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断袖娶和尚 第64章

作者:啡枝儿 标签: 年下 HE 穿越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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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一间紧闭大门的酒肆上空划过一头苍鹰,一个手握弯刀的黑色身影一脚踹开了大门。

“梅将军?您怎么亲自来了?”那个姓李的刀疤眼下巴掉地上,惊慌失措嗓子变了声儿:“梅将军来了,都快跪下!”

乌烟瘴气酒肆里,一群虎豹豺狼全都在梅赤跟前跪成了几排大气不敢喘的小花猫,各自都把脑袋和地面贴得死死的。

梅赤倒也没屏退他人,上前又是一脚蹬翻了牌桌,遽地宝刀出鞘,幽幽乌刃霎那横在了刀疤眼的脖子上。

“还有脸吃喝玩乐?那制毒之人呢!你他娘的给我找哪儿去了!”

“将军息怒,将军息怒。”

刀疤眼梗着脖子,冷汗刷刷往下淌瞬间打湿了整张脸,“小的这两日天天去府上想跟将军汇报,却怎也等不到将军的身影。”

刀疤眼的声音已经哑了,“将军放心,施毒高手已经找到,已经找到了!”

第八十五章 跟月亮表白

刀疤眼感受到脖子上的刀离了半寸,终于缓下口气又接道:“将军放心,那人现在已在路上,过不了几日就能到。”

梅赤眯了眯眼,半晌后才收回了刀,刀疤眼彻底松了气瞪时瘫在地上,身子依旧颤抖。

“等他到了安排他直接去曹府找我。”梅赤摘下腰间酒葫芦猛地灌了两口酒,眼内火焰还在焚烧。

“将,将军。”刀疤眼又跪直身子,低下头不敢抬眼,“只是那毒者要如何才能进得去曹府?”

梅赤蹭了下嘴角淌下的烈酒,险些蹭掉块儿肉下去,“揭下曹府招小厮的告示,混进去。”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刀疤眼俯下身,“将军,那毒者长着孩童的脸,到时将军一定能认得出。”

*

次日一早杨砚青来到画院议事大堂,发现自己平时坐的小板凳儿没了,他让宋小宝在大堂里寻摸了几圈儿也没找见。

“少爷。”宋小宝悄着声儿,“我给您出去搬把椅子进来。”

“回来,你是不是傻。”杨砚青拽住宋小宝,板着脸小声说:“你看不出是祭酒故意的呀,去后头吧,我站着就行。”

“可是少爷。”宋小宝皱巴着小黑脸,“您能站那么久吗,那不得累坏了呀。”

“行了行了,去吧。”

杨砚青心说我要连这点儿苦都吃不了这点儿气都忍不了,还特么干什么大事儿,连被兰迦大师撕掉的那张临摹画我都对不起。

自己端阳夜那晚出那么大风头,曹祭酒这几日没偷摸给自己毒死就够不错了,不就是站着么,站着好啊,气儿顺还减肥。

没过一会儿曹祭酒背着手斜着身子走了进来,在路过杨砚青身边时特意撞了他一个踉跄。

“呦,好狗还不挡道呢,这是谁呀?”曹祭酒嘴一歪,“呦,原来是曹大诗人,你不找个地儿坐着,又梦游啦?要还没睡醒就坐地上睡,别杵这儿挡路碍眼。”

杨砚青:“......”

行,上次他让我坐娃娃椅,现在这意思是直接要让我坐地上。

杨砚青根本不用赵司业在前头给他猛使眼色也知道此时不能硬刚,杨砚青撩起衣摆言听计从席地而坐。

道德经没白学,他知道事情看两面儿。坐地上多好,又凉快还能盘腿,谁能有我潇洒?你们不要太羡慕。

“搬进来吧。”曹祭酒一声令下,又是十来人双手拎着厚厚几摞册子走了进来。

杨砚青看着似曾相识的场面,又看瞥了眼那些人手里拎的册子,不是自己最新画出的那本艳册又是什么?

擦,这瘪犊子可真流弊真神速,这才印出的第一批就全被他给截胡儿了?

