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挂星星
连翩:“要不我穿?”
脱离了一板一眼斗心斗智的环境,什么都想尝试一下,之前没想过,看到了觉得不错,兴趣上来止不住。
这事儿没个结果。
连翩坐在餐厅里喝咸汤,有点像北方的胡辣汤,就是里面的作料不太一样,浓香暖胃。
刚才下车他就热,但感觉骨头里面冷,喝一碗舒服了不少。
裴度在餐厅外和庄骁说话。
庄骁:“客卧收拾出来了,最好的那间。”
当初沈拂行过来,住的就是那儿。
看裴度没说话,就想乍着胆子说点别的,比如要不然直接睡主卧?
其实就是个调侃。
提醒一下么。
多少年了,总不能一直打光棍。
至于是不是有点挖墙脚的嫌疑,这玩意儿,对他来说人弄谁手里就是谁的,没那么多道理可讲。
再说那小少爷多稀罕人啊。
漂亮的扎眼,还粘人,被粘的这个还心甘情愿的。
还没说,就听裴度道:“他睡主卧。”
整个裴家大的没边儿,房间也多,安置千把人不是问题,但能让裴度说一句主卧的地方,只有他自己的卧室。
整个裴家的中心地带。
庄骁:“......老......老大,是不是太急了点?”
第一次上门,就给人叨走啊?
万一给人吓着呢。
万一人家和沈家那个正恩爱着......
那小少爷可不是个软乎乎性子,外面厉害着呢,不会任人摆弄。
黑沉的眼盯了他一下,裴度:“我睡次卧。”
.
床很大,黑色的四件套,人躺上去像陷在黑夜里。
连翩睡的不太安稳。
不是因为这间卧室冷硬的气场,他觉得冷,又觉得热,潜意识知道自己可能着凉发烧了。
但醒不过来。
直到嗓子冒烟,硬坐起来去够床头柜上的水杯,错估了眼下手上的力气,然后就是咣当一声。
十来秒的功夫,房门被推开。
连翩看过去,被肌肉晃的眼晕。
没穿衣服。
也不是什么都没穿,就是穿的少,只有一条内裤,长腿劲.腰肌肉壁垒分明,不很夸张,有种粗粝又强硬的冲击感。
排山倒海的荷尔蒙,他本来就晕,这下又被拍了一脸。
裴度一直在忙,好几天不回来,一时睡不下。
忙完去洗澡。
衣服脱了一半听到动静,其实那声音很细微,一般人听不到,但他不同。
一身珍珠白睡衣的青年靠在床头。
脸色红润眼睛泛着水光,脸和露出的脖.颈白的要命,像昼伏夜出摄人心魄的妖,脆弱又漂亮。
惊艳只是一瞬,很快意识到连翩是发烧了。
果然,额头烫极了。
薄薄的睡衣汗湿了许多,贴在身上,暗纹闪着似有若无的银光。
他扶人靠着枕头坐稳,又去倒水。
男人精.健宽阔的胸.膛乍近又远,近是扶他坐稳的时候,带着热度的皮肤差点贴到他鼻尖。
还有大小......
他不是有意要看,布料就那么多,老大一处,难免注意到。
就......挺深藏不露的。
吃药喝水擦了脸,又被塞回被窝。
身上潮的很。
看着收拾地上碎玻璃的男人,连翩挺想说点什么,比如他想换个衣服,但深更半夜活色生香的,他又不大直,就没好意思。
在裴度要关灯的时候没让:“关了睡不着。”
裴度以为他认床,开了床头的灯,调了最暗的光:“这样行吗?”
连翩说行,催促裴度去休息:“我感觉好多了。”
裴度:“我就在隔壁,有事打电话。”
这是考虑到连翩嗓子都哑了,出声的话会不舒服,又倒了半杯水放在床头。
一切就绪才离开。
出去了带上门,没关严实,想起连翩催促他离开的样子,凝神站那儿了。
指宽的缝隙,果然见躺好说要睡的人挣扎着坐起来。
浑身酸疼让连翩眉心蹙起,心道以前也不是没病过,病的也比这严重多了,怎么现在倒忍不了了。
真是由奢入俭难。
才坐到床边,鞋还没汲拉上,门又被推开了。
虽然刚才已经看的够多,但身高体健荷尔蒙爆棚的男人站在那里,还是让人有种想流鼻血的冲动。
连翩:“......哥?”
裴度走过去:“想去洗手间?”
原来是不好意思。
没等连翩说什么就将人抱了起来。
猝不及防,连翩下意识握住裴度的手臂,一手还撑在人胸口,下一秒两只手又都举起来做投降状。
裴度看到他红到滴血的耳垂,横抱着人去了洗手间马桶前,有些事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生理问题,天经地义。
贴心的问他:“扶着?”
连翩垂着眼,说气不是气说恼不是恼,伸手推他一下:“不要。”
嘴唇弯了一下,裴度退了出去。
连翩:“......”
不知是不是烧的太严重,感觉脸都要冒烟儿了。
来都来了,那就解决一下吧。
完事儿冲水洗手,擦干净手上的水才开门,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劲儿,冲等在外面的男人一伸手。
骄矜的不行。
别以为他刚才没察觉到,笑什么笑......
眼神相对的一刹那,连翩看到裴度眼里的笑意,眼皮又垂着了。
然后就被抱起来。
他不算轻,一米八的大个儿,平常健身,肌肉紧实,不至于和某人一样居然八块腹肌但瘦削却不虚浮。
怎么被抱着,感觉人家抱着一捧棉花,轻飘飘的。
裴度将人抱回床上:“别睡,衣服都湿了,穿着不舒服,换一套。”
之前没注意到,但抱起来,掌心贴着人瘦削的脊背,那种潮意就感知到了,穿着这样的衣服睡觉,没病也要捂出病来。
说着去取。
庄骁看着有点吊儿郎当,其实胆大心细做事谨慎周全,要不然裴度也不会将他带在身边。
给连翩准备的所有东西都有备份。
过了一会儿,裴度从衣帽间出来,拿着一套绯红的睡衣。
衣服半干不湿很难受,连翩没有不换的意思,但是当着裴度换衣服,他有点不太好意思。
伸手要衣服:“我自己换。”
裴度:“再换一身汗?”
连翩:“.......我好多了。”
裴度:“不看你,需要的时候搭把手,小孩家家的瞎讲究什么。”
说这话又漫出点匪气。
上次连翩捕捉到这点东西还是两人在亭子里烤肉的时候,他说吃韭菜的事,裴度听懂了,说他用不着这个。
小孩家家?
这话听着扎耳朵,他怎么小孩了,但换衣服这件事上不大气是真的。
都是男人,太磨蹭太计较了。
反骨一下支棱起来,连翩收回手:“不是讲究,怕你累着。”
裴度看他:“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