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酸梅酒
渡边信雄的死，和反抗军潜伏在安京的一个卧底有关。
而他现在唯一掌握的资料是，这个卧底应该潜伏在瀛国重要政要身边，并且他她有一个代号����“萤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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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叛国世子（十六）
瀛国在安京能被称之为的高级政要人数并不算多, 起码一个会议室那是坐得下的。
但是问题在于，山口平顺并不清楚这个卧底是以什么样的姿态隐藏的。
其实山口平顺更偏向于这个卧底是以不起眼的身份隐藏的，比如仆人小厮之类的人物。因为渡边信雄是中了慢性毒药而死的，一般能在饮食起居上动手脚的人, 都无外乎是这些人。
但是����
根据山口平顺的到的资料显示, 这个代号为“萤火”的卧底，可是传出去了不少关于瀛国的情报。这些仆人小厮, 除非他们有非常的手段, 否则可没办法接触到核心的军事情报。
再加上山口平顺所得关于“萤火”的消息也非常简略, 只知道这个卧底传出了不少关于瀛国的情报，但是具体是哪一部分的情报也无从得知。
综于这些矛盾的线索, 山口平顺无法对这个卧底进行详细的侧写，难以给出关于这个人的身份、年龄和职位的大概方向。
不过现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不能打草惊蛇。要在这个卧底尚未察觉到不对劲时，就悄无声息地把他她揪出来。
于是在一次关于针对反抗军下个月的军情政务布置上, 山口平顺有意地给手下的各个部门下达了不一样的布置情报。
而他真正的布置, 通过瀛国的秘密电台，只交给了战线上的瀛国唯一长官。
随后他有意地放松了对安京的封锁, 他相信在这一番布置之后, 只要这个传说中的“萤火”敢露头，他就能锁定他所在的部门。锁定了大致方向, 他再派手下人前去调查就要容易得多。
而另一方面，山口平顺派了调查组去同兴书院, 想要收集到渡边信雄慢性中毒的证据。他还将同兴书院的所有人员都控制了起来, 毕竟他们这些人是导致渡边信雄中毒的首要怀疑对象。
山口平顺对自己这双管齐下的布置十分满意, 他认为“萤火”必然会在这样的手段之下暴露。
到时候他一定会好好地“招待”这个背叛了大瀛帝国的东西。
林衍对山口平顺的这番布置并不知情。
倒不是说山口平顺把他当成了首要怀疑对象, 恰恰相反的是, 山口平顺的怀疑对象里压根就没有林衍的存在。
毕竟在山口平顺眼里，这个“萤火“在战争开始之后就想动手除掉渡边信雄，显然是为了动摇瀛国的军心。
如果他她有机会的话，肯定会对职位更高的山口平顺下手。
这么一来，救了山口平顺一命的林衍就算是洗脱了嫌疑。
不过就算是林衍没问题，也难保他的部门或是身边的人有问题。所以山口平顺的这番操作并没有告知任何人，只有他自己清楚其中玄机。
***
这些天来，林衍和沈平悠交换消息都不敢用往常的方式，甚至于是连信件纸张都不敢用。毕竟这安京街头搜身查证都快成了常态，他们也不敢冒这个险。
两人一般都在安京城南的药铺碰头，林衍以口头的方式告知沈平悠情报，沈平悠凭脑子记下来之后，再去到京郊传递消息。
而且现在安京尽管恢复了进出城，但是进出上的管理还是很严格。有时候林衍在药铺等了快一下午，沈平悠却还在城门口堵着。
林衍又不可能把时间全都浪费在药铺，毕竟要是他消失太长时间的话，大使馆的人必然会发现异常。所以这样一来，林衍和沈平悠的接头时间少得可怜。
时间少，任务重。要不是沈平悠记忆力惊人，还真的难以把林衍提供的这些消息都记下来。
所以今天林衍看到沈平悠先他一步在药铺等候的时候，不免觉得有些意外。
“今个怎么这么早？”林衍裹了裹身上的大衣，这会天气已经入冬了，整个安京城里里外外都被寒气包裹着，让人感到无尽的冷意。
沈平悠朝手心里哈了一口气，随后使劲地揉了揉几乎要冻僵了的手：“这立冬一过，天气冷了不少。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进出城的检查才松散了些吧？”
林衍点了点头，没再纠结于这个话题，而是赶快开始和沈平悠交代情报。
