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肥皂有点滑
亨利大主教:“杰克,只要我们的计划成功,肯亚城就会重新回到你的手上,你们原本就是肯亚的主人,结果那些卑鄙者,却将你们驱逐出了肯亚,肯亚人似乎忘记了,你们身上拥有来自英雄城的最高贵的血脉。”
“当然,想要从新夺回肯亚的统治权,必须付出一些痛苦的代价。”
那位名叫杰克的青年:“肯亚人当初驱逐我们,让我们高贵的血统受到如此羞辱,现在不过是他们为当初的罪行受到的惩罚,只要能夺回肯亚的统治,再痛苦的代价都愿意,对了,我给你们那本孔雀王朝的笔录可还实用?”
沈宴惊讶到了极点,倒不是教廷手上那本孔雀王朝的笔录是这个年青人提供的,而是这年青人身上居然拥有英雄城的血脉?
沈宴不由看向赵阔。
沈宴也了解过佣兵之城的历史,千年之前赵阔的先祖从英雄城出走,来到了佣兵之城的旧址,在那瀚海王朝遗留下来的城池的旧址上,建立起来了现在的佣兵之城,这就是佣兵之城的来历。
赵阔身上也拥有英雄城的血脉,或许有这个年青人的线索。
赵阔深思了一会:“我们的先祖是最后一支从英雄城出走的队伍,英雄城在外的血脉,我们算是最纯正的。”
“肯亚城以前的确是由拥有英雄城血脉的一支统治,但他们出走英雄城的时间太久太久了,身上的血脉早已经稀薄,似乎数百年前,因为他们统治的不当,被肯亚人驱离了肯亚城,没想到这一支居然还有血脉存在。”
沈宴心道,是回来复仇的啊,只是……和教廷勾结,无视肯亚人的痛苦,这样的统治者难怪会被驱逐。
此时,亨利大主教正带着那名叫杰克的青年人进入地下室。
沈宴他们没能跟进去,因为地下室相对来说太狭小了,太容易暴露了。
亨利大主教和那青年人在地下室呆的时间可不短,等出来的时候,青年人明显有些疲惫,走路都扶墙。
沈宴:“他们进去干了什么?”
赵阔咳嗽了一声:“有淡淡的血腥味。”
沈宴:“……”
都弄出血了?这一看干的就不是普通事情。
等亨利大主教和那青年走远,沈宴好奇的道:“我们也进去看看。”
亨利本该是大忙人,却陪着一个青年到一个阴暗无人的地下室,定有什么秘密。
等沈宴和赵阔进入那地下室,就说不出话了。
墙壁上,画着密密麻麻的仪式的符号,在地下室的中央,躺着一口血棺材,血棺材上才淋湿的血迹还没有干。
这个地下室和在佣兵之城时,铁血佣兵团赵澜和贝儿房间下面的那个地下室几乎一模一样。
沈宴:“又是血祭。”
说完又道:“赵澜和贝儿也有英雄城的血脉,刚才那个青年人也有,这个血祭似乎需要英雄城的血脉。”
这个血祭方式在佣兵之城的时候就有一些眉目,用来复活恶魔亚伯罕,因为这个原因,佣兵之城,灵族还有深渊人鬼都试图建立联盟了。
没想到在肯亚,居然也被他们遇到了这样的邪恶的复活仪式,不同的是赵澜和贝儿是被迫献祭,还被抹去了献祭时候的记忆,而刚才那青年,同样拥有英雄城的血脉,却是自愿的。
这应该称得上是一种堕落和背叛了吧,亚伯罕死于英雄城的大帝和天译者之手,如今大帝和天译者的后人,居然企图借用血脉的力量,复活亚伯罕。
亚伯罕可是覆灭了大帝和天译者建立起来的永恒王朝。
当然,更可怕的是,罪城的人想要复活亚伯罕也就罢了,亚伯罕是罪城的开创者,没想到一向和罪城敌对的教堂,也在想办法复活亚伯罕。
为什么?
