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且拂
毕竟公主府后院听说还有琴棋书画四位公子呢。
燕宇齐被大公主盯得浑身发毛,整个人都不自在,加上不知不觉间喝了几杯酒,感觉脸上有些热,为了躲避大公主,以及耳边嘀嘀咕咕劝诫的赵大人。
燕宇齐直接站起身,低头闷声闷气说了句:“我出去透透气。”
再待下去,他觉得自己要被这位色眯眯的大公主看得要发火了。
众人眼观眼鼻观鼻:哦呦,这大燕来的大皇子不行啊,这才被大公主看了几眼就生气了啊?
瞧瞧人家西凉来的陆首辅多沉得住气?
不过他们觉得陆首辅之所以这么淡定,怕是以为大公主又看上燕皇子,应该不会对他下手了。
但陆首辅还是放心的太早了,毕竟……以他们对大公主的了解,她只会……全都要!
果然,燕皇子刚走出大殿,就瞧见眉开眼笑一晚上笑容都没下去的大公主,也站起了身。
不知和身边随从说了什么,独自一人晃悠着从后面偏殿走出了大殿。
那背影怎么瞧都像是自诩风流公子的土匪流氓,要去调戏良家小可怜。
百官偷瞧了眼上首的皇上,人家当爹的都不管,他们更加没胆,只能在心头嘀咕一句:造孽啊,这大公主真的是将礼教彻底踩在脚下了啊。
只是在旁人没注意到的一隅,这次低调跟来的乌松源皱着眉瞧着洛青离开的方向,起身跟了上去。
只是他先前被鞭笞,虽说用了极好的药膏好了大半已经结痂,但终归还是行动稍有迟缓,不太方便。
但他是习武之人,行动间还是比故意慢了几步晃悠出去的洛青要快一些。
所以等乌松源沿着刚刚燕皇子离开的方向,绕过几处回廊,果然在前方池塘边的凉亭下看到那位燕皇子坐在亭子里生闷气。
不远处另外一边回廊,洛青正盯着燕皇子的方向,晃悠着绕过回廊要去偶遇。
洛青这边远远瞧见了燕宇齐,果然对方能去的地方不多,加上地形不熟不敢乱走,只能去这凉亭。
他刚要过去,经过一处假山时,却被一道冒出来的黑影拦住去路。
洛青眯眼往后退了一步,倒是不担心是宵小,毕竟这里好歹是皇宫,四周侍卫时不时会过来巡逻一番。
对方胆子还没这么大,他借着旁边回廊下挂着的灯笼瞥了眼,扬扬眉毛:“本宫说是谁呢,原来是……乌家金贵的三公子啊。都说好狗不拦路,这伤刚好就皮痒了?”
乌松源听着这粗鄙的嘲讽,一张玉面涨得泛红:“你什么时候变成这般泼妇模样?”
洛青上下打量他一番,恍然大悟:“不是吧不是吧?乌三公子原来是个贱皮子啊,上赶着你不搭理,这放弃了你又上赶着了?你说你,贱不贱啊?”
乌松源彻底怒了:“李洛青!”
洛青啧了声:“大胆!本宫可是皇上亲封的大公主,你一个相府公子,还没官职呢,就敢直呼本宫名讳,谁给你的狗胆?”
第32章 【打赌】
乌松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看到洛青出来寻燕宇齐非要跟过来。
他下意识就过来了,本来是想看看李洛青是不是真的放弃了他另寻他人,结果真的看到了,却下意识拦了下来,连他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
大概是男子的劣根性,这段时日没有李洛青频频出现在眼前讨好,反而有种失落感。
他只当这是习惯使然,本来想好好劝劝李洛青,无论是惹上燕皇子还是陆首辅,对她而言都不是好事。
她如今能这般张扬嚣张是因为这里是大邵,上头坐着的是她的父皇。
可到了大燕或者西凉,她什么都不是,可能会丢了小命。
他虽然不愿娶她,但到底是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也不是真的想她没了命。
可这时候被洛青嘲讽着,乌松源也发了火,耻笑一番,她凭什么看不起他,她又是什么好人不成?
