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肥皂有点滑
但,沈宴连基本的文字都不会。
所以这才教得上心了一些。
至于沈宴那不起眼的实力,或许那位叫赵阔的传奇佣兵能弥补这一方面的缺失。
当然,乌瑟尔现在也仅仅是试探和尝试,像他这样经历的人,不可能轻易将热爱依托在别人身上。
乌瑟尔说道:“赫尔斯语掌握起来十分困难,但据说它是一种不朽者的语言,拥有神奇的力量。”
沈宴有些惊讶:“什么神奇的力量?”
乌瑟尔:“至今还未发现。”
沈宴跟吃了一只死苍蝇一样,如鲠在喉,亏得他刚才兴趣都提起来了,这个老巫师,说话总是说一半,有时候还神神秘秘的。
好半响,沈宴静下心来,继续学习文字。
乌瑟尔看得啧啧的,沈宴以前说他的学习能力不错,现在看来的确还行。
就像沈宴那个时代名牌大学的学生,能力如何不知道,但就静下心来的学习能力,肯定比一般人是要强不少的。
文字的书写有它们各自的规律,但都歪歪扭扭的。
沈宴心道,文字的发展历史从歪歪扭扭发展到中规中矩,再从中规中矩演变成蝌蚪文,就跟经历了一个循环,又回到了起点,还真是有趣。
学习需要讲究个循序渐进,劳逸结合,沈宴学累了就停了下来。
本来准备去给新得的剑打造一个剑鞘,这剑外形太独特了,装剑鞘里面方便一些,结果赵阔回来告诉他,已经去了一躺大胡子的火炉,定制了一剑鞘,几天后就能去取。
倒是免去了沈宴走一趟。
闲来无事,沈宴看了几次赵阔,然后道:“我现在好歹是一个佣兵,你觉得我的战斗力如何?”
冷兵器其实有它独特的魅力,特别是对沈宴这种以前不是坐办公室就是做学术研究的人来说,这是一种崭新的未曾体验过的生活。
冒险,战斗,就像人类基因里面铭刻的东西,就算危险,但也有心生向往的时候。
沈宴这不是刚好得了一把趁手的剑,还不得小小的热血一下。
赵阔都愣住了,一副你在说什么不切实际的表情?
沈宴的确被打击到了,嘴上不认输:“说不定我就有这样的天赋。”
赵阔嘴角都扬了一下:“你刺我一剑试试。”
沈宴脸上一喜,这是要试试他有没有战斗天赋,赶紧去拔腰间的剑。
只是剑没有拔出,一把匕首就架在了脖子上。
如此反复几次,沈宴有些恼羞成怒,再怎么……也让他将剑拔出啊,都没开始就结束了。
太羞辱人了。
赵阔想了想,佣兵,哪怕是最弱小的佣兵,也是需要掌握一些战斗技巧的,比如云游诗人,都说低序章的云游诗人完全没有战斗力,但这也是相对的,常年在外行走的佣兵,无时无刻都要面对可能的危险,所以如果看到一名云游诗人突然拿出剑刺人,不必觉得有任何的意外。
这和沈宴的认知是有一些误差的,也就是说,无论是什么佣兵职业,都会掌握至少一种武器的使用,并拥有一定的近战自保的能力。
赵阔估计都看不下去沈宴的作战能力了,让蝗崽去地窖找来了两套木剑和两个木盾牌。
沈宴第一次开始了佣兵最基本的训练。
盾牌格挡,震盾,出剑反击。
就这三个技巧,但怎么格挡,怎么震盾,怎么出剑反击都是有技巧和学问的。
讲解了一番,赵阔继续道:“战斗无非就几种情况,格挡,攻击是最基础的,这些基础需要每天不断的重复练习才会有效果。”
蝗崽笑得哈哈的,举着盾:“沈宴,砍我砍我。”
这娃以前估计练习过,砍到对方盾牌上的剑,震得沈宴手臂上发麻。
你一剑我一剑,你攻我挡,毕竟是练习,十分的安全。
赵阔在一旁纠正了几次沈宴的动作,别小看这些基础,正是这些基础组成了复杂的战斗。
老巫师乌瑟尔看得也颇有有趣:“这是荒城野蛮人的战斗方式,野蛮人极其擅长近战。”
哪怕是基础的劈砍格挡,每个城市其实都有一些不一样。
第一天的训练,以沈宴累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结束。
体力不支,并没有持续太久。
赵阔:“不同的职业序章拥有不同的天赋,就像哨兵的脚力和目力,就不是其他职业能比的,尸语者并不擅长近战,能有基础的保命能力就行。”
一上午就这么过去,虽然累,但沈宴也知道赵阔说的基础的保命能力的重要性,没看到佣兵之城每天下水道塞满了尸体。
危险,紧迫感,也让沈宴不得不学会这些,以适应现在的生活处境。
沈宴决定将这样的基础训练,像学习语言文字一样,安排成每日的课程。
当然他的课程还有一个,用尸语言者的能力和绿祖母进行交流。
赵阔当初将绿祖母带回来的目的,就是这个,让沈宴磨练技能,为晋升第八序章做打好基础。
沈宴趁着身体累得爬不起来的空闲,背靠在墙壁上,开始和椅子上的绿祖母唠嗑了起来。
“伊芙蕾女士,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教廷的曾经的谎言已经被揭露,梵帝城的平民并没有拜托贫穷,好像过得还更没尊严了。”
“只不过,平民好像并不相信看到的真实,依旧将希望寄托在神身上。”
“这其实也不能全怪他们,人嘛,绝望的时候,只要谁伸出橄榄枝,哪怕是虚假的,也总会想尽办法拼命地去抓住。”
唠嗑嘛,肯定是想到什么说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嫌弃沈宴太过能哔哔了,尸体中响起了一声诡异的闷响。
沈宴仔细听着,分辨着。
尸体的声音,并不像老巫师乌瑟尔能传递得那么清楚,他得一次又一次的认真听,才有可能辨别出具体的内容。
“血泪草!”
