺高强的,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们两个人制服了。
将这两个人桎梏住后,凌佑才垂眸看向手中的书,
《春压竹》,什么东西?
凌佑担心里面是敌国的探子来打探的情报,将书翻开,打算逐字逐句认真研究,看看有没有藏头诗藏尾诗之类的。
但没想到,看到里面的东西时,他手一抖,差点没拿稳。
他现在心里有两种情绪。
第一种是愤怒,世人怎么可以这样编排他的宝贝弟弟,把他写成一个以色侍人的弄臣,毫无人格尊严。
凌霜竹才不是这样的人。
这种书必须销毁!
另一种则是困惑。
为什么民间会觉得自家弟弟是下面的那位。
明明是上面的。
嗯,果然,民间的传言大多不可信。
他面对艳阳负手而立,如此想到。
第208章
萧杞找来太医帮景良途看病。
这玩意就跟抓阄一样, 讲究一个概率问题。
巧的是,上次给景良途诊断出只剩一年寿命的太医和这次萧杞叫来的竟然是同一个人。
太医看见这位熟悉的患者,皱着眉,眼神交流:演砸了?
景良途投以肯定的目光:演砸了。
太医传来一道悠长悠长又寂寥的叹息。
这可给萧杞紧张的不行。
不是, 这还没开始诊断呢, 怎么就先叹气了呢?
这个太医是不是过于不严谨?
太医撩开景良途的袖子, 一脸凝重的给他号脉。
虽然这个脉号的也没什么意义,他已经知道结局。
不过, 按道理来说, 摄政王跟陛下关系明明不怎么样, 为什么在自己给人诊断的时候, 他的表情看起来这么紧张呢?
他不理解。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自己这次应该说真话还是说假话。
一个是摄政王, 一个是当今圣上,他哪个都不敢得罪啊。
虽然景良途本人其实很想再瞒下去,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是眼下这个情况,他的症状已经越来越明显,甚至已经严重到了咳血的地步, 能不能轻描淡写地把萧杞唬住还真不好说。
到时候如果萧杞说他不信,又重新帮自己叫了个太医,到时候窗户纸一捅破,那么眼前这个愿意陪自己演戏的好队友可就是犯了欺君之罪了。
思来想去, 景良途最终还是默许了太医将自己的实际病情告诉萧杞。
得了允, 太医立刻斟酌着尺度, 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苦着脸, 躬身向萧杞汇报道:“陛下, 摄政王这是中毒之症,恐怕...只有大半年的寿命了。”
闻言,正要给景良途倒茶的萧杞捏碎了一个杯子。
他早早在脑海中预想过无数种可能,但是眼下这个结局,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过的。
他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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