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榆
他说:“真的。”
我呵呵两声,什么意思他应该知道。
林肆北恼了,虽然没说什么,但能看出来他气的不轻。
搞得跟我冤枉他了似得。
林肆北走的时候恨不得将我的门给摔烂。
我掏了掏震麻的耳朵,身子一歪,直接倒头就睡,没看到窗纸上映出来的那个徘徊的影子。
我入了梦魇。
我很清楚自己是在做梦,但就是醒不过来。
我知道这事儿急不得,一直极力放松着心情,但身后一个高大身体撞上来的时候我还是被吓得心脏都要跳了出来。
我说不了话,动作迟钝,甚至视线模糊。
但我能察觉到,这是个男子。
我害怕了。
这分明就不是一般的梦魇。
我曾经听师尊说过,曾有一位金丹级别的修士被困梦魇中足足十三年,到了醒来的时候已经疯癫了。
就在我惶恐不安的时候,那人居然咬住了我的喉咙。
他是要......吃了我吗?
第15章 宿在
这人似乎并没有要伤害我的意思
我全身瘫软,没有支撑身体的力气,整个人依附在他的身上。
男人有力的手臂箍着我的腰,触感冰凉的手顺着我的脖颈向上,托住了我的下颌,似乎在端详着我的脸。
我面色近乎扭曲,这种被掌控的感觉让我太过不安了,我能做到的却只是将自己手颤抖地攥住而已。
被人从水里捞出来的鱼,在阳光中窒息的感觉应该就是这样吧。
他到底想干什么?
两具身体骤然下坠,双双落入水中。
水面激荡,我的后背抵着冰凉的河岸,水的钝力让我的意识更加的混沌。
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衣衫散乱......
男人凑的极近地叫了我一句什么。
“师兄!”
我骤然惊醒。
我颤抖的瞳孔久久不能平息,冷汗涟涟,看着一脸担心地看着我的林肆北,半天没能反应过来。
林肆北将手放在我的额头上试了下温度,“师兄刚才是被梦魇住了吗?”
我逐渐缓过神来,吞咽了一下口水。
外面漆黑一片,摇曳的烛光没什么力气。
我喉咙里堵着什么,说不出话来。
冷风骤起,门被吹的咣当一声巨响,烛火灭了,房间里顿时漆黑一片。
我下意识地攥住了林肆北的手。
他的手是温的。
我不敢松开,离开他手上的这点儿温度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魇之中。
林肆北似乎感受到了我的害怕,“师兄,我今晚留下来可好?”
我觉得他还真是懂事儿。
我动了动身子,给他让了位置。
林肆北声音有些好笑地说:“师兄这么拉着我的手,我怎么宽衣啊?”
我有些尴尬地将他的手给松了。
我听着他宽衣的细小声音,隐隐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还没等我想明白哪里不对劲,林肆北已经在我身侧躺下,整个身子都贴了上来。
“你怎么全......脱了!”
“下面不还留一件吗?”
“......”
我有些别扭。
“师兄是没跟别人在一张床上睡过吗?”
“......嗯。”
“放轻松,”林肆北湿热的呼吸让我几乎睁不开眼来,“这很正常。”
我不确定说出这句话的唇在什么地方,我只知道,他离得,真的很近......毕竟我的床榻也不大......
“我也......”我极力装的平常一些,“没觉得不正常。”
林肆北气音稍重,我不确实他是否笑了一下。
他问我:“师兄刚才梦到了什么?”
我并不想回想。
“是......那种吗?”林肆北并不打算让我糊弄过去,问的声音调侃。
跟个男的,怎么能叫......那种梦呢?
但我的心里却咯噔了一下。
“噩梦!”
“嗤~”林肆北笑的毫不留情,“是兄是在梦里做不完整,难受住了吧?也对,现实中没经历过的,梦里自然是不能填补空缺的。”
他侃侃而谈的样子,让我更加确定了他真的是经验丰富。
“那你的意思是说,现实中没有云雨过的,连梦里都不可能做的完整,是吗?”我调整了一下睡姿,从林肆北身上传来的温热的气息离远又离......近......
“理论上来说,该是如此,但也有例外。”
“什么例外?”
“师兄可知魔教有一入境的术法?”
“......不知。”
听着就不大正经。
“莫说云雨了,孕子都是可能的。”
“是么......”
我兴趣缺缺。
“师兄,我说的......”林肆北的手突然贴在我的小腹上,“可是男子。”
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攥住他的手腕,甩了回去。
“别说这么恶心的事儿!”
林肆北也不知怎么了,没了半点儿动静,连呼吸都不明显了,直到他朝着我抱了上来,几乎要搂折了我的腰。
“你做什么?”
“师兄,我以后肯定会对你好的......”
我直接没了挣扎。
可能我的想的东西并不在同一方面上,但他说的这句话,对我来说荒诞而又......让人心动......
我不想再死在他的手上。
我真的想好好地活一次。
这场夜谈结束的莫名其妙,但是不得不说,这晚我睡的还算是安稳。
直到天亮的时候......
男人在早上时常有尴尬的时候
我俩就这么躺着,四目相对。
我都替他尴尬,我咳嗽了声,身体后移,直到后背贴到了墙才坐了起来。
“你......你小心点,别把我的床弄脏了哈!”
林肆北脸皮太厚。
我背对着他,坐在桌子旁,倒着茶,听着身后的动静,听的我都燥热了起来。
!
不知道后半句是客气的意思吗?!
“师兄......”他声音磁性,也带着笑意,“你在想什么?”
“啪!”
我手里的茶壶跌碎了。
他这玩笑开的真是恶劣。
林肆北从床上下来,头发已经整理好了,神色放松,一副身心舒爽的样子,走到我的面盆处,直接用里面隔夜的水洗着自己的手。
“这是我用来洗脸的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