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躁泡泡鱼
但是在这可燃性气体浓度极高的环境中,半点火星都会引发不可估量的事故。
对付这种生物还得用别的手段。
江凌和尤利西斯找到了这种生物的天敌,一种类似功能类似猪笼草但外形为巨型藤蔓的植物。
在暗无天日的地下,没有光照的藤蔓进化出了黑色刺球为食的天性。
江凌和尤利西斯将蜂拥的黑色刺球引到巨型藤蔓这里,藤蔓挥舞着粗壮的触/手将黑色刺球一一捕捉。
贪婪饥渴的触/手接下来准备捕捉江凌和尤利西斯。
然后,它的根系被两虫硬生生砍断。
所谓一物降一物,精神力虽然对黑色刺球不起作用,但对上巨型藤蔓时又意外地有用。
直到江凌和尤利西斯下入更深的地下、环境更加严苛时,各种奇形怪状的动植物才渐渐消失。
伴随着愈来愈深环境的是难捱的心理考验。
他们已经走到了地形图上没有勘测到的区域,因此在他们头顶几百米的军雌们不再能为他们提供指引。
通讯器里经常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安静,偶尔会出现刺啦刺啦信号不良的声音。
在这样寂静的山洞里,即便是再微弱的声音,也会在心中激起震荡的反应。
头顶覆压着将近一千米的沉厚土地,脚下的路仿佛漫长得没有尽头,浓重的黑色无穷无尽地延展出去,带来窒息一般惊惶的感受,感觉要永远困死在这里。
有种说话说了半截的感受(自我吐槽)
三四章就结束这一部分
第92章
你的童年我的童年好像都一样
走过的狭窄甬道被抛后面,背后浓稠的黑暗静静地窥伺着两虫。
方寸空间里的氛围沉闷而压抑。
头顶沉沉压着的厚重岩地像是下一秒就要倾覆、将两虫恒久禁锢在山心里似的。
本以为平直的甬道经常冷不丁出现一个转弯,接着冷硬的石壁突进的兽脊一样猛然出现在面前,阻挡住探索的去路。
江凌和尤利西斯有将石壁打通的能力,但担心石壁碎裂、甬道少了支撑后引发的连锁反应,比如矿洞塌方之类的,所以选择从别路绕过。
所有的声音仿佛都被吞没了,水滴声不再,能和外界联系的通讯器陷入长久的寂静中。
置身于暗无天日的地下,好像被封进了闭锁的石棺里,穷尽气力都找不到出口,然后渐渐被世界遗忘,存在的痕迹被一一抹去。
这里是全帝国凤毛麟角的S级虫族才能来到的地方,以前从未有虫踏足,以后或许也不会有。
严苛的自然环境是一重考验,难耐的心理压力是另一重。
面上虽然不显,但在这样空寂的环境中,原深埋心底的情绪被一点点扩大,寥落、孤独、焦灼等等黯淡情愫潮水一样涌上来。
恍惚间,江凌甚至有种怀疑自己是否还活着的错觉。他似乎只是无处归栖、孤零零飘荡在异时空的一抹幽魂。
唯有余光处一同前行的身影和手中温热的体温让他汲取到切实的存在感。
“接下来走这边。”尤利西斯轻扯了一把江凌的手臂,低声提醒说。
回音在空荡的矿洞里,像教堂里经久不息的钟声。
又仿佛什么旋转加特林爆裂迫击炮锤子嗡嗡响钢锯,带来心底的猛然震颤。
总而言之,把江凌拉回了虫世间。
“嗯。”江凌简言应了。
江凌:bking是不可能迷茫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迷茫的,示弱又不会,就是保持沉默,才能维持着声望值这样子。
再转弯后,他们来到了一条逼仄的甬道,甬道半径小到只容单虫弯着腰通过。
依旧是尤利西斯走在前面。
从后往前看,尤利西斯肩背挺直广阔,背影沉静如旧,似乎没有受到半点环境的影响。
江凌想到,这应该是尤利西斯第二次下天坑了。
在两只虫携手同行的情况下,环境都那么沉闷压抑,带给虫几乎难以抗拒的失落情绪,何况尤利西斯独身一虫深入地底。
很难想象他承受了多么重的心理压力。
虫帝偏心到底、派遣尤利西斯来到兰德尔的领地做艰难无比的任务,即便尤利西斯只是刚上军校的一年新生。
尤利西斯和兰德尔是你死我活的竞争关系,虫帝这样的安排分明是故意给兰德尔下黑手的可乘之机。
尤利西斯是一个年轻、有野心、有实力的皇子。
他身边虎狼环饲,反派军和大皇子都视他为劲敌,两方合作,一齐死死地盯着他。
比如说,盯着他的一员中包括隐匿在岩壁中似有若无、不万分仔细根本察觉不到的动静。
几重因素加起来,尤利西斯稍有不慎就有殒身于千米地底的风险,不然上次也不会变为原型、受重伤从首都星坠落。
所以他再次独身来到M44星时是什么心情呢?
在以为表白会再次被江凌拒绝,受的伤还没完全好,意料之外的做/爱使他身体机能下降的情况下,尤利西斯再次来到危险重重的M44星时是什么心情呢?
