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轻云上
道维立马撤退,距离何云云远远地,连连摆手:“你把话说清楚,你儿子是你儿子,我可没闲心给别人养儿子!
你生迟家宝时我们都离婚两年了,那会儿你每天和迟常雨腻腻歪歪恶心人,我都是嫌辣眼睛躲着你们走的。
那两年咱们根本就没碰过面,你可别说这种误导人的话啊!”
道维抱住弱小可怜又无助,还被老太太怀疑节操的自己,坚定道:“你知道我最讨厌第三者的!我清清白白一人,你别说的我好像要给你当小三一样!没有的事儿!”
老太太放心了!
吃够了瓜,闻着厨房传来肉包子味儿,想来是自己今早拿来的包子,春花那孩子顺手就给蒸上了,别说人心情一好,肚子就容易饿。
于是扶着膝盖慢悠悠起身,心情愉悦的招呼自家完蛋玩意儿:“行了,现在年轻人不都说什么分寸感吗?一大男人跟别人家媳妇儿说话就得注意,别拉拉扯扯哭哭啼啼的,没分寸!
先吃饭,回头你大哥该来接我回城里了,免得让你大哥瞧了,怀疑你舍不得给自己亲妈一口吃的,再揍你一顿不划算!”
道维听话的跟老太太进屋了,临到门口,在老太太心都快跳出来,以为他又要犯浑的时候,转身跟何云云说:
“要真为我们好,当初就不该婚内出轨。哪怕你说一句跟我过不下去了,咱们离了你再找他呢。”
屋内饭桌上春花小眼神不断往她爸身上偷瞄,道维跟没看见似的,慢条斯理啃包子。
春花小声道:“爸,您今儿不一样了!”
道维理所应当的点头:“这是自然,哲学上说,世界上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我们每个人,每天都是全新的自己,不一样很正常。”
春花听的迷迷糊糊,顾老太不耐烦的拍了二儿子肩膀一巴掌:“吃你的饭,你三妹亲手包的包子都堵不上你的嘴吗?
我是怕了你跟何云云这突如其来的说些酸不拉几旁人听不懂的话了,打今儿起,你要是敢在家里再这么说话,我叫你大哥打断你的腿!”
道维无奈点头:“成,不在您跟前说,成了吧?”
见闺女偷笑,道维催促:“赶快吃,吃完饭爸送你去学校,以后你妈去学校给你请假,你别搭理她,要是她今天不是带你回家,而是直接把你带去那谁家里呢?
你傻不傻?等下爸跟学校的老师说清楚,这样的事不能再发生了。”
说着起身把剩下的几个包子用保温盒小心装起来,在奶孙二人不解的目光中解释:“夏花教室就在春花楼下,拿给她解解馋。”
顾老太终于觉得这完蛋玩意儿总算有点为人父的样子了,尽管这东西在老大春花十五岁的时候才长出了一丁点儿。
但聊胜于无吧!
屋里道维接收着老太太眼里冒出来的刀光剑影,外头何云云哭软成一摊泥,被迟常雨抱进车里柔声哄着。
“我知道顾老二对我有意见,不愿意见我。才听了你的话,让你去跟他说,要早知道他不领情,还如此欺负你,说什么都不会让你一个人去面对他的!”
说着就贴在何云云耳边柔声道:“乖,别哭了,让我看见你为了前夫哭成这样,我会吃醋的,宝贝儿。”
何云云破涕为笑,小拳拳锤了迟常雨胸口一下:“讨厌死你了!”
迟常雨顺势握住何云云手腕亲了一下,突然凑近咬了她耳尖一口:“是现在讨厌?还是在床上也讨厌?嗯?看来是我表现的不够好,才让你有这个错误认知咯?”
何云云羞红了脸,躲进他怀里不抬头,笨拙的转移了借口:“雨哥,你就像我的大英雄,要是你刚才也能提早出现就好了,我也不会被他折辱了。”
迟常雨心说,我就是听见顾老二骂你,才躲车里没出去的,就是要让他主动和你离了心才行,否则我们结婚九年,你和前夫还腻腻歪歪的,老子头上的青青草原可以跑马了都。
又亲了何云云额头一口,温柔的将所有错误都揽在自己身上:“是是,都是我的错,我想着你和顾老二许久不见,肯定有很多关于几个孩子的话要说,我杵着倒是叫你们为难开不了口。
现在瞧着是我想错了,宝贝儿我保证,再也没有下次了。”
说着就对上何云云含情脉脉一汪春水的眼睛,顿时小腹一紧,情不自禁俯下身去。
道维开着他的小货车,载着顾老太和女儿出来时,正瞧见那辆黑色路虎在路边上下左右的剧烈晃动。
顾老太当即捂住春花眼睛,呸了一口,“不要脸!”