“监丞大人呐,要我说你在画院待着就是大材小用,不如我让节度使王给你发配到沙洲台狱,谋求一个给犯人严刑逼供的差使,被你调教过的人还有谁敢不招供的?”

“祭酒大人过誉,我也就没事儿拿府里贱妻取个乐,逼供那么重要的差使我可干不了。”

“也是,那里头还养着节度使王的阎罗猛虎,但凡是个犯人扔笼子顶上没一个不认怂的,你要是去了,估计只能沦为给猛虎喂食的,一不小心说不好还得被一口咬死。”

周旋下来,杨砚青背脊有些发凉,看了眼赵司业,果然见老赵脸色蜡白,心说曹祭酒这是拿话点自己?警告自己他有的是法子能把自己整走?还能喂了老虎去?

“是是是。”杨砚青立刻躬身,“所以砚青还是好好留在画院安分度日吧。”

“嗯,知道安分就好。”曹祭酒脸上又阴出笑容,舔了舔嘴唇,“对了,一会儿就把这期的册子给众生员们发下去,也让大家都看看监丞大人在墨踪身上用刀片弹琵琶边弹边吸血的名场面,真是精彩万分呐!”

杨砚青:“......”

“不过这期册子也怪,前半边估摸是找人代笔丑陋不堪,后半册是杨大拿亲笔所绘无疑,这次就让生员们仿画后半册,每天都画上一张吧,收齐后就继续交给监丞大人批阅。”

曹祭酒探着身子盯着杨砚青脸上表情,鼠眼放光,“监丞大人意下如何啊。”

杨砚青:“......”

好家伙,改成每天一张了?这瘪犊子为了报复我总拿学生们当枪使干嘛。

杨砚青随后表现出一张愁眉苦脸痛苦不堪的神情,“是,大人。”

曹祭酒立刻笑弯了老鼠眼。

擦,还好咱也不让孩子们白画“裸体画”,权当让他们练习人体结构比例了,怎么咱也能指点他们。

不过杨砚青猛一想起墨踪裸体时的完美身型时,脖子竟腾腾冒上热气,可下一刻又想到墨踪的裸体要被那么多学生亲手画出来,杨砚青心里又有些说不出的别扭......

曹祭酒砸吧了一口茶,虚着眼话没停,“监丞大人,听说你最近不让小倌上府,也不再去青楼了?”

“啊?”杨砚青立刻看了眼赵司业,见他不停捋胡子冲自己猛挤眼,便连忙拱手接道:

“回禀大人,那日街上我又瞧见个漂亮男子便顺手绑回家宠幸了,另外砚青的确遣走了部分小倌,却唯独留下一个长得最俊的,近日打算接回府让他长久住下了。”

“哈哈哈哈,怪不得了。”曹祭酒似心情不错,转了转眼珠,“我看监成大人后院也空旷,你要瞧上那小倌了不如纳进府做妾也未尝不可。行了,坐下吧,站久了累。”

杨砚青:“......”

我特么真谢谢您关心啊!杨砚青心里骂着又坐回地上,两腿还没盘上呢,就听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磁性声音。

“只见你总从街上绑人回府做娈宠,从没见你把哪个接回府做妾,敢问是谁这么有福?”梅赤旁若无人勾唇而入,仿佛整个大堂就杨砚青一人一般。

杨砚青:“......”

擦,梅赤咋来了?

当梅赤发现满堂执事都坐在雕花椅上只有杨砚青一人席地而坐时,当即两步上前一个弯腰就把杨砚青给打横抱起来了。

一双肃杀凤目倏地盯向曹祭酒,声音低沉凶戾,“若是下次大堂里再没曹砚青的位置,我便让你的脑袋也没位置可坐!”

梅赤话一出口,整个大堂陷入死寂,曹祭酒身子打颤一句话不敢反驳,众人呼吸声也霎那停止,只默默看着梅赤抱着杨砚青转身出了大堂。

杨砚青:“......”

