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弱太子后成了团宠 第41章

作者:晴川泪相思 标签: 强强 悬疑推理 穿越重生

余庆清楚林西和刘娇母子的恩怨,自然明白他为何这么问,回答得也是简洁明了。

“这么好的机会,五皇弟却不能把握,那真是可惜了。”

话虽是这么说,但林西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可惜的意思,明显在幸灾乐祸。

余庆笑了笑,并未多说,他只是个奴才,即便林玖再不招人待见,他也没资格置喙,这就是规矩。

就在这时,春寿脚步匆匆地走了过来,来到近前行礼道:“主子,广宁指挥使焦大人求见。”

“焦指挥使?”林西微微蹙眉,随即说道:“请他进来吧。”

余庆忍不住出声劝道:“殿下,您出来有一会儿了,外面凉,咱们还是回去吧。”

“你们都快把我裹成球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林西听得有些好笑,道:“去搬个椅子过来,我要在院子里晒太阳,这样对身体好。”

“可……”见林西坚持,余庆也没再多说,招呼人去搬了椅子,还搬了个圆桌,摆上了茶点。

林西这边刚坐下,便见焦战走了过来,今日的他并未穿便服,而是穿了身朝服,应该是刚刚下朝便赶了过来,厚重的朝服穿在身,身为上位者的气势悠然而生,让他的气质多了几分清贵。他腰背挺直,走路犹如行云流水,没有半分拖沓,可以看出他性格果决,处事果断,不愧是书中叱咤风云的摄政王。

焦战大步流星地来到近前,躬身行礼道:“臣焦战参见殿下。”

“指挥使不必多礼。刚巧我让人准备了茶点,指挥使若无事,不妨也坐下喝杯茶。”

“谢殿下。”

焦战刚起身,就内侍搬来了椅子,他掀起衣摆坐了下来。

林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这茶不错,指挥使尝尝。”

焦战端起茶杯尝了尝,道:“入口醇香,且有回甘,确是好茶!”

“正值秋日,天气见凉,喝杯红茶能暖暖身子。若指挥使喜欢,待会儿便带些回去。”

林西这话纯属客气,这茶是林扈赏给他的,一年产不了多少的贡品,他自己喝都嫌少,哪舍得送人。可他忘了这是在古代,上司赏赐的东西,臣下不能拒绝,于是……

“多谢殿下赏赐,臣愧受。”

林西一愣,顿觉自己亏大了,不打算再跟他客套,直奔主题道:“指挥使脚步匆匆,可是有急事?”

焦战点点头,道:“今日早朝,广平府来报,言边境不稳,蛮人似有犯边之相,皇上命微臣明日启程,赶回广宁。”

“指挥使要回广宁了?”林西顿了顿,随即说道:“边防一事事关重大,指挥使确实该回去。至于狼妖案就交给杨潇吧,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结案。”

焦战深吸一口气,道:“有殿下在,破获狼妖案不过时日问题,臣并不担心。只是此一去,不知何时能回,特来和殿下道别。”

林西闻言眼睛一亮,转头看向他,道:“指挥使这是改变心意了?”

焦战自然明白林西所问何事,道:“这次臣回京,能得殿下青睐,深感荣幸,若有机会,定报道殿下的知遇之恩。”

林西明白焦战是因余庆在一旁,而有所顾忌,所以这话说得模棱两可。毕竟自古以来有不少太子篡位的先例,所以就算皇帝再宠爱太子,对太子也会多几分防备,在鼓励太子建立自身势力之时,又忌讳其结党营私,威胁自己的皇位。

综上所述,太子既不能太平庸,也不能太优秀;不仅要面对兄弟的窥视,还要警惕皇帝突然对自己下手,做太子太难了!

好在原书对林扈的设定是宠子狂魔,所以林西倒不是太担心。

“这次的狼妖案还多亏指挥使帮忙,否则怎会如此轻易破案。”

“狼妖案能破,全凭殿下,臣实在不敢居功。时辰不早,臣还要回去收拾行囊,先行告退。”

“我这身子不好,明日怕是不能送指挥使了,今日便以茶代酒,为指挥使送行,预祝指挥使一路顺风。”

焦战端起茶杯,与林西碰了一下,道:“多谢殿下。”

两人同时喝了一口,便将茶杯放下。

“现今殿下已然找到解毒之法,相信待臣下次回京,殿下的身体便能恢复康健,到时臣再邀殿下去爬山,好好欣赏京都风光。”

林西果断点头,道:“好,那便一言为定。”

只要焦战不跟林玖搞在一起,其他都好说。

“一言为定。”焦战起身,道:“殿下保重,臣……告退。”

林西也跟着站起了身子,“指挥使请便。”

焦战没有多做停留,转身离开了东宫。

林西看着他的背影,心知他这一走就是四年,四年中经历大小战役不断,他也因此累积战功无数,被林扈封为异姓王,随后便被召回京,开始了他京都势力的经营,为他摄政做准备。

四年啊,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单单靠着别人。有句话说的好,靠人人跑,靠山山倒,所以靠谁都不如靠己。

“殿下,您出来好一会儿了,也该回去了。”余庆再次劝道。

林西抬头看向余庆,直截了当地问道:“庆公公觉得焦战如何?”

余庆被问得一愣,沉吟了一会儿,答道:“年少有为,前途不可限量。”

林西点点头,道:“我也这么觉得。庆公公可知我为何对他另眼相待?”

余庆又是一怔,道:“殿下不是欣赏其才华?”

