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娄鹤
“你看我不顺眼，不高兴的是你自己。”林臻平静地补上一句，“我又不讨厌你，我为什么要生气。”
“……”
好像有一点道理。
但是，又很像是诡辩。
小锦鲤的思绪被林臻这么一搅合，便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他坐回自己的位置，轻轻拧眉。
没多久，小锦鲤再度去看林臻。
这一次的目光很纯粹，他只是想观察一下自己的道侣。
这下子，无所适从的人换成了林臻。
林臻坐定，手指落在书角的位置，轻轻卷动两下。
他哪怕是不用抬头，都能感觉到身侧这道影响力十足的目光。
他在看他。
他还在看他。
早自习结束了也依旧在看他。
第477章 被清冷学霸暗恋了 6
林臻心平气和地抬起头，看向小锦鲤。
面前容颜姣好的少年好似根本不知道自己一直盯着他人看的行为有多不妥当，甚至注意到林臻的目光，他还凑得近了些，一动不动盯着。
像是在观察什么稀有物品。
“……”林臻倏地问，“你看什么？”
小锦鲤微微歪了下脑袋，“看看你。”
林臻问：“看我做什么？”
小锦鲤不知道这要怎么回答。
还能做什么，当然只是看一看呀。
他微微鼓了下腮帮子，见林臻这个反应，便以为对方是不想自己一直盯着他看。
但是天才反派小炮灰怎么可能遂了天之骄子的愿。
坏蛋鱼鱼不仅要看，而且还要一直看。
直到天之骄子给自己涨敌对值为止。
想到这，小锦鲤表情逐渐坚定。
于是林臻便看见面前的少年人眼睛盯得一瞬不瞬，他往左，他的视线便也往左；他往右，他的视线便也往右。
一副铁了心要一直看他的样子。
“……”
林臻倒也不是不快。
他要盯，给他盯就是了。
只是……
林臻微微垂了下眼，止了心底的想法。
“那你看吧。”他清冷道。
小锦鲤软软道：“你说的，那我就一直看了。”
林臻说：“上课也看？”
“上课也看。”
林臻建议道：“你基础薄弱，上课还是看黑板好。”
小锦鲤没搭话了。
不久，上课铃声响起。
第一节课是班主任的课，她还惦记着给小锦鲤换座位的事，所以来到讲台上第一件事并不是翻开书籍，而是观望了一下讲台下的学生，琢磨小锦鲤跟谁坐比较合适。
这孩子上课并不闹腾，不会故意跟老师作对，成绩虽然差但也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班主任思索着，开口道：“陈灿灿，你成绩好，以后带一下锦声同学。”
陈灿灿眼睛陡然亮起，“要安排小声跟我坐吗？”
班主任点头，随后看向小锦鲤，“你收拾一下桌面，王春同学换到后面跟李紫新同学坐。”
王春是陈灿灿原本的同桌，而李紫新身边的位置一直空着，倒也不是没有人，只是那同学现如今休学在家，都不一定会再来上课。
小锦鲤没想到这么快就要换座位了。
他后知后觉应了声，低头看了眼书桌抽屉。
没什么要整理的，林臻当时帮他把书都归纳好了，只需要拿出来叠整齐就能搬走。
小锦鲤刚将书搬出一半，身侧冷不丁响起林臻的声音，“不是说要我辅导你吗？”
他动作停了一下，迟疑地抬起眼睛，看向林臻。
面前的男生垂眼注视着他拿书的手，面无表情，言语也很淡，听不出是什么意思，“你换到另一个位置，不方便我辅导你。”
小锦鲤有一瞬间都不太理解林臻的意思。
……什么辅导？
他没有要天之骄子辅导自己呀？
是说昨天晚上吗？可昨晚那是一次性的辅导……面前人此刻的意思，更像是以后都要辅导他。
小锦鲤有点犹豫，因为想到了对方是自己的道侣。
他尝试理解，声音温吞软软，“你的意思是，不希望我换座位吗？”
林臻放在桌面上的手兀自一攥，又陡然松开。
他眉眼清冷，唇线紧抿，却是并没有反驳这话。
小锦鲤声音变得更小，“可班主任都说啦，要我换到王灿灿同学身边去，我不能跟你坐了。”
林臻眉眼未动，只是动作利落地将少年手中的书塞回抽屉，紧接着他站了起来看向讲台，身形颀长，话语淡然，“我成绩好，可以带他，他不用换座位。”
此话一出，讲台上的班主任表情露出一丝愕然。
教室里亦响起窃窃私语。
小锦鲤下意识抬起了眼睛，面前男生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校服，隐约散发出一种清淡的洗衣粉味，身形高高的，垂在身侧的手指骨劲瘦有力，紧绷时会露出青筋，一如刚才将他的书全部推回抽屉的模样。
班主任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辅导他？真的吗？”
倒不是她不相信林臻，实在是这太匪夷所思了。
别说是辅导同学功课了，光论林臻接受自己有位新同桌这一点就足够令人惊奇。
林臻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以后我辅导他。”
“……”那这再好不过了。
座位也不用再换了。
班主任没什么不接受的，她颔首道：“可以，那位置就不换了，王春同学你还是老位置，好了都把书拿出来上课吧，耽搁好几分钟了。”
林臻坐了下来。
他看向小锦鲤，漆黑的瞳仁里倒映着小锦鲤雪白的面容。
好似在说，这样不就好了？
小锦鲤挪了挪椅子，没有和林臻对视。
林臻一顿，眉眼微敛，收回了视线。
课程都过了一半，小锦鲤才开口：“你教不会我的。”
林臻正在纸上写字。
他听到小锦鲤的声音，笔下笔画停滞下来。
连自己都没有发觉，白纸上赫然呈现的是锦声的锦字。
还差一笔就写完了。
他顿住笔尖，约莫三秒左右，黑色墨痕将这个字涂得面目全非。
林臻这才说：“教不教的会是我说了算。”
“你昨晚都教我两次了。”小锦鲤趴桌上，去看林臻的脸，“你教的两次我什么都没学会，只浪费了时间。”
林臻淡淡道：“那就教三次。”
小锦鲤好像真心要和他掰扯清楚，咕哝道：“可是三次也不会，你只能收获生气。”
“不会生气。”
说到这里，小锦鲤立马来劲了。
他认真说：“骗人，你昨晚教第二遍的时候就生气了。”
林臻不吭声。
小锦鲤还以为他被自己戳中心虚了，于是扬起下巴道：“你看，心虚了不讲话了吧。”
他凑得近，讲话的时候眼睛还在乱瞟，目光偶尔会停留在林臻的手上，或者是笔下的字上。
林臻顿住的笔尖下，是被墨痕涂得面目全非的‘锦’字。
他神情未变，只是将手压得更下，几乎要遮住这团痕迹。
然后，林臻道：“确定要我说清楚点吗？”
小锦鲤没明白，“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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