沈宴其实是有些疑惑的,但似乎又有一些隐约的感觉,因为无论是罪城还是教廷,他们的建立都和神有关,这需要对两者的历史有一定的了解才能想到,偏偏沈宴看过它们的一些记录。
它们并非绝对的敌对,它们的目标相似。
这两群疯子,对神的狂热和疯狂,说不定还真能让他们走到一块去。
沈宴和赵阔不敢在地下室久留,退出地下室后就直接出了中枢大教堂。
沈宴回头看向中枢大教堂的时候,大教堂里的神父正唱着完美的赞歌,神圣而正义。
一时间,沈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地狱和天堂,或许界限也没那么巨大。
沈宴忧心重重地回到灰袍小巷,天色也不算早了。
院子里,波次正提着不断试图逃跑的嘟嘟,手上拿着法师常用的水晶放大镜,对着嘟嘟照来照去,满脸都是好奇。
嘟嘟小腿蹬得跟风火轮似的,他这大兄弟怎么回事?快放开它,那美味的味道,实在太吸引人了,身为邪恶的巨龙,他得去占为己有,好久没有打劫了啊。
第138章 波次的新项目
嘟嘟一生最遗憾的事情,身为巨龙,他仅仅打劫过一次,虽然仅那一次,他就战死在了荒野,那荒野中的拥有不朽者血脉的后裔,将还没长大的嘟嘟击杀,尸体深埋地底,打劫作为巨龙最喜欢的爱好,他居然唯一的一次都没有成功,这是他一生的耻辱。
他也就无法真正体会到打劫的快乐。
要是其他不朽巨龙还活着,估计得天天嘲笑他。
现在,他再次有了打劫的欲望,他也要体验体验其他巨龙口中的快乐。
但无论他如何蹬腿,波次的手就那么抓住他。
波次虽然看上去吊儿郎当的,但还挺负责,沈宴将嘟嘟交给他,他就不会让嘟嘟乱跑。
当然,看住嘟嘟的同时,不妨碍他开展一个新的研究项目。
有些夸张的法师水晶放大镜,将嘟嘟翻来覆去地照了个遍,还一边拿着个笔记本记录着什么。
沈宴回来的时候,波次跟个疯狂的科研人员一样,都记录了好几篇内容了。
沈宴瞟了一眼,只见那本子上写着:未知亚人种研究报告,实验体001,身体机能稳定,灵魂稳定但数据异常……
这是在研究什么?
嘟嘟见到沈宴回来,跟见到了亲爹一样,嗷嗷嗷的直叫。
沈宴回过神,这是没有喂饭,饿了?
波次还在记录着:一种未知的语言,波段有些像第二纪已经消失的无人明白的远古种族语,一种……极度危险的语言。
沈宴去给嘟嘟弄饭,这孩子现在嘴太挑了,食物的味道稍微欠缺了一点,就能插着腰数落人。
落日的余晖将这个普通的灰袍小巷染上了颜色,今天前去给人接种牛痘的高尔文家族和虎豹佣兵团的人也陆陆续续回来了。
一群高尔文家族的小孩围着灵魂的杏树好奇的玩着,鼻尖的中药味道,似乎让他们的精神更加的饱满,连皮肤似乎都更加滋润了一些。
老巫师乌瑟尔的那个侄子马歇尔,也有些疑惑地看着那些灵魂杏树,闻着鼻尖的越闻越觉得颇为习惯的独特味道,他的头发本来开始花白了,特别是高尔文家族出事后,愁得更是多了不少白头发。
但这几天,他的房间刚好有一棵灵魂杏树重叠,每次进屋或者出门都会从灵魂杏树穿过,其实除了视觉上的差别,房间内多了一棵无法触碰的树,对生活也没有什么影响。
但他发现,他花白的头发居然慢慢在重新变得乌黑,这种转变有一个过程,先是花白,再是麻黑,然后向全黑转变。
一点一点的积累,但却能让人明显感觉到的变化。
他这几天也没有干什么特别的事情,唯一不同的是,他们这多了一片杏林,加上他亲眼看到,沈宴呼唤出来的杏林中的老者,连这来自旧日诅咒般的疾病都能根治,他开始坚信,他的转变或许就和这些杏林有关。
其实,何止是他,今天董老爹也来了这里,守卫大轮渡都是轮流在进行,今日负责守卫的人是姜宇,现在肯亚这种情况,估计也没什么人有那心思去抢劫什么的,所以大轮渡反而特别安全。
董老爹的风湿腿,原本在沈宴呼唤的老郎中孙慈的汤药下已经治疗得好得差不多了,但董老爹又开始掌船,海上湿气大,又是长时间呆在海上,风湿腿又有重新发作的迹象。
但来了这杏林几次,董老爹觉得,他原本隐隐开始又要作痛的腿,似乎彻底好了。
