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是露露吖
这时候白锦栗听到远处周全的声音，应该是在跟那个叫庄实的吵架，他伸头望了一眼，却什么都没看到。
“去打个招呼吧？要是我们在【浮生幻梦】里找到了通关副本的办法，你可能就见不到他了。”楼溯跟白锦栗说道。
白锦栗却没动：“算了，反正这些都是假的，而且我们也不一定能通关，要是跟上次一样，我的精神力突然耗尽，我们还会回来的，到时候再跟他们好好相处吧。”
楼溯听他这么说，也没再劝了，等白锦栗抓上他的手臂，他就伸出手去碰了一下韩冲尸体里钻出来的白色光球。
不料白色光球被楼溯一碰，就径直飞向了天空，他看到球跑了，还下意识伸手抓了一下，但是抓空了。
二人眼睁睁地看着白色光球飞上天去，在原本应该出现副本倒计时的地方，撞出了一个洞来？
正常的世界里，人类距离天空是很远的，但副本里似乎没那么远，不然他们怎么能看到天空上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黑洞呢？
“这白色光球似乎并不是我的特殊技能【浮生幻梦】？它现在是什么意思？我们没办法通过它回到死者的过去了。”白锦栗望着天空说道。
楼溯看到天空上的黑洞，眼里却有了希望的光芒，“但它应该就是我们通关副本的关键！”
第194章 希望和绝望
“楚先生，看起来你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谢凌有些激动地走到蛋壳旁边，询问道：“我可以研究一下……”
他抬手要摸一下蛋壳的时候，昙花又跳下去，挡在他面前。
昙花的行为很明确，不让在场人靠近楚息痕和蛋壳。
“你之前的猜测没有错，我的确不是人类，但具体是什么我暂时还不知道，这个石头就相当于是我在胚胎时期的胎膜。”楚息痕说着蹲下触摸了一下那个裂开的石头蛋。
一人多高的两半石头蛋，瞬间缩小成了拳头大小，还合并成了一颗完整的白蛋，跟鸡蛋的形状很像，但它是莹白色的。
昙花依附到石头蛋上，用它花朵下方的一部分花瓣包裹着整个蛋，看着像是一颗开了花的仙人球。
看到昙花要石头蛋，又要楚息痕的行为，楚息诡微微眯起了双眼。
她现在不是冲动的萝莉楚息诡，仇她是一定要报的，但需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
所以眼下她只能先装作不在意昙花的存在。
她问楚息痕，“如果是胎膜的话，哥哥你现在已经长这么大了，又不是胚胎，它怎么突然还将你包裹起来了？你在石头里的时候有意识吗？”
楚息痕把石头蛋和昙花一起放在实验床上，让它自己玩去，然后伸手递了一小块碎石给谢凌。
他还是背着昙花给的，昙花对石头的占有欲，就像一个小孩子保护自己的糖，被拿走一点都会闹。
谢凌也看出来了，赶紧双手接过碎石块，小心地放进了白大褂的口袋里。
要不是楚息痕的话还没说完，他都迫不及待要去研究石头了。
“是有意识的，一直能听到你们说话，不过蛋壳破碎之前我的意识变成白色光点，飘到一个虚空里看到了小丑。”楚息痕这话主要是对着谢凌说的。
一听他看到小丑了，几人的表情立即就认真起来。
“我们之所以只能看到小丑的头和手臂，是因为它的下半身被卡在一个黑色的石头里，那个石头的造型就跟包裹住我的白色石头一样，也是一个蛋的形状。”楚息痕说这些话的时候，脑子里也在回忆当时的画面。
“保护你的石头是白色的，小丑的是黑色的？你们是有什么关系吗？”萧魇问。
楚息痕道：“应该是来自同一个地方？或者说我跟它本就是一体的？我能感觉到那个黑色的石头跟这个白色的是完全相同的东西。”
“我们假设你跟那个小丑是来自同一个地方的，而你说白色石头是保护你的胎膜，那同理可得，黑色石头也是保护小丑的，那它怎么会被石头蛋困住出不来呢？”谢凌发出疑问。
楚息诡接了话：“哥哥不也是被白色石头蛋困住了吗？或许是小丑比较笨，没有找到出来的办法？”
“应该不是方法问题，楚先生说小丑露出来的头跟手臂，就是我们平时看到它的样子，由此我们可以联想一下，如果它完全从黑石头里走出来了，那就等于是它能在我们的世界随意行动了，也就是我们之前最担心的结果。”谢凌说着，脸色又凝重起来。
