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妖侩
“这个啊。”,约伦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首对初学者来说...有点难。”
毕竟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约伦斯总是控制不住地炫技,选的曲子自然是难了一些。
但是冬歉却固执道,“我就要学这个。”
这个固执劲放在冬歉的身上,其实也十分可爱。
约伦斯:“好啊,我教你。”
“不过...”
他的目光不知不觉带了点郑重:“在我教会你之前,你要好好活下去。”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明明冬歉正好好活着,好好地活在自己的眼前。
他有足够的求生欲,愿意在黎明族长面前争取出一条活路。
他做的很棒了。
所以为什么他的心里还是会隐隐约约感到一股不安。
就好像,冬歉会随时从他的眼前消失一样。
冬歉沉默了一会,弯了弯眸:“好啊。”
系统:【你骗小孩。】
冬歉:【大人的事情,怎么能说骗呢。】
【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就学不会呢?】
看着宿主自信满满的样子,系统便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于是接下来,冬歉就坐了下来,自己试着弹一弹。
他弹之前,系统以为他玩了个大的。
他弹之后,系统说他拉了坨大的。
还以为是个王者,没想到只是个花里胡哨的菜鸡。
冬歉瞬间不自信了。
看约伦斯这么熟练的样子,他还以为他上他也行呢。
原来有一种东西叫看着容易。
冬歉瞬间就自卑了。
约伦斯低笑一声,温声道:“得罪。”
他站在冬歉的身后,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操纵着冬歉的手指,格外用心地教他弹琴。
冬歉敛下眼帘,轻声道:“我只是一个阶下囚,你其实可以不用对我这样。”
“黎明让我看着你,是组织的命令。”
他温柔地垂了垂眼眸:“至于怎么样对你,是我的个人意志。”
冬歉抿了抿唇。
【系统,他人还怪好的嘞。】
系统:【确实。】
【系统系统,你觉得我死之前能不能学会啊。】
系统:【悬。】
冬歉被系统的冷漠伤害到了。
他轻笑一声,回应着约伦斯刚刚的话:“那我谢谢你的个人意志。”
....
冬歉由约伦斯看守的事情渐渐传开了。
在凯英的手下,约伦斯对冬歉抱有好感这件事并不是秘密。
很多人开始在私下里猜测,约伦斯会不会对冬歉做些什么?
这对他来说可是难得一见的机会。
不过,他们觉得凯英现在肯定不会再在意这些事。
毕竟,他和卡南的订婚宴下个月就要举行了。
他的订婚宴事关两家血猎的友谊,自然是要无比重视的,事已至此,又怎么还有精力思考冬歉的事情。
说来讽刺,黎明的人都知道凯英以前有多么喜欢冬歉,喜欢到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人插足的余地,现在,约伦斯看起来居然还真的有机会了。
凯英监督血猎训练的时候,偶然听见了这些人的谈话。
他们刚刚结束完一组特训,放松身体的时候围在一起,你言我语起来。
“冬副手曾经对黎明也算是鞠躬尽瘁,就算是成为了血族,当时也是为了保护血猎长才遭此毒手,黎明居然真的不能网开一面。”
“网开一面了吧,这不是没有处以太阳刑吗?”
“你不知道,族长原本给出的判决就是对他处以太阳刑,这活命的机会是冬副手自己给自己争取的,也不知道他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才可以劝动族长放过他。”
“他还是跟以前一样,好像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能化险为夷,所以我每次跟在他身边的时候都给格外放心,就莫名有种信服感,觉得他能解决一切悬在眼前的那题。”
“是啊是啊,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叛变黎明的俘虏能免除太阳刑呢。”
“哎你怎么回事,腿伤看起来好像更严重了。”
“别提了,新副手说我因为腿伤而不训练就是在拖累黎明,没想到几次训练下来,我的伤就更严重了。”
“好怀念以前的时候啊。”
“为什么现在变成了这样呢?”
“是啊,怎么现在变成了这样呢?”
凯英的声音从他们身后沉沉响起:“没事做了是吗?”
听到凯英的声音,他们纷纷闭上嘴巴,不敢吱声。
凯英微微蹙了蹙眉。
冬歉在的时候,他跟自己这些部下的关系还算的上是其乐融融。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一切就变了。
是卡南来了之后?
亦或者是更早之前?
凯英已经记不起来了。
只是原来冬歉不在之后,曾经对他来说从来没有操心过的队内关系变成了现在这样。
不知什么时候,他感觉不到曾经那种凝聚在一起的力量了。
那种,全队上下凝成一股绳的感觉。
这种认知让他感觉到异常疲惫。
他带着一身郁气离开了。
明明也没有经历什么太累的训练,可是不知为何,他的腿就像是灌了水泥一般。
像是不断累积的挫败感。
路上,他听到身后有人欢快地呼喊着他的名字。
不是别人,正是卡南。
凯英回过眸,卡南正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凯英,我想在我们的订婚宴上放绣球花。”
凯英看着他,那种疲惫的感觉愈发深了。
他没什么耐心地解释着:“这个季节,只有在极南之地才能找到绣球花。”
“那就让他们去找。”,卡南笑道,“他们天天训练不认真,用这个来当他们的训练量岂不是更好。”
听见卡南这么说,凯英感觉自己的头更疼了。
以前凯英也常常问冬歉约会的时候需要什么东西,冬歉总是红着脸道:“我没什么特别的要求,你来定就好。”
冬歉总是很乖,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从来都不会主动要求他什么事。
他总是很坚强,好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可以难倒他一般。
卡南稍微受一点点擦伤都会找自己诉苦。
印象中,冬歉就从来不会。
每次受了什么重伤,他似乎就会躲起来,从自己的眼前消失一段时间。
好像对他来说,受伤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
这样的冬歉格外惹人怜惜。
也让自己觉得羞愧。
好像在冬歉最需要自己的时候,他从来不会出现。
回忆起来,和冬歉在一起的时候,他似乎从来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操心。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为什么他现在,也变成了现在这样死气沉沉的样子。
凯英不愿再想,有些烦躁地偏开了目光。
在某一个转角,凯英瞥见了冬歉的身影。
眼睛好像忽然就移不开了,他将那道身影牢牢锁住,好像这样就能回到曾经。
那时候,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想像以前一样,和他挨在一起,互相倾诉些什么。
但那只是一瞬的恍然。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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