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歌玉转
李景:“……”瞳孔紧缩。
成蹊继续上前,贴近,他太冷了,李景身上却带着暖意,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被这点暖意吸引,还是因他如今将自己忘掉的状态愤怒,总之,下一步,他抬手勾住了李景的脖子,在对方还未反应过来时率先出击,冲着那看不太分明的五官亲了一口。
李景:“………”
李景:“!!!!”
“你干什么?”他猛地想将人推开,但触手所及,又觉得怀中的骨骼轻盈,实在瘦的太过,手指动了动,舍不得放开,最后半搂半抱,恶狠狠道:“你偷袭我!”
成蹊抱着李景,将冰凉的手指伸进他怀里,满足的叹道:“错了,我这是盖戳。”
作者有话要说:
小黑景:黑化中,勿扰。
成蹊:啾咪
大白景:再来一口。
不好意思,这么多天没更,实在是阳了以后,精神不济,我一直头晕就没停过,退烧以后就是咳嗽加鼻塞,难受的不行。唉,效率也变低了,不过过年前应该会大结局。
第133章 章一百三十三
成蹊被李景带回了他的“宫殿”。
说是“宫殿”, 其实也只是一片山峦之中的洞穴,里头昏暗冰冷,只在一处角落里有片平整的石台,上面还铺陈了不少蓬松的草叶, 看样子他失踪的这段时间便是呆在这里面休息。
成蹊看见一侧的沙石上还有干涸的血迹, 眉心一蹙, 转身逮住李景的袍袖问道:“你受伤了?”
“本尊怎么可能受伤?”李景愤怒的抽回自己的袖子, “本尊天下无敌!”
“那你袖子上的血是什么回事?”
李景立刻低头去看袖子,成蹊趁其不备,冲上去剥衣服。
“你这俘虏好不知羞!”李景匆忙按住自己的腰带, “就算本尊貌美如花,你也不能如此不矜持!偷亲我也就算了,怎么可以扒我衣服?”
不过他的话在成蹊耳中没有半分威慑力, 李景如今周身尽是黑色雾气,将他整个人包裹的像片黑炭,成蹊是看不出什么美貌如花, 也看不出什么气色,要想分辨他身上的创口, 只能靠手感。
果不其然,在一重重黑色雾气的遮盖下,成蹊抚到了一片冷腻,血沾在衣服上,还是湿的。
李景正想将人推开,却听得对方闷闷道:“疼不疼?”
他下意识的回应:“疼……疼个屁啊?你少在这里蛊惑我,真当本尊是那无脑的庸君吗?把手拿开!”
本以为那诡计多端的小俘虏会抱着他说不放手, 却不想自己一吼, 对方就真的撒手了。
李景:“……”
他将人推到角落, 抬手画了个圈,圈出一片空地,恶狠狠道:“在这里呆着,不许出来!”
一步三回头的走到自己的“床榻”前,见小俘虏没有靠近的意思,这才小心翼翼的去查看身上的伤口。
成蹊动了动,那边的李景就警惕的回头瞪他,不过他现在上下一黑,只两只金眼睛亮着,看起来像只流浪在外的警惕大黑猫。
成蹊小心翼翼:“你需要药吗?”