“那按照你这么说，黑色石头其实是在帮我们人类？”楚息诡问。
楚息痕回道：“可以这么说，我看它需要收集很多绝望才能从石头里出来，绝望就是人类的各种消极情绪，以及那些在副本里无望而死的人类灵魂。”
他看着楚息诡，“HBP研究所那些罐子里装的黑雾就是具象化的绝望。”
“你是说HBP研究所早就发现了小丑的存在，还专门收集绝望给它？”萧魇震惊不已。
顺着萧魇的话，楚息诡也想通了一个问题：“难怪我哥哥是第一个一代试验品，因为他本就不是普通人类，是研究所发现小丑的同时也发现了哥哥，只是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办法，把哥哥变成了一个普通人类的婴儿，还当成试验品让他在研究所长大！”
“小丑是绝望，在黑色的石头蛋里，那息痕你在白色的石头蛋里，所以你是……”
萧魇的话还没说完，楚息痕就打断他，肯定地吐出两个字：“希望。”
他在三人惊讶的注视下解释道：“我意识飘去虚空的时候，不仅看到了小丑，还看到了在副本里楼溯跟白锦栗，小丑在副本里放了绝望，先要将他们永远困在里面，我想帮他们出来，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把他放进副本里代表绝望的黑色光球变成了白色光球，它当时很震惊地说了一句那是希望。”
如果不是听到了小丑的话，楚息痕也不敢这么肯定。
“你是人类的希望，小丑是绝望，可是你看起来就只是比我们厉害一点，但是跟小丑比起来……”萧魇说一半留了一半。
因为说完了多半要挨揍。
楚息诡看着他，“你是在暗示哥哥很弱吗？”
萧魇摊摊手，没有回答，但意思很明了。
确实跟当今世界的异能者比起来，楚息痕是很强，可是跟小丑去比的话，小丑被黑色石头限制了百分之八十的力量下，一巴掌就差点拍死他了。
这么算起来，站在他们人类这边的“希望”着实有些渺茫了。
楚息痕没有在意萧魇的话，还进一步说明：“我不仅实力不如他，我甚至还因为通关了它的游戏，被它限制了异能，可以说它是全方位碾压我的。”
并且小丑还能利用这个世界的剧情规则来控制他跟楼溯还有白锦栗三人，虽然到目前为止，它都控制失败了。
因为他本就不是什么炮灰身份，也虽然一开始是有些被世界剧情影响，但从未真正认命。
谢凌捋了一下楚息痕说的信息，沉默了好一阵才开口：“小丑跟楚先生的强弱差异这么大是有迹可循的，当初HBP研究所发现你们的时候，让你作为一个人类婴儿降生，还把你当做试验品让你在研究所长大，你在被研究的同时，他们却用研究所里每个试验品的绝望供养着小丑……”
萧魇在这时候插了话，“我知道了，息痕这是先天不足！”
三人都用一种“你能不能闭嘴”的眼神看着萧魇。
萧魇完全没自觉，还在继续说自己的想法，“人家小丑是吃绝望长大的，而你呢？你在研究所里一点希望都看不到，被完全不适合你体质的绝望包围着，就好比一个人类婴儿，本应该喝奶长大，而你却从娘胎里出来就开始喝水，没夭折已经很幸运了！”
第195章 再次回研究所
“你是发现什么了吗？”白锦栗问楼溯，他现在脑子里是一团乱，原本还有头绪，现在确认白色光球根本不是他的特殊技能【浮生幻梦】后，完全失去了方向。
“我们来从头捋一遍。”楼溯在火堆旁边的石头上坐了下来。
白锦栗看他一副要干大事的模样，也就近找了个石头坐下，怕再被郝仞误会他跟楼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他还刻意保持了距离。
但是这样不利于他们说秘密的，不过就算有人想偷听估计也听不懂。
楼溯说道：“进副本时，你对小丑使用了特殊技能，我不是说看到一个光波一样的东西反弹回来了吗？因为我们一回来就去找了息痕，接着就被白色光球传到了他十二岁的时候，我们就误以为那是你的技能。”
“可是现在那个被我们误以为是【浮生幻梦】的幻境已经破碎，我们又回到刚进副本的时候，这时候我们都以为你的特殊技能已经使用结束了，可刚才你再次使用技能的时候，却并没有用出来，说明你的技能还在使用中。”
“再想想我们现在的处境，没有息痕，只有我跟你，是小丑希望看到的原剧情，结合你的技能描述来看，我们正处在小丑被你使用技能后的幻境里，那道弹回来的光波，应该是小丑强行把我们拉入了他的幻境，也就形成了一个新的副本。”