道维:“……”
就不能出村找个宾馆吗?没瞧见已经有好几个好奇的孩子围着车打转了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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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四个闺女
顾家兄妹三人, 道维排行第二,下面还有一个妹妹早就嫁人了,丈夫是当地国企职工, 工资不高,人也没有什么上进心, 胜在稳定,知足常乐。
小妹本人性格风风火火, 在市区开了家小饭店,虽然辛苦, 但收入还成。育有一儿一女,俩孩子正是上小学的年纪, 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不需要人太操心。
老爷子老太太现在跟老大夫妻两住在县城。
老大家两口子都在离县城不远的矿场上班, 矿场前些年属于全县, 甚至全市的支柱产业,效益非常好,因此存了不少钱, 早早的在县城买了房子。
即便这几年矿厂效益下降, 老大家的生活也没有太大压力。
现在老爷子老太太没事儿就帮老大两口子带带孩子做做饭, 发挥发挥余热,日子过得倒也乐呵。
唯一让全家人提起来就头疼的顾道维, 就成了异类。
路上老太太坐在二儿子的小货车里, 心里纳闷, 嘴上那是一点都不饶人,张嘴就开嘲讽。
“瘪犊子玩意儿, 平日里送个货, 不都远远的绕开你大哥家走?一副生怕老娘和大哥占你便宜的样子, 别提他娘的有多闹心了。今儿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终于想通了,敢开车送老娘上你大哥家门了?”
道维也不辩解,手握方向盘直视前方,从后视镜看了他妈一眼。
认真道:“以前那不是有何云云在嘛!人天天在我耳根前念叨,说什么大哥家的车落地至少二十万,小妹家的车更了不得,怎么着也得个三十万。
我就觉得我这两万块钱的货车,停在大哥家门口,就是给他丢人。”
这真是以前顾道维的想法,有时候进县城给人家送货,他能远远的把车停在两个公交站点外,手提几十斤自家摘的大苹果徒步走到了老大家去!
老太太也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嘴唇嗫嚅片刻,只能恨恨的憋出来一句:“天杀的何云云,老顾家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才摊上这么一个儿媳妇儿哟?”
道维像是没发现老太太的别扭,缓缓道:“妈,这事儿也不能单怪人何云云,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也是我自己心里想岔了,才让你们大家都为我担心了这许多年。
以前那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一遇上与何云云有关的事,不知道为什么我整个人都不听使唤了。今天被您那么一骂呀,突然就清醒过来了一样,现在回头想想这些年为了她做的那些事,着实可笑又荒唐。”
“妈,我知道我嘴笨又不会说话,这些年老叫你们生气担心,难为你和我爸夹在大哥小妹中间为我周旋。”
老太太念叨了一句“瘪犊子玩意儿”就转过头看向窗外,不时偷偷拿袖子抹眼泪。
余光瞧见春花在旁边偷偷看她,没好气的在孩子背上拍了一把:“跟你爸一样,都是没良心的。”
春花亲亲热热的抱着老太太胳膊不撒手,自以为用非常隐秘又好奇的眼神打量前面开车的爸爸。
道维早就发现了孩子的小动作,于是自然的开口:“妈,这周末我想接几个孩子么回家一起吃个便饭,总是麻烦大哥大嫂也不好,让你和我爸在中间难做人。
大哥给他家老大买的房子不是还没装修吗?回头我亲自给那房子打一套家具,我的手艺你们是知道的,不比外面花高价钱全屋定制的差。”
有些事说出来挺没必要,但针对道维这个情况,还是说清楚让人比较安心。
就比如眼下,老太太眼巴巴瞧着,道维只能把话往开了说:“一来大哥大嫂照顾你和我爸这些年,我什么忙都帮不上,他们也没在我跟前提过儿一言半语,属实不易,我却不能当这事真的不存在。
二来,这些年凡是周末我腾不开手,四个孩子都是大哥大嫂接到家里照顾,这份恩情我一直记心里,无奈不知如何感谢。”
老太太伸长了脖子也只能看到道维的后脑勺,眼神里满是怀疑。虽然听了这别犊子玩意儿一番真情告白,但她却没有了一开始的感动。
