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下为纸
小孩不说,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还真的以为家里佣人会像对待主子一样对小孩,结果谁知道出现了些阳奉阴违的人。
那些人为了不担责,整天控制小孩的行动,吃食上又不愿意麻烦,每次厨师做好了饭菜,佣人都习惯随手加一点酱油。
因为菜咸了,小孩吃饭才吃得快。
像他们这种人家,能每天都有时间回来一起吃饭的情况很少,能一起吃早餐就已经很不错了。
所以一直没发现眠眠怎么会过敏,明明调味料都是按小孩的情况采购,也是分开单独做的饭。
小孩第二次过敏后,时烽就皱着眉在厨房和小孩房间装了摄像头,直接拍到就那个佣人拿着他们吃酱油,往小孩饭菜里倒的场面。
那个时候眠眠已经第三次过敏,时烽才想起来查监控,后来索性聘了个生活助理,每天盯着眠眠的监控,确定陪着的佣人都老老实实,才算勉强放心。
时父蹭了蹭鼻尖,莫名心虚:“我也不知道眠眠这么胆小啊,小孩也太能忍了。”
什么也不说,搞得他还以为小孩对家里一切都很满意,平时也乖乖地叫他,谁知道小孩憋着呢?
“我见过科斯特家的小孙子,那小孩不开心不舒服就说,再看看咱们家孙子,我还以为安排得很妥帖呢。”时父越想越心虚。
他忘了眠眠的与众不同,自己和夫人也不是那种传统的爷爷奶奶,只要孙子不说,他们也不会过问太多。
结果导致佣人以为他们对小孩不关心,小孩和他们也亲近不起来。
时夫人嗔了他一眼:“白琴都能抱着孙子玩了,我还没有抱过呢。”
是的,眠眠到时家的短短一年时间里,时父时母端着爷爷奶奶的架子,力求给小孩一个可靠的印象,一直没有上手抱过小孩。
别说他们,佣人也不敢抱,只有时烽抱过眠眠。但是由于时烽需要管着时家企业,还要兼顾自己的公司,也不是每天都能回家。
时父讪笑道:“明天,明天就去抱抱他,我也没想到他一个男孩子,这么粘人。”
在他这印象里,无论是他还是时烽,小小年纪就特别独立了,以至于他以为小孙子也是这样。
现在才想起来,他们有父有母,眠眠无父无母,生长的环境不一样,性格自然也不能雷同。
时夫人不搭理他,只从床头柜翻出照片一张张看:“怪不得时六给我传回来的照片里,眠眠大多是被小喻抱着。”
“那个时候我还想着,等小喻回来了跟他说说,眠眠是个男孩子,抱来抱去的对小孩不好。”
结果却忘了这个小孩缺的不是锦衣玉食的生活,是来自家人的爱。
抱着补偿的心理,第二天眠眠被哥哥抱下楼,睡眼惺忪地坐在餐桌上的时候,冷不丁被一双大手抱着换了个地方。
“爷爷?”
印象里严肃的时父和蔼笑道:“眠眠今天想吃什么?爷爷给你拿?”
“啊?”眠眠有些摸不着头脑,今天爷爷怎么突然想抱他了?
还不等他想明白,一双看似柔若无骨的手从他胳肢窝穿过,微微用力,他又坐到了奶奶腿上。
平日里优雅高贵的奶奶笑吟吟地端过一杯牛奶:“乖乖先喝牛奶,你想吃什么,奶奶再给你夹。”
小家伙眨了眨眼,捧着牛奶就开始喝,也不去寻思爷爷奶奶这是怎么了,反正他饿了,他要先吃饱才有力气想!
白虞看到有人带弟弟,便自己低头喝着燕麦粥,有点剌嗓子,他不太喝得惯。
时父注意到他皱了皱眉头,叫来佣人:“给小少爷换一碗粥。”
少年张了张嘴,想说不用浪费,佣人就已经手脚麻利地端了一份鸡丝粥上来,把他面前的那碗燕麦粥撤了下去。
时父用公筷给他夹了一只小汤包,和蔼道:“在家里不用忍着,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不用拘束。”
白虞:“……好的爷爷。”
所以昨天早上,那位衣着得体,仿佛下一秒就要去参加联合国会议的绅士是哪位?
