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下为纸
就连白黎喻在Y国皇家艺术学院的院长和老师听到了风声,都早早请假来了华国。
这几个人在刚来的第一天,上门看了一眼正在作画的青年,纷纷满意点头,最后也不管不顾,扔下得意弟子/优秀毕业生,就出去体会华国的人文风情去了。
等白黎喻的画展准备妥当,这几位老师已经在华国游玩了整整一个月,时家和黎家的飞机轮着送他们往返于各大名胜古迹。
这也导致时烽偶尔还得和大舅哥一起出差,倒让两人生出一股同病相怜的感觉。
不过时烽知道这场画展对于青年来说意味着什么,是混沌六年后的新生,是往后余生的选择权。
所以他默默支持着,连夫夫夜生活都不敢太放肆,生怕白黎喻第二天坐着不舒服。
挂了电话,白黎喻扑到床上,把自己砸到了男人怀里,“等画展结束,就可以轻松一段时间啦!”
他的老师们都觉得他有一些画可以送到国外参赛,白琴女士的老师,京大的艺术系主任,也觉得可以送去参加评奖。
不过不止国外,国内的也要送,按那位伯伯的话说就是:“咱们国人的审美比那群外国人高级多了,好几千年的绘画历史可不是吹的,所以听我的,先送国内的。”
虽然很多人觉得国外大奖比较权威,但是不能否认,华国的绘画历史确实要比国外的长。
所以白黎喻打算两边都送,先送国内的,再送国外的,反正两个奖也不是同一时间评比,各有各的受众。
时烽搂住他的腰,低头在他颈边蹭了蹭,“早点休息,明天有得忙。”
等忙完了工作上的事,就该忙一忙家里的事了,夫夫和谐生活,靠他一个人,也挺难忍的。
第二天一早,穿得像一个小绅士一样的眠眠从房间跑出来,手里还拿着那枚爸爸送给自己的领带夹。
哪怕后来爸爸又送了他和哥哥项链,他也还是最喜欢这个。
“爸爸爸爸!帮我别上去!”
成年人食指长的领带夹显然没办法扣住儿童小领结,白虞无奈地跟在后面,“说了只能扣在领子上。”
眠眠不服气:“可是这个是领带夹,大爸都是扣在领带上。”
白虞:“……大爸的领带给你当腰带还多一圈。”
时冕小朋友不听,就要戴上这枚领带夹。
看着儿子一身小西装,再看看大儿子一身休闲装,时烽不禁问道:“小冕,你这一身是不是隆重了点?”
别人去看展都是整洁舒适为主,又不是参加商务酒会,没必要西装革履打领带。
眠眠依旧不听:“我看到别人都是这么穿的。”
白虞无奈开口:“弟弟昨晚用我手机查了一下画展穿什么衣服,搜索结果说要穿西装。”
他觉得这么写的人一定不经常去看,虽然他也是第一次去看画展,但是自己爸爸的画展,没必要搞这种形式主义。
爸爸也说了是业内交流为主,不是商业画展,弟弟就是不听,就是要隆重出场,明明西装都有点窄了,还非要穿。
白黎喻也看到了小西装上略微紧绷的扣子,失笑道:“去别人的画展可以穿西装,这是为了表达郑重,但是去爸爸的画展不需要,我们怎么舒服怎么来。”
眠眠嘟着嘴,“可是我就是想戴这个领带夹。”
白黎喻哄道:“那你去换一身哥哥哥一样的,休闲裤和衬衫,爸爸帮你戴领带夹好不好?”
时烽抬起腕表看了一眼,“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出发了,小冕能不能十分钟换完?”
小家伙如临大敌般往楼上跑去:“能!爸爸哥哥你们等我!”
“哎!别跑!”白虞立刻追了过去,“时间来得及!”
最后在哥哥的帮助下,时冕小朋友总算成功换了一套衣服。
白黎喻把那枚领带夹当成胸针,扣在了小家伙衬衫第二颗扣子上面的边缝里,看上去就像一枚别在胸口的胸针一样。
小家伙美滋滋地转悠,总算舒坦了。
白虞无奈摇头,露在衬衫外的吊坠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地,十六岁的少年一身清爽,配得上一句清隽疏朗。
由于白黎喻提前告知,这次画展主要是业内人士交流,所以黎家人和时烽也没有跟过去捧场。
他们对于白黎喻总有无限的信心,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白黎喻带着两个小孩到展厅的时候,画展已经开始半个小时,这段时间足够来宾们看了一些画作,他作为主办人也该出场了。
别的不说,他的老师们就催得急,迫不及待想和他讨论创作时的灵感。
卓子凡一身西装站在检票处,像个精英人士一样,看到白黎喻过来,立马原形毕露。
“小漂亮,快快快!刚才还有人问你来了没有,听说是你老师!”
“小虞和眠眠要不要我帮你带一会?”
白黎喻摇了摇头:“不用,他们跟着我就行,这两天你多忙一下,回头请你吃饭。”
“客气什么!”卓子凡开心得不行。
家里知道他跟白黎喻一起忙画展,可是举双手双脚赞成,甚至黎氏还和他家展开了合作,以后客户订房都订他们卓家的酒店。
国内首屈一指的大企业和他们家合作,这多有面子啊!