似乎在述说着某种魔药的名字。
沈宴不由得问了问老巫师乌瑟尔:“乌瑟尔导师,你知道血泪草吗?”
原本正在晒手指缝的乌瑟尔停顿了一下,他似乎很担心手臂发霉发臭,每天都用充足的时间晒各种地方。
乌瑟尔转向绿祖母的方向,然后道:“一种生长在鲜血滋养的土地上的草药。”
沈宴赶紧问道:“很珍贵吗?”
乌瑟尔:“不,很寻常,在佣兵酒吧发布任务的话,几天就能获得一株。”
沈宴有些疑惑,绿祖母为何会突然传递出来这么简单普通的一种药草的名字?
乌瑟尔犹豫了一下,尸语尸的秘密,迟早是会被摸索出来的,因为沈宴本身就是尸语者。
“啧啧”了两声之后,说道:“一个人的一生有很多的记忆,但尸体不一样,它只会留住对它来说最重要最深刻的那一小部分记忆,这一小部分记忆往往代表的是财富,宝藏,或者秘密。”
沈宴愣了愣,然后张开了嘴。
也就是说,尸语者其实是……死者最重要的财富,宝藏,秘密的继承者!
沈宴的眼睛不由得都亮起来了,就像一层窗户纸被捅破了一样,他若是找到一具特别有意义的尸体,若是能窥视到其秘密,岂不是发了。
沈宴不由得看向绿祖母,这一位曾经的紫荆花的贵族后裔,对她来说,最重要的秘密又是什么?
肯定不是刚刚透露出来的“血泪草”三个字那么简单。
沈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精力,突然之间全身都是劲儿了一般,他得继续唠嗑。
“祖母啊,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你要是有什么宝藏有什么遗言还没有交代清楚,可以和我说说啊,埋在地里烂在地下,你说可惜不可惜……”
乌瑟尔:“……”
沈宴一直唠嗑到嘴皮子都干了,还是有点作用,又“套”出来几字,“血蝙蝠的翅膀”。
暂时还不知道,这些字句有什么意义。
这时,蝗崽带着几个孩子,背着背篓走了过来:“沈宴,一起去翡翠大森林采野菜,割草料。”
这些孩子今天都没去铺子上,为什么?
因为都围着四只羊移不开脚步,那个角落已经铺上了干草,两母羊两羊羔安静地在那里吃野菜。
草料肯定得割,不能一直喂野菜。
沈宴也早就想进灵族的翡翠大森林看看了,他休息得也差不多了,赶紧起身。
赵阔居然也在,沈宴不由得问道:“你也去?”
赵阔点了点头。
他和灵族的交易,其中一个目的就是和灵族多接触,期望找到荒城和灵族结盟的契机。
一行人向城外走去,笋子居然也背了个篓子,大大的篓子挂在小小的身板上,多少有些不伦不类,但他非得自己背,美其名曰,他给他的羊割草。
离城门的这一段距离也不算近,需要一点时间。
沈宴走在最后,防止这些小孩走丢,边走边四处张望着,哪怕来到佣兵之城已经有些时间了,但每一处还是让他感觉特别的新奇。
这时,连接主路的一个隐蔽的小巷子,一个丰腴的中年女人站在巷子口的阴影中,对沈宴眨了眨眼睛,搔首弄姿,妩媚欲滴,那长裙都提……提上去了。
沈宴:“……”
好……骚!
沈宴赶紧转过头,要是个长相英俊的大汉,糙汉也行,说不定他就走过去搭讪几句了,哼,他现在的后遗症严重着呢。
甚至还加快了离开的脚步。
“啧啧。”老巫师的笑声不断传来。
沈宴叹了一口气:“嘲笑他人,可不是一位高尚的巫师的品格。”
乌瑟尔心道,第一次听说有人用高尚来形容一位禁忌的巫师,说道:“我倒不是嘲笑你,而是你差点就死了,就像那些被挂在十字架上赤裸的男人。”
沈宴愣了愣,立马发应过来:“连环杀人案?你说刚才那女人是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寒毛直接就立了起来:“她怎么会找上我?”
佣兵之城很大的。
乌瑟尔道:“他们其实也算神学的一个分支,创造他们这个分支的人,是艾拉女士的后裔,艾拉女士是第一任教皇的情妇,和教廷关系匪浅。”
“所以他们肯定知道很多关于教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