李景身上的衣裳破破烂烂,身上的伤口也多,他常带的储物灵器全部都没看见,唯有本命长剑横在膝上。可以说是家徒四壁,穷的叮当响。
从储物灵器中取出自己所有的伤药放在圆圈外,成蹊将瓶瓶罐罐往外推了推,“治病用的,你自己看着拿。”
想了想,又取出一盒甜糖,放在了圆圈外。看不远处的李景还是没有靠近的意思,成蹊坐在墙角,背过身去,“我累了,先睡了。”
而后闭上双眼,缩成一团,开始睡觉。
洞穴里很冷,又没有生火,成蹊抱着膝盖,挤在两块岩石的缝隙中,冻的全身发麻。不知过了多久,他听见了瓶瓶罐罐被触碰的脆响,稍微睁开眼睛,果然,方才还在装高冷的某人蹲在圆圈外看药,一个个药瓶看了一圈,最后拿起了旁边的糖盒,打开,里头是五颜六色的糖粒。
成蹊看着李景拿起来吃了一颗。
那双灿金色的眸子微眯,像是得到了某种愉悦的满足,将糖盒收进了怀里,然后又朝着他靠近了一点。
成蹊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平稳下来,闭上眼睛,随后便感觉一双手摸了摸他的脸,又碰了碰他的手指,小声嘀咕了两句怎么这么冰,片刻后,一件袍子罩了过来,再片刻,成蹊被抱了起来,挪到了蓬松的草叶上,李景在他身后躺下来,手伸了伸,还是没把人搂进怀里。
他身上还有些许未尽的血腥气,成蹊转身,顺势滚进对方怀里,感觉到李景顿时浑身紧绷,他半掩盖在衣袍下的嘴唇微勾,将头抵在对方胸口,“好冷。”
草叶沙沙作响,李景那只无处安放的胳膊最后还是落在了成蹊的腰上,将人团进了怀里,紧密的贴合。
“勉强帮你暖一暖,”李景眨了眨眼,看着怀中人安静的睡颜,方才吃下的那颗糖好像一下子甜进了心里,“哼,本尊从不虐待战俘。”
“嗯嗯。”成蹊环抱住李景的腰,小声附和,“尊上仁德,小的感激不尽。”
李景:“………”
他受惊般瞪大了眼睛,“你没睡?”
成蹊拍拍对方的背,心不在焉道:“睡了睡了。”
“你都在说话,你明明没睡!”李景愤怒,并打算将人推开。
“真睡了,说梦话呢。”成蹊好不容易将人骗过来,怎么可能撒手,见李景开始炸毛,那双明晃晃的眼睛瞪的溜圆,一副要把他丢出去的样子,只得仰头将他喋喋不休的嘴堵住,唇瓣柔软,还有甜糖的滋味,一点点的触碰,倒是让李景彻底安静下来,他又亲了亲对方的眼睫,方才柔声道:“我好梦中亲人,乖一点,不然继续亲你。”
李景:“……”
他瞪着成蹊许久,手一抬,将成蹊的发带取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成蹊的嘴给绑上,并在后脑打了个结。
成蹊反手去拉发带,李景眼疾手快,将他两只手都抓住,压在草叶里。
“你亲,看你往哪里亲。”他挑眉,得意洋洋。
成蹊弹动了两下,实在是不想动弹了,蔫蔫的合上眼睛,半睁半不睁的瞪人。他这样实在没什么气势,瞧着实在脆弱……也实在漂亮。
流水般的长发铺陈,落了草叶,红润的唇被勒住,发带处可以看见一点暧昧的潮湿,眼里半气半无奈,直愣愣的望着人,像是要看进人心里去。
李景忽地想起一处晃荡的封闭空间,和此处一样昏暗,也是这样一双眼睛,带着潮湿的水汽,波光潋滟,而唇角柔润,红的如同一籽石榴色,小心翼翼的凑上来,唇瓣开合,叼住他的指尖。
如果亲的喘不上气,身上会发颤,眼睛里会冒出更多的水泽,张着唇,在喘息中声呵出白雾……
这是我的人。
李景脑子里忽地意识到成蹊所说的道侣一词的含义。
成蹊正咸鱼瘫,李景系的太紧,勒的他不太舒服,但他懒得管了,只想睡觉。正想着怎么哄哄人,让李景安生点,先休息好再说,下一秒,他感觉自己的腰带被人抽开了。
成蹊:“……”
半空中的黑色雾气翻腾,像是煮沸了的水,一股脑涌过来,将整片洞穴覆盖。成蹊哼了一声,往旁边一滚,避开李景的手指,在对方瞪过来的时候更加卖力的瞪回去。
下一刻,他就被抓着脚踝拖了回去。
墨痕会放大人的恶念,成蹊被压住的时候,才有了最直观的感受……这感觉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也。
袍子散开,他打了个哆嗦,冷的瑟瑟发抖,想往李景身上贴,又意识到对方现在被恶念支配,带着某种逆反感,就不太想让人得手,李景的手指落在他腰上,是热的,下身一松,裤子被拽了下来,成蹊气的吐血,为表抗议,脑袋在地上撞咚咚响,想着算了,不如把自己砸晕少受点罪。
“你干什么?这是想把自己砸死?”李景狐疑的盯着成蹊,他将人直接横抱起来,一只手捏住成蹊手腕,另一只手探进下摆,顺着腿按了按,将他的腿筋捋顺了,而后咔嚓两声把他扭曲的脚踝给扶正了。
成蹊仰头,看着李景规规矩矩的给自己腿上上药,同时又摸索了两下,把自己身上另外几处划伤也给包扎好,然后将袍子一裹,忽然福至心灵,幽幽道,“你不会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吧?”
