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边客
许林秀有时陪李昭晚到金安寺祈祷,希望那个许林秀能像他一样在其他世界过得幸福安好。
*
从东海边境的小城继续出发,车厢内许林秀坐在重斐怀里。
打从换上海州衣饰,重斐很喜欢到哪都抱他。
衣服宽松敞露,像现代的短袖,轻易就能圈起他暴露出来的手腕,抚摩腰背。
更无需解带,掌心一转就滑了进去。
许林秀把男人的手按住,深深吸气:“好了。”
重斐吻着青年露在空气的颈肉:“这衣服原来还不错,多买几身留着回去以后睡觉时穿。”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个番外将军在现代看着大街上吊带短裤的路人,脸色变化十分之快,震惊又僵硬地开口:“伤……伤风败俗。”
许林秀轻轻:“没见过世面。”
第124章 番外7海州闲游小记
东海名下有七郡四十三县,从东北沿东南一带环海的地区皆由海州管辖。大城虽少,县乡却一座连着一座。即使不如郡城兴盛繁荣,可每个县乡都有各自的风情特色。
路上随处可见衣着奔放的州内居民把臂闲游,经过海岸,暑夏炎热时沙滩嘈闹,居住周围的人们堆沙玩水,往更远的方向遥望,几艘渔船间隔距离捕鱼,岸边无一道孤影。
许林秀趴在窗旁饶有兴致的观赏,间或收到行人投来的惊艳目光,还未看清,马车越驶越远,没回过神的人还以为见到了哪路下凡的谪仙。
海岸线远远地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县道两旁林立的木屋小筑。有茶舍和面摊一类的铺子,还有售卖各式各样海货的摊铺,琳琅触目,五花八门,叫许林秀看得眼花缭乱。
他欣愉快意,和平素的端庄安静相比,来到东海后性子活泼好几分。
许林秀叫停马车,指着一间小门铺,示意重斐他想尝口鲜。
重斐陪他走出车厢,两人自然地牵了手,举止亲昵。
在海州无人知晓他们的身份,因而减少许多顾及和避讳,像普通的爱侣闲走赏玩,最多因为外貌和气质出众引来行人注意。
许林秀买了几份凉糕,还有生煎的海鲜。他叫老板打包几份,回头递给冬秋,冬秋笑呵呵地接了,跟另外几位随行的仆人坐在后面另一辆马车上分着吃。
另一份则自己拿,吃得不多,三四口试个新鲜味道,剩下的全喂进重斐的肚子里。
许林秀没想到自己的无意之举给重斐带来麻烦。
傍晚,他们在一座县城落脚,依旧选了当地最有名气的客栈投宿。
客栈清幽安静,不像他们来时住过的几家热闹,小二热情款待,眼睛笑得剩下两条缝。
许林秀和重斐先行回房。
冬秋从楼下端了盆清水进屋,忍不住小声抱怨:“公子,这家客栈真黑心,要他一盆水还另收价钱,方才咱们在柜台预交了一笔钱,整整百两银子,拿盆水还不让多拿的。”
许林秀:“还有此事?”
冬秋连忙点头。
重斐让一名铁羽卫跟冬秋下去说,后续如何处理两人尚未得知,许林秀洗净脸和手,准备给重斐也擦一下,发现对方的脖子和半边脸孔红得要命。
他问:“怎么那么红?”
重斐手指往脖子一摸,许林秀细看,竟出了些皮疹。
重斐道:“怎么了。”
许林秀:“你的脖子和脸红了,出疹子,身上痒不痒?”
重斐点头:“有点。”
许林秀秀眉轻蹙:“可能过敏了,我们找家医馆看看。”
重斐面上几分不以为然:“小事一桩,车上带了药,拿一罐擦了就好。”
许林秀:“阿斐,过敏非同小可,轻症瘙痒像你这般心智强韧的人尚能忍忍,可若严重的话,会使人致命,莫要忽视,此刻你和我立刻去医馆。”
重斐闭口不言,任由青年牵着走,听话就是。
许林秀没惊动刚在客栈落脚休息的一行人,下了楼,向小二询问此地最近的医馆具体方位。
小二笑道:“公子请随小的来。”
说罢,指着客栈旁边的马驿:“这儿的马夫熟通咱们整个县,驾车技术一等一的好,若赶时间叫他们带公子和这位爷去医馆能省些功夫。”
许林秀颔首,牵上重斐在马驿内拦了辆马车,车夫一听要去医馆,即刻扬鞭吆喝。
重斐笑问:“就这么担心我?”
两人什么都没带就出来了,还故意打趣:“像不像抛开世俗红尘的所有,带着我不顾一切私奔。”
许林秀:“……”
微有气恼,却舍不得下手去打。
他紧盯重斐脖子和脸泛红发疹子的地方:“真的不痒么?”
