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辰十六
鲜红的血液溅了叶清寒一身。
那一年,叶清寒十三岁!
最下面是一封信,
唐词轻轻打开,
“唐词,当你拿到这份信的时候,应该已经彻底执掌唐氏。
叶清寒这人天性凉薄,狼子野心,善于隐藏,可恨我在临终前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他一定会对唐氏造成巨大打击,
我相信你的实力,如果真的到了和叶清寒针锋相对的时候,不要留情,他知道你大伯做下的事,一定会进行报复,别让他伤害你大伯。
我要你将你将这些资料亲手交给叶清寒。”
唐年恶毒的心思昭然若揭。
他想告诉叶清寒,青年的人生从头到尾都极为可笑。
没人爱
过他,没人喜欢他,就连他以为的家人和仇恨也不过是个笑话。
唐词紧紧捏着信,面色苍白无力,这封信彻底打碎了他对爷爷的滤镜,大伯唐景峰喜幼女,爷爷明知道,却依旧替他隐藏。
如今,甚至依旧让自己保护唐景峰。
戚纵一把从他手中夺过这些。
当看见这些后,愤怒充斥着他的双眼,唐词想将这些夺回来,却被戚纵一把推开,
他恶狠狠的盯着唐词,攥紧了拳头,对着扑过来的唐词就是狠狠一拳。
唐词被打的扑通一声倒在地上,鼻子里冒出鲜血。
其他人都被吓了一跳,赶紧拉住两人,唐词挣扎着被人扶起,哀求地看着戚纵,
“求求你,把这些给我。”
“你不配!”
戚纵红着眼,如果不是叶清寒落海之前说了,让唐词好好将唐氏做好,戚纵一定会送唐词去见叶总。
他小心地将这些保存起来,唐词眼睁睁看着他离开,心头大恸。
回去的路上,唐词手机响起,接过手机,
另一头传来声音,
“唐总,您留在我们这里的袖口,指纹已经提取出来了。”另一头顿了一下,小心翼翼,
“是叶清寒,叶总。”
唐词的声音似笑非哭,他无力拿住手机,掌心的手机滑落到地上,另一头的声音唐词已经听不见了,他捂着眼,眼泪顺着指缝滑下,
唐词声音嘶哑,
“我都做了什么……我都做了什么啊……”
爷爷,他,外公,他们都是罪人,都是害死叶清寒的罪人。
罪人,又怎么可以岁月静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呢?
回到家的唐词紧紧亲吻着叶清寒留下的袖扣,贪婪又绝望的从中寻找着叶清寒留下的温度。
即使叶清寒对唐氏,对他,充满了恨意,但他依旧没有真正的伤害过自己,唐词这才意识到叶清寒根本就没想过真的杀了自己。
这一晚,房间的灯亮了一晚上。
唐词一整夜都没睡,他动作轻柔小心地将袖扣拿绳子穿好,戴在脖子上,放在最贴近心的地方。
唐词第二天就来到了唐氏,新锐破产
,如今的唐词也只有唐氏,张秘书依旧是总裁秘书,她看着一大早过来的唐词。
即使昨天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唐词看上去依旧面色不变,张秘书心里有些犯嘀咕。
唐词的能力极强,在唐氏的这段时间,他已经彻底了解唐氏,如今管理起来也及其顺手,短短几年,就将唐氏发展成了一个规模庞大的公司。
并培养出了极为优秀的继承人。
气势也越发冷漠强盛,张秘书隐约从他身上窥见了过去叶总的影子,心口泛着痛,她叹息了一声,只有她才知道,多少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唐词会坐在叶总曾经的位置上,学着叶总往下看去。
可他的眼中没有叶总曾经的野心,眼中满是死寂,
“你说,如果我当初不和他争这个位置,他是不是就不会死?”