“好，我记住了”，沈平悠一边默念着林衍刚刚说的话，一边准备起身，“放心吧。”
随后没过多久，两人就一前一后地离开了药铺。
林衍望着沈平悠前往城门的背影，不知怎么的，总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
在山口平顺组织的那一场大清洗过后，安京城进出安防就宽松了不少。这主要是因为大家在见证那一场“清洗”之后，各方都不敢再轻举妄动了而已。而在瀛国军队入驻安京之后，就连夏瀛两国之外的第三国的大使或是居民，都只能老老实实地守着瀛国人定下的规矩。
现在即便是进出城恢复了，但该有的巡查检查那可是一样不少。毕竟南方的战场打得如火如荼，安京必然是要防备着反抗军的潜伏和刺杀的。
但是今天沈平悠却出现的这么早，显然是城门进出松懈的缘故。不过这会天气寒冷，又快到了岁末年终的时候，城门的看守者们疏忽大意也算不上多奇怪。
这么一想，林衍觉得自己兴许是多虑了。他拢了拢身上的大衣，加快脚步回到了大使馆。
瀛国大使馆现在已经彻底转为了军情局，从前大使馆里负责外交事务的成员反而迁了出去，颇有些鸠占鹊巢的味道。
最近南方的战局很是胶着，自从反抗军和商业协会有了联合之后，他们的战斗力就像是坐了火箭一样往上涨。
要知道在原作中，现在的反抗军本该陷入了粮食危机，部分成员连饭都吃不上。南方战线本该先是瀛国人一路高歌猛进，将反抗军逼到了西南的高原山林之中。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至少目前在明面上看来，双方的力量差距并不是很大。况且反抗军那边还有着广大的百姓支持，更是比瀛国这边还要略胜一筹。
这会双方正在南方的宁州打得难分难舍，胜负一时还尚未可知。而最近瀛国关于宁州的战斗方案已经出炉，这其中最为重要的就是一场埋伏，据说瀛国人打算用这场埋伏重创反抗军主力。
林衍接触到的情报是，瀛国军队准备布置埋伏的地点在宁州的南城，他也是这么传给沈平悠的。
不过在他回到大使馆的时候，从一份偶然得来的账单明细上，看到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那份账单明细应该是隶属于后勤部的，上面标注了送往南方武器、弹药、粮食以及衣物等等，还有这些东西的装车时间、价格还有目的地等等。
单是乍一看，很难把这样一份后勤部交给财务部的报销明细当成什么证据。不过好在只要林衍经手的东西，他向来不敢马虎，这才注意到了其中的疑点。
按理来说，下面三个月的重点，都应该是放在宁州南城的埋伏才对。即便是后勤部送物资，也该送到宁州南城附近。
可是后勤部却南辕北辙地送到了宁州的北地县，这两地之间相隔很远，并且中间路途多是丘陵山壑，怎么看都不是个储存物资的好地方。
后来林衍又多次去后勤部核实，确定了北方支援过去的物资目的地大多都在宁州北方。而后又在和军部有关联的一些人口中刺探得知，他们准备派人去宁州西部支援。
很显然，不同的部门得到的命令是不一样的。
现在瀛国的军队将领都已经南下，安京城内总揽全局的存在只有山口平顺，再结合之前的种种微不足道的迹象……
林衍正在收拾文件的手顿住，他大概明白了山口平顺这一番操作的目的了。看来，虽然他自认隐藏的良好，但山口平顺还是发现了蹊跷。
现在还留在瀛国人身边的卧底，基本上都是仆人、小厮或是情人之类的身份。以前手里有点权力的几个官员，都随着汪敏总部长的下台，一同被没收了权力。若是算上几个接触不到什么机密的文员，那最多也就有二十几个人。
所以林衍有九成的把握，能让山口平顺如此费心寻找的人，正是自己。
现在林衍还不知道山口平顺是怎么发现高层出了卧底，也许是他自己敏锐的判断，又或许是反抗军那边也出了“碟中谍”也说不准。
林衍皱了皱眉，先下得赶紧联系上沈平悠才好，不能让他把那份“自曝身份”的情报给送出去了。
但是沈平悠今天下午才进过城，距离他们下一次约定的碰面时间还有半个月。而林衍这边出城更是难上加难，毕竟他的身份特殊，要是出城找沈平悠的事情败露了，那几乎和自曝没什么区别。
要是实在联系不上沈平悠的话，他就得赶紧想办法甩锅了。林衍知道山口平顺一时半会不会往他身上想，但是要是他找不到那个卧底的话，必然会各种手段齐上阵。
虽然这些日子林衍行事都格外小心，但是只要是做过的事，丝毫痕迹都不留也不可能。所以他得尽快想办法，让山口平顺自以为找到了“萤火”才好。
这会宁文教授去了西北，王青青也前往了南方。沈平悠虽然在京郊，但是不知能否联系上。