实际上就是黎大哥怕卓家人不让卓子凡帮弟弟的忙,所以找了个借口和卓家合作,让卓父忙一点。
毕竟黎家合作的可有不少国家机构,在国家面前挂了名,说一句光耀门楣也不为过。
这段时间卓父意气风发,又找回了年轻时的干劲,巴不得儿子一边玩去,别打扰他开疆扩土。
今天方士林和梁宇也过来了,这两人一回家就被安排了工作,如今好不容易有个借口,自然麻溜地跑了出来。
他们也知道白黎喻这个展不缺人来,所以就自顾自逛着,时不时拍个照片在群里说说感想,一副深谙此道的模样。
白黎喻带着眠眠先进去了,白虞在门口等他的同学,等高一一班的学生到了,才和他们一起进去。
这群少年或许对绘画的见解不如浸淫多年的人,但是他们也有自己不一样的角度去看这些作品。
白虞陪着他们慢慢走着,一同观看这些爸爸花了大半年时间准备的作品。
这群十六七岁的少年少女小声讨论着,各自发表自己的想法,丝毫没注意到不远处站了一群外国人。
“我觉得这幅作品里主要展现的是这个人的迷茫和无助,他的表情好茫然。”
“我看到了身不由己的禁锢,他整个人显得很僵硬,手脚都被若隐若现的丝线吊着,一定很绝望。”
“这些是丝线?我还以为是雨!”
“确实有一点,但是我看到了他眼睛里对自由的向往,你看看这里,他的瞳孔里是不是有一尾向远处游去的鱼?我觉得他看到了希望。”
“还真有!所以结合刚才小文说的禁锢,他向往的是自由吗?”
学生们的窃窃私语在安静的展厅极为明显,不远处的一位老者叹道:“白,你们华国的学生真的很不错。”
不愧是地大物博的国家,不愧是能在一千多年前就有名画留存的人民,这个历史悠久的民族,真的不能令人小觑。
另一位老者看着那位说看出希望的学生,眼里的欣赏十分明显,他离开队伍走到了那群学生身边,更加笃定了收个华国学生的心。
这里有好吃的美食,安全的社会环境,热情的人民,这里的人文历史也十分令人着迷,让他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流连忘返。
可惜他还有工作,不能久留,不过他要是收了一个华国学生,以后放假就有理由过来这里玩了。
带着学生四处采风,这个理由一听就十分靠谱。
所以在听了那个男生说完以后,他又跟在后面,陪着他们看了好几幅画,每次听都觉得这些孩子对于画作的理解很精彩。
看到其他同伴也朝这边走了过来,这位老者连忙道:“这位小朋友,你的话让我感到十分开心,和我有一种不谋合而的理解,不知道你有没有老师?”
他大概不常来华国,一口华国话说得极为别扭,张挽星半听不懂,但是对方又一脸善意,他干脆直接用英语跟对方交流了起来。
地道的口语让老者十分开心,一老一少交流了好一会,老者才意犹未尽:“你对于绘画者的感情十分敏锐,所以你考虑做我的学生吗?我可以每年都来华国带你采风学习。”
最主要的是这个学生的天赋不错,比他们国家那些吹嘘自己孩子很厉害的人来说,好得很多。
果然华国这么大,历史这么悠久的国家,在这里生长的孩子都这么有灵气,
白虞看到爸爸微微点头,立刻捅了张挽星一下,少年正要开口的质疑拐了个弯:“啊?哦哦!”
虽然是华国话,但是老者听懂了,十分开心地和他交换联系方式,并且跟他说自己的名字。
老者问了他的年纪,十分满意道:“以后你考大学,可以来我任职的学校,我想我们师生一定能交流得很愉快的。”
张挽星莫名其妙多了个老师,不过他相信班长不会害他的,所以仗着自己新学生的身份,拉着老者和他的同伴合了个影。
一群老人里站了一个青年,一个少年,等合影结束,老者才说他要继续看展,等结束后会和他联系。
等他们离开后,张挽星才敢开口:“班长,你刚刚捅我干什么?”
刚才拐那一下,他肋骨都疼死了。
白虞淡淡道:“怕你错过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张挽星揉着肋巴骨嘟囔:“什么馅饼这么啊?值得你这么用力捅我一下。”
白虞道:“我爸刚刚陪的那群人,是他毕业院校的老师和院长。”
“啊?国外的学校啊。”张挽星有些失落。
他的家里给他安排了出国留学的计划,学校也已经找好了,如果以后他考不上国内双一流大学,就得去国外那所类似二本的学校镀金。
所以他对于国外的学校好感度不高,觉得除了那几所顶尖的学校,剩下的都是国内考不上好大学的人才去镀金的。
看出他的不以为然,白虞淡淡道:“我爸是皇家艺术学院毕业的,未成年就跳级读大学,被这所学校提前录取,我这个年纪,我爸已经在读大学了。”
“皇……皇家?!”
“卧槽!国外顶尖??”
“张挽星你这算不算保送成功啊?以后就得和皇室成员一个学校了吧?”
刚才还对新老师身份抱有怀疑的少年立刻道:“艺术学院也分很多科系,指不定那些贵族单独一个班,或者只学音乐也说不定。”
他听说外国有不少人都觉得音乐更高雅,而且他也不希望和那些规矩特别多的贵族一起上学。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他心里已经开心得不行了,“班长,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他做梦都没想到,跟着白虞过来看他爸爸的画展,还能有这种大馅饼砸脑袋上!
其他人虽然羡慕,但是也知道张挽星虽然学习差了点,可是对于绘画特别喜欢,纷纷祝福他。
张挽星一边美滋滋道谢,一边把合照发在朋友圈,配文:来看班长爸爸的画展。意外多了个新老师!
另一边,由父母陪着逛展的孙蓓贝三个女生,无比憋屈。
因为即使是三个人一起,她们的父母也一直念叨着让她们专注看画,不要一直聊天。
还让她们学学人家怎么画的,一幅画就标价好几万块钱,让她们回家临摹出来。
哪怕她们解释很多次,没有得到授权就不能私自临摹,甚至创作的人更依赖灵感,而不是模仿别人的才能做出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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