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倦
得知叶尤州要将他交出去,阴魂哀哀戚戚:“冰山脸,你不厚道,当初你要死要活地同主子争这争那,费劲了口舌。当时吐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都未曾放开我的手,现在却要抛开我,你怎么忍心?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叶尤州脚下步伐加快,面上微僵,阴魂这话怎么小言味这么重,“我补觉的时候,你都看了些什么书?”
“就你屋内书架上那些书啊,蓬莱可真好,书架上的书居然都施了有声术,一打开就放出来了。什么盘缠未还,你心好冷,就因为欠钱不还,往日好友反目成仇,听得我要哭了,世事无常,金钱使人产生隔阂。”
阴魂抹了把眼角,抹去虚无的眼泪,“冰山脸,莫非是我没给你点好处,你也厌烦了我?这才想将我还回去?”
蓬莱这般气洁,客房内不该会有这些闲话书籍才是,他看的时候分明都是些心法书和道家摘录。叶尤州思忖片刻,“你说的可是‘磐石未化,泥心浩韧’?”
阴魂点头,“对对对,就是这句。”
这句话是心法内经中典化众人的一句类比,说的是磐石虽硬却过于刚硬,点不破道不透,难以化解;而泥人外表脆弱,却外柔内刚,坚韧不拔。
阴魂刚刚说的什么来着?好友因着金钱撕破脸皮……
叶尤州沉默一瞬,只道:“你之后还是别看这本了,按我教你的先学些基础的。”
阴魂不满:“都要把我送走了,你还要管我看什么书?”
“你今日若是真把我送回去了,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阴魂雄赳赳气昂昂。
叶尤州好心提醒,“你已经是鬼了。”
阴魂噎了下,又道:“那我鬼生一辈子都要诅……”
一句诅咒你还没出口,看见迎面撞上的人后,阴魂话口一转,“诅……祖宗保佑的日日念着你,冰山脸,我舍不得你。”
温自怜刚从屋内出来,他掠了眼阴魂,又朝叶尤州颔首,随后擦身离去。
阴魂被盯了一眼,顿时不敢再嚣张了,这美人装的还真像啊,若不是他见识过了这美人的威力,这时候恐怕也要被这美人冷淡的一面给骗了。
阴魂抬头,见冰山脸若无其事,仍是瘫着张冷脸后,他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冰山脸被冷落了还这么心大,真是苦了那美人了,看上这么个木头。
阴魂突然笑了一声,这种时候还在笑,叶尤州冷淡道:“装疯卖傻没用,该还还得还。”
阴魂暴走:“谁装疯卖傻了?我这是大悲即大喜,气的!”
这冰山脸,气死他个鬼算了。
叶尤州由守门的弟子领着进了屋内,果然,除了路别昔,他爹路观鸿也在。方才撞见师弟从屋内出来,他就知道路观鸿也在。
看来刚刚才结束一场爱的慰问。
路观鸿面色仍是有些苍白,他捂着茶盏的手缺了根带着玉扳指的中指。上回被魔宗掳去后,他吃了不少苦头,此时看着依旧有些元气大伤。
见着来人,路观鸿放下茶盏,虽是有些病容,声音倒仍是中气十足,“叶修士今年也来了,莫非又是看上我们这处的剑冢了?”
路别昔也看了过来,琼玉的面容上淡如雪色,目光似是带着些询问。
上回来蓬莱顺走了不少宝剑,叶尤州有些赧然,但此次来还真不是为了剑冢,这事说不清,叶尤州选择直接跳过,“此次来,顺便归还路修士遗落的三火魂灯。”
三火魂灯本就是为了寻父才夺的,后来遗失,路别昔也并未在意,却没想到有朝一日还会有人将这东西带回给他。
路别昔接过三火魂灯,他敛眉谢道:“给叶修士添麻烦了。”
“举手之劳,不必多礼。”叶尤州有些受不了蓬莱你来我往的繁文缛节了。
路观鸿在二人间看了看,笑道:“叶修士前些年当众夸我儿,如今又为了区区一盏魂灯,不远万里而来,此次秋祭,你们二人不如顺便结个魂契?”
叶尤州恍如雷劈,怔在原地,“路岛主……”
路别昔亦是面上划过不悦之色,低声道:“父亲。”
路观鸿笑声一收,讪讪道:“不过是开个玩笑,秋祭如此大事,岂能如此胡闹?”
叶尤州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为什么路渡雪是这个性子了,这完全就是从了路岛主的性子啊。
本打算给了魂灯就走,但路观鸿硬是拉着叶尤州扯着被关魔宗时的种种艰辛,听得叶尤州十分怀疑路岛主这么没包袱,当初被绑的时候怎么就能这么硬气地不寻求他宗帮助。
不知是不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路观鸿笑道:“听说了当初是尤州报的消息,还体贴我这老头,特地只通知了师尊,在你这儿,我这老头没什么可藏的了。”
说着说着,都不叫小辈,不叫叶修士,直接叫名字了。还有,看着这么位仙人之姿,最多三十出头的青年自称老头,真的不是什么好体验。
叶尤州走的时候,已是夜里。路观鸿又让路别昔亲自送他出来,走了段路,叶尤州瞥向一旁的雪衣修士,“路修士,不必相送了,到这儿就够了。”
路别昔还未回应,他提着当照明灯的三火魂灯内倒是应得飞快,“冰山脸,你别走。”
叶尤州很是绝情,“有路修士在,你不必担心魂力消散。”
“这么多个日夜,终究还是错付了!”见已无力回转,阴魂咆哮。
叶尤州:“……路修士不必担忧,这阴魂这些日子看了些杂书,有些怪异。若是嫌吵,大可抛进储物囊中。”
“冰山脸,你烦我就算了,怎么还带坏这小神仙!”阴魂气急败坏。
小神仙?