“我劝公主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你当谁都会众容你?这满朝文武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不愿与你计较,也是念你命不好没了三任夫君,但大燕皇子可不是任你平白欺辱,到时候别面子里子一起丢了,被燕皇子告到殿前,到时候皇上可不一定能护着你。”
到时候就算皇上再想保他,丢到大燕这里,那些老臣子可不一定乐意,说不定就会参她一本。
洛青却是上下打量乌松源一番,突然乐了,意味深长来了句:“看来你也不如传闻中这么得乌相爷看重嘛。”
乌相爷没把自己要让他去大燕和亲的计划告知,要么乌松源也只是乌相爷的一枚棋子,要么这是不舍得自己这嫡子阻止?
洛青仔细瞅着乌松源这不高兴的模样,突然意识到什么,这厮不会是其实心里对原主有情,只是自己还没意识到吧?
如果是那样……可真是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乌松源脸色不太好看,不明白说的好好的怎么突然说到父亲身上:“你什么意思?”
洛青却是突然笑了笑,只是笑不达眼底:“你说本宫去找燕皇子,只会自取其辱?”
“难道不是吗?”乌松源自信满满,那燕皇子刚刚那神情可是有目共睹,被李洛青看一眼都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要炸起来。
洛青却是揣着手笑眯眯的:“既然乌三公子这么想的话,不如打个赌怎么样?”
乌松源皱眉:“什么赌?”
洛青道:“就赌我三句话,能让这位燕皇子对我态度改变,热情上心。”
乌松源没忍住讥笑一声:“天虽然黑了,但还没到做梦的时候。”
她想什么美事呢?
这燕皇子为了躲她都跑到殿外了,别说三句话,就是十句也不可能!
指不定她说第一句的时候这燕皇子就走人了。
但她要赌,他倒要看看她打算赌什么。
洛青也不恼:“你就说赌不赌吧?”
乌松源:“赌就赌。彩头是什么?”
李洛青不可能无缘无故这么提议,除非……难道她还不死心,想借此让他陪她逛街或者游湖?
乌松源心头一直堵着的郁气散了些,有些得意又有些看不上,她果然就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
先前装作对他不甚在意故意鞭笞他,如今又假借对别人上心想故意让他吃醋?
可不管她怎么折腾,他都不可能会娶她,所以她注定是要失望的。
洛青睨他一眼,将他的心思看入眼底,只觉得嘲讽不已:“彩头么,如果本宫赢了,那么乌三公子就把这些年本宫送给你的糕点礼物以及各种小礼物,都折算成银钱还回来。毕竟这些都是本宫年少时眼瞎送给心上人的一番心意,既然心意不成,乌三公子总不能还白占这些便宜吧?还是说,乌三公子这是想承认你与本宫心意相通?”
乌松源难以置信瞪大眼:送出去的东西还能要回来?她还要不要脸?
“你休要胡说……但这些东西怎么算的明白?”
洛青嗤笑一声:“是算不明白,还是你不想还?不是吧不是吧?乌家是穷疯了,连本宫这些小玩意儿都要占便宜?”