不过能吃到合胃口的早餐,无疑是一天最好的开场。
眠眠自从回国之后,每天都有爸爸陪着,后来又有哥哥陪着,去黎家还有外公外婆和两个舅舅宠着,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没见识的小孩了。
所以对于奶奶的投喂,他吃得心安理得,时不时指着某道点心要吃。
时父看着妻子美滋滋地投喂,自己也闲不住去投喂大孙子,这种新奇的体验让他们一时停不下来,最后两个孩子成功吃撑了。
在时父时母心虚的眼神下,白虞拉着不停打嗝的弟弟,“走,我带你出门散散步。”
眠眠打着嗝道:“可是,我们为什么,嗝,不吃药?”
白虞善意提醒:“你还能喝下水吗?”
顺着哥哥的话一想,一股反胃的感觉涌上心头,小孩连连摇头:“走,哥哥走,去散步,嗝!”
直到两个小孩消失在大门外,时母才心虚道:“我还是第一次这么喂孩子,把握不了这个度。”
时父连连附和:“我也一样,下次注意点就行。”
时烽打小就主意非常大,能自己坐的时候,就能自己吃饭了,再往前都是育婴师陪着,忙着工作和产后休养的夫妻俩还真没有亲自喂过孩子。
“怎么他们还不起床?”时母看了眼客厅的座钟,“小喻今天不是还要工作吗?”
时父一想就明白了,“年轻人,小别胜新婚。”
时母脸颊微红,显然是知道昨晚两个孩子在做什么了。
实际上,等白黎喻睡醒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节目组的人进不了时家庄园的范围,陆维风都快把他电话打烂了!
青年双眼无神地靠在男人光裸的胸口,不停反问自己,昨晚怎么就不知节制?
记忆中那一次,也没有出现第二天行动不便的情况,怎么这一次就这么难受?
他这么想,就这么问了,神情餍足的男人搂着他,时不时低头亲一口白软的耳垂,淡声道:“上一次顾及你是第一次,没敢尽兴。”
现在都领了证,青年也回想起以往的事情,成了真正的老夫老妻了,他还不能吃个饱吗?
白黎喻也知道,但是昨晚确实太过火,让他一下子适应不来,只能蹭了蹭身后的人:“扶我起来,我要去工作了。”
时烽下床,直接抱起宛若死鱼的青年往浴室走去,“以后还打算继续呆娱乐圈?”
青年摇了摇头:“不呆了,本来进娱乐圈就不是我的想法,再呆下去也是浪费时间。”
说真的他的演技只能说真实,但是并不具备多高的技巧,如今身份都被扒得差不多了,加上名气骤升,如果再继续呆娱乐圈,以后扒他行程的人肯定很多。
他还不想因为一份非自愿从事的工作,而让自己和家人陷入狗仔或者私生的围追堵截中。
接过时烽递来的牙刷,青年一边刷牙,一边含糊道:“拍完节目就半隐退吧,以后再出现,估计也是以画家的身份出现了。”
因为宋承忘了原主和他是怎么认识的,所以一番脑补之下,他被那股力量影响,直接进入了娱乐圈。
现在有了选择的能力,退出来也好。
“你不是把天愉给我了吗?以后我顶多有空就带带新人,上个综艺之类的,刷一下公司的话题度,别的我就不掺和了。”
时烽点了点头,吐出一口泡沫:“行,按你的想法来。”
今天睡醒他就在想,当年那股因为宋承而出现的力量,一开始就影响到了他们。
从一开始只能隐隐约约影响白黎喻的决定,到如今能控制他的一举一动,这个过程都是有迹可循的。
现在宋承被关在疗养院里,也翻不出什么浪花,那股力量应该没办法再做什么了吧?
