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会飞的茄子
陆雪拥曾经用木头雕刻过一只狗赠与他,为此,他愿此生都做那人的狗。
江上柳见他如此疯魔,骤然失了声。
话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还如何能挑拨得了?
【系统检测到挑拨任务自动失败,请宿主活过接下来的五天时间。】
江上柳不明白,反正应我闻要留着他的命给陆雪拥,系统为何还要说一句废话。
但接下来的日子,他很快便明白了,明白何为生不如死。
那条蛇的毒并不会致死,却将他的感官无限放大,随意被那个暗卫抽一鞭子,便足以痛到神情恍惚。
更何况应我闻这个疯子对刑具了如指掌,喂了他一颗丹药吊住气后,便是暗无天日的折磨。
原来系统任务中的活过五天,是要他硬撑着这五天来非人的折磨。
最后一日,他明显能感觉到坐在太师椅上的男人焦躁了许多,就像是迫不及待要去做什么事。
江上柳不慎触碰到自己没有指甲保护的指尖,再次痛晕了过去。
但他知道,只要晕过去,那个始终沉默不语的暗卫便会用冷水将自己泼醒。
江上柳透过被水浸润的模糊的双眼,咬牙切齿道:“你既然要为他报仇,为何不直接了解了我,你今日让我活着出去,我绝不会放过陆雪拥!”
他也算是受够了!
应我闻盯着他满是怨恨的眼睛,慢悠悠道:“再敢用这种眼神看着本王,便把你的眼睛挖出来喂狗。”
他倒是想把江上柳就此解决掉,也算是替陆雪拥清理掉一个碍眼的隐患,如果他没有重生的话。
前世种种刻骨的恨意,他既能与陆雪拥感同身受,便知道此事他不能替陆雪拥做决定。
他亦知晓,陆雪拥想要的不仅仅是江上柳肉体上的痛苦。
至于将江上柳放走的后果,大不了他与陆小雪一起扛。
应我闻站起身,头一次走近了木桩上满身血迹的人。
他在江上柳惊恐的目光下,执刀划开了唯一一块完整的腹部皮肤,然后笑嘻嘻地将那颗夜明珠塞了进去。
应我闻几乎是享受着去听对方的惨叫声,喜气洋洋道:“这样就不会把夜明珠随意乱丢了,你说对么?”
然而江上柳已经疼晕过去,只剩下一口气,自然不能回答他的问题。
他只好满脸厌烦地收回目光,偏头对着黑暗的角落吩咐道:“把他丢回孟府。”
半月之期已到,陆小雪自然没理由再赶他走了。
这样想着,应我闻脸上终于浮现出几分真心实意的笑意。
-
漓州与澹州相邻,应我闻心中迫切,骑着马不过三天三夜便赶到了漓州城的知府府。
蹲守在此处的暗卫现身汇报了陆雪拥等人的住处后,他更是马不停蹄地运起轻功赶去,想在那人回来前提前躲进被窝里。
谁知刚在屋檐上落脚,便瞧见一个打扮得露骨娆的女人扭着腰潜入了陆雪拥的厢房。
那样熟稔自然的动作,又在这接近子时的深夜,委实算不上清白。
应我闻冷笑一声,就要下去抓人,却又不知想到什么,停下了脚步,继而蹲下身揭开了屋顶上的几片瓦。
只见那个女人小心翼翼关上房门,然后直奔内室那张整洁干净的床榻。
在这人脱下外袍准备钻进被窝的瞬间,应我闻终于按捺不住站起身,指尖飞出一根银针命中那人睡穴,满脸阴沉地飞下房檐,一脚踹开了门。
浓郁黏腻的甜香顿时迎面扑来。
与鬼医打交道这么多年,应我闻顿时便意识到了这香不对劲。
好在他内力深厚,尚且能将腹部的灼热强行压下,可一想到若是身子病弱的陆雪拥中了这种香……
应我闻望向倒在床榻边那个身影的眼神骤然狠戾下来。
“影七,将人带走。”
“是。”一道暗影如轻薄的柳絮飘进厢房,带着地上昏迷不醒的女人眨眼间消失,甚至离开前,还贴心地将厢房的所有窗户都打开,让这香气能尽快散干净。
应我闻坐在那人的床榻边,隐忍地闭上眼。
如今他这幅模样,在把药力逼出身体之前,委实不宜再见陆雪拥,他极有可能会忍不住。
但他真的太想见到那个人了,每一瞬陆雪拥不再身旁的时刻都格外焦虑难熬。
他就只看一眼,看一眼他就走。
谁知左等又等都等不到人,而体内的香也与普通的催情香不同,越是用内力压制,反而药力更猛。
应我闻忍着逐渐急促的呼吸,下意识去寻找携带那人气味的东西。
他就如同饱受饥渴的犬,将自己埋进主人的被褥中,可怜兮兮地饮鸩止渴。
“陆雪拥……”他深嗅着被褥中浅淡清冷的药香,低喘着,情不自禁呢喃出声。
待终于解决完公务的陆雪拥揉着疲惫的眉目走进厢房时,一眼便瞧见床榻上鼓起的一大团。
他的神色骤然冷了下来,也不靠近,只是拧眉道:“赵姑娘,我想我已经拒绝得很明白了,你又何苦如此执着。”
自他与楼鹤来到知府府邸中的第一日,这位知府的大小姐便对他过分热情,直言自己对他,像今日这种事,已然不是第一次。
但陆雪拥顾及姑娘家的名声,始终没有让旁人知晓,只是私底下冷言拒绝,谁知这位赵姑娘竟还如此执迷不悟。
第037章 求主人,疼疼我
听他如此说,床榻上那藏在被褥里的人也只是微微动了动,像是铁了心要纠缠不休下去。
厢房里的窗户皆敞开着,晚风拂面而来时隐约带着一股甜腻的香气,让人心生浮躁。
陆雪拥没了继续劝告的耐心,拧眉走上前,谁知刚掀开被子一角,便被被褥中骤然探出来的手攥住了手腕,整个人天旋地转,被裹进了一片黑暗的热浪中。
压在他身上的躯体沉重而壮硕,比寻常男子的身量还要高大许多,显然不是一个女子能够拥有的。
熟悉的炙热气息喷洒在脖颈处,陆雪拥愣了愣,“应我闻?”