张秘书心里泛着痛,她同样没有忘记叶清寒,
“唐总,都过去了。”
“过不去的。”
唐词摇头,“我想见他了。”
可叶清寒甚至不愿意来他的梦里。
他学着叶清寒的模样,双腿交叠,端坐在椅子上,微微闭上眼,恍惚间似乎看见青年正抿着一杯茶,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下方,金色的眼光透过窗户照着青年,给他笼上了一层金光。
张秘书眼眶一热,唐词舍不得睁眼,他只是挥挥手,让人离开。
自己晃着椅子,学着叶清寒的模样,仿佛青年真的就在不远处,他贪婪地注视着他。
叶清寒,我想你了。
爷爷说的不对,怎么会没人爱你呢,如果还有下一世,我会倾尽所有去爱你。
再后来,唐词失踪了。
警方调取的监控显示唐词自己一个人乘着船驶向叶清寒死亡的大海,警方和打捞队找了整整一个月也没找到。
最后,终于从一个监控中有所发现。
唐词紧紧握着胸口的袖扣,在叶清寒坠亡的地方义无反顾地跃进了大海。
……
叶清寒被葬在了风景独好的地方,墓碑和周围被打理的干干净净,戚纵照常在叶总的墓前放了一束花,他弯着腰,清扫着墓碑。
像一个幽灵,徘徊在墓前。
守着唯一的主人。
墓园外停着一辆低调黑色的车,车窗打开,坐在车窗里的男人苍蓝的眸子远远注视着戚纵,又看向墓碑上含着笑意的黑白照片,
楼槐深蓝的眼好像深海,车上,他询问司机:
“如果自己早点发现,是不是叶清寒就不用死?”
司机沉默着没回答。
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楼槐的话比起问他更像是询问自己,他喃喃着:“一切假设也只是假设,回不去了。”
他摩挲着叶清寒的照片,照片上的人鲜明形象,仿佛一切都还在昨日。
叶清寒死的猝不及防,让人来不及反应,他死亡的时间段,恰巧是他回英国,处理家族事宜的时候,只是短短几天,意外来临。
楼槐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情,听见青年死亡的一刹那,不知怎么,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青年的身影,鲜明生动,从未褪色。
他的死也改变了很多人。
那一晚,楼槐在黑暗中坐了一晚上,他去过叶清寒的公司,也去过他的墓地,还曾去过顾妄笙的私人岛屿,找过这位老同学。
这位冷心冷清的老同学之前还提醒过自己,叶清寒这种人不值得喜欢,却没想到顾妄笙陷的比他还要深,他的身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锐气和冷漠。
像是失去了水分的植物,逐渐枯萎。
楼槐看着顾妄笙:“他值得吗?”
这一次,顾妄笙的回答和之前截然相反,垂着眼,温柔而坚定:“值得。”
真的值得吗?
楼槐去过很多有叶清寒痕迹的地方,也关注过很多和叶清寒有关的人。
他亲眼看着戚纵从一条沉默野犬变成一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日日徘徊在青年的别墅和墓地中,守着它们,像是在保护最后的财富。
从来不信佛的顾启关开始虔诚信佛,只不过,男人终日暮气沉沉,没有一丝人气,他虔诚继承着叶清寒曾经的慈善事业,以叶清寒的名义到处做慈善,奔走于灾难之中。
建立学校,修路造桥,修建医院,亲自带领团队抗震救灾……
顾启关有私心,唯一求的不过是叶清寒能够安好,他也真的做到了,叶清寒的名字响彻
所有人耳畔,姓名雕刻在无数学校和医院的捐赠碑上,痕迹永存。
他们赞扬青年,歌颂青年。
也永远记住了叶清寒这个人,不会遗忘。
楼槐曾经听过,这个世界上有两种死亡,一种,是人真正死亡的时候,而另一种,是当他们被彻底遗忘的时候,顾启挂呢。
他大概是想让叶清寒永存世间。
至少,在他死后,还能有人记得青年,别让叶清寒太孤单。
唐词在叶清寒死亡的地方跃海自杀。
楼槐低头看着手中青年的照片,照片上的人禁欲冷漠,唇角含着商业化的浅笑,将他拉进第一次于青年见面的时候。
他抚摸着照片中的禁欲青年,
“真的值吗?”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也许他会更好的青年相遇相识。
……
当初将钥匙交给他们后,尚在少年的时律得以窥见叶先生的过去,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那一晚,叶先生的别墅又来了一位顾先生。
这位顾先生和戚先生谈了很久。
当他出来后,时律知道了外婆能成功手术是叶先生一直在暗中资助了他们一家。
叶先生不仅资助了他、帮助了他的家人,还帮助了无数人。
可一切美好都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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