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娄鹤
小锦鲤捂着眼翻身,不小心碰到谢司衿。
他懵然片刻,方才清醒,挪了挪脑袋四处碰碰,才确定谢司衿是坐在自己身侧。
小锦鲤奋力撑着手肘,另一只手去扯“谢司衿”的发丝,谢司衿睁开了眼,无机质的银眸一瞬间折射出了机器人的漠然。
但也只是一瞬。
程序运转起来后,谢司衿才发现小锦鲤在扯自己的头发,他顺着这只手的动作,微微倾身。
少年歪着脑袋,迟疑间发觉谢司衿并没有生气,反而还顺着自己的动作靠近。
顿时,他有点不太好意思地松开手,心中想着谢司衿今天怎么都不开口说点什么,“……你在这里坐了多久呀?”
“从你睡着起。”他理所当然道。
小锦鲤一愣,“你不用睡觉吗?”
“谢司衿”微蹙眉,机器人还真不需要休眠。
但是目前情况,断然是不能实话实说的,“谢司衿”于是放缓声音,“没关系,我精神力强盛,感知不到累的。”
小锦鲤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骗鱼。
这也无从取证,他不太了解Alpha的身体机制。
“好吧。”小锦鲤想起身,谢司衿问他还困不困,摇头后,他感觉到谢司衿在掀自己的衣袖。
“你做什么呀。”
“你发情期需要打针。”
话落,小锦鲤就感觉到冰凉的针眼贴在了自己的皮肤上。
他瞬间紧张起来,手不自觉后撤,不给谢司衿碰。
“你、你会不会打呀,万一扎错地方……”
“谢司衿”不自觉笑。
他握住锦声的手腕,没告诉他自己程序内有全星际最全的知识,想知道什么一下就知道了,当然会。
他只说道:“我是Alpha,给自己打过很多次,你别害怕,不会很疼的。”
在他的程序内,所搜集到的过往案例确实大多都是不会疼的。
但是他忘了,每个人的体质不同,耐受能力也不一样。
所以针扎进去一瞬间,“谢司衿”看见小锦鲤瞬间被疼哭的泪水时,怔住了,还在推注药水的那只手瞬间一颤,险些出错。
“坏蛋。”小锦鲤疼得直抽泣,泪眼汪汪,“骗子,我再也不跟你说话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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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病弱眼盲beta被顶A饲养了10
小锦鲤疼得直掉眼泪,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根根分明的软睫被濡湿,他垂着脑袋,想离谢司衿远点。
针已经打进去了,如果掉出来就要重打,“谢司衿”见他挣扎,竭力保持冷静,迅速将注射器按下。
冰冰凉凉的感觉从手臂传来,小锦鲤抽泣一声,眼泪一掉,就掉在了“谢司衿”手背上。
“谢司衿”感觉到了烫意。
他蜷缩手指,将注射器拔下,然后就想伸手给小锦鲤擦眼泪。
小锦鲤才不要理他,见状避开了他的手。
说不跟他说话就是真不跟他说话,不讲虚的。
他还是默默掉着眼泪,没从那股疼劲缓过神来,原本白皙的鼻尖都变得通红,可怜又委屈。
“谢司衿”神色黯淡,“抱歉。”
他没有想到他会这么敏感。
但是这也不是理由,他确实害他疼了。
小锦鲤鼓了鼓脸颊,擦着眼眶别开脑袋不说话,“谢司衿”又低声道:“理理我好不好?”
不好。
小锦鲤在心里说。
“谢司衿”没什么办法,只好起身,他将注射器收拾好,给小锦鲤泡好药端过来。
要喝的药有好几种,分别是调理眼睛问题的和抑制变异beta身体激素的药。
小锦鲤看到药也不想喝,五大碗,就算味道不苦也喝不下那么多。
“先喝一碗。”
“谢司衿”轻声说:“这是抑制发情期的,我看了说明书,味道是甜的。”
虽然没搭话,但小锦鲤伸了手,他把碗端过来凑近嗅了嗅,然后才喝进去。
过了一小时,“谢司衿”提醒他该喝第二碗了。
虽然不高兴,但小锦鲤还是喝了。
往后,每隔一小时“谢司衿”就会提醒一次,直到五碗药全部喝完。
到这时候,小锦鲤还是没搭理“谢司衿”。
“谢司衿”难免有点忧虑,他在门口踱步,想推门进去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怕小锦鲤看到自己会更不高兴。
半响,“谢司衿”还是走了进去。
令他意外的是,小锦鲤已经睡着了,他闭着眼面容恬静,脸颊雪白,侧脸压在软枕上,压出了一点可爱的肉。
“谢司衿”如同昨晚守着他一样,再次在他身边进行了休眠。
.
