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糖炒刀子
温砚又去通话记录里面找,果然看到了一串号码,光溜溜的,存都没存,这作风肯定是顾凛川无疑。
他把号码存好。
现在顾凛川这个名字成了他通讯录里的第一个人,也是目前为止唯一一个。
温砚竟然有点满足。
他想了想,又复制号码去微信搜索,果然搜到了一个名字叫"G"的人,头像是一片深蓝的大海,一点杂质都没有。
温砚点开看了看,感觉挺符合顾总年纪的,然后点了申请添加好友。
添加理由:顾总好,我是温砚(笑脸)
没几分钟,手机叮咚一声响,顾凛川通过了。
温砚第一时间发消息打招呼。
-咚咚:顾总好。
那边很快回复,干净简短的一个:嗯。
再没了,温砚点到为止,也没再发。
他拿着手机下楼,去了家里的星空顶影院,兴致勃勃地想看个电影体验一下。
家庭影院的遮光性很好,屏幕正对面有一张超大超柔软的沙发,沙发后面还有单人床,温砚很满意。
相关的放映设备都在隐蔽的角落里,第一天来参观的时候管家周叔教过他怎么用,温砚很快就弄好了。
关灯后一片黑暗,头顶的星空顶做的逼真,就显得格外浪漫。
温砚身心舒畅地选了部和狗狗有关的电影,然后抱着抱枕在沙发上,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这部电影两个小时,前半集偏搞笑,温砚笑得都肚子疼,到后半集就完全变了样。
十几岁的金毛狗狗为了从火海里救出自己被困的主人,急得在门口汪汪大叫,有人看见烟和火光迅速报了火警。
围观的人很多,他们都不知道房子里面有没有人。
大金毛就在门口呜咽呜咽地叫着,时不时用脑袋去蹭离门口最近的人的腿,或者咬他们的衣服,想让他们进去帮帮自己的主人。
有些人不明白它的意思,有些人明白了但不愿意以身犯险,有些人更是直接被它吓跑。
火势越来越大,大金毛孤立无援地站在一片火光中,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悲伤,它长啸几声,最后自己冲进了火海里。
主人是个老奶奶,已经晕倒了,周围有烧着的东西噼里啪啦往下砸,危机四伏,情况紧急。
大金毛在一片火海中咬住老奶奶的裤子,然后费力地、一点一点往外拖着老人的身体。
烧断的木头砸到它身上,大金毛的毛发立刻焦了一片,甚至还在蔓延,它疼得呜呜叫了几声,嘴上却还是咬着奶奶的裤子不松,忍着剧烈地疼痛把人往外拽。
终于拽到了门口,它的身体也快不行,外面终于有好心人看清楚了情况,急忙招呼着去门口捞人。
最后火被消防人员扑灭,老奶奶获救,大金毛却死了。
它本来就年纪大了,死之前它趴在奶奶的手边,伸出舌头一下又一下地,亲昵地舔着老奶奶的脸,喉咙间发出"呜呜"的声音,似乎在乞求奶奶能再看它一眼。
但最终还是没有。
一切都晚了。
温砚看到这已经哭得上气儿不接下气儿了,纸巾被他大把大把地拿来擦眼泪擦鼻涕。
他死之前也没能再看爸爸妈妈和其他关心爱护他的亲人最后一眼。
告别的话一句都没来得及说,就到了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地方。
现在还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还是他自己选的,如果不这么选,他的生活甚至会不如寄人篱下。
温砚是真的好难过,情绪汹涌而来难以自抑,他蜷着双腿缩在沙发的一角,脑袋埋进膝盖里流眼泪。
他完全沉浸在悲痛的情感之中,在一片黑暗中哭得忘我。
就连顾凛川开门进来的声音他都没注意到。
"温砚。"顾凛川打开了影院的灯。
温砚猝不及防,抬起脑袋看向门口,眼睛又红又肿地跟顾凛川对上视线,目光呆呆的。
顾凛川看清楚他的样子后也有点惊讶,"你哭了?"
他转着轮椅到靠过来。
温砚看他过来,却觉得丢人,吸吸鼻子撇开脸,不愿意让人看到,"你怎么来了?"