重斐嘴角一扯:“兴许老子皮厚皮实,若非你说了,我并未觉察哪里不适。”
许林秀暗松一口气:“就算不难受,没让大夫检查前切勿不可掉以轻心。”
他催促车夫:“师傅能否再快点,医馆还有多久能到?”
车夫道:“就快了。”
许林秀看见路牙边门铺的牌匾,问:“怎么不在此处停车,这儿有医馆。”
车夫道:“前边还有一家,那儿的大夫可靠,小医馆里什么来历不明的人都能当大夫,医出点什么毛病人家可不认的。”
车夫在路边停靠马车:“公子,到了。”
又道:“请公子先把来回的路费结了,这天暗沉,上空布满雨云,过会儿就会下雨呢,小的就在门外等您。”
许林秀没有随身带钱的习惯,重斐摸出一枚碎银,岂料车夫接过了,摇摇头:“回这位爷,还不够呢,你们病了加急赶路,我这饭还没吃就载着你们过来了,辛苦费多少得收点。”
许林秀挑眉,纵使他平素不管日常开销,但此时隐约感到有点不对劲。
重斐呵笑。
见状,车夫后退两步,脸上仍摆出和气的笑意。
“这位爷,咱们在大街上,不能不讲理是吧?”
许林秀观察重斐两边面孔因为过敏都红了,不欲和车夫纠缠。
“阿斐,先看大夫要紧。”
重斐牵起许林秀的手往医馆内走,车夫赶忙跟随:“公子,公子……”
许林秀从兜内摸出一颗珍珠,还未开口,车夫连忙主动接过:“够了够了,大夫在里边,二位请。”
重斐眼神射出冷箭,许林秀唤他:“阿斐。”
医馆清净,入内就有大夫接诊,这倒让许林秀满意。
他陪在重斐身边看诊,男人面上黑沉如水,便好笑道:“怎么还气成这副模样,咱们出来游玩,高兴点好不好?”
重斐声音冷漠:“方才他碰到你的手了。”
“阿斐莫要动怒。”说着,许林秀伸手摸了摸男人一只耳朵,很快把对方的气暂时抚顺。
大夫笑道:“公子和这位爷感情真好。”
许林秀浅笑,向大夫询问重斐过敏的情况如何。
大夫道:“二位不必惊慌,你们来时是不是食过海物,从外地来的游人时常发生此等症状,服剂汤药,回头再抹些药脂就能恢复。”
“多谢大夫。”许林秀看着重斐脖子两侧愈发密集的疹子,忧虑掩饰不住,“回去马上喝药。”
重斐笑笑:“嗯,听你的,莫要皱眉。”
大夫将药方递给许林秀:“馆内设有药房,公子过去拿药吧。”
许林秀带上药方去取药,药钱和诊金一并付。
他回头找重斐拿钱,结果发生了和前不久乘坐马车结账时一样的情况。
许林秀家世优渥,亦知民间疾苦,并非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
来时心焦匆忙,此刻反应过来,把在客栈内冬秋的抱怨,车夫的反应,以及医馆的态度联系在一起,很快猜出这几个地方应该是串通好了的产业链,专门坑宰外来游客。
头一次遭人讹,许林秀难得语塞。
重斐闷笑:“许公子,反应过来了?”
许林秀望着他:“你早就知道。”
重斐道:“许公子素来聪慧敏锐,难得为情误事,我心里欢喜。”
许林秀问:“现在该如何做?”
自来到这个世界,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讹。
两人不缺钱,以重斐的势力,相信对方只要有半点示意,周围就会冒出神出鬼没的铁羽卫把此事摆平。
可重斐没有那样做,似乎在等什么。
重斐好整以暇,反问:“以许公子的才智之见,我们下一步怎么做。”
两人有来有往,被黑心医馆讹诈仍从容不迫。
他伸手向重斐要钱,得了个鼓囊囊的钱袋。
许林秀把药钱和诊金付完,又问:“我跟郎君饿了,外头下雨,又趁夜色,附近可还有地方能吃点东西?”
收账的男子见他们二人态度好,又是肥羊,笑着给他们指路,道:“吩咐载你们来的车夫带二位爷去就好,这县城内就没有他不能走的路。”
许林秀和重斐对视一眼,走出大门,叫车夫送他们去吃宵夜。
车夫笑笑,意思再明白不过。
许林秀递给他一枚碎银:“有劳。”
车夫笑意更深:“来,二位请上车,小的立刻带你们去吃咱们县内味道最好的宵夜。”
重斐掀开布帘,打量四周环境。
许林秀倚在他身边,挑开药脂涂抹在皮肤过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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