成蹊:“……”他缓慢而心虚的摇头。
李景嘁了一声,“诡计多端的俘虏,我对你才没意思。”
成蹊垂下眼睛,看着某处地方,李景抬手将成蹊的脑袋往上推推,曲了曲腿,“看什么?再看把你眼睛蒙上!”
成蹊:“……”
“听话一点我就把你的嘴松开,不然你就被我一直捆着吧。”李景侧身将他抱着,让成蹊睡在里侧背风处。
两人沉默良久,片刻后,成蹊呜呜两声,表示自己听话,后脑勺的系带一松,他才得以解脱。轻轻往李景身前靠了靠,听得对方嘲讽的哼唧声,“离我远点,不怕我对你做什么?”
成蹊顿了顿,又靠近了一点,“不怕了,你又舍不得。”
李景:“………”
被气到的邪恶大魔王,只能愤怒的将人抱住,让对方变成他怀里的暖手炉。
嗯,还是比较暖和的,比之前一个人睡觉的时候,要舒服多了。
溶洞外,千里雪原,溶洞内,两人互相团着取暖,无数浑浊的雾气像是受到主人的安抚,从张牙舞爪变得柔和了些许,如同被顺好了毛。
枯草堆中,霄晖天主送给成蹊的问答玉牌,此刻静静的躺平,收敛了周身的一直围绕的灵光,此刻显得有些安静如鸡。
三重天,景阳天主与星悬天主对坐,他们看着灵力恢复后,玉牌传递过来的画面,两人面面相觑,显得有些许沉默。
成蹊当初走的急,他不知道的是,这个玉牌为仙主常用之物,它不仅传音,传信……还能传影像。
不知过了多久,星悬天主轻声道:“师兄,恭喜恭喜。”
景阳天主:“……同乐……不要与别人说。”
星悬天主:“放心,师兄还信不过我么?我从不与人乱说。天色已晚,既然他们无事,那便明日再与他们联系罢。”
说完,星悬天主溜溜哒哒出了大殿,正巧遇到给徒儿治病回来的霄晖天主,眉眼一动,他拉着对方轻声道:“师姐,同你说一件大事。”
霄晖天主竖起了耳朵:“嗯?”
作者有话要说:
大景:首先,我没崩人设,其次,我没崩人设。我是君子,君子从不乘人之危,对吧?(把话筒递给成蹊)
成蹊:是是是,对对对,是我强迫,是我图谋不轨。
第134章 章一百三十四
成蹊被冷醒。
他睁眼, 却发现身边的李景已经失去了踪影,洞穴外冷风呼啸,大雪映白,他摸索着起身, 腿还是有些不太能得劲, 不过上过药后, 总比之前好了不少。
李景的外袍还在他身上, 成蹊拢了拢襟口,借着不远处的天光起身,他不知道对方去了何处, 但外间雪大,冻着了总不好受。
冷风扑面而来,成蹊行至洞外, 抬眼果然看见一个人影坐在洞口,正想打个招呼,却忽地瞥见对方霜白色的长发, 成蹊一顿,站在了原地。
“怎么不过来了?”冷然的声音响起, 对方转头,霜雪一般的长发下,那双清凌凌的眼睛望着成蹊,不沾一丝红尘。
那不是李景……成蹊后退一步,那是……
“系统。”成蹊道,声音沉静。
“好久不见。”系统起身,它依旧是李景的脸, 气质却偏向于李景扮演景霄寒时的清冷, 那双暗金色的眼睛看向成蹊, 难得浮现出了一点动容,“宿主,没想到你我还有再见的时候。”
成蹊垂在袖笼中的指尖一动,他看向对方,“……宿主?”
“准确来说,是前任宿主。”系统的声音响起,没有丝毫起伏,带着一种无机质的冰冷,“你至今还未想起来吗?”
成蹊额头突突跳动,如果有痛觉,他觉得自己现在应当已经头疼欲裂,然而什么都没有,他脑子里有一片地方像是被什么东西塞住了……那些剧烈的爱和恨都随着疼感被封存,一切如同雾里看花,平平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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