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假酒喝了头疼
瞿墨的脸色再次柔和几分。
凌秋桑和施懿吃过鱼,陪师娘逗乐了一会儿,然后就离开了。
这些瞿墨反而摸不准他们的想法了。
但是凌秋桑第二天又来了,还是故技重施。
不只是如此,第三天,第四天,他每天下午都和施懿准时到湖边报道,偶尔能碰到瞿书棠,也没聊关于考试的问题,反而问了问生意经,以及各地的民俗风情。
瞿墨一头雾水,这两人该不会真的只是来钓鱼的吧?
凌秋桑心中乐得不行。
这天,凌秋桑没再说什么钓鱼经,反而跟施懿讨论起了内阁的组建问题。
撤掉丞相的职位,把丞相手中的决策权,议政权,行政权分散开来,决策权抓在他们自己手里,议政权分给内阁,行政权交给六部,不,现在是七部了。
此后,内阁和七部各司其职,也不会造成从前左相一家独大的现象了。
凌秋桑和施懿有来有往,分析各种利弊,以及首批内阁官员的选拔,首辅,次辅由谁担任才镇得住场子,还有各种细节问题。
丝毫没避着瞿墨老头儿。
瞿墨老头儿听着听着,总算是明白了两人的意思,既是叹息,又是无奈和好笑。
一个没忍住,在凌秋桑脑袋上敲了个脑瓜嘣儿,“拐弯抹角的。”
尽显亲昵。
显然是凌秋桑和施懿这几天的怀柔政策起效了。
凌秋桑脸皮厚,“我这不是怕老师不愿意出山嘛,只能三顾四顾五顾茅庐,诶,不对,是五顾老师您的豪宅。”
瞿墨老脸微红,豪宅什么的,都是儿子的心意。
至于出山的问题,瞿墨原本想着皇帝或许是请他回去继续担任丞相的职位,他是不愿考虑的,丞相的责任太大太广泛了。
他年纪也不轻了,精力有限呐。
但是这个内阁……着实勾起了他的兴趣。
第38章 王爷不可以
凌秋桑和施懿对视一眼,站起身,对瞿墨恭恭敬敬行了个学生礼。
“老师,学生真心想请您出山担任内阁首辅一职,前些年太后党蚕食大晋根基,如今百废待兴,学生能力有限,学生恳请老师出山帮我。”
施懿也帮腔,“瞿老,内阁首次组建,内阁首辅一职,这朝堂上,除了您,再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了,请您看在天下百姓的份上,出山建业。”
瞿墨叹息一声,到底是心软了,看在天下百姓的份上,也看在这小皇帝屈辱蛰伏多年的份上。
“再与我细说一下这内阁。”
凌秋桑眼前一亮,成了。
终于请到了瞿墨老爷子出山,朝堂上这边,商部的考试时间也到了。
报名的人数比预先想的要客观一些,总共有一百多人,更让人意外的是其中有十二个都是女子。
他们有的来自民间,有的来自官宦家族,还有两个是曾经放出宫的女官,最让人意外的是有一位公主。
这位公主不是先皇的姐妹,是凌秋桑的姐妹,而这位公主的经历又确实曲折。
前几年,这位公主就出嫁了,是太后指婚的。
运气不好,嫁的是左相一党的,官员不能尚公主,嫁的是个无实权但家底丰厚的世袭伯爵,夫妻二人成婚之后,生了一对双生儿女,还算恩爱。
说是无实权,但是家中旁支在朝中当官的不少,太后当初指婚,何尝不是看上了伯爵的家底,拉拢伯爵家的旁支官员,而伯爵府这些年在左相一党的权势漩涡中也有些牵扯。
好在问题不算严重。
这次肃清朝堂,这位伯爵没有被砍头,看在公主的面子上,只撤了爵位,收回伯爵府邸,罚银三百万两,贬为庶民,三代不可入朝为官。
公主毕竟是皇室,爵爷也是锦衣玉食身份尊贵,一朝从权贵成为平民,打击必然很大。
但是这位公主是有成见的,三代不可入朝为官,她转身就跟驸马和离,带着儿女自立门户,然后报名考试。
明眼人都知道和离书是个幌子,公主对驸马还是有感情的,和离之后,两人的宅子还是邻居。
知道那驸马也是被亲戚牵连的,凌秋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更何况,他们现在就是需要有一位有身份地位的女子站出来给天下女子做表率。
这位公主就很好。
只是希望公主在考场上不要掉链子。
一切准备就绪,考生们逐一进场,一人一桌,每桌相距一米多远,没有科举那么严苛,凌秋桑和施懿根本不担心有人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作弊。
或者说,他们就没可能作弊。
考试分两场,一场笔试,一场面试。
今天是笔试,考题是施懿出的,商部现在需要的官员,除了商部侍郎,基本内定了瞿书棠,其余的还有好几个官位。
除了传统的左右丞,参议等,还有新岗位,工厂的厂长,副厂长,财务出纳,采购等等。
这其实有些套用某个世界六七十年代的国营工厂的模式。
只是把这些职位变成了小官位。
以后商部必然还会扩张,还会有新的产品面市,最好全国各地都有国营厂房,也好给百姓多提供一些工作岗位。
如今,先把京城的国营厂盘活了再说。
考试的内容,四书五经几乎没有多少占比,算学,实策,经商之道的占比较大。
还有些是施懿从后世公务员考题里扒拉出来,改了改,改成了适合这个时代的题目。
还有些是蓝御提供的,蓝御这傻子,凌秋桑和施懿都快猜到他原本的职业了。
大概是军警这一类的。
他们两人和蓝御相处得一直很愉快,配合也很默契。
没忍住还是提点了几句,“如果以后再在任务世界碰到了别的宿主,先把自己原本的身份捂严实了。”
蓝御有些不明白,都是不同时空的人,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凌秋桑不得不再解释,“你看我们,我们这种完成任务的宿主,没有回到原本的世界,去了退休宿主养老世界,但是如果我们还想去其他世界,基本上只需要跟主系统申请一下就行。”
蓝御像是明白了什么,正色跟两人道了谢。
确实,能成为宿主的,基础人品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在漫长的岁月里,在各种任务,各种世界的设定和浮华里,人人都能保持初心吗?