叶尤州真不知道这阴魂哪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代号。
路别昔静静看了会儿,思量片刻道:“先前在书中曾见过剥魂之术,若阴魂不舍叶修士,我可去书阁中查阅一番,若能剥离开,这阴魂也不必被锢在这魂灯中。”
阴魂高兴了,“小神仙,你真是人间菩萨,长得仙,本事还厉害。”
完了,美人地位不保,他要站这小神仙了。不知道是不是他鬼眼看人基,总觉得这小神仙对冰山脸有些不一样。
自从恢复记忆后,这阴魂就跟个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马屁一堆皆一堆,叶尤州都没眼看。
饶是夸得天花乱坠,路别昔面上都未有波动,同叶尤州又简单寒暄了几句,便拱手作别。
离秋祭还有几日,这几日叶尤州都在客房内养着那盏琉璃灯,顺便练练剑。
直到一阵蛮力踹开了他的房门,少女拎着只白头小藕人,姣好的面容上黑线满布,“叶尤州!你这藕人怎么乱咬人!”
叶尤州放下剑谱,小藕人视线飘忽,没敢看他,而路渡雪的手上带着新鲜的齿印,哦,还挺齐。
作者有话说:
卦藕:呼呼呼呼!
(垃圾作者又靠我推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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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深海奇遇了
小藕人想逃却无处可逃,路渡雪一把将它抛了过去,小藕人在空中转了一圈,落入了另一双温暖的手内,颈部被不轻不重地捏着。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小藕人并直了腿,在空中僵得如一串正待风干的腊肠。
路渡雪还在抱怨着揉着手上的伤口,“这藕人,我见它蹲在你屋外,问了它几句话,它不回答便算了,还咬了我一口。”
手中的藕人缓缓垂下脑袋,身子快成了个九十度。
叶尤州捏了捏它颇具弹力的脖颈,“卦藕不会说话,这只真话藕胆小怕怯,不会主动袭人,路姑娘可是说了些不实之言?”
为了从这只小藕人身上套出些话来而大放厥词的路渡雪气势陡然降了下来,刚刚她不过说了几句威逼利诱的话,她还以为这藕人是恼羞成怒了,没想到是只卦藕,还是只真话卦藕……
路渡雪面上微臊,不过只一瞬她又气呼呼道:“叶尤州,你是不是封锁了海贝?我唤了你许久都没理我。上回才刚帮你朋友解惑,之后再叫你就毫无回音了,你该不会那之后就封锁了海贝吧?”
路渡雪眯起了眼,大有一种叶尤州敢说是就要和他大干一场的架势。
确实用完就丢的叶尤州反思了一秒,但仅仅只有一秒,“不知路姑娘此次为何而来?”
“你的藕人咬伤了我,你还封锁了海贝,你得补偿我。”路渡雪一条条数落着,嘴角的梨涡陷了下去,凤眼微挑,“明日秋祭,你答应我一件事。”
怕叶尤州不同意,她又补了一句,“你放心,不会是那种伤天害理之事,也定然不会为难你。”
*
秋祭当日,叶尤州拿着盏琉璃灯,坐在云轿之中。
云轿内软垫小桌,熏香小烛。顶上的华盖撤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面透明的小天窗,海景从天窗内透进,小鱼小虾不时游过。
路渡雪今早来的时候,告诉他这云轿需要人实时操控方可前行,她说的那件事便是让叶尤州帮忙操控这云轿,她想在轿内小憩一会儿。
叶尤州上了云轿后,得知了两件事,第一件事是这云轿上嵌了块灵珠,根本不需要人操控便能稳稳前行,第二件事是这顶云轿根本不是路渡雪的那顶,而是……
“家妹顽劣,叨扰叶修士了。”路别昔语带歉意,面上稍沉。
秋祭之日,路别昔不再是一件单调的雪色道袍,他换了身正统的云袖水色长袍,额点金印,手执一柄玉如意,玉如意上刻着“荐嘉玉、躬祀神祗”。
叶尤州也有点尴尬,“无事。”
他没想到路渡雪这么执着,莫非是路岛主又要开始给她招婿了?她想先将她哥推出去,好声东击西,转移她爹注意力?
但再怎么看,也是近来和路别昔相谈更多的师弟更是最佳人选吧。
【叶尤州。】
一声传音,叶尤州的思绪断了。
两顶云轿一前一后,刚好还在传音范围内。路渡雪的声音压抑又激动:
【你……你和我哥如何了?】
叶尤州沉默:【……】
路渡雪有些泄气:【都在一个轿中,腿挨着腿,面凑着面的,都这样了,你们两个该不会还是没有丝毫进展吧?】
叶尤州:【……该有什么进展?】
路渡雪愤愤:【闷葫芦,都是闷葫芦!两座冰山明明可以相撞的啊,我看了不少话本了,最爱的就是冰山撞冰山了,你们……你们。】
路渡雪气了会儿,断音:【不争气。】
叶尤州不太能理解,但他大概知道路渡雪的感受,大抵就是磕错了cp,捶胸顿足的无奈吧。
路渡雪歇了会儿又提起了些精神:【算了算了,好歹拆开了他两。温修士可不能再和我哥多聊了,这两日我爹总叫他们一起品茶。温修士这般相貌品行,若是被我哥瞧上了,那可是断然不行的。温修士就当一心向道,抵制一切诱惑,保持那颗纯净之心,破苍穹而入九天!】
叶尤州懂了,原来是主角唯粉,还是个磕了邪.教的唯粉。
叶尤州语重心长:【路姑娘,民间有些话本还是少看为妙,我与路修士绝无可能。】
路渡雪不以为意:【开始都这么说的。】
【……】
发倔的牛不是一根缰绳能拉得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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