理智快速回归,脑子高速旋转,总觉得这完蛋玩意儿又在憋什么坏。
不管现在说的多好听,回头只要何云云招招手,他一准儿要屁颠屁颠的凑上去,任由人家使唤。
这种事情以往发生过很多次,她和老头子真是又哭又求,什么办法都想到了,甚至求神拜佛那一套也用上了。
可老二就是跟被鬼迷了心窍一样,前头痛哭流涕,指天发誓要痛改前非。
回头何云云站在他面前,一句话都不用说,摆出一副狐狸精妖妖娆娆的样子像,受了天大委屈一般。这瘪犊子玩意儿就跟见了骨头的狗一样,眼巴巴围着人家的臭脚打转。
她和老头子好几次被气的住了院,还不敢叫村儿里的亲戚朋友知道。就担心他们知道以后,老二在村里的日子更加不好过。
两人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就那么苦苦熬着,不为了老二,单纯可怜老二家的几个孩子。
才那么点儿年纪,妈刚生了最小的冬花,月子都没出就跟人好上了,名声在十里八乡村算是烂透了。
乡里乡亲的,嘴上不说什么,村里孩子怎么骂孙女们是“亲妈跟人跑了的赔钱货”她一清二楚。她在村子里闹了几回,但这种事,越是捂着,人家私底下议论的越凶。
唯一能依靠的爸爸又是这么个德行,她是真替孙女们的将来担忧啊。
大伯小姑能照看她们一时,却顾不了她们一世,谁都代替不了父母对孩子的重大影响。
她老太太是不懂年轻人什么情情爱爱的东西,但她知道做人最起码要知廉耻,有责任。
可这俩瘪犊子玩意儿,为了狗屁倒灶的爱情,孩子孩子不管,父母父母不顾,成天做些恶心人的事情让人看笑话,连最起码的人都不做。
要说他们之间这玩意儿就是爱情,老太太觉得世上的爱情都消失了才是让人拍手称快的好事一件。
现在听老二嘀咕这些没用的东西,她是多余的一个字都不会相信,就静静看着老二又要做什么妖。
从一开始的开心,激动,愉悦,到现在的麻木,都是经历过无数次失望累积而成。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道维知道这种事情在老太太这里光动嘴说是没用的,但这个预防针还不得不打。
车停在学校门口,目送孩子走进教学楼,道维转身就领着老太太去了附近的商超。
一路上挑挑捡捡,从服装区到百货超市,最后拎了几大袋子出来。
给老爷子老太太的衣服鞋袜,大哥的领带,领带夹,大嫂的丝巾香水,还有几个孩子在学校的换洗衣服。
知道老二夏花特别臭美,路过首饰店,专门给她挑了一个blingbling的发卡,做父亲的不好厚此薄彼,给老大春花挑了一件她可能喜欢的羽绒服,老三秋花和老四冬花每人一套芭比娃娃。
说到这就不得不提起道维家的四朵金花。
老大顾春花,今年十五,正是上初三的年纪,乖巧又懂事。
老二顾夏花,今年十二,秋天刚荣升为一名光荣的初中生,和大姐在同一所学校,楼上楼下的住着,平日里也能互相照顾。
老三顾秋花,今年十一,小学六年级。性子软过头了,属于谁都能欺负一把的那号人。
老四顾冬花,今年十岁,真是野小子一样的性格,平时打便村里同龄人无敌手,在学校也是大姐大一样的人物,胆小懦弱的三姐,正因为有了她的关照,才能平平安安的度过小学后面几年。
顾道维和何云云一口气生了这四个闺女,满面愁容,觉得在村里抬不起头,拼了命的想生个儿子。
两人一开始认为是何云云的肚子不行才生不出儿子,何云云那几年压力很大,尽管顾道维一再表示,能和何云云在一起,就算这辈子没有儿子,绝后了他也心甘情愿。
但何云云在感动过后,还是想有个属于自己的儿子。
人的想法都是会变的,这一点在两人身上未有不同,随着时间的增长,何云云开始觉得是顾道维没有生儿子的命,牵连的她这辈子连个儿子都不能有。
尤其是和迟常雨在一起不到一年就生了儿子迟家宝后,这个想法就更加坚定了,就连婚内出轨的最后一点愧疚都消失的无影无踪,面对顾道维一家人时特别理直气壮。
在外经常散播一些顾道维不行,生不了儿子,所以他们才离婚的言论。把顾家全家气的不行,要找上门理论去。
顾道维就跟中了蛊一样,对对方的话深信不疑,认为对方说的很对,一切都是他的错。
现在的pua大师课大概都没这个效果好。
在这种环境下生活的四朵金花,爹不疼娘不爱,过的什么日子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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