听楼溯说了这么一大段，白锦栗明白了。
他说出自己的理解，“就像一个套娃，我用特殊技能套住了小丑，小丑将计就计把我们两个拉入它的幻境里，形成了现在这个副本。”
“所以我们第一次碰到的，从楚息痕尸体上飘出来的白色光球，根本不是什么【浮生幻梦】？”白锦栗说完又觉得不对劲，“可是我们进去的时候，明明在天空中看到了【浮生幻梦】这几个字的。”
楼溯点点头，“没错，我们就是看到字才觉得那是在【浮生幻梦】里，但那有没有可能是给我们提示呢？说的不是白球里面是【浮生幻梦】，而是我们所在的副本是小丑的【浮生幻梦】？”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白锦栗又皱眉问道：“可那是谁给我们的提示呢？楚息痕吗？”
“还不确定，但是我们可以去确认一下。”楼溯道。
“怎么确认？”白锦栗看得出楼溯心里已经有盘算了。
但楼溯其实并不是很有信心，“我们目前遇到了三个白色光球，只有息痕尸体上的白色光球才能让我们回到过去，万明尸体上的什么作用也没有，韩冲的却能把天空砸出一个小洞来。”
“我有一个很……离谱的猜测，但是现在不敢确定，也不敢乱来，所以我们要再去息痕的十二岁看看。”楼溯纠结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他心里的真实想法。
白锦栗有点烦他这说一半留一半的行为，但也没有追问他的猜测有多离谱，而是问道：“要怎么去？你都杀两个人了，白色光球已经没用了。”
“所以我们要回到刚进副本的时候。”楼溯看着白锦栗双眼中都是坚定。
白锦栗下意识就问道：“我们要怎么……你是说？”
他突然双眼一亮，明白了楼溯的意思。
因为他跟楼溯都是这个世界所谓的主角，他们不管谁死了，世界就会崩塌重塑，他们之前在HBP研究所被那些黑雾侵蚀，以为是【浮生幻梦】破碎，所以回到了进副本的时候。
其实那并不是什么【浮生幻梦】，自然也谈不上是幻境破碎让他们回到最初的，而是他们被那些黑雾给弄死了，才导致这个副本世界重塑的。
“不对。”白锦栗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在副本里死掉就是真的死了，那为什么在这个副本里我们死了却不影响现实世界？这个副本跟我们之前进的副本不在同一个维度？”
“也可以说我们只是意识进入了这个副本，我们的身体在其他地方，我们在这里随便死都不会影响现实，况且小丑也不敢真的让我们死掉，它也不想一切重头再来。”这也是楼溯想要死掉，让时间重置到他们刚进副本时的依据。
他笃定小丑不会让他们的性命受到威胁。
也正如白锦栗一开始说的，这个副本是假的，这里面所有的一切都是幻象，就连他们自己都是！
“那你杀我吧，反正你杀熟人已经很顺手了。”白锦栗理清思绪后就干脆地说道。
楼溯客气了一下，“还是你杀我吧，虽然我对你没有任何感情，但要杀你我还是下不去手的。”
“好的，那你走好。”白锦栗说完就对着楼溯一弹指，一只晶莹剔透的蓝色蝴蝶穿透了楼溯的喉咙。
楼溯：“……”
这多少是带点私人恩怨的吧？
楼溯刚倒下，整个空间就开始摇摇晃晃起来，出现了跟他们在研究所被那些黑雾侵蚀时同样的情况。
安排好异能者们的撤退事宜后，郝仞慌忙跑过来，就看到白锦栗杀死楼溯的一幕。
他整个人都有点崩溃了。
以他有限的人生阅历，实在想不明白楼溯跟白锦栗这两人是什么型号的变态，怎么动不动就杀人呢？
好在下一瞬世界就完全崩塌，郝仞也没崩溃多久。
一阵黑暗中后，楼溯跟白锦栗再度睁眼，他们还是拥抱着的姿势。
两人都很有默契地快速分开起身。
“果然是这样，现在我们去机场，息痕死后的白色光球能把我们带回研究所，这次我们去研究所的目的是找他们的研究资料。”楼溯一边起身一边快速跟白锦栗说道。
“好，我听你吩咐。”白锦栗道。
楼溯走之前还不忘帮郝仞把那头变异黄牛给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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