看来这一场黎明前的黑暗之战，必然是要孤军奋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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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叛国世子（十七）
一直到了快接近月底的时候, 林衍才重新联系上了沈平悠。这会错误的情报已经发了出去，也不知道纠正来不来得及。
不过木已成舟，现在他们旁的事情也做不了。只能寄希望于南方的反抗军不要全信他们送过去的情报，能够从战场的细枝末节中看出端倪。
现下林衍手头最重要的事情, 还是想办法让山口平顺自以为找到了“萤火”。
林衍转了转眼, 看向了办公桌上摆放着的，关于同兴书院的人员名单, 心里顿时就有了想法。
这些天来, 山口平顺对同兴书院里的所有人都进行了讯问, 连不少自己人都没有放过。甚至于连书院里的鹦鹉都没放过，林衍怀疑他这是把书院里的所有活物都给抓了过来。要不是书院池塘里的锦鲤实在不好抓, 恐怕山口平顺都要把那些玩意给搬过来。
渡边信雄中的是慢性毒药，衣食住行都有可能存在问题。而现在距离渡边信雄死亡已经过了快半个月，而且王青青更是早在一个月之前就停了手，所以山口平顺压根没能找到什么有用的证物。
他只能寄希望于撬开书院众人的嘴, 为此他对书院上上下下都进行了刑讯。除了十分值得信任的瀛国本国人之外, 其他的人已然是被审讯的遍体鳞伤，身上简直就没一处好地。
即便是事情做到这份上, 山口平顺也没能从中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他甚至有些恼怒, 难道说这个动手的人嘴巴这么严的吗？就算是饱经这些折磨，也依旧不会松口？
但是山口平顺没有想过的是, 这些人里压根就没有他要找的人。书院里的这些人甚至都不知道渡边信雄已经死了，又怎么能给出山口平顺想要的答案呢？
就在山口平顺焦躁不已的时候, 林衍十分“贴心”地自告奋勇, 接手了对同兴书院众人的调查。
而因为此事久久毫无进展, 山口平顺也就索性把这件事交给了林衍。
同兴书院涉及到的人员众多, 单单是一个简单的询问环节, 就要浪费大量的时间。只不过林衍是怀揣着答案来走流程的，所以这些繁琐的环节并没有让林衍感到心烦。
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之后，林衍便把王青青的存在捅到了明面上。想要以假乱真的最好方式，那就是半真半假。所以同为卧底的王青青，就是代替“萤火”称号的最佳任务。
山口平顺其实也调查过这段时间辞去了书院工作的人，但是王青青走的时候，并没有走辞职这条路。而是以回家探亲的名义，和书院里的人请了假。
在她走后不久，南方战线的战争彻底大爆发。安京进出口审查收紧，南北方交通通讯断绝。在这个时间段暂时失联的人不在少数，所以书院的人只觉得她应该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所以一时半会回不到安京来，所以也并没有把她归结到辞职人员。
所以山口平顺才没有查到她的身上。
“王青青？”山口平顺一边阅读着林衍递过来的资料，一边轻轻抿了一口茶，“林君是怎么查到她身上的？”
“这个说来倒是简单，我就是觉得那些人受了这么些刑，几乎都要奄奄一息了，却还是没有透露半分消息。即便是卧底就在他们之中，这份心性也过于坚韧了些。所以，我想这个下毒的人或许并不在这些人之中。”
“后来我又去仔细查了往来书院的人物，这才发现了一些端倪。”
山口平顺满意地点点头，随手翻看着王青青的资料。随着资料的渐渐深入，他手上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
陈曦昂的名字，他最近可是耳熟不已。这个可以被称之传奇的少年，年纪轻轻就成为了反抗军的军事领袖。他行军指挥的方式灵活多变，是一个非常强大且具有胆识的对手。
自从南方的战火正式燃烧起来后，瀛国人在陈曦昂那里吃的败仗不计其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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