“不是。”林西笑着摇摇头,将其他人潜退,命令没有他的允许,不许任何人靠近。他沉吟了一会儿,接着说道:“前段时间我生辰宴上发生的事,公公应该还记得吧。”

余庆点点头,道:“殿下说的可是安宁公主的事。”

“嗯。在得知五皇弟打算在我的生辰宴上大出风头时,我就一直在派人留意他的动向。宴会上,焦战离席后,他派身边的内侍出去寻找,待确定焦战在何处后,那内侍又回去禀告。在我命令春喜阻止焦战喝下那杯下了药的酒时,他却变了脸色,事后他又来找我,挖空心思向我探听那晚的事。庆公公可知这是为何?”

余庆听着林西的话,又结合那天发生的事,猜测道:“殿下的意思是那件事五殿下也参与其中?”

林西喝了口茶,笑着说道:“参没参与,我不能确定,但我确定五皇弟知晓此事,还有就是他想拉拢焦战。”

余庆听得一愣,不过他很快便明白了林西的意思,“所以这就是殿下接近焦指挥使的原因?”

“一开始是。后来我接手狼妖案,发觉焦战确实是个人才,难怪五皇弟对他如此上心。”

余庆终于明白了前因后果,也明白了林西说这些的原因,他就是想借自己的口,将整件事传达给林扈。

“殿下放心,奴才明白了。”

余庆猜的没错,林西就是这个目的,设定是设定,但他来之后,剧情发生了很大改变,避免林扈也偏离人设,林西还是谨慎些好。

林西笑了笑,转开目光,看向蔚蓝的天空,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道:“庆公公,活着好累啊……”

余庆闻言心里一惊,连忙说道:“殿下,您可不能胡思乱想!”

“公公可知每次药瘾发作,我有多痛苦,那滋味简直生不如死!每次发作我都在想,为何要坚持。每次醒来我又在想,为何我没死。”林西说话时带笑,可直看得人心里发疼。

余庆的眼眶有些发酸,道:“殿下,无论如何您都要坚持下去,您想想皇上,若殿下有个万一,皇上该如何是好。”

“我能坚持到今日,便是因为舍不得父皇,母后离开了他,若我也离开,父皇一定会很伤心,我不想让父皇伤心。只是……”

林西没有再说,却让听的人都能明白他要说什么。

“殿下,您已经坚持了七日,若现在放弃,那七日岂不白费?”

林西没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天空,许久后才收回目光,起身道:“回吧,我饿了。”

余庆心里难安,却又不知该如何劝慰,道:“奴才这就让人去厨房问问,早膳是否做好。”

“好。”林西点头,转身走向寝殿。

吃过早膳后,林西一直没看到余庆,他猜余庆应该是去给林扈汇报信息了。之前的话是皆是出自真心,他没有卖惨的打算,他确实心生退缩之意,相信在经历过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后,任谁都会有这种想法。

药瘾发作虽迟但到,花海棠和汪桥急匆匆赶来,为林西施针,只可惜这次,他并没有昏睡过去,第一次清醒地熬过了全过程。

为了避免林西挣扎,春喜和余庆一直死死地压制着他的身体,手脚也从头捆到尾,就好似他不是人,而是一头发狂的野兽……

事后,林西浑身是汗地瘫在床上,眼神木然,黯淡无光,就好似一具失去灵魂的躯体。

“殿下……”

花海棠心疼地看着他,不忍地开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过了许久林西才出声说话,只是声音嘶哑难听,“针灸不管用了,对吗?”

听林西这么问,花海棠心里说不出的难受,道;“奴家没想到仅七日,便失去了效用。”

“既没了用处,那以后便无需再用了。”林西的语气很淡,让人听不出他的喜怒。

“殿下,您再坚持几日,药瘾发作的次数会越来越少。”

林西抬眼看向她,道:“哪日你也体会过这种痛苦,再来劝解我,否则什么都别说。”

花海棠张了张嘴,到底没再说什么。

“出去!”

这是林西第一次冲他们发火。

“主子……”

“我说出去,听不懂?”

林西打断他们的话,冰冷的眼神扫过众人,带着几分阴郁。

“是,殿下(主子)。”

众人不敢再逗留,躬身退出了房间。

林西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床帐,委屈的眼泪漫出眼眶,他到底为什么要受这种罪?他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偏偏是他来到这里?

问了无数遍的问题,再次在脑海浮现,只是没人能给他答案。

越想越委屈,林西抱着被子,小声哭了起来。

得到消息的林扈,顾不上那一摞摞的奏折,匆匆忙忙来到了春和殿,刚刚踏进寝殿,就听到一阵压抑的哭声,林扈鼻头一酸,脚步飞快地来到了床前。

一靠近,林扈就闻到了一股汗味,在这深秋里能闻到汗味,足以说明林西所承受的痛苦。林扈心疼地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林西的身子,唤道:“西儿,朕来了。”

林西不想搭理林扈,若不是因为他,自己早就离开了,哪用得着受这种罪。

现在的林西因为极端的痛苦,思想变得偏执,脾气也变得暴躁,不过也仅此而已。若是换成原身,说不准又要杀人泄愤了。

林扈坐到床上,伸手将裹着被子的林西抱进怀里,道;“西儿不怕,父皇陪着你。”

“陪着有什么用,还不是生不如死。”

林扈越是这么说,林西越觉得委屈,他们都劝他不要放弃,可谁又真能体会他的痛苦。

自林西露出真性情后,在林扈面前总是乖巧懂事,还从未像现在这样和林扈说话。

“西儿,父皇知道你很难过,父皇看着你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父皇的心也会疼。若是有可能,父皇宁愿受罪的那个是我。”

林西抬头看向林扈,不知何时他已两鬓斑白,眼角也有了皱纹,通红的眼睛里满是对他的爱。

“父皇,若是我死了,你……”

“不许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