这一片杏林,或许有什么神奇的功效,那熟悉的药香闻着都让人欣喜。
沈宴给嘟嘟熬了些吃的,也在等着人回来,他和赵阔今天潜入中枢大教堂所见,也得和大家说说,这牵扯到高尔文家族覆灭的动机,甚至事情的始末似乎都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当然沈宴也有一些疑惑,他们兵分三路追查“治疗营”,教廷骑士接了那么多患者去中枢大教堂,按理并不难追查到,但除了他和赵阔这一路到了目标位置,老巫师乌瑟尔和暗月大主教杰拉斯这两路人马却没有出现在中枢大教堂。
这不正常。
当然,沈宴也不担心他们的安全,作为传奇,即便遇到了突发事件,打不过也能将救援信号发出来。
沈宴看看天边就要落下的太阳,心道,先在等等,若日落之后人还没有回来,就得留心了。
此时,中枢大教堂。
亨利大主教和克利斯神父正站在钟塔之上,目光也在看着天边快要落下的太阳,双双皱着眉头,表情不定。
克利斯神父:“按照约定,每月的这个时间,梵帝城的传讯骑士就会前来传达圣谕。”
但现在,太阳就要落下,传讯骑士却一点踪影都没有。
克利斯神父:“这不正常,我们教廷的传讯手段很多,即便其中一个传讯骑士耽误了时间,也不至于到现在,一个传讯骑士都看不到。”
特别是现在这么重要关键的时刻,没可能梵帝城延迟圣谕的传递。
亨利大主教沉着脸:“看来又有什么我们预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希望不要影响我们这次的计划。”
亨利大主教想了想:“派一些人马,原路探查。”
晚霞之下,从中枢大教堂,一队一队的骑士开始匆忙外出,从他们的神态来看,似乎出了什么大事。
他们并没有走多远,在大概出城门的位置,他们疑惑地停下了马匹,看向一个个漆黑的小巷子。
在小巷子里面,找到了一些让人视觉上十分恶心的东西。
那是一个扭在一起的圆球,或许是人的尸骨,或许是马匹的尸骨,搓在一起,一个又一个,就像杂乱扭在一起的碎肉球。
在这些球体里面还有一些装备的碎片。
负责查看的骑士忍着恶心,一点一点的将圆球打开,其中一块稍微大一点的金属铠甲的碎片,碎肉肯定已经无法分辨,但这小金属碎片让骑士脸色都变了,惊恐地拿着碎片去找随队的神父。
神父看着金属碎片也是脸色巨变:“这是传讯骑士装备上的残留物。”
也就是说,这些一个个恶心的揉和在一起的碎肉,很可能都是传讯骑士和他们的坐骑。
也就是说,传讯骑士其实已经到了肯亚,只是没能将消息带到中枢教堂而已。
但这怎么可能,教廷的传讯方式好多种,哪怕是教廷自己人都未必知道全部,更不可能有人全部拦截下。
更让人内心一震的是,在肯亚,就在这座城市,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有一股他们不可见的势力,在和他们作对,他们却一无所知。
这次传讯骑士带来的信息或许十分的重要,但都被拦截了下来,让他们变成了聋子,瞎子。
负责信息分析的教廷人员,正在认真分析残留下的线索。
半响,神父问道:“检查出什么?”
教廷的分析员:“死于……暗月的力量,世上最强大的阴影,来自暗月,它拉扯的力量,能瞬间将人化作肉末,你看,连骑士身上的坚硬无比的铠甲,都被挤压得只留下些许碎片。”
神父眼睛都眯了起来,这不可能。
虽然不是教廷所有人都知道这样一个秘密,但他却是知道的,能驱使暗月力量的暗月教派早已经不是曾经的暗月教派了,这上百年,它一直掌控在教廷手中,它的存在只有一个作用,就是每隔一段时间伪装着不顾生死地去营救地牢中关押的那人,希望那人不忍看着他教派人员的惨死,从而做出一点妥协,那位暗月大主教据说是一位十分仁慈的存在。
肯亚的事情,得到过教皇的首肯,所以教廷不可能暗中派遣暗月教派的人来捣乱。
事情愈发的不可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