声音闷闷哑哑的。
顾凛川凝视着他,温砚鼻子和脸蛋都是红的,眼睛红得最厉害,睫毛湿成一簇一簇的,像小蝴蝶翅膀似的不安地颤动。
他第一次见到能有人哭起来这么脆弱又美丽,勾魂夺魄的。
一双眼睛湿漉漉黑亮亮的,里面还闪着泪花,像极了受了委屈后偷偷流泪却不愿意让人发现的倔强小鹿。
温砚是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这神态,很难不让人心软。
顾凛川叹了声气,抽了张纸巾递给他,耐心询问:"怎么哭了?"
温砚哽咽一声,伸出素白的指尖,指了指前面的大屏幕,然后捏着纸巾擤鼻涕,又自己抽了一张纸用来擦眼泪。
顾凛川偏头扫了眼,现在电影已经播完了,画面停在那里没动。
这是看了什么能哭成这副可怜兮兮的惨样?
他眉头轻蹙,对温砚说:"那不看了,我们回房间。"
温砚没说话,毛茸茸的脑袋在顾凛川眼前上下点了点。
顾凛川犹豫片刻,宽厚的手掌在他脑袋上揉了下,就一下,他就收回了手,"走吧。"
温砚一愣,然后穿好拖鞋跟上去。
顾凛川刚才是不是摸他脑袋了?他是在安慰自己吗?大佬也会安慰人吗?
温砚一路胡思乱想地回到房间,他先洗漱完,又自觉地躺在床上用湿毛巾敷着微肿的眼睛。
顾凛川就坐着轮椅在床边,看着他一系列的丝滑操作,发现温砚确实挺会自己照顾自己的。
虽然有些笨拙,但是该做什么心里都很清楚。
不像是做惯了这些事,倒像是习惯了被伺候惯了这些事。
但顾凛川可不会伺候他。
"等下就睡吧。"他淡淡地说。
温砚的视线被毛巾遮着,躺在床上小声问:"那您睡哪?"
顾凛川:"别操心我,管好你自己。"
要不是钟茗择说温砚晚上可能还会发烧,让他看着点,他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顾凛川扫了眼温砚,毛巾盖住了他半张脸,露出半只小巧的鼻子和嘴巴,一截精致白皙的尖下巴。
太瘦了,爱生病。
还爱哭,真麻烦。
顾凛川想:这要怎么养才能养好?
温砚"哦"完就不吭声了。
过了会儿,顾凛川突然对他说:"我没让周叔给你买很多衣物用品,你缺什么就自己出去买吧,我会给你张卡。"
"真的吗?"
温砚"噌"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喜出望外,眼睛亮晶晶的,"我可以出去?"
"我说关着你了?"顾凛川皱眉反问。
温砚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就是太开心了。"
顾凛川继续说:"但是要等手腕拆线,感冒完全好之后,才可以出去。"
"嗯!没问题!"温砚很用力地点头,笑得露出小虎牙,甜滋滋地说:"谢谢顾总!顾总真好!"
这是他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平时温砚的笑都是微笑,笑不露齿的那一种,这次却高兴地连小虎牙都露出来了。
一张漂亮脸蛋看着熠熠生辉的。
顾凛川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弯了下唇,只是很快又敛起。
他指了指温砚手里的毛巾,"继续敷,不然明天要肿了。"
"好的。"温砚按捺下心里的激动,听他的话躺下敷眼睛。
他上半身是努力控制住不动了,但是唇角依旧上扬,白皙的小脚丫也在底下一晃一晃的。
顾凛川往那边瞟了眼,又瞟一眼,再瞟一眼。
这么点事……就至于那么开心?
他不甚理解地摇了摇头,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唇角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又偷偷爬上些许弧度。
作者有话要说:
我砚宝好可爱啊呜呜呜
第10章
因为能出门,温砚的内心实在是兴奋。
但他碍于顾凛川就在旁边,所以他就只能装睡,最后装着装着就真的睡了。
那时候应该已经很晚了,房间的大灯都被顾凛川关掉,只留了一盏床头灯,光线很暗。
顾凛川就在这片昏暗中守了温砚一整夜。
其实他可以找人来看着温砚,但是顾凛川骨子里就不喜欢他的人和外人共处一室。
更别说还是一整夜,让别人看着温砚睡觉?
顾凛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而这种占有欲也注定了他要自己受累。
幸运的是,温砚夜里没有再发烧,顾凛川断断续续也睡了一会儿。
第二天早上温砚起来的时候,顾凛川人已经去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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