乌松源被洛青的眼神刺激到,尤其是那句穷疯了,气得浑身都在发抖:“还就还!你说个数。”
洛青笑容更深:“本宫送出去的东西都挺贵中的,这些年加一起……怎么着也有大几千两了。那就四舍五入,算你一万两吧。”
乌松源:他还没见过越舍越高的,但输人不输阵,他莫名不愿意让李洛青看轻,加上也想彻底与她分清楚,“一万两就一万两。”
毕竟,他肯定不会输。
果然,洛青下一刻继续道:“当然,如果本宫输了,那这些东西也就不用还了,就当这些年本宫养了只狗,喂了狗。”
看乌松源气得要反驳发火,继续开口,“不仅如此,本宫若是输了……就赌本宫这辈子绝不可能与乌三公子有任何感情牵扯,也不会扯上任何关系,自此恩断义绝,绝不再打扰、重提旧事,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乌松源先前在公主府其实是听过她的心意,当时只当是对方强装镇定,甚至打他也是因爱生恨。
如今却是脸色发白,她竟然敢发这么毒的誓。
乌松源头一次真正意识到,李洛青是真的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牵扯。
这不是他与家里一直期待的吗?
可乌松源发现自己并不如预料中的开心。
洛青才不管他:“赌吗?还是乌三公子不敢?再不出声,燕皇子可就走了。”
乌松源深深看洛青一眼:“赌。”
洛青依然是淡定自若笑眯眯的模样:“如果输了,三日之内记得还钱。否则,别让本宫看不起你。”
说罢,抬步越过乌松源,朝着凉亭里的燕皇子走去。
燕宇齐坐了一会儿觉得酒醒了,也没那么气了,他是男子,被多看几眼又不会掉块肉。
想通之后,燕宇齐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打算回去,只是一转身,吓一跳:“卧槽!你怎么在这里?”
他猛地向后退一步,腿弯抵在身后的石长椅上。
前方凉亭入口处,揣着手面对着他站着笑眯眯像是一只狐狸精的,可不正是那位荤素不忌的大公主?
洛青笑容更深,在燕宇齐眉头越皱越紧的警惕目光下,朝他一步步走了过去。
燕宇齐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皱着眉:“大公主,这里已经有人了,你要是想休息可以去别处。男女授受不亲。”
洛青听到他这话却是笑得更加肆无忌惮意味深长,也不说话,竟是继续朝前走,正是他所在的位置。
燕宇齐退无可退,干脆往旁边挪,洛青动作更快,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袖。
燕宇齐只觉得一股冷香起来,让他头皮一麻,就要抬起手臂把人甩开,却只听离得近的大公主抬眼朝他说出今晚第一句话:“金元宝,你真的就这么走了?”
燕宇齐动作下意识停了下来,低头皱眉:“你说什么?”
什么金元宝,他姓燕,难道这大公主是认错人了?不是看上他了?
洛青笑意更深:“本宫觉得燕皇子长得很眼熟,很像是……本宫一个故人口中所述的一个故人小孩。”
燕皇子听着这绕来绕去的故人,眉头皱得更紧,这大公主别是脑壳有问题,怎么病里病气的?
洛青却是这时松开燕宇齐的衣袖,轻轻松开手的同时,说出最后一句话:“这个故人小孩十年前对本宫那故人可说过,以后要送他金元宝,让他拿一个扔一个,就是不知道还算不算数。”
燕宇齐整个人都僵在原地,金元宝,拿一个扔一个,十年前……
无论是哪一个说出来他可能都会觉得是凑巧,可三个关键词在一起,燕宇齐确定这绝对不是巧合。
眼前这位大公主竟是知道他一直找的恩人在什么地方!
燕宇齐一双本来还躲避撇清关系的双眼瞬间亮得惊人:“你你你你……”
洛青却是抬起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最后朝他眨眨眼,然后转身轻飘飘离开了。
燕宇齐却紧追着过去,整个人兴奋的像是一只上蹿下跳的猴子:“别走啊别走啊,我们再聊聊!再聊聊!”
他的恩人既然是大公主的故人,那现在在哪儿呢?怎么不说完就走了。
偏偏燕宇齐顾忌着不能让人知道,他如今树敌不少,被人知道恩人是他的恩人,只能给恩人招祸,所以只能私下里问。
洛青却已经轻飘飘朝回走,经过一脸呆愣的乌松源时,看也没看他:“你输了,三日之内,把一万两银票送到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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