沉默半晌,男人沙哑的嗓音贴着他的耳垂响起:“陆小雪,你好香啊。”
滚烫湿润的吻从耳垂一路来到脖颈,应我闻的犬齿咬住了他的衣襟,已然迫不及待想要撕掉这碍事的布料。
而右手,正欲挑开他的衣袍下摆。
陆雪拥心头骤然一跳,惊怒地顶起膝盖一脚将人踹下了床,冰冷的面容上散发着寒气:“应我闻,大晚上你发什么疯?”
“呃……”
青年闷哼一声,仰头直勾勾地盯着他,显然这一脚并未将人踹醒。
陆雪拥顿觉出不对劲来,应我闻的皮肤并不像他由于常年不见日光的冷白,却也是养尊处优不曾遭受过风吹日晒的白皙。
此时俊朗的面容上很明显浮现出不正常的潮红。
他居高临下垂着眼皮,冷眼看着应我闻跪在床榻旁,恍恍惚惚将头靠在他的膝盖上,紧紧抱住了他的双腿,口中喃喃自语:“陆雪拥,你帮帮我,帮帮我……”
但只要他不语,应我闻尽管眉目间尽是得不到满足的焦躁,却也只敢执起他温凉的手放在脸侧轻蹭,以此缓解着体内的饥渴。
可怜极了。
陆雪拥冷冷命令道:“上来。”
“哦。”应我闻遮掩住眼中浓郁的墨色,顺从地爬上塌,一双本该锐利如鹰隼的眸子眼巴巴地盯着他。
陆雪拥隐约觉得自己像是中了野兽捕捉猎物时狡猾的陷阱,但此刻骑虎难下,他也只好拧眉生硬地问:“怎么弄?”
他两世为人清心寡欲,连自渎都不曾有过,更别说此刻还需帮助他人。
虽说像相府这种门第,不论是陆相或是身为外租的豫王府都该为他安排开蒙的侍女,但陆雪拥自小身子虚弱,清心寡欲反而是最好的结果。
因此,他对男女之事也只是一知半解,断袖之间就更不必说,唯一一次被迫撞见这种事还是在宣王府时应我闻那厮握着他的手做那混账事。
“刚刚有个女人爬你床,我知你肯定会不高兴,所以就把人赶走了,却不慎中了药。”应我闻就像一头委屈的獒犬,用高大的身躯将单纯的主人包裹进怀里,“这药内力逼不出去,陆雪拥,我好难受。”
陆雪拥回忆上次应我闻是如何带着他的手动作,僵硬地握住,耳垂早已红得滴血。
一炷香后,他不耐地冷声道:“为何还是没好?”
青年天赋异禀,他一只手堪堪握住,此刻更是手酸不已。
应我闻靠在他肩头低喘,嗓音暗哑:“许是中了药的缘故,手怕是不够。”
陆雪拥低头审视他片刻,面无表情道:“那你就自生自灭吧。”
说完他便想起身,却被终于忍不住露出獠牙的疯狗一把抱住,两个人在塌上滚在一团。
“陆雪拥,你身体不好,我不会做那些事。”应我闻紧紧搂住他的腰,像是怕他跑掉,闷声道:“只要借你的腿给我用一用,一会就好了,不要把我丢下不管好不好?”
青年喘着气,眼眸早已赤红一片,已然忍耐到了极限,“主人,疼疼乖狗……疼疼我。”
“……”陆雪拥闭眼道:“我只给你一炷香……”
不待他说完,下一瞬厢房四周的窗户皆自动合上,月白色的帘幔随之落下,而他被冲破牢笼的恶犬困在狭小的床帐内,微仰着头,被腿间的灼热烫得眼尾泛红。
红鸾帐中,衣裳渐宽。
“陆小雪,你好白。”
“唔……再夹紧点好不好?”
“再夹紧点……”
厢房内一丝月光都透不进来,但纱幔微晃的床榻上却囚着一轮洁白无暇的明月。
天狗食月,不外如是。
……
-
“啪!”
只听得一声响亮的脆响,跪在床榻边的高大身影隔着朦胧的帘幔,被床榻上的人一耳光甩偏了头。
而探出帘幔的那只手,红痕遍布,像是被饿狠了的疯狗啃咬过无数次。
“陆小雪,我错了。”应我闻跪在地上,捂着红肿的脸低声道。
陆雪拥透过帘幔看不见对方脸上的神情,只觉得怒火充斥着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