江凌的共情能力跟他对感情的感知能力一样差,他连自己心底憋闷沉重的感觉从何而起都分辨不出来,也就更体会不了尤利西斯复杂的情感。
看着尤利西斯一直挡在他前方的背影,江凌把这个问题问出了口。
“什么心情?”尤利西斯重复了一遍他的话,思考着。
随即,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尤利西斯低笑一声,半真半假地回答:“大概是控制不住想把你囚/禁起来,让你之后只能跟我做/爱的心情。
但是又担心你会因此不理我,所以我来到M44星静静脑子,想把这个危险的想法甩掉。”
江凌:呵。
问题侧重是状态不好的你即将面对危险什么心情,不是问你做/爱完就跑是什么心情啊喂。
大兄弟您是半点任务都不带考虑的吗?
系统:【确诊了,恋爱脑晚期。没救了拉走吧。】
即便在这样狭窄的空间里,尤利西斯还是固执地牵住了江凌的手。
他指上的权戒硌着江凌的手心。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尤利西斯朝江凌微笑,终于正经回答,“关于虫帝、兰德尔、星环天坑之类的,我没什么特别的心情。”
“说是麻木也算不上,或许更像是无所谓吧。”
他的声音低缓恒远,像是跨越了沉重的旧时光从若干年前传来。
“在我还是颗虫蛋的时候,”尤利西斯没有任何情绪地谈起那段潮湿的往事,“反叛军势强,虫帝决策错误,导致反叛军一路从边缘星打进皇宫。”
“慌乱之中,虫帝带着菲拉在众侍从的掩护下躲进地宫,兰德尔落后他们一步在皇宫善后……”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昭然若揭了。
雌虫虫蛋花纹越繁复,分化之后等级就越高。尤利西斯在虫蛋时期便展现出了超越A级的潜力。
担心尤利西斯这个弟弟在成长以后会成为皇位的有力竞争者,在反叛军侵袭之际,出于嫉妒之心,兰德尔在善后时故意把尤利西斯遗落在了皇宫内。
于是,反叛军将尤利西斯掳走,打算将他作为威胁虫帝的棋子。
尤利西斯语气轻描淡写,像是在谈论别虫的事:“接着,周边星球驻留军反应过来,对反叛军展开反扑,在太空交战。”
兰德尔作为临时指挥,命令军雌们攻击尤利西斯所在的那条星舰。军雌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将星舰击沉。
幸运的是,尤利西斯没有因爆炸致死。不幸的是,冲击波将他送入了未知的漫漫太空中。
“你对虫族的一些常识不了解,所以可能不知道发育后期的虫蛋也是有意识的。”
“飘荡在太空中的感觉和现在处于千米深的地下类似,但比后者更令虫惊惶。”
“我和世界连接的脐带被断开了,要永久永久地流落在太空中、在无尽的黑暗中飘荡。
我能感受到灼热的射线照在我身上,我想挣脱打碎蛋壳,但是没有一点力气。”
脆弱的虫蛋在充满辐射的外层空间中流离数日,然后艰难破壳。也许神明穿过时空抚摸过他眼眸,脆弱的虫蛋奇迹般地存活下来,只是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变异和伤痕。
他说起这些话的时候依旧是面无表情,幼年的痛楚没有打倒他,而是为他打磨出锋利高傲的棱角。
尤利西斯暗红色的眼眸里明灭着野心的凶光,一字一顿地说:“无论是星球、皇位还是什么别的,我想要的东西,从来不靠别虫施舍。”
即便是落到地狱里,他仍会从坟墓中高昂着头爬上来,在血与火中继续争抢厮杀。
尤利西斯缓缓地抬起头来,看着江凌:“但是你不一样,我抢不来你。”
高挺的鼻梁上挂着星辰般的荣耀,暗红色的眼眸像足以溺毙虫的海洋。在江凌面前,这个高傲的殿下显得又无比脆弱与不安。
他轻吻江凌的手背,这是个效忠宣誓,亦或是表达爱意的动作:“所以,拜托,亲爱的,可以将来别离开我吗?”
兜兜转转,绕了个大圈,又回到了情话这里。
系统再次发出相同的感慨:【确诊了,恋爱脑晚期。没救了拉走吧。】
“咳。”江凌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黑暗掩饰住了他微红的耳朵。
“可以。”江凌做出承诺。
接下来的路程上他们遇到了一段地下暗河。
水流湍急,流速飞快,水温冰凉刺骨。从肉眼看,伏流中没有潜藏着别的生物。
头顶岩壁很低,不支持他们展开双翼飞过。两虫只有游泳或者淌水过去这两个选择。
尤利西斯坚持自己先过去探路。
水深到了尤利西斯胸口的位置,不算深但也不算浅。
安全无恙过去后,尤利西斯在对岸等待着江凌。
江凌沿着尤利西斯行走的轨迹一步步走过去。
但正如他所预料的,这短短几十米的路程并没有那么容易。
地下暗河是一整套错综复杂、相互连接的水流系统,其中多有缝隙和断裂部分。
缝隙部分形成另一道暗流,在压强的作用下,爆发出强大的吸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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