考场上。
考生们看着这些题目是一头雾水。
来应考的底层官员少,多是举人,本想着这次朝堂缺人,题目不会太难,拿到考卷之后才知道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大部分的题看起来不难,难的是有些题目根本摸不着头脑。
比如说这一题:一头公牛九百斤,木桥的承重只有八百斤,请问牛怎么过河?
这算什么问题?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施懿坐在上堂,颇为惬意地品着香茶,单手轻敲了一下桌面。
“不可交头接耳,考场保持安静,考试时间是两个时辰,中途要去如厕的请举手,考试开始,祝你们好运。”
两个时辰,也就是四个小时。
时间有些紧张,众考生也不再耽搁了。
除了那十二个小姐姐,其他的都是至少举人功名了,大部分人基础心理素质还是关过的。
只有少部分人一脸不怠,觉得这样的考题如同儿戏,嗤之以鼻,根本不打算动笔,甚至都后悔来这一趟了,就等着时间到了,然后甩袖离去。
施懿也不搭理,安排了侍卫去巡查监考,自己绕到后方去找凌秋桑了。
凌秋桑正在和瞿墨探讨关于内阁组建的事情,凌秋桑有经验,却也要结合大晋当下的国情,进行一定的修改。
瞿墨说是老爷子,其实也就五十岁出头,只能说在古代算是老人家了,但身子骨还是很硬朗的。
特别是重新回到朝堂,这小老头又燃起了年轻时的那一股冲劲儿,甚至比当初考上状元还多了几分意气风发。
他越是跟凌秋桑聊,越是了解到这位皇帝并不简单,心中也更是钦佩。
施懿进来了,也没打扰两人的交谈,在一旁坐下,温了一壶茶,时不时给两人添上一杯。
时间过得很快,内阁组建的细节已然成型,不出意外的话,明后天就会在朝堂上公布这件事情了。
至于首批内阁成员,除了首辅是瞿墨之外,其他的几位,凌秋桑和瞿墨都一致认为把几个保皇党提了上来,还有几个摄政王党的。
帝王之术,朝堂上还是需要制衡的。
考场上这边,时间到了,该交卷了,其中有几个交白卷的,脸色异常愤慨。
凌秋桑可没有施懿这么好的耐心,直接就问了,“你是智商有问题?为什么一个字没写?”
他没暴露身份,在场考生只有几个人知道他的是皇帝。
显然这个交白卷的不在此列,只认为他是什么官宦子弟。
白卷书生怒而甩袖,“在下熟读四书五经,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报效朝廷,可你们竟然用如此低劣的考题来侮辱我。”
“低劣?”凌秋桑拿起他的白卷,“你指给看,哪道题低劣?还是说...你不会做,就只能用出题低劣来为自己挽尊?”
那考生看都没看,“每道题都低劣,若是考四书五经,吟诗作赋,在下不才,前十名还是有把握的。”
凌秋桑呵笑一声,“别的不说,禹州水患,你作首诗把水患给我治了?”
考生脸色一黑,“这是商部考试,与禹州水患有什么关系?”
凌秋桑挑眉,“那好,不提水患,商部是做什么的?你应该知道吧?那你写一篇赋,把钱给我赚回来?”
“商为末等,岂能与我等学子相提并论?售卖自己的诗词,这都是不入流的落魄书生所为。”白卷书生说得义愤填膺,“你这是在羞辱我等,这商部的官不做也罢,待明年,等我考上进士,必然要到金銮殿上状告你们欺辱学子。”
有人反驳,“商部本就是为了给国库赚钱的,考题里多为经商之道也实属正常,你既然看不起商部,为什么还要来考试?”
那白卷学子面红耳赤,当即回怼,“即便是如此,我想考的也是商部的官员,不是如同贩夫走卒那般出去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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