有点不确定的男人趁爱人换衣服的时候,再次叮嘱国内保镖看好宋承,他需要等久一点,看看他和白黎喻是否完全摆脱了这个外来者的影响。
如果到时候宋承还有影响他们的能力,时烽不介意提前送他一程。
当白黎喻带着孩子出现的时候,陆维风正蹲在庄园外不停鼓捣手机,一脸愁苦的模样,看着像个七八十岁的老头。
迟来的青年脸颊微红,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陆导,我身体不适,睡久了点。”
奇怪的是,这次陆维风没有咬牙切齿,反而带着一股淡泊名利的平静:“你人没事就好,走吧,今天拍完就差不多结束了。”
带着嘉宾上了车,陆维风看着车窗外不停掠过的景色,忽然开口:“黎喻啊,你说我拍的这挡节目,是不是不够好啊?”
“还行吧。”白黎喻捧了一句,又在他怀疑的目光中补充,“主要是不知道这档节目的意义在哪里。”
乐趣?可能并不多,轻松?好绝也不太搭边,宣扬正能量?得了吧,让一群富二代来,能宣扬什么一二三?
顶多就是他们吃了苦,观众看了乐子,但是节目结束后,少爷团依旧回家吃香喝辣准备继承家业,观众们也去追其他的综艺。
至少在娱乐圈,没人奔着被教育,被启发的想法来看一档娱乐综艺。
大家上网都是为了放松,成年人也都有了完整的三观,有些人思想偏执,也不是听他们说几句弘扬正能量的话就能扭转思维的。
那还不如看感动华国十大人物来得快点。
陆维风做综艺这么多年,也知道自己这档综艺算是废了,可是听白黎喻这么说,他又有点不甘心。
“这档节目的意义,一开始就是想让普通人见识一下另一个阶层的生活,他们通过节目体验一下而已。”
白黎喻指出一点:“无法身体力行的,都不叫体验,你这充其量只是展现,但还是那句话,积极的人不用看更好的生活,也会自发努力,消极的人看了也不会改变想法。”
只会开始怨天尤人,仇富恨穷,不能自发努力,只能挥刀向更弱者,甚至在网络上自怨自艾,引发一些不稳定的因素。
这些都不是一档娱乐性的节目可以承担的责任。
陆维风瘫在座椅上,看着车顶,喃喃道:“我也知道有问题,但一开始立项的时候,我跟猪油蒙了心一样,非要找有钱人,不然就找中产阶级的人来拍。”
明明这种综艺,小有名气,有一定粉丝基础的明星来拍才最好,至少粉丝会因为对偶像有滤镜,对自己偶像说的话自发地认同。
启发教育的效果怎么都比几个没有粉丝基础的人来得好。
他的话让白黎喻心里打了个突,“你是说,你一开始想找的是家境特别好的人?”
“对啊,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陆维风有些摆烂,仗着摄像机没开,把白黎喻当成倾听者一股脑抱怨。
“我恋综拍得如火如荼,正准备筹拍第三季,结果不知道怎么脑袋一转,就想找一些有权有势的人来拍一档综艺,毕竟以往圈内也没有这种先例,拍得好指不定一战成名。”
以他的身份,想请圈里有钱人,或者有权的人来拍一下,并不是什么难事。
各个娱乐公司的管理层带着准备捧的新人助手上来亮相,也是互赢的事情。
一开始计划得好好的,有圈里钱人来体验生活,主打一个反差,台里也觉得有趣,十分赞同。
可是临开拍他又觉得这样不好,就算是娱乐圈里的人,来拍综艺很正常,但是因为收入太高,生活和普罗大众有所区别,所以又改了。
这是很矛盾的一种想法,但是陆维风还是打算把有钱有势的人换成娱乐圈里中层的人,这样可能更贴近生活。
反正不能是普普通通生活的人,毕竟观众看节目是找来乐子,不是来照镜子。
结果因为他的改变,台里觉得少了点噱头,加上王导想摘桃子,这个节目指导权就易主了。
后来他再回来,各个嘉宾都有了自己的粉丝,也不好再做变动,就只能捏着鼻子拍下去。
可是越拍,心里那股违和感越强。
节目不是他想象中的模样,嘉宾的反应也达不到他的预期,虽然观众们看得很新奇,热搜三不五时上一下,但是以他多年的眼光来看,这档节目后继无力。
“我打算只拍这一季,拍完了事,然后继续回我的舒适圈呆着。”说完这句话,陆维风仿佛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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