杨砚青也是脑子一懵,出了屋才反应过来,立马蛄蛹着从梅赤身上跳下来了。

“梅兄啊,你跟曹祭酒急个什么劲儿啊,你越跟他急,他越恨我。”

“那我就一刀宰了他。”

“宰了他?好家伙,你还说我不要命,你这无缘无故杀人才是违背王法不要命。”

“他敢碰你一根汗毛,我岂止杀他,我让他断子绝孙,屠他全家。”

杨砚青:“......”

“得得得,婴儿你也杀,越说越没边儿。”杨砚青摆手,“他断子绝孙了,回头再有人来逼我传宗接代,我找谁说理去。”

“这有何难。”梅赤勾起唇摸了摸肚子,“我给你生一个便是。”

“哈哈哈哈。”杨砚青喷地笑出声,清凉明媚笑声回荡在雕梁画栋的唯美画院里,似把世间所有美好和幸福汇聚在了当下这一刻。

梅赤看着眼前少年,想起从前快乐时光,想起多年前的夜晚,那个在他面前嗫喏半晌,眼睛望着月亮吞吞吐吐说出“我喜欢你”四个字的害羞少年。

而当时自己年少懵懂傻里傻气也是倏地笑出声,“哈哈哈哈,你何故跟月亮表白?”

那少年垂下头,“因为......你是我的月亮。”

时过境迁破镜难圆,梅赤却依旧不信这个邪。

“你要招哪个小倌进府,做做样子不就行了?”

“嗨,是话赶话了,我不让她做妾,就还是娈宠,反正我也得教她琵琶,她跟我学了有一阵了,孺子可教,我打算让她继续女扮男装,反正没人知道。”

“他是个女的?”梅赤刹那愣住,半晌后冷哼一声揶揄了一句,“你这是真要传宗接代?”

“嗨,我虽喜欢姑娘。”杨砚青挠挠眉毛,“且那姑娘好像是对我有点儿意思,但我现在真没那个心情谈情说爱,这传宗接代的事儿以后再说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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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狠狠香个遍

梅赤双手一凉,足足愣了半晌,而后倏又勾起唇,盯着杨砚青的眼睛,“之前你说你喜欢墨踪且与他两情相悦,现你又说你喜欢姑娘且那姑娘对你也有意,变相还说你想开枝散叶……”

梅赤用手拽了拽杨砚青的衣袖,又用肩膀轻轻撞了他一下,撒娇劲儿又上来了,“青青,别总变花样儿唱戏,我这心真快受不住了,别再吓我了,好不好?”

杨砚青:“……”

“谁唱戏谁吓你了。”杨砚青脱口道:“我就是喜欢墨踪,已经是超越男女之情的喜欢了,我可为他赴汤蹈火,命都可以给他。”

“哈哈哈哈。”梅赤蓦地爽朗大笑,而后痛饮了一大口酒,“那我便放心了。”

杨砚青:“……”

“我也会为你上刀山下火海,命也是你的。”梅赤忽然不再追逐杨砚青飘忽的眼睛,而是偏开头声音弱下来,脖子一点点红了:

“但我会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会想亲你,想抱你,会特别,特别想娶你……这才是真的喜欢。”

杨砚青:“……”

“这,这大白天的,你给我打住!”杨砚青睫毛抖成昆虫翅膀,结巴起来,“疯,疯了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说完杨砚青掉头就走,连走带跑一路回了理事房,刚一推门进去,就见自己桌上满满登登的。

半桌子摆满了绑着金线的竹笼,另外半桌子摆满食盒。

杨砚青打开一瞧,全是绑着五彩绳的粽子。

杨砚青:“……”

“你说爱吃甜的,这些是补给你的。”梅赤不知何时立在门口,声音柔得像裹了绵糖,“我连夜包了蜜枣的、红豆的、果仁的……”

“够了!”杨砚青当即打断梅赤,“你到底有完没完,我说了我不吃,这些竹笼我更不要。”

梅赤听后并未回应杨砚青,而是继续自说自话,“每天想你时,我就编个竹笼或编上一根五彩绳,我知你不会收,我便就这么一天天攒着,没想到攒了这么多,府里其实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