锦声两天没跟“谢司衿”说话。
而就在刚刚,“谢司衿”收到了另一个自己传来的讯息。
谢司衿的易感期要过去了。
这也意味着,他又要回到实验室,面对冰冷的机器。
“谢司衿”盯着消息沉默片刻,看向小锦鲤。
虽然这两天小锦鲤没搭理他,但是他们间的相处和平时没什么不同。
因为小锦鲤仅仅只是在贯彻不跟他说话这几个字的表层意思。
实际上,要洗澡了就会揪着他的手,让他在外面陪着他;犯困了也会主动搂着他的脖子,要他抱着回房间;吃饭的时候会挪碗,要他帮着添一下菜。
他们甚至比平时要更亲密。
“谢司衿”无法确定这是不是发情期导致的,毕竟谢司衿提醒过他,小锦鲤发情期这段时间情绪会特别敏感。
想到这里,“谢司衿”银眸黯然下来。
他收好光脑,起身走到小锦鲤面前,半响问:“可以和我讲话吗?”
小锦鲤歪了歪脑袋,摇头。
不可以哦。
“谢司衿”忽然伸手碰了碰他小巧的耳垂,小锦鲤被这猝不及防的动作吓了一跳,忙不迭往后撤退。
他眼睛看不见,动作重心又不稳,险些就要被弄摔了。
好在“谢司衿”眼疾手快,扶住了他的手,但是紧接着袭来的,是“谢司衿”印在他脸颊的吻。
就和上次印在唇瓣那个吻一样,蜻蜓点水般的轻浅,如同蝴蝶羽翼煽动过皮肤,轻得像错觉。
“你怎么又……”小锦鲤刚开口,立马就气鼓鼓闭上了。
才不要跟他说话。
“谢司衿”听到他的声音,好似这才满足。
他将人搂进怀里,充做短暂的告别,“ ……我只是有点忍不住,下次不会了。”
说完,他回头看向二楼。
房间门不知何时已经打开,谢司衿就站在那里不语地望着这一幕。
“谢司衿”知道自己得离开了。
他叹了口气,松开怀里人,放轻脚步,小锦鲤突然感觉周围安静不少,没了声音,他有点迷茫,“谢司衿?”
谢司衿擦了擦衣袖上的血,这个月他来了三次易感期,在房间里还没忍住多打了两针抑制剂,就是再好的身体也经不住这么造作。
谢司衿脸有些苍白,呼吸里尽是血腥气。
他想下去,但是顾忌到衣服上的血,终究是没有动。
“你先坐着……”谢司衿怕他摔了,嗓音喑哑,“我有点事,一会儿来。”
小锦鲤没有讲话。
他有点沮丧地垂着头,怎么又讲话了呀……
谢司衿洗了个澡。
他换上干净的衣服,给自己的伤口简单上了药,然后就行色匆匆下了楼,小锦鲤嗜睡上来,险些睡着了。
“发情期还好吗?”谢司衿攥着他的手,低声询问。
“……”
谢司衿以为他睡迷糊了没听清,遂又问一遍,结果还是没听到回答。
他和这双琥珀色的盲眼对视,半响,谢司衿用手擦了擦小锦鲤柔软的脸颊,加重语气,“你怎么了?”
小锦鲤往他怀里蹭,没说话,颈侧的抑制贴贴得紧紧的,抑制发情期的药也一直喝着,身上的莲雾味信息素已经淡了很多